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明君,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了膈应司徒皇后,才把宣德博老儿硬塞给你们,见谅见谅。
众妃听得暗暗称是,都觉得木紫槿所言极有道理,司徒皇后却是气了个半死:前朝有祸水,是因昏君无道,皇上无能,本朝不会有,就只是因皇上是明君,那她这个皇后呢,就没半点功德吗?
“四弟妹真是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皇上赞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难怪皇上会对四弟妹另眼相看,本宫真是受教了!”
听她把牙齿都咬得咯咯响,木紫槿淡然道,“妾身所说都是事实,如果皇后娘娘不以为然,就当妾身没说过。”
司徒皇后心中大怒,眼看要压抑不住发作出来!什么叫她也不以为然?就是说她不认为皇上是明君了?好个木紫槿,设套儿让她钻,心思够狠毒啊!
“哈哈哈!四弟妹说的好!”长笑声中,宣德帝大步进来,神采飞扬。
“臣妾参见皇上!”
众人赶紧起身行礼,聂昭仪更是白了脸色,皇上认同木紫槿的话,不就是要治她对其不敬之罪了?这下坏了!
“四弟妹快起来,”宣德帝谁都不扶,居然只去扶木紫槿,虽然被她轻巧避开,他亦不见尴尬,接着刚才的话道,“四弟妹伶牙利齿,朕都自愧不如,哈哈哈!”
司徒皇后嘴角直抽,怒火满胸膛,皇上这是不想再掩饰对木紫槿的意图了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真的不怕她们说三道四?
“多谢皇上夸奖,妾身只是说事实而已。”木紫槿脸容沉静,但并没有明显的怒色,似乎看不出宣德帝的用意一样。
“你太过谦了,”宣德帝目光热切,“四弟妹说出话来,自是与众不同,朕倒是沾了馨儿的光,能多见到四弟妹一面,甚是不错。”
宁淑妃心里很不安,有心说几句,不过看到木紫槿阻止的眼神,也就沉默下去。
“妾身不敢。”木紫槿淡笑,不卑不亢。
宣德帝却是暗暗得意,木紫槿对他的示意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莫非她亦有心?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百般想要入宫为妃的,难不成是对他旧情未忘吗?
不过此女太过聪慧,神秘莫测,还是要小心些好,待找个机会探一探她的口风,也就是了。
司徒皇后看着她们神情各异的脸,又气又恨,只觉脸上无光的紧。
虽说从从被立为皇后的那一天起,她心里就很清楚,宣德帝身边不可能只她一个女人,古来皇上皆嫔妃无数,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她嫉妒、计较的性子却并未因此而收敛多少,为此不知道跟宣德帝闹过多少,只不过碍于司徒家的面子,所以宣德帝一直没动她的中宫之位罢了。
现在倒好,宣德帝居然对别人的妻子动了心思,还越来越露骨,难道是要跟淮王反目成仇吗?
“得了,都坐下说话吧。”宣德帝也不再多说,收回目光来。
“谢皇上。”
众人谢过恩之后,都轻轻坐了下去,但因为先前的不愉快,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好不尴尬。呆池丸血。
“馨儿,你身体可好些了?还吐的厉害吗?”宣德帝却是若无其事,对宁淑妃伸出手去。
宁淑妃温顺地任由他拉过自己,恭敬地道,“谢皇上挂念,臣妾好多了。”
其实还是吐的厉害,几乎喝口水都要吐出来,不过为了孩子,什么苦她都能吃。
“那就好。”
众妃都没了话,心情各异的听着宣德帝对宁淑妃嘘寒问暖,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
不多会儿,宣德帝即要回承乾殿批阅奏折,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木紫槿一眼,显然已有计较。
木紫槿神情不变,扶起宁淑妃。
聂昭仪忽地冷笑道,“皇上对淮王妃好生关切呀。”
司徒皇后心中怒气更盛,狠狠瞪了聂昭仪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有福之人不用愁。”木紫槿悠哉回一句,故意含糊其辞,气死人不偿命。
“你――”
“好了!”司徒皇后不耐烦地打断她们的话,“都不要再说了,宫中有耳目之人,一个人若是心术不正,尽做伤害他人之事,难道还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吗?你们身为国君妃子,更应注意自己之言行,不要失了自己身份,明白吗?”
“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几个人都惶恐不已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弯下腰去,聂昭仪更是恨恨地一甩衣袖,狠狠瞪了木紫槿一眼,心中暗道:你好得很,今日我算是领教了!
“你们已向本宫请过安了,天色不早,都回去歇着吧!”既然局面闹到这等地步,再待着也是无趣,司徒皇后不悦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妾身告退!”众人赶紧起身,施礼过后都退了出来。
元玉琅正过来给司徒皇后请安,正听到雨灵在说着什么。
“皇后娘娘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木紫槿真是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将聂昭仪制住,还真是会做戏呢。”
司徒皇后怒道,“她就是个狐媚子!明明不是皇上的妃子,还要多管闲事,我看她分明对皇上另有所图!”
元玉琅挑帘进来,挥手让雨灵退下,“儿臣见过母后。方才木紫槿跟父皇说了什么?”
司徒皇后气的胸口隐隐做痛,骂道,“不要脸的**,还用得着说什么?就媚眼儿一勾,皇上魂都没了,还能不动心思?”
元玉琅瞬间明了,“木紫槿真是好本事!”
“那又怎么样?她已经是淮王妃,如果非要不知羞耻,勾引皇上,丢的是淮王的脸,看她脸皮能有多厚!”反正也没外人,司徒皇后骂起来脏话满天飞,毫无仪态可言。
元玉琅诡异笑道,“不,就是要木紫槿跟父皇弄到一处才好。”
“什么,你――”司徒皇后骤然明白过来,怒气散去,惊喜道,“你的意思是,逼的淮王反?”
………………………………
第157章 不甘心的聂昭仪
“不好吗?”元玉琅冷笑,“木紫槿害死淑萍,害的儿臣名声尽失。儿臣为何要让她活的自在?就把木紫槿推给父皇,一来可讨好父皇,二来四皇叔受不得羞辱,就会起而反之,父皇正好可以趁机杀了四皇叔,替咱们清除障碍。岂非一举两得?”
司徒皇后得意冷笑,“正是如此!玉琅,还是你聪明!”
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把木紫槿送到皇上的龙床上去了……
皇后寝宫外,聂昭仪一脸的幸灾乐祸,“淮王妃。你胆子还真是不小,敢跟皇后娘娘叫板,这下惹得皇后生气,有你好果子吃!”
“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我说话?”木紫槿看她一眼,眼神冷厉。
“我——”聂昭仪大怒,涨红了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木紫槿冷笑一声,也不避讳跟她当面说出来,“不过清者自清。我不会就怕了你!你若从此安分,我亦不会与你计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聂昭仪心下大惊,没想到木紫槿会直接威胁到她脸上来,当着众妃的面,她却不肯掉了这个面子。“否则怎样?你不也说了,清者自清,你若当真什么事都没有做,还怕人说?”
“怕我是不怕的,”木紫槿拂一下头发,皱了双眉,不胜其烦的样子,“可你身后若跟着一条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不会觉得头痛吗?”
众妃一听她这话,登时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就连贤妃也觉得有些好笑,木紫槿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些,但不可否认的,还真就一语中的,挺符合聂昭仪个性的。
“你——”聂昭仪终于被气到爆发,扬手就要打。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安玮半空截下她的手,跟着护着木紫槿后退一步,冷声道,“昭仪娘娘手下留情。”
“你、你大胆!”聂昭仪快要被这主仆两个给逼疯了,揉着发疼的手腕,几乎是跳着脚骂,“你、你算什么东西,敢、敢这样跟主子说话!”
“你有个主子的样子吗?”木紫槿眼神不屑,“你几曾见做主子的如你这般大呼小叫、没上没下了?自己不知道收敛,还怨别人不拿你当主子,聂昭仪,你该回去闭门思过。”
好嘛,这番话说下来,直接把聂昭仪打到地上去,抬不起头来,就见她脸上阵红阵白,哭也不是,怒也不是,快要晕过去了。“你、你——”
“馨儿,我们走吧,别吵到皇后娘娘歇息。”木紫槿根本不理会聂昭仪,拉了宁淑妃的手就走。
众妃面面相觑,同时吐出一口气:淮王妃果然厉害,想不服都不行。
宁淑妃突然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很不安的样子。
木紫槿一笑,“馨儿是在怪我不该明着与皇后娘娘、聂昭仪为敌?”
宁淑妃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怪你,只是你明知道皇后娘娘和聂昭仪对你我看不过眼,聂昭仪倒还罢了,可皇后娘娘毕竟是一国之后,能忍让就忍让,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你看来或许不是大事,但我不同,”木紫槿眼神骤然一冷,“皇后娘娘对我,亦不像对馨儿你,只是气不过如今你受皇上宠爱,而是因为皇上的关系,司徒皇后根本就容我不下,更何况还有大殿下呢。”
“大殿下?”宁淑妃自是不明白个中原委,奇怪地道,“后宫之事与大殿下何干?”
“大殿下是皇后娘娘亲生,自然与皇后娘娘一心,难道会眼看着娘亲受委屈而不顾吗?”木紫槿笑笑,元玉琅对她做过的事,她永世不忘!
宁淑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我,才跟司徒皇后和众妃硬碰硬,我要有你一半的聪慧果敢,就不必让你一直护着我,真是惭愧。”
木紫槿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并没有做什么,就耍耍嘴皮子而已。再说你在宫里,我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你,还得你自己处处小心,我能做的事并不多。”
宁淑妃心中感动,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我并不是纸糊的,何况我行的端,坐的正,不会怕了她们。”
“这就对啦,”木紫槿摸摸她的脸,“人,一定要靠自己,你是有身子的人,不宜大喜大悲,快些回去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好。”
两人再说了几句,即各自回去不提。
——
聂昭仪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跟什么人有了仇,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报复的机会,端得是睚眦必报。
本来她跟木紫槿就有旧仇,上次当着司徒皇后等人的面,木紫槿又给了她那么大的难堪,她会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然而最最可恨的,是宁淑妃居然有了身孕,她是空有一腔怨恨,没有多少计谋,思来想去的,脑子里是越来越乱,不由她不恨恨骂道,“苍天真是不长眼睛,让宁淑妃狐得了意,她凭什么?”
“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凌春近乎谄媚地笑,哄主子开心。
聂昭仪恨声道,“本宫不气才怪!宁淑妃才进宫而已,凭什么就先封了昭仪,跟本宫平起平坐,没几天又封了淑妃,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凭她也配!”
再这样下去,怕是宁淑妃当上皇后,也轮不到她,让她的脸往哪搁。
“可不是吗,”凌春面露不屑之色,低声道,“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宁淑妃能受封,全凭了淮王妃的面子。”
“哦?”聂昭仪一惊,“怎么说?”
凌春越发压低了声音,“娘娘忘了吗,淮王妃会看命理啊,皇上对她似乎……她跟宁昭仪又一直是好姐妹,皇上突然封了宁昭仪,奴婢觉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聂昭仪忽地冷冷看定她。
“奴婢该死!”凌春扑通一声跪下,猛扇自己耳光,“奴婢妄言,奴婢该死!”
“你说的不错,皇上对淮王妃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可惜有淮王护着,皇上根本就得不到!”聂昭仪哈哈怪笑,“谁让皇上当初看走了眼,把宝贝当成破烂踢给了淮王,后悔也没个地方!”
“是,娘娘英明。”凌春陪着小心,眼珠子却是乱转,显然在打什么主意。
淮王妃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现在最要紧的,是打压一下宁淑妃的势头才行。
她虽也知道自家主子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人,可她已经在主子身边服侍,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不帮着主子出谋划策,有朝一日主子落到不好处,她也跟着倒霉不是。
聂昭仪气了半天,不见凌春答腔,她不禁怒道,“本宫说话你没有听到吗,也不说句话,死人啊你?”
凌春神神秘秘道,“娘娘,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聂昭仪看她一眼,登时明白过来,拂了拂手,“都下去。”侍女们向她施一礼,纷纷退下,“好了,说。”
凌春抻量着道,“娘娘,奴婢是想,那宁淑妃之所以一步登天,还不就是仗着怀了龙胎,才不把娘娘放在眼里的吗?”
聂昭仪狠瞪她一眼,“本来就是,不然的话……你是说——”呆来场血。
凌春恭敬地道,“娘娘英明。”
聂昭仪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凌春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若是宁淑妃龙胎保不住,她还能嚣张得起来?
——
“安玮,你看那个是不是聂昭仪身边的人?”木紫槿下巴一抬,指向不远处。
安玮看了看,应道,“回娘娘,正是,前面那位是太医罗丰。”
木紫槿皱眉,“我听馨儿说过,她怀有身孕之后,就一直是罗太医为她安胎,聂昭仪召他做什么?”
难道太医院里就没别的太医了吗?还是说罗太医的医术最好,所有谁都找他?
安玮心中一动,“王妃是不是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是肯定有猫腻!”木紫槿目光炯炯,“我们过去看看,馨儿那边一会儿再去不迟。”
事关馨儿和她腹中孩儿的安危,任何的蛛丝马迹她都不会放过。聂昭仪召见太医,必定是暗中进行,却偏偏被她撞见,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
“是,王妃。”
主仆两个避开旁人视线,悄悄跟上。
行云阁里,聂昭仪早已准备好一切,凌春进来禀报,说是人请到了。
“叫他进来。”聂昭仪暗里冷笑一声,放下纱帐,娇弱地倚到帎头上。
凌春将罗太医请了进来,而后在一旁侍候着。
“这味道不对,”木紫槿才一靠近,就发觉有问题,悄声道,“是不是跟上次元玉琅所用一样?”
安玮点头,“应该是。”
木紫槿冷笑,这玩意儿皇宫之中很流行嘛,看来这些妃子为了争宠,甚至当皇后,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罗丰小心地迈步进去,一股异香钻鼻而入,令得他心头一阵燥动,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尤其看到纱帐后若隐若现的人影,他忽然就生出某种冲动,狠掐自己大腿一把,跪倒行礼,“臣参见娘娘。”
………………………………
第158章 诡计得逞了
聂昭仪微动了下身子,以手支颐,慵懒地道。“罢了,起来说话。”
罗丰忍不住一阵心摇神动,总觉得心头有如百爪齐挠,那种冲动越发地强烈了。“谢娘娘!”
奇怪,自己都这把年纪了,也不好这个。在后宫更是为多位妃嫔看过诊,从无半点非份之想,今日这是怎的了?
聂昭仪从帐中缓缓伸出一只手来,“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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