李绥儿看了看秦良,脸露绯红,似乎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次不是跟下了赌约吗,我就想……”
“诶,你别想。”秦良连忙把打话抢过去,“这赌约,我是万万不能取消的,我秦某人,总有的时候,是用的着你的,所以……再说,我同意了,这见证人没有看见,也是不算的。表哥……嗯,我表哥呢?”
秦良弄这个守城的事情,弄得头都大了,突然发现紧紧跟随自己的表哥,人影都不见了。之前,好像自己是让他守在县衙门口的,不会还一直守在那里吧?不过,也好,这样安全些。
李绥儿可不管秦良的表哥去了哪里,她现在紧张地是这赌约的问题,如果秦良真想找自己喝喝酒,或是要陪陪他,那自己这黄花大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
“我……我也不是说,取消这个合约,能不能我现在帮你出个主意……帮你出主意,破了这个阵,你就……”
秦良紧张地看着下面的西夏士兵,头也不抬,脸色紧张,“我就怎么样?就算你履行了这个赌约?不可能!”
见秦良如此坚决,李绥儿俏脸微怒,本想直接用武的,可是毕竟自己理亏,再说现在秦良守城有力,也不好直接对他如何。只能气呼呼地,连呼了几个“你”字。
便摔下脸面,朝着城下走去。刚到楼梯处,李绥儿左脚一抖,“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求请,你以为我父亲会那么放心,把整个军队交给你这个小小校尉?哼!”
秦良看着李绥儿,摇晃着那紧质的**,慢慢摇下城去。心里不由得感慨,这姑娘倒也是性情中人,倘若自己只是拿她玩玩,确实有点儿缺德。
“分阵!”西夏首领在快接近城墙之时,大喊一声。
这一声大喊也让秦良明白,现在正处于战斗之中,哪里还有闲功夫去理会这些儿女私情,只是自己的这个表哥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不见个人影。
来到这个世间,他可算是自己某一的亲人,给他总有一种亲切感。
“慢点放箭,待敌人靠过来再射。”秦良大声疾呼。
随着首领的分阵声一传,这底下的西夏士兵,在雉形的位置开始分成两半,组成羽翼阵,慢慢向着城墙挨近。
秦良站在上面,冷笑一声,竟然想着靠近城墙,真是搞笑。“弓箭手,准备,放!”
秦良声音一落,这宋朝弓箭手组成三段式,不停地朝着下方射箭。
漫天的箭朝着西夏士兵猛冲过去,箭传过空气,发现的呼呼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御!”首领大喊一声,紧随在边上的盾牌手,拿出盾牌冲在前方,然后高举着盾牌,往前挪进。
与此同时,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体,呼呼直冲盾牌,虽有几人中箭倒地,但大多数人仍然平安无恙地前进。
这时,从人群中忽然闪现出冲撞车的身影,看样子,西夏士兵是打算硬拆开门。秦良心里不由得大笑了几声,就这点水平。
“禁军听令,朝下方扔火油弹。”
秦良声音一落,守卫在城墙之上,无事可干的禁守们,便都跑过来拿起火油弹。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火把上一点,冲着下面死命一扔。
“嘣”地一声,碎片四裂,虽然碎片并没有对哪人造成直接伤害,但那火油燃烧造成的高温,让这些西夏士兵,实在无法忍受。
玩火,是人的一种天性!
尝到甜头的禁军们,纷纷过来拿火油弹,往下扔,那欢实劲,倒不像是秦良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禁军模样。
这时,秦良看到远处跑来的禁军中,出现一个熟识的身影,却怎么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待人走近了,秦良才知道此人竟然是吴良兴,当时抓住自己的那名伍长。
秦良二话不说,抓住吴良兴,道:“怎么,你在这,没随将军下城?”其实,秦良本想问一句,你怎么还没死?但想想,做人别太出格了,便临时改成了这句。
“这个……这个……校尉,我不知道。”吴良兴裂着嘴笑着。虽然在吴良兴心里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报报仇,但他还是聪明人,知道硬碰硬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现在被人手握在手里,瞬间便有种要遭殃的感觉。
幸好,接下来秦良说了一句,让吴良兴把心里那块石头落地的事情,“不知道就算了,记住要好好表现,我会一直看着你!”
“是,校尉。”吴良兴随手拿起两个火油弹,跑开了。
在下面的西夏首领此时却惨了,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一直待在那里,丢了盾牌,挨箭射;拿着盾牌,也确实热得可以。
就在西夏首领左右为难之际,这时平安城的城门却开了,从里头冲出一队人马。
………………………………
第20章 守卫平安县(九)
站在城头往下瞧去,秦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跑出来不是李宗厚李将军还是谁?
自己不是让刘县尉下去通知李宗厚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随即秦良想到,李宗厚毕竟是将军,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且还是李宗厚任命的,根本就没有官方认证,他使唤人想说动李宗厚,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现在城头上的事,全由自己负责,那是李宗厚不善于守城,这才交付于秦良。现在看到机会合适,可以冲锋,李宗厚怎能错过?
看到此处,秦良很想直接带着这些火油兵冲出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但又怕冲出去,全军覆没。这城池失守,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是以,迅速命令上面的禁军,开足火力掩护李宗厚。
再说这李宗厚在城门下方,派一名禁军,透过门缝观察战场情况。看到西夏士兵只有防,没有攻,料想着可以冲出去,大砍大杀,以报之前仇辱,哪里还想得到刘县尉的劝告。
李宗厚不愧是老将,近古稀年纪,依然可以横刀卧马,提着重达七十一斤重的大刀,猛地冲向敌阵。
身后的禁军们一看,也不甘示弱,连忙跑过去厮杀起来。
而此时,挨打的西夏首领正着急上火,心里正郁闷,今天群宋狗想不到竟然如此顽强,也不跟你挨着,这仗还怎么打?
看着冲过来的李宗厚,西夏手领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希望,提起长刀,骑着马便向李宗厚冲了过去。
李宗厚冷笑一声,看着正在厮杀的士兵,二话不说,提着大刀便迎了上去。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很是知晓对方套路,刚一挨进,李宗厚长刀往上一提,锋利的刀刃便向着西夏首领的脖子抹去。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西夏首领倒也不慌,右手按长刀,往自己胸前一挡,然后长刀从身上一绕,迅速朝着李宗砍了过来。
李宗厚一刀不中,便知西夏首领定然会用此法,大刀往回一收,一挡,很是巧妙地化解了攻势。
而此时,两人的马已经交叉而过。两人急忙勒住马儿,再次冲锋过来。
李宗厚毕竟年纪大了,在力气上确实不如西夏首领,但在实战方面却比西夏首领丰富多了。
而西夏首领呢,实战不如李宗厚,但气力方面却比李宗厚强得多。
如此,两人来来回回,斗了十几回合,仍然是谁也不能占谁的上风。
秦良站在城头上,不停地指挥着禁军朝下方扔火油弹,当然弓箭手也成三班倒,箭矢不断。这火油弹的大小正合适,不到一会儿的工夫,这西夏士兵便死伤无数。
那抬着云梯、冲撞车的士兵,因为逃跑不及,很快便死是箭下,或是火油弹下。
冲撞了几回合的西夏首领,回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所带几千人,现在也只剩下不足一千人,而且大多数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看这样子,如果再打下去,只怕自己也得交待在这里。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黄历没看好,才如此出师不利。想到此处,西夏首领,长刀一挥,大喊道:“撤!李宗厚,此次让你占了上风,下次约兵再战。”
“等着你!”李宗厚立在马头,高声大喊。
这西夏士兵都惯于骑后,虽然人死了不少,但幸好马儿全都安然无恙,这西夏军士拉起旁边的马儿,纵马而逃。
而宋军这边,别说马儿了,即便真有马儿,这些宋朝的禁军们也不太会骑。
是以,李宗厚看着西夏士兵纵马而走,也不下令追赶。只是有些禁军,趁着有些西夏士兵上马不及,趁势砍杀了些。
李宗厚看着远去的西夏士兵,笑了笑,大喊道:“回城!”
看着李宗厚平安归城,秦良长舒了口气,幸好平安归来,不然这李绥儿还指不定如何折磨自己。
“你们留在这里,西夏士兵,很有可能还要进攻。倘若他们真的来了,用火油弹招呼他们。”
说完这话,李宗厚便下了城头,他倒不是直接去迎接李宗厚,而是担心这王二柱的安全,从开战以来,都没有见着他的人影,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刚刚结束战争,城里少有人走动,走动也是一些公职人员。在奔跑中,秦良还看到杜如山的身影,他正在安抚百姓,看他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秦良恍惚中,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他。
这平安城并不大,全城按照品字形建造。公门,富人,贫民三分开,以河为界,成品字形立。而公门之中,县衙,县尉府,牢狱又为品字形,再细分下去,仍然是一个品字形。
沿河过桥,来到县衙。门口的护卫此时已经上城杀敌,此时大门空空如也。
秦良见得大门,正看着王二柱如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王二柱稍微移了移脚,兴许是站的累了,“我看你那生气的模样,你又没有说可以走了,我便不敢动了。你以前的时候,也是如此,生气了不听你的,你都会打我。”
秦良一听,心里都乐了。看来,这之前的秦良倒还挺会欺负人的。
秦良大笑着,“你就不会还手呀,你又比我高,比我壮,难不成,你还打不过我?”
“表弟,别说这样子话,现在在世上,就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我怎么舍得打你,我得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你也不想想,刚才如果出去,我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要知道那些西夏士兵,可是不会给我客气的。”秦良打趣道。
“对呀,表弟,你现在有没有事?”王二柱还真是后知后觉。
“哟,回来了,真想不到呀,怎么样,西夏兵退了没?”李绥儿听得院中有人声,本以为是父亲回来了,连忙从后院跑了出来,却没有想到,正是色中饿鬼秦良,便有些挖苦道。
“李大小姐,你这么跟我说话,似乎不太好吧,怎么说,咱们之间也还是有赌约的。”秦良在李绥儿面前,瞬间回到了那纨绔子弟模样。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李绥儿粉脸气呼呼道。
………………………………
第21章 临危受命
李绥儿还是城头上的那幅打扮,蛮腰款摆,长腿错落,双腿玉立,看得秦良眼睛都直了,哪里还管她怒不怒。
“你这双眼睛,迟早也得让我挖出来!”李绥儿怒气冲冲地说完便往门外走。
秦良正想追出去,这时,从外头走来一名禁军。现在的秦良,带人烧粮草不损一人,守城池也不损一人。现在军中已被这些人越传越神,人人都说秦良是天上武将转世,才会有如此智慧。
是以,这禁军进来,连正眼都不敢瞧一眼秦良,而是低着头,“秦校尉,将军让你去县尉府。”
秦良低头一想,应该是为了这守城的事情,再把自己找过去,不过看这架势,也吃不准,便问道:“可知找我去,所为何事?”
“这个小人哪里知晓,还请秦校尉早点过去,我看将军好像挺着急的。”
“哦,还有这等事情?”秦良不由得有些纳闷,按理说,如果找自己过去,只是过去表扬一下,没有必要如此之急吧?
秦良想到此处,随着这名报信的禁军,迅速向着县尉府而去,幸好离得不远,秦良很快便赶到了。
到了县尉府,秦良顿时感觉这才是县衙应该有的模样嘛,高堂亮瓦,特别是门口那两尊大狮子更是为县尉府添去几分威严,相比于县衙府那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秦良人影刚到,在外口守卫的两名捕快打份模样的男子,便把秦良给请了进去。
进得院内,照壁上绘着一幅山水风光图,两侧各有一条石阶小路。捕快指引着秦良往右侧而入,秦良回头那么一望,发现这照壁后面摆着三口大水缸,想来应为失火准备的。
而照壁后方,才真的让秦良大开眼界,满眼都是花,花团锦簇,姹紫嫣红,让人看了目不暇接。
不是说县尉比县令小吗?怎么县令的衙门倒不如这县尉府?
其实,秦良不知道,在这大宋朝,县丞,县尉,二人均是公务员,也就是由国家直接任命的官职,县令即便对他们不满意,也不能随便撤了,而得打报告。
县丞顾名思义,便是县令的丞相,帮助县令处理来往公事,是个副县令,但官职中带着一个副着,这身份再高,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作为县里面第三把手的县尉,那就是不同了,他相当于县公安局局长兼执法队队长,手底捕快,走夫,兼人……管得人并不少。最最重要的,那便是县令所收谷物,税银那一切都得登记造册,虽然可以作些手脚,但查起来也容易的多。
而县尉就不同了,他们可以明目张胆收银子,且大多数人不敢如何,至于收什么钱,各个县都不一样,比如有的地方会收什么押解钱,走夫钱,人头钱,至于茶钱,露水钱,役钱……诸如此类,只要人能想出来的,那都是可以的。
如果你不服,那行,这些捕快们便会把你请进牢狱好好看着,他也不问你话,也不答理你,反正他不会阻拦送饭给你的人,你也饿不死。
大宋朝又没有关押时间不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制度,县尉想关你多久,那就可以关多久,如果不服,他大可以说有些情况没有弄明白,现在不适合放人。
即便上级官来查,以这个理由搪塞也不会说不过去,或许还会得到一个办事工作认真负责的表扬。
如此一来,县尉想收的银子就没有收不上来了,再说,这县尉做事也很有分寸,要的钱也不多,最多让你心里稍微痛一下。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县令便是流水的兵。县令是可以升迁走人的,而县尉升迁有,但很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县尉也就越混越大,在很多情况下,说超过县令的威望,绝对不为过。强龙,也难压地头蛇嘛。
看着秦良走进来,李宗厚很是兴奋,连忙起身迎了过来,重重地拍打着秦良的肩膀,道:“你小子,厉害呀!可惜呀,打的不痛快。”说完,李宗厚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这样子的问候,秦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呵呵直笑。在这个空档,秦良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盔甲在身的李宗厚外,还有坐于堂上的刘县尉。
这刘县尉见秦良朝他看去,便微笑示意。
除了刘县尉,还有一些秦良不认识的人。有老有少,有儒生,也有武将,一共七人。
李宗厚大笑完,看着秦良一种疑惑地眼神,便道:“大侄子,你先坐下,咱有个事,想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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