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下手杀人等等。下午是跳高,翻墙和对打。这里的人,练习起来都是目露凶光,仿佛面前的都是持枪的警察,不把对方置于死地,自己就会遭到击毙似的。
休息的间隙,宁宇还是没有看见昨晚那个姑娘的身影。她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孩现在是被扔到河里去了呢?还是让院子里的狼狗吃了?想到这些,他就眼冒金星,一腔怒火。他大吼一声,雨点般的拳头向摇晃的沙袋击打过去。仿佛晃动的沙袋就黑蛋的脑袋,就是头儿的脑袋。直到他的手上鲜血直淌,他才停歇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坐在地板上。
头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还对身边的这群男人说:“你们都给我看看小皮,给我多学着点而,只有这样苦练,才有可能更多的出去操练,明白吗?”他的话音刚落,男人们又疯狂的厮打开了。
晚上,宁宇一个人蹲在自己的脏被子前,细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个东郊的私密嫖处,那个**被头儿凌辱的少妇,那个被封了嘴巴的小女孩,被黑蛋一刀捅死的赌客,小女孩杀猪般的哀鸣,林林总总,一切都还那样清晰,就像电视镜头一样,让宁宇觉得纠结。宁宇知道,倘若现在就让他写这些报道的细节的话,他在电脑面前一定会嚎啕大哭。他还在沉思的时候,听见身边黑蛋和另外一个人男人耳语。其中的男人讨好地对黑蛋说:“二哥,昨晚你是搞舒服了的啊,你可是第二个上的啊。”
黑蛋着:“怎么,你羡慕我啊,要羡慕你还是羡慕大哥吧?他是第一个上的,那种滋味才美呢?你没听见吗?大哥上的时候,那个嫩妞叫得最换。”
两外的男人说:“就是,大哥的功夫也忒强了,折腾了别人半小时吧?”
黑蛋说:“嘿嘿,要不是大哥怕兄弟们等不及,按他的功力,整个一小时也是没问题的,嘿嘿。”
男人说:“唉,昨晚的女人是嫩啊,可惜只搞了一晚上就丧命了。”
黑蛋冷酷地说:“也没什么,女人嘛,让男人爽了也就行了,你要想啊,下次我再去弄一个回来就是。”
男人好奇地问:“女人的肉嫩,是不是狼狗吃得也快啊?”
黑蛋冷冷地说:“是啊,刚刚扔过去,只十几分钟,嘿,就没了踪影了。真他妈爱吃嫩肉呢!”
宁宇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了,他堵住了耳朵,发誓要尽快离开这里!这在这时候,黑蛋被头儿叫过去了,他料定一定有了新情况,警惕地望着灯光下头儿所在的地方。黑蛋和头儿嘀咕了半天,居然向宁宇的方向走了过来,宁宇的心里一阵紧张。
黑蛋果然就是来找他的,只听见他说:“小皮,快走,有大事需要操练呢?”
宁宇站起身来,跟着黑蛋向头儿走过去。头儿说:“走出去说。”三个人爬出了地下室,来到一间静寂的房间里。头儿把门关上之后,问道:“小皮,我看你是上过学的对不对?”
宁宇说:“上过,上到了高二,家里穷就没上了。”随即又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头儿说:“看你那双手,细皮嫩肉的就知道你小子是吃了不少墨水的主儿。这不,正好派上用场了。你看看这个玩意?”头儿将一张地理位置草图拿出来,摊在地上,说:“你看看这张图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进去更容易?”头儿摊开的那张地图上很清楚的标明了这一次要袭击的目标。市郊的一家银行支行!宁宇的头皮发麻,低声问:“要对银行动手?”
头儿说:“你紧张什么?都是踩好了点的,我们干事都是万无一失的。你看看这个地图,我们从什么位置进去最快?”
一边的黑蛋摩拳擦掌地说:“好啊,终于要干一票大的了,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
头儿说:“老二你不要打岔,听小皮指路。”
宁宇仔细观察了路线,说:“我们从现在的位置出发的话,一定要从东边进去最好啊?那距离进,后面的那一条僻静。”
头儿说:“你说的不对吧,我们从东面进去,东面不是又一个警局的岗哨吗?改一改,另外,我们不能从僻静的接到撤离,从人群闹事中撤离刚容易,更便于乱中取胜。”头儿也不是简单的,他可是身经百战的犯罪分子。远非一般的套路能将他拿下的。宁宇只能再提了一个方案,这一回,头儿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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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银行血案又一个女人凋谢
10银行血案又一个女人凋谢
其实,宁宇并没有提出什么新鲜花样,只是建议就从人群密集的西面进去。撤离也从人群密集的地方撤离。头儿认为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让警方猝不及防。黑蛋只是憨笑,听着宁宇和头儿对话。还不断地赞扬宁宇头脑聪明,是个有学问的军师。
让宁宇没有料到的是,行动的时间居然就在今晚。头儿说:“你们两个给我停好了,我们三人现在就出发,我们这一次去不是操练,而是去熟悉地点,明白吗?走。”
宁宇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就出了大院。上了一辆面包车,也不知道司机长的什么模样,一个方框的眼睛将他的脸严严实实的遮挡了一半。隐隐约约之中,宁宇觉得有点像瘦弱的马三,但是有觉得不太可能,司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将他们送到了城郊的银行分行门口,远远的就让他们小车了。头儿说:“你走吧,我们自己有办法回去。”司机“吱”的一声将面包车开走了。
他们三人进了分行的门口,里面还有不少办业务的顾客。这家分行一共有十七个服务窗口,其中有普通客户窗口,金卡客户窗口。左面是分行的经理办公室,保险柜就在经理室左侧。看样子,现在还正是业务高峰期,现金流量还很大。里面的格局相对简单,门口的值班的保安只有两人,一个坐班,一个站班。整个银行内的工作人员不超过二十个。银行后门很小,只能供一人出行,很便于堵截。银行前面就是大街,出街就是人头攒动的十字路口,很便于逃离和撤退。
宁宇和头儿花了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基本情况完全弄清楚了。头儿招了一辆的士,三人回到了隐秘的院落。头儿吩咐道:“立即招呼弟兄们,现在就开始行动。黑蛋,小皮,你们俩可听好了,成败全在你们身上了。今晚将兄弟们分成三组,我们三人每人带上一组。黑蛋,你的一组负责放风和警卫,只要有反抗或者企图报信的,统统给我干净地处理了,明白吗?”
黑蛋说:“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个差事适合我干,决不让大哥失望。”
头儿回头对宁宇说:“你带的这一组,就在大厅里配合行动,你们的主要任务接受货物,接到里面送出来的货物之后,听我的指令撤退,明白吗?”
宁宇回答说:“明白,大哥,你放心我会干得干净的。”
头儿又说:“我带的这一组,进入进入经理和一侧的金库,在短时间之内将货物取出来。大致就这样分工了,谁也不许出问题。都给我听好了,谁要出了问题,你自己的人头落地还是小事,你的全家也会灭绝。”此刻,头儿的眼神里闪烁着阴冷的光。
事实上,宁宇早就盘算着有这样一天。他预想的没有那么快,他甚至还想到了在这个过程中向外界透露点什么?比如说留下留言条之类的。可是,这帮团伙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节奏也总是迅雷不及掩耳。就像今天,宁宇就压根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给外界提供情报的机会。
头儿给他们两人交待完之后,即刻把大队的兄弟叫了出来,每一个小组都配发了匕首和砍刀。他的那一组还带了三支手枪,黑蛋那一组也有两支手枪。轮到宁宇这一组时,头儿说:“小皮,你们这一组配一支吧,但是你以前怕是没有动用过这个家伙,就让你手下的二子拿着吧?你还是带上匕首就可以了。”
宁宇并不是不明白,现在的头儿,一方面在重用自己,有一方面在防着他。毕竟,他来的时间短暂不说,就是他的身世,头儿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但是,他尽量表现从十分乐意的样子。对头儿说:“好的,不管谁拿着,只要能发挥作用就行。”然后,他也压低里搜声音对自己手下的兄弟说:“你们可都听好了,谁要出了乱子,老子第一个就宰了他。”所有的兄弟都清楚,这样的时刻,那不是开玩笑的,都向宁宇表了忠心,队伍这才上路了。
一辆白色的巴士,里面装的十多个面目凶狠的歹徒,一路向银行出发了。窗外的风声“呼呼”嚎叫,两边的街道和高楼飞一般的向后退去。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宁宇的心跳开始加速,急得嗓子眼阵阵发干发涩。他知道,这一次要是不能脱离这个团伙,自己今后可就麻烦了。可是,这一次自己又怎么逃脱呢?他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看见头儿一直在给黑蛋面授机宜。他揣测,头儿一定怀疑上他了,说不一定,黑蛋手枪里的子弹,就是为他预备的!他想到了这一层,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妥协,这一次,无论如何就是拼上老命,他也要逃离虎口。
汽车直接开到了银行门口。十几个歹徒还真有几分雷霆战士的架势。短短三十秒,就将整个银行营业大厅控制了。头儿没有开枪,而是推开营业厅,一把将一个年轻的女营业员拧在手里,大声喊道:“都把手里的钱放到柜台上,都把手举起来。谁要是不听,就是这个下场。”说完,“扑哧”一刀,将面前的女营业员刺死了。所有的女人都尖叫,就是宁宇也闭上了眼睛。大家看到,头儿的脸上和身上喷了打量的鲜血。头儿没有停止,随即将值班的经理提到手上,对他说:“打开金库,留你一条活路!其他的人,都将钱放到柜台上!”头儿的声音浑浊沙哑,但是透着一股子杀气。宁宇也吓得颤抖。
所有的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面对寒光闪闪的尖刀,都将现金放到了柜台上。头儿又对宁宇吼道:“小皮,你们在干什么?”
宁宇这才指示手下的弟兄们七手八脚的将现金装进预先准备好的口袋里。眼看就要装完了,宁宇急中生智,退缩到了所有人的后面。直到听见头儿大喊撤的时候,他已经溜到所有兄弟的最后面了。就是从金库里出来的那些人,也都跑到了他的前面。他又听见头儿吩咐:“各组分头行动,动作要快。”
此刻,银行里的一个顾客突然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随后,里面的人一起高喊:“警察来了――!”慌乱的中头儿回头就是一枪,正好将宁宇身边的顾客击倒了,那人倒下来,恰恰将宁宇压在了身下。混乱中,宁宇听到头儿大声呼喊:“小皮,小皮呢!”慌乱中,黑蛋也开了枪,大街上也混乱一遍,人们开始疯狂奔跑,十字口上执勤的交警拨打了匪警电话……匪徒们已经跑得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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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有史以来最心灵的文字
12有史以来最心灵的文字
宁宇的狼窝之行,尽管给他带来了精神和身体上的伤害,但缓解了他暂时的经济压力。报社给了他两万元的奖励,公安部门也给了他三万元的奖励。虽然对他的事迹暂时没有公开报道,但是报社和省里的相关部门还是通报表彰了他,对他的精神总体上给予了肯定。报社还专门召开了表彰他的会议。他也没有为上不了新闻发愁了,房租水电气也都不再话下了。老妈的毛病也有钱治疗了。看起来,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虽然宁宇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医院里,报社还是让他将这一次的历险经历写出来,报社决定要刊发建社以来最长的长篇通讯。让宁宇把所有的细节写出来,配合警方已经掌握的证据,连同打量的图片一起刊发。报社设委会有一个非常出位的决定,要是图片和信息量够的话,将会用整整一期报纸来刊发这篇通讯。
在宁宇掌握的细节基础上,警方已经将这个已经覆灭的团伙的资料挖掘出来了。这个团伙一共作案一百二十八次,杀害了五十二人,抢劫汽车十七辆,现金四百三五万九千四百元,强暴九十三(起)次……被这伙凶残的匪徒先后杀害的有官员、军人、警察、演员、财团老板和无辜群众等。与此有关的伤害案件高达四百多起。这是建国以来最耸人听闻的凶杀恶性案件之一,也是最血腥的最残忍的大案要案之一。让人遗憾的是,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最主要的要犯还逍遥法外,至今没有被警方抓获。但是,这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案子了,警方在现场当场击毙了暴徒二十九人,抓获了匪徒的二号头目黑蛋。案情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日将进行声势浩大的公开处决大会。报社决定在处决二号匪首黑蛋这一天,报社将用报纸所有版面刊发宁宇撰写的这篇极其独特的长篇通讯。
宁宇坐在病床上,写这篇有史以来最沉重的新闻,不止一次趴在计算机的键盘泪流满面。从他指尖流淌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倾注了带血的情感,在每一个段落之间,都浇铸了无以言表的愤怒和诅咒。红唇是宁宇写作的见证者和第一个读者。每次看到宁宇泪流满面的时候,她的心同样碎了。
这段时间,红唇向报社申请,自愿做宁宇的生活护理。每一次阅读宁宇新写出来的文字,红唇都能体会到宁宇内心的颤抖,都能一会宁宇柔弱的躯体之外,无限广博厚重的仁爱之心。可以这样说,宁宇用心用阵痛的灵魂写就的这篇通讯,足可让所有阅读的读者泪流长河。红唇最有发言权,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些理性光环之外,又凝聚了几多感性的文字,流下了多少热泪。她相信,到这篇报道刊发出来的那一天,整座城市会为之哭泣,为之动容,为之诅咒,为之呐喊!
时间在一天天临近,宁宇的稿子在一天天完成。他的身体却日渐消瘦,日渐憔悴。红唇关切地望着病床上的宁宇,轻声说:“宁老师,你想吃点什么呢?我去给你买吧?”
宁宇看了面前同样神情严肃的红唇,说:“算了吧,就是买了也无法吃啊。”
红唇又说:“你想想开心的事情吧?不要一直沉湎在里面了,那样多痛苦啊?”
宁宇说:“红唇,也许你不会明白,当你看到屠刀向无辜的人刺杀过去的时候,你还充当着帮凶,而你本身又很无奈,你会是这样一种心情啊?”
红唇淡然地笑笑说:“宁老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爸爸是警察出身,他给我讲过卧底的那种痛苦,你没有过错的。”
宁宇说:“不,我有错,我写这些东西,就包括我的赎罪。也许,只有把心中这些发酵多时的心声吐露出来,我的心灵才会稍稍安宁一些。”
红唇轻轻地拍着宁宇的肩,就像妈妈轻抚着脆弱哭泣的孩童。其实,红唇此刻的心情同样是凝重的。细节写完,总字数就已经到了整整十万字了。宁宇又马不停蹄地写采访札记。整整十八天的时间,一直浸泡在血泪中的宁宇,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文稿今夜就结束了。当他放下手中的键盘,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边的红唇也激动地鼓了掌,并且亲吻了他早已憔悴不堪的脸。宁宇突然领略到了一种从未体味过的幸福。
红唇给他带回来一个欣慰的消息,报社值班的总编辑和所有的夜班编辑都哭了,值班的主任更是长泣不止。红唇说:“宁老师,当时我都不敢相信,为何那么多的人,再看你的稿子的时候,都会同时哭呢?我的体会是,你的经历和你的文笔,还有你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