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到动作时,脸上扬起一抹很明显的不悦之色。
人总是在下意识里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像这一刻,容桦就做出了她心里准确的选择。
原来在她心里,儿子远不及哥哥来的重要。
易建彰看着迈步过去的容桦,双眸一片阴郁深沉,透着一抹寒意。
他是想要伸手去拉容桦的,但是手伸到一半却止住了,就那么停在半空中,由着容桦做出她自己心底的选择。
容桦此刻一门心思都扑在容铮是否还存活的事情上,哪里还顾得其他,易建彰的表情与眼神,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理会。
就连高湛在看到容桦与容肆一起走到容铮那边时,也拧起了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容桦。
在她心里,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儿子更重要吗?
可她为什么却选择了容铮这个哥哥?
难道,儿子还不如哥哥重要?
这一刻,高湛是有些替易建彰感到难过的,也替手术室里生死不明的易行知感到不值。
原来,他在自己心里竟是这般的不重要。
这让高湛同样想到了易美玲,他自己的母亲。
尽管易美玲没有容桦那么能干,脑子没有容桦那么好使,但是易美玲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却是全心全意的好。
她这一辈子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以一双儿女为前提,然后才是她的丈夫高铖,最后才是她自己。
如果说易美玲不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但是她却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母亲。
而容桦,则是与易美玲完全相反的。她她虽然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优秀的母亲。
从这一刻她所做选择就能看得出来。
高湛自然是与易建彰一起到易行知的手术室前的。
“我是他儿子,我爸的情况怎么样?”容肆沉声问着医生。
“我是她妹妹,他哥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手术如何?什么时候能醒来?”容桦直视着医生,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是她最在意的,也是所有人都关心的。
容桦和容肆,医生自然是认识的,也不敢有所大意。
“容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不止他的头部受到重击,他的中枢神经也受伤了,他还有长时间的窒息。虽然我们替他做了手术,但是能不能醒来,却是个未知数。”医生看着容肆,然后又转眸看向容桦,一脸肃穆的说道。
能不能醒来,是个未知数?!
容桦打了个寒颤,信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扶着自己的头,一脸的痛苦与伤心。
容肆的眉头拧了起来,双眸一片深邃不见底,此刻没有能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也就是说,他会成为植物人?”容桦看着那医生一脸不能确定的问。
她的眼神带着一抹忧伤,甚至于眼眶是有些湿的,这个样子的容桦看上去是脆弱的,是伤感的,也是容肆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容肆不说话,只是用着深沉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医生,等着他的回答。
医生的视线在容肆与容桦之间徘徊着,然后点了下头,“理论上是这么说,但也不排除奇迹的出现。你们也知道,也曾有过睡了十几年的植物人舒醒过来的奇迹。所以,容少和易太太也不在太过于悲观,容先生还是有醒来的可能的。”
容桦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涌出。
用一手紧紧的拽着容肆的手腕,轻声抽泣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有必要跟两位说一下。”医生一本正经的看着容肆沉声说道。
容肆点头,示意他直言。
医生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容少,令尊的腿受到严重的挫伤,不管是骨头还是神经都严重受伤,已经绝对对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所以,就算有一天令尊真的醒了,他也是下半身瘫痪的。”
骨头和神经严重受伤,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下半身瘫痪。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一样刺进容肆的胸口,让他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这些年来,父亲到底受了什么样非人的罪,竟然骨头和神经全都挫伤!
容肆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凸,指关节泛白,甚至发出“咔咔”的响声。
额头上同样泛着一条一条的青筋,太阳ue“突突”的跳着,全身都笼罩在阴霾当中,又像是一个千年寒潭,冷气逼人。
就连贺石也是同样的表情。
容铮对于贺石来说,不仅仅只是老爷,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样也像是一个父亲。
听到医生这般说道,贺石与容肆是一样的怒不可遏的。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这般对待老爷,他非一定亲手宰了那人不可!
贺石的眼眸是一片腥红,就像是着火一般。
容桦的轻泣声更加的重了,眼泪更是“哗啦”的往下流淌,一脸痛苦又伤心的自语着,“为什么会这样啊?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啊?让他受这么多的苦,这么多的罪?对了,一定是覃天恩,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会这么恨你爸。刚才那个女人,那个护士推去病房的女人,她说了,她说替唐衡都解决了问题。肆儿,她刚才在里面都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和覃天恩有关?容肆,她虽然是你妈,可你看到没有,她不止囚禁你爸这么多年,还让你爸下半身瘫了,现在更是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容肆,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容桦质问着容肆,满满的全都是愤恨与埋怨。
容肆的双眸阴鸷如芒,又像是一只雄鹰将自己的利抓展开,随时都有可能抓伤人。
“舅妈,你不想知道行知的情况吗?”高湛的声音在容桦耳边响起。
………………………………
第1177章 要怎么做,还用我教你?
随着高湛的声音,容桦猛的回过神来。
是啊,她过度的紧张容铮这边的情况,却是忽略了易行知。
易行知是她的儿子,可是她放弃儿子选择兄长,会不会让易建彰有什么想法?
容桦抬眸朝着易建彰望去,易建彰并没有朝她看过来,而是与医生交谈着,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容桦的眉头不禁的拧了一下。
迈步朝着易行知的手术室方向走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易建彰与医生打着招呼,然后伸手与他相握,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感激。
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易先生,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和职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一会护士会将易少爷转入重症监护室。”
“好的,有劳了。”易建彰继续一脸感激的说道。
医生离开了,容桦却是根本不知道易行知的情况。
但是听他话中的意思,易行知这也是没事了,只是伤重一点,会转入重证监护室,那就是会醒过来。
这一瞬间,容桦整个都是冰凉冰凉的,就像是从寒潭里泡了一回一样,不止是冰凉的,还是僵硬的。
怎么会这样?
容铮和易行知都没事?
容铮会成为植物人,那易行知呢?会不会醒过来?如果醒过来,他还会像之前那样智商有问题吗?
容桦的脑子很乱,不断的回闪着容铮和易行知的两张脸,重叠交替着,她只觉得自己在瑟瑟的发抖,额头上在冒汗,掌心已经湿了,后背更是不用说了,衣服都已经贴在背上了。
“医生怎么说?说行知是怎么个情况?”容桦看着易建彰小心翼翼的问道,也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有不妥的表情出现。
易建彰只是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用担心。你还是先关心你哥那边吧,他应该比行知严重。”
说完没再多看容桦一眼,转身朝着容肆走去。
脱离危险了?没事了?
容桦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被什么给重重的锤了一下,整个的炸开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易行知没事了,那她可就有事了。
李婶,她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是死了一个高玉瑾而已,其他的都没事?
这一刻,容桦很气李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指肉里,她却浑然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就只是不断的回响着易建彰的话“已经脱离危险了,不用担心了”。
所以易行知随时都会醒过来,随时都会揭穿她的。
容桦怔怔的立于原地,就像是被人点了ue一样,完全不会动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有什么反应了。
易建彰走至容肆身边,与他交谈了几句后,便是去给易行知办手续了。
高湛跟在易建彰身后,用着深不可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容肆,那眼神里透着不可掩饰的恨意,直至越过容肆身边好长一段路,他都没有收回自己的眼神。
“少爷,我去给老爷办住院手续,然后安排可靠的人过来照顾老爷。老爷一定不会有事,会醒过来的。”贺石看着容肆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容肆点头,声音很轻,表情很凝重。
护士推着容铮从手术室里出来,容肆急步迈过去,看着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管子的容铮,表情更加的深沉了。
二十七年没见,却没想到父子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此刻的容铮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脸颊上看去几乎没什么肉,眼眶深深的凹进去,脸色更是苍白的,紧闭着双眸,看上去没什么生机。
容肆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眸光冷冽,双手紧握成拳。
容桦反应过来,一个箭步的走至容肆身边,直直的盯着容铮。
只是这一刻容桦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护士将容铮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容肆和容桦只能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
贺石去办住院手续了。
姑侄俩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容桦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一脸伤心又紧张的看着,眼眸里还含着泪光。
“你有什么打算?”隔着玻璃看着容铮,容桦问着身边的容肆。
“姑姑的意思呢?”容肆不答反问,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容桦一个侧转,直直的与他对视,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气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爸已经这样了,你当儿子却不知道接下来该项怎么办?你就不心疼你爸这些年来受的罪?我们容家到底哪里得罪她覃天恩了?至于她报复我们这样?你爸又哪里得罪她了?她要折磨你爸至此?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五岁的时候,就差一点被她溺毙!容肆,她是生了你没错,但是她可没养过你,更没心疼过你。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是非对错之分?要怎么做,还用我再教你?”
容桦的语气里满满的全都是斥责与质问,就好像容肆此刻要是不摆出他的态度来,他就是一个不孝子,就是一个逆子一样。
她这是在逼着容肆,逼着容肆对覃天恩那个“凶手”动手,为容铮讨回一个公道。
“呵!”容肆一声轻笑,语气淡然,带着一抹不以为意的嗤之不屑,不紧不慢的看一眼容桦,凉凉的说道,“姑姑,现在是法制社会,如果她真是犯了法,自然由法律制栽。能不成姑姑还希望我私下把她给解决了?这可是犯法的。姑姑不会不知道的吧?”
容桦被他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瞪着一双眼直直的盯着他,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他。
很好!
容肆,他再一次用法制社会四个字,直接把她给噎死了。
所以,他其实是心里有所保留的?并一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是覃天恩所为?
容桦有些恍惚了。
“姑姑似乎不怎么关心行知。”
………………………………
第1178章 轻重缓急分的很清
容肆突然间转移话题,一本正经的看着容桦说道。
容桦的眉头拧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说道,“谁说我不关心行知了?我不陪在他身边并不表示我不关心的。有时候关心和担忧并不一定要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刚你你姑父也说了,行知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也脱离危险了。但是你爸这边不一样,我现在只是分轻重缓急而已。”
容肆不说话,只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容桦。
那眼神看得容桦浑身都不自在,朝着容肆轻叹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你说的没错,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按着法律来。要是覃天恩做的,她总也逃不过的。你陪着你爸,我去行知那边看看。”
说完,朝着容铮的方向又是看一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容肆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噙着一抹深沉,还有一丝耐人寻味。
容桦到易行知病房的时候,易行知同样是在重症里,她也是不能进去的,也只能隔着玻璃看易行知。
易行知的身上同样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整个人没什么生机。
易建彰站于外面,隔着玻璃一脸沉寂的看着易行知。
对于这个儿子,易建彰还是很关心的。他与容桦不一样,他没有容桦那么势利,也没有容桦那么利益熏心,名利心那么重。
容桦几乎已经重利到了不讲亲情的份,但是易建前不一样,他还是很看重亲情的。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也看中利益。那么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已经慢慢的看淡了。
名利其实真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亲情与亲人。
高玉瑾死了,高湛现在也快一无所有了,就连唯一的儿子,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了,危险是脱离了,但其实情况还不是那么乐观的。
易行知的伤势很重。
他的头部受过重击,看伤口的情况,差不多应该有半个月左右了。不过对方是给他处理过了,只是处理的不是很好。
这次的伤,是一刀扎进他的胸口。只是如果再偏个半公分的话,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易建彰想想都出了一身冷汗。
头部的伤有半个月左右了,也就是说易行知在半个月前就被人给囚禁了,怪不得这段时间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的电话,手机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
他还以为是易行知还在与容桦闹着脾气,却原来不是的。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的话,事情也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着重症里的易行知,易建彰是自责的,也是心疼的。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没做到关心自己的儿子,以致于他现在这样。
“行知的情况,医生具体是怎么说的?”容桦站于易建彰身边,隔着玻璃看易行知一眼,然后侧头问着易建彰。
易建彰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沉沉的看着易行知,眉头拧了一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容桦有些不悦,眉头沉了一下,冷冷的直视着易建彰,面无表情的问,“易建彰,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
易建彰终于回神,侧头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桦,勾起一抹带嘲讽的冷笑,“你还知道关心自己的儿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吧!”
“易建彰,你到底在说什么?”容桦双眸一片阴鸷的盯着易建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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