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瑾一脸茫然又慌张的看着她。
言梓瞳忽的恍然一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呀,不了意思啊。我忘记自我介绍了。”边说边朝着高玉瑾伸出右手,“你好,言梓瞳,阿肆的妻子。”
言梓瞳这毫无遮掩的介绍自己,说是容肆的妻子,倒是让高玉瑾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就那么惊慌无助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的望着容肆,眼里满满的全都是痛苦与伤心,还有一抹质问,嘴里轻声的呢喃着,“妻子?”
她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栗,然后扬起一抹苦笑,抬眸与言梓瞳对视,伸出右手与她相握,“抱歉,我昏迷了三年,这几天才刚醒来,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就像你们结婚的事情,我也完全不知情。不好意思啊,失礼了。我是高玉瑾,肆的……”
说到这里,停顿,视线又从言梓瞳的脸上转到容肆的脸上,一脸为难的表情,在犹豫着该如何介绍自己。
言梓瞳弯唇一笑,怡然自然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行知的表姐,是阿肆姑姑的大姑子的女儿。这么说来,也算得上是亲戚关系了。你也算是阿肆的妹妹了。”
妹妹?
高玉瑾一脸苦涩又伤心的看着容肆。
然后他却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淡漠炎凉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言梓瞳从高玉瑾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朝着容肆温婉一笑,抽过几张面巾纸,往他的脸颊和脖颈上轻轻的一擦,娇嗔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把酱沾到脸上的啊!真是在客人面前丢我的脸呢!”
客人?
高玉瑾又是浑身僵了一下,她成了客人。
“不好意思啊,高小姐,让你见笑了。”言梓瞳满脸柔情又甜蜜的说道,“你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大男人一个,其实就是个生活白痴。”
“呵呵!”高玉瑾轻声一笑,“这倒是的,他以前也是这样的。经常得我帮他的。”
言梓瞳漂亮的双眸闪闪发亮,一脸感激的看着高玉瑾,“咦?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替我照顾他。高小姐吃过晚餐没?没有话一起啊,我做好了。”
“不了,不了。”高玉瑾赶紧婉拒,“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是回去了。刚醒来,还有很多复健要做的。肆,不介绍送我下去吧?”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容肆,笑容婉约而又清盈。
“高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吧。”言梓瞳笑盈盈的自荐,然后一脸心疼的看着容肆,柔声说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也挺累的。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帮你送送妹妹也是应该的。”
容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脸宠溺的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言梓瞳回以他一抹脉脉的微笑,“夫妻之间还说这样的话?不是你说的吗?不需要分彼此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那你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了。我当嫂子的,照顾大病初愈,腿脚不便的妹妹,那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高玉瑾的脸色在青红皂白的相交替着,心里的那种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言梓瞳推着高玉瑾的轮椅进电梯,按电梯关门键。
电梯里就只有两人,狭小的空间,一时之间显的那么静寂,而且还是诡谧的静。
言梓瞳的身上还系着围裙,高玉瑾转眸,两眼弯弯的仰视着她,笑盈盈的说道,“言小姐看起来有些面熟,不知道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抱歉,我三年前出了事故,昏迷了三年,前两天才醒过来。所以脑子可能一时之间也还没完全好起来,很多事情也都没有想起来。”
言梓瞳悠然一笑,“高小姐三年前伤到的是脑子吗?呀,那还真是挺严重的,医生怎么说?能完全治好吗?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高小姐请尽管说,我如果能帮上的,一定会帮的。”
这算不算是答非所问?
直接就把高玉瑾的话题给轻轻松松的转移了,还摆出一抹很关心的样子。
高玉瑾心里微微有些浅怒,什么叫她伤到了脑子?
朝着言梓瞳嫣然一笑,“那我就先谢过言小姐了,以后肯定少不得要麻烦言小姐的。言小姐真是个热心人,肆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边说边轻叹一口气,一脸无奈又同情的说道,“肆是个不多话的人,有什么事情都是闷在心里的,不会跟人说。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以前还有我在他身边帮他分忧着。我昏迷的这三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言小姐,如今你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子了,那么请你好好的照顾他,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轻言放弃。他是一个很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痛苦的失落,继续幽幽怨的说道,“我没这个福气,现在看到他生活的挺好,身边又有你,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只要他幸福快乐,我也就满足了。”
“高小姐,真大方。”言梓瞳似笑非笑的说道。
“叮!”电梯门打开。
“哥。”高玉瑾唤着站在酒店大堂的高湛。
高湛转身。
言梓瞳的视线与高湛对上。
………………………………
第171章 当初不是叫的很欢吗!
高湛在看到言梓瞳的那瞬间,眸中划过一抹凌锐与阴森,双眸如鹰一般的踱视着她。
他的眼眸漆黑一片,如幽暗中的黑洞一般,深深的吸附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他那黑洞中一般。
他的脸如身上的那件深黑色的西装一样,一片黑沉沉的,没有一点表情。看着她的眼眸里迸射着一抹怒,怨,恨,与不甘还有咬牙切齿。
自从那天容肆把她从他的手里带走之后,他再没有见过她。
算算时间,也有半个多月了。
这十几天来,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气的咬牙切齿,浑身都爆炸开一般。
他不止恨言梓瞳,更恨容肆。
每天晚上,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在他身下承转欢娱的画面。
然后画风一转,却又变成她在容肆身下娇喘连连的画面。
那一刻,他简直整个人都如魔疯了一般。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扭曲而又狰狞,就如同爬满了一条一条蚂蝗一般,丑陋不堪。
在看到高湛的那一刻,言梓瞳明白了。
她,似乎中了高玉瑾的计。
她就是故意说让容肆送送她的话,当她听到这话时,自然会接话,说她送她。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高玉瑾一个昏迷了三年才醒过来的人,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来到容肆居住的酒店呢?
自然是有人送她来的。
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容肆之前问“谁送你来的”时候,她想到的是高蕴音。
毕竟,高蕴音肯定是不会甘心的。所以,一定会自靠奋勇的送高玉瑾来。一来想要见到容肆,二来当然是要看她的笑话了。
毕竟,高玉瑾可是容肆的旧情人呢。
高蕴音自那天她和容肆登记之后,就没再来容氏上班了。
想来,不会是她自愿的。
如今看来,她应该是被高家人放弃了。因为高玉瑾醒了,不管从哪一方面,高玉瑾都比高蕴音更有价值。
只是,她却没想到这个送高玉瑾来的人会是高湛。
所以,不管是她送还是容肆送,其实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如果是容肆送的,那就是高玉瑾最想见到的。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和容肆单独相处了。
但,如果是她送的,也是她高玉瑾乐见的。因为高湛在这里。
所以,刚才高玉瑾说她有些眼熟,那其实是话中有话,在暗讽着她什么呢。
言梓瞳心中冷笑,看来容肆的女人还真是不好做啊,情敌比比皆是,到处都挖着陷阱等着她往下掉啊!
只要她一不留情小心,指不定就掉下去,被扎成了马蜂窝呢。
言梓瞳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若无其事的浅笑,双手握着高玉瑾的轮椅,推着她出电梯,朝着高湛走去。
“哥,我见到肆了。”高玉瑾一脸落寂而又无奈的说道。
高湛的视线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直直的锁在言梓瞳身上,那沉寂而又冷洌的眼眸,就如同那翱翔于高空中隼鹰的利爪一般,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把她刺伤撕裂。
“高总,我把高小姐送下来了。现在就交给你了,两位请慢走,我就不送了。”言梓瞳将高玉瑾的轮椅往高湛面前一推放,笑的风淡云轻的说道,然后转身。
“言小姐。”言梓瞳刚转身,传来高玉瑾的声音。
言梓瞳止步回转,浅笑盈盈的看着她,“高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是有话让我帮你带给阿肆?”
高玉瑾勾唇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对着言梓瞳缓声说道,“不是,而是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房间里了。哥,你能帮我去拿回来了吗?”
高湛弯唇一笑,“好。”说话时,他的视线一直紧紧的锁在言梓瞳身上,阴沉沉的说道,“言小姐,不带路吗?”
言梓瞳耸肩一笑,一脸漫然又不以为意的说道,“高总对这里熟门熟路,比我都还在熟悉,何须我带路?”
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说道,“高总请自便,阿肆就在房间里,高小姐落了什么,高总可以在房间里随便找。高小姐手脚不便,独自一人在这里,我身为主人家,当然是不放心的。所以,我还是在这里陪着高小姐,等高总下来接手比较妥当。高小姐,你说呢?”
转眸,笑的一脸灿烂又友好的看着高玉瑾,眼眸里尽是关心。
高湛的嘴角在隐隐的抽搐中,她这是连和他一起都是不愿意吗?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
眼眸里闪烁着熊熊的怨气与恨意。
未等言梓瞳反应过来,一把拽过她的手,扣的紧紧的,然后用力一拉,迈步朝着电梯走去。
高玉瑾不说话,只是露出一抹诧异又震惊的表情,微微张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言梓瞳被他这么一拉,一时站立不稳,朝着他倾倒而去。
但是,就在她的身体马上就在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她猛的一个用尽全力将自己往后弯绕倾斜。
她的身体与他的身体在还有十公分距离时,嘎然止住。
仅只有衣角相触而已,至于肢体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相触。
除了,那被他紧紧的扣着的手腕以外。
手腕处传来隐隐的疼意,有一种几乎要被他折断的感觉。
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强忍着,就是不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弱意。
见此,高湛十分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她竟是这般厌恶与他的肢体接触吗?
那一个几近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如果转的不好的话,她的腰都有可能被折断的。
她是宁愿折断自己的腰也不愿和他肢体接触!
这个想法,让高湛浑身都充满了怒意,那一团怨火熊熊的燃起,恨不得将她给燃成灰尽。
眼眸阴森森的剐着她,用力的拽着她的手朝着电梯走去,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竟然这么抵触我的碰触吗?怎么,当初在我身下承转的时候,你不是叫的很欢的吗?”
“叮!”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容肆一脸阴郁如阎王的站在电梯里。
………………………………
第172章 拿了东西马上走人
他脸上的表情是阴郁的,浑身上下更是被冷冽的气场包围着,那一双如猎豹一般的眼睛,就那么直视着高湛,然后转向那紧扣着言梓瞳手腕的手。眸中划过一抹戾气与肃杀。
高湛在看到容肆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只是那扣着言梓瞳手腕的手却是又紧了几分。那看着容肆的眼神里,透露着一抹挑衅与宣示的意味。
随着他的力度加深,言梓瞳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
容肆注意到她的隐忍与蹙眉,以及她那已经发红的手腕。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与阴狠,抬脚毫不客气的朝着高湛踢去。
高湛没想到容肆竟是会当众给他一脚,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接了容肆的一脚。
容肆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同时,自然也就松开了那扣着言梓瞳手腕的手。
容肆长臂一伸,将言梓瞳拉过自己的身边,阴鸷而又寒森的眼神直视着高湛,冷冷的说道,“别再挑衅我的忍耐力!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沈国涛会放弃你,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高玉瑾很吃力的转着轮椅朝着这边而来,一脸担忧又紧张的看着两人,急急的问,“肆,哥,你们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的说。”
容肆连眼角也没有斜她一下,转眸看着言梓瞳,大掌揉着她那发红的手腕,柔声问,“有没有事?疼不疼?”
言梓瞳回以他清浅一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不疼。”
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搂着她进电梯,没再看高湛与高玉瑾兄妹一眼,按电梯关门键。
电梯门当着高湛与高玉瑾的面,缓缓的合上。
高湛目视着言梓瞳在他面前消失,双眸一片赤红的盯着那已经关上的电梯门,迸射着熊熊的怒火,双手紧握成拳,然后“砰”的一拳重重的击在电梯门上。
“哥,你怎么了?手没事吧?”高玉瑾一脸急切又担忧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认识言小姐吗?你的举动好怪的。”
“没事,回去吧!”高湛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高玉瑾面无表情的说道,推着她的轮椅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言梓瞳坐在沙发上,容肆坐在她身边,正拿着药膏抹着她那发红的手腕。
他的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样,阴鸷森寒,浑身都焕散着凌寒的气息。
言梓瞳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好像没有跟他说过她和高湛的关系,他也没有问过。
他就没有要问的吗?没有疑惑吗?
上一次,在酒店里,高湛将她丢在冰水里,还有刚才高湛扣着她的手腕。再上一次,在高家。
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要问她的吗?
“想说什么?”见好一欲言又止的样子,容肆抬眸与她对视,轻声问。
言梓瞳勾唇一笑,“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他松开她的手,起身朝着洗浴室走去,然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言梓瞳略有些失神,双眸怔怔的看着洗浴室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失落。
想到了刚才高玉瑾说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以前和高玉瑾关系很好吗?既然这么好,那又为什么会分开?还有,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容肆从洗浴室里出来,对着言梓瞳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会晚点回来。别多想。”
言梓瞳朝着他嫣然一笑,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知道了。”
容肆微微的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考虑,然后沉声说道:“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高湛与高玉瑾了。
言梓瞳莞尔一笑,“好。”
……
江扬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杯子的红酒。脸上扬着一抹痞意十足的浅笑,很是优雅的抿一口红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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