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然这是看不惯馨儿得皇上宠爱,有了危机意识了。”木紫槿挑了挑,“王爷何必动怒,他就是小人见识。”苏默然暗中拉拢众亲王,存的是什么心,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不知的只有皇上而已。
元苍擎皱紧了眉,“我是担心皇兄再这样下去,会寒了朝臣们的心。”现在朝中对苏默然已经是颇多不满,可无论谁只要一说起来,宣德帝就都会打压下去,弄的人人自危,都不敢多言了。
“不是正好吗,说明皇上偏听偏信,天要亡他,到时候他倒台,也不用喊冤了。”木紫槿巴不得宣德帝再昏庸一点呢,虽然对于那些无故被杀的朝臣,总是冤枉。
元苍擎瞄她一眼,“这话要让皇兄听到,咱们都得完蛋。”
木紫槿耸耸肩膀,“跟你死一块,我也值了。”
“傻瓜,”元苍擎心里暖暖的,揽过她就狠狠亲了一口,“我不会让你死。”
木紫槿目光闪烁,明显是在算计着什么,如今这朝中,除了司徒氏之外,也只有宁将军可与之抗衡一二,何况宁将军一向看不惯苏默然的为人,对其言行多有鄙弃,想来这也是苏默然容不下他的原因吧。
苏默然加紧了拉拢朝臣、众亲王的动作,似乎要跟什么人决一死战一样。
而更可恨的是,苏默然行事竟是如此狠辣,动辄就要将谁谁谁斩首示众,杀人儆百之类,他的党同伐异、残害忠良令群臣愤怒莫名,可他偏偏又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宣德帝对他又如此信任,旁人能怎么样。
不过朝中越是乱,于元苍擎就越有利,现在倒不必急着做什么,静观其变最好。
“对了,皇兄命我出使齐朝,明日启程。”
“出使齐朝?怎么这么突然?”木紫槿愣了愣,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元苍擎道,“锐王就要回齐朝了,皇兄的意思,是要我一道前往,向齐王表示友好之意。”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木紫槿皱眉,“难不成皇上有什么算计?”
元苍擎摇头,“说不好,可圣旨一下,我必得前往。”
“我跟你一起去!”木紫槿立刻做了决定,“你我一起,也好……呕……”她忽地捂着胸口跑到门边,呕了几口酸水。
“你怎么了?”元苍擎大吃一惊,“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该死,他天天跟紫槿在一起,怎么现在才发现,她脸色这么憔悴?该不会是三两天头进宫,给累着了吧?
木紫槿吐过后好受了一点,喘息着笑道,“病倒是没病,就是很麻烦,非常麻烦。”
“有什么麻烦,快说!”元苍擎都快急死了,鼻尖上都见了冷汗。
木紫槿忍不住笑,捏他鼻子,“亏你还是神医的高徒,这还用我告诉你?”
“啊?”元苍擎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惊喜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你、你该不会是……”
“就是呀,”木紫槿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我沾了馨儿的喜气了。”其实她早已经发觉身体的不对劲,月事都过了十几天了,而且这段时间她特别容易疲累,原本元苍擎与她是无夜不欢,最近见她总是很累的样子,就没忍折腾她,原来是有喜事。
“太好了!”元苍擎激动莫名,一把抱起她,“我要当爹了!”
“可不是吗?”木紫槿攀着他的脖子,幸福的忘乎所以,“不过你这个当爹的可不称职哟,现在才看出来。”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元苍擎自然是老实认错,“我早该想到的!我这么勇猛,爱妃早该怀上了,哈哈!”
木紫槿嗔怪地拧他胳膊,“得了便宜卖乖,讨厌!”
两人都被巨大的喜悦包围,木紫槿安静地偎在他怀里,真是说不出的满足。
元苍擎忽然想到一件事,正色道,“紫槿,你现在怀了身孕,不能跟我去齐朝。”
“不行,我要去!”木紫槿急了,“你一个人怎么行!”
“乖,听话,”元苍擎耐心哄她,“此去齐朝路途遥远,跋山涉水,颠簸的厉害,你才刚刚怀孕,万一有所冲撞,会很危险。”
木紫槿噘着嘴不说话了,她也知道王爷所说是实情,可明知道前途凶险,她却不能陪王爷一起,这感觉太无力了。“坏蛋宝宝,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用力一捶自己的肚腹,这生气可不是装的。
“不要打我的儿子!”元苍擎吓的心肝一颤一颤的,赶紧温柔握住她的手,“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都对,怎么就不是时候了?”
木紫槿忍不住笑了,“你当然说好了,可我就是不放心。”
“紫槿,你这是对为夫没有信心吗?”元苍擎将她揽在怀里,语声异样温柔,“我的武功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再说我会带上暗卫,一路保护我,不会有事。不止为了你,现在咱们有了孩儿,为了你们母子,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呆低见划。
木紫槿伸出手,认真地道,“拉钩。”
元苍擎配合地伸手跟她拉了钩,“这下放心了吧?”
木紫槿勉为其难地道,“差不多吧,反正你要毫发无伤地回来,不然别来见我和宝宝。”
元苍擎举起右手郑重发誓,“一定。”
“多带些暗卫啊,要不你把安玮也带上吧。”就是不放心啊,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齐王会不会有什么图谋之类的。
元苍擎笑道,“我的暗卫可不止安玮一个,像她这样的高手,我身边还有的是,你放心吧。”
木紫槿这才不再多说,“一定要小心,王爷,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当然。”元苍擎抱紧了她,虽然夜已深了,但两人都没有睡意,一直轻轻说着话。
然而令两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分开,差点成了永别……
第二日一早,木紫槿即帮元苍擎打点行装,送他启程。
萧天纵看样子就是想再向木紫槿讨教一二,不过看出元苍擎脸色不善,他聪明地选择了沉默。宣德帝让他跟元苍擎一道上路,看来是有心试探,现在看来,元苍擎比元玉琅更适合成为他的同盟,只要两人达成共识,以后有的是机会向木紫槿讨教。
元苍擎与木紫槿温存了一会,这才打马上路。
直到车队走的一点影子都没有了,木紫槿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屋。
结果没等她休息,皇上口谕就到了,宣她即刻入宫面圣。
“王爷才走,皇上就要召见王妃,情形不对,王妃还是不要进宫的好。”安玮皱眉,难道皇上就不顾忌王爷了吗?
木紫槿冷笑,“皇上圣旨,谁也不遵?放心,有了上次的事,皇上不会明着将我怎样,他总是要顾忌王爷两分的,先进宫再说,”
安玮服侍木紫槿更衣梳妆,立刻进宫。
承乾殿上,宣德帝一副公正严明样,命木紫槿进来后,让赵公公递过一本奏折,“四弟妹且看看这个。”
木紫槿没接,“皇上,后宫尚且不得干政,妾身更不敢过问朝政之事。”宣德老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大早把她召来,就为让她看奏折?
宣德帝沉着脸色,“朕叫你看,你就看,你想抗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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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大难临头了
“是,皇上。”木紫槿将奏折接过打开来,仔仔细细看完。然后又恭敬地递了回去。
看着她依然如常的脸,宣德帝很是意外,“你没有话要说?”
“妾身无话可说,”木紫槿低眉垂目,“皇上让妾身看妾身就看,但事情要如何处置。自是皇上说了算,妾身不敢参言。”
原来这份折子是陆子津所呈上,指她父亲行贿朝中官员,为他做生意提供便利,另外还指父亲与他国皇室合作,图谋不轨。奏折上详细列举了大串证据,用以证明此事为真,满像那么回事。
这一看就是些莫须有的罪名,只要稍稍一查,就能真相大白,可宣德帝把大张旗鼓把她召来,其意昭昭。
“是吗?”宣德帝看着她的脸。似乎要看出她所说是否是真心话一般,“不想替你父亲求情吗?还是觉得你父亲罪有应得?”
“妾身不敢,”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却恭敬得很,“家父父亲到底有没有做枉法之事,皇上自会派人详查,还不曾有个结果,妾身就先替家父求情,岂非显得心虚。就请皇上详查此案,查出真相。还家父一个公道!”
虽说事出突然,但她心中却是雪亮,依陆子津的才能和胆识,怎可能忽然就冤枉父亲,必定有人在肯定指使,而能指使动陆子津之人,除了朝中几位重臣,也只有宗室亲王和司徒皇后。
若是仔细分析一下个中利害,旁人断无理由与她明着起冲突,这样算下来,也只有宣德帝跟司徒皇后无疑。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要查,那就彻底查个明白,陆子津纵子之行凶之事还未有定论,不如就看一看,到底是谁草苢人命,丧尽天良!
宣德帝给噎的好一会说不上话,半天才道,“很好,木紫槿,朕是不是该说声佩服?”
虽说陆子津上这一道折子,让他觉得奇怪,不过又有了拿捏木紫槿的把柄,他当然乐见其成。
结果木紫槿不但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把他放到了高台上,让他想不查这件事都不行了。
“妾身不敢,皇上圣明。”木紫槿起身施礼。
宣德帝冷冷看她一会,终究无法直接为难她,烦躁道,“退下!”
“妾身告退。”
退出承乾殿,木紫槿冷笑一声,“动我不得,就从我家人下手,司徒皇后,你真有计谋!”
安玮微一愣,“王妃知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木紫槿一脸笃定,“她对付不了我,又气我与馨儿交好,争了她的宠,她自然处处瞧我不顺眼,一时动不得我和馨儿,就来算计木家,这很难猜吗?”
如果是宣德帝亲自动的手,他就不会以召见她来这样的方式,向她施压了——虽然在这件事上,他百分之百也没安好心。
“谁要算计木家?”温陌玉忽地从一旁过来,眉头拧的很紧。
木紫槿意外道,“温公子,你怎么会在?”
安玮低声道,“温公子刚才就过来了。”
“我原是有事情要见皇上,王妃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温陌玉看看她的脸色,似乎不见她怎么担心,难不成她不将家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吗?
木紫槿冷笑,“就是那个意思。”接着将事情说了,“除了司徒皇后,谁会恨我至斯?”
温陌玉眼中隐有怒色,淮王才走,皇后就对王妃下手,是不是太卑鄙了些。“那王妃是不是该知会木家主一声,要他有所防范?”
木家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不过木紫槿纵使气不过父亲的势利,骨肉亲情却终究不是假的,她不可能坐视不理。呆低沟血。
木紫槿淡然道,“我心中有数,多谢温公子提醒。”
她能想到的,司徒皇后也一定能想到,也许这时候司徒皇后早已布了眼线,她若轻举妄动,反而给了司徒皇后把柄,就静观其变好了,看宣德老儿能把父亲怎么样。
温陌玉心中苦笑,他无权无势,除了提醒木紫槿小心,竟什么都做不了,也太无能了。“王妃是否觉得,此事是有人暗中指使,想要借机生事?”
“温公子以为呢?”木紫槿眼中精光一闪,“朝中向来不太平,每有风吹草动,就个个暗中使力,推波助澜,没事也要找出事来!”
既如此,温陌玉也不好多说,只能看着离去,随后进殿见君。
——
直至回到摘星楼,温陌玉仍觉得心头沉甸甸的,看他紧皱着眉头不语,秦公子颇有些不屑,“还在替淮王妃担心?”
温陌玉看他一眼,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点破,“我是觉得事情颇有些不寻常,淮王出使齐朝,若是有人这时候对淮王妃不利,恐怕她是防不胜防。再说陆子津不应该如此莽撞,直指木家,难道……”
“你的意思,他是被人利用?”秦公子不是笨人,一猜就着。
“很难说,”就因为如此,温陌玉才越发担心,“朝中事向来牵连甚广,尤其大殿下,上次还诬淮王妃是刺客,两人之间不是一向势如水火吗?”
秦公子倒有些不以为然,“我觉得似乎是苏默然在算计。”
他?温陌玉一惊,随即摇头,“我也想过,不过他最近有意拉拢淮王,应该不会害木家。”
秦公子嗤之以鼻,“那他是痴人说梦。”师弟的脾性他会不了解?凭苏默然还想拉拢师弟,滑天下之大稽吧?
温陌玉一双眉几乎要皱到一起去,“总之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希望皇上对淮王能顾忌几分,别伤害淮王妃,否则……”
秦公子冷冷看他一眼,“你管得太多了。”
温陌玉只有苦笑。
陆子津上书诬陷木家之事,并未如司徒皇后想像的那样,掀起什么风波,宫中看起来仍旧平静得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不禁觉得奇怪,按理说不管宣德帝信是不信,必定会找陆子津来问上一问,他就可添油加醋说一番,加上找来的那些证人、证物,要皇上相信应该不难。可这都好几天了,宣德帝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何意思?
陆子津惴惴不安地站在当地,忍不住地想要擦冷汗,“皇后娘娘,皇上是否不相信臣的折子?”
“不会,”司徒皇后沉吟着,“本宫很清楚皇上的脾性,他最恨官员贪赃枉法、目无法纪,一定会查办木鲲鹏的。依本宫猜测,皇上应该是想多方查证而已。”
“原来如此,”陆子津想想也是,才放下心来,“那依皇后娘娘的意思——”
“再等等看,本宫自有主张。”司徒皇后心里骤然有了计较,眼里露出恶毒的笑意来。
“是,臣告退!”
施礼之后退出来,陆子津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忘了他儿子确实做了错事,这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还能讨到好处?可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只盼着真能趁此机会将木家扳倒,顺便除了淮王,日后也可高枕无忧了。
“王妃,属下陪您进去。”安玮很少露出怒色,可这会儿她却是满脸杀机,要大开杀戒一样。
“这里是皇宫,不可轻举妄动!”木紫槿同样脸色惨青,压抑着怒气,“司徒皇后既然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前来,必定是要有一番为难的,你跟其他几名暗卫一起,尽快找到我母亲的下落。”
今日黄昏时分,水婷忽然慌慌张张到淮王府来禀报,说是司徒皇后将金氏召进宫,一天了都不见人回来,她到宫门口问了好几次,可就是没人替她进去问个话,她都快急死了。
木紫槿一听之下,就知道司徒皇后用心险恶,若是木府的其他人,她都可以不管,唯独母亲是她的死穴,她怎么可能不进宫来问个究竟。
“是,王妃小心。”安玮也知道,不赶快找到金氏,木紫槿就得受制于司徒皇后,当下也不多说,悄然离去。
不大会儿,雨灵出来通报,木紫槿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进去见礼。
“参见皇后娘娘。”
司徒皇后傲然坐着喝茶,冷目一扫木紫槿,也不叫她起来,“四弟妹今儿怎么有雅兴,到本宫这里来了?”
木紫槿沉声道,“皇后娘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后娘娘召见家母,所为何事?”
“哦,你说木夫人啊,四弟妹,本宫可是好心,知道木府就要大祸临头了,所以将令堂请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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