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头边走。
“父亲，孩儿觉得李大哥并不会无缘无故的说此番话，其中必然有误会，大哥伤情严重马虎不得啊。”
在李德刚走出门口，李世民便一脸焦急的向他的父亲给出提示，此时李家的手足情谊真的是很和谐。
李渊不是傻子，刚刚一气之下说道话，现在想想他是有些后悔的，可他心里想着嘴上却不会说出来。
李家人都这毛病，知错但不认错。
“拦住他！”
………………………………
第67章 再次催吐
李德一声令下，院子里的护卫们可不管你们什么关系，马上做好准备。
裴青璇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将李德护在身后。
“娘子，你干什么，小场面的风头你都要抢，不和谐啊。”李德怪声怪气的调侃道。
裴青璇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神一直注视院子中的护卫，第一时间做出敌我判断，人数差距甚大，压力很大。
“一会你小心点。”裴青璇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哦。”李德回应道。
“李大哥，你刚才说的是误会，关心则乱，还是进来将事情讲清楚，国公府内的亲卫都是百战精兵，不要做傻事。”
李世民立刻出来做和事佬，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真的不管不顾，或许接下来便不会留任何情面。
“李二公子，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是你父亲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解释惯用的话要捕役有何用？”李德随口说道。
“唉！”李世民一声叹息，没有做任何思考，他想着一定要留住李德，此人文武兼备，见识过人，精通的东西看似不着调，实际上他身上有着无尽的才能。
“李大哥，还是先说一说，我相信你肯定不是胡口乱说的。”李世民继续道。
“恩，看你面子。”李世民道。
李德一说，院子里的人则没有动手，继续保持警戒，裴青璇依旧警惕的跟了进去，一眼见到躺在地上的李建成，他的腿部的情况实在是太明显，很难不被人发现。
连同要被带走的张小郎中在两名护卫押解下又进了大厅。
“说说吧。”李渊沉声说了一句，刚才的情况已经算是闹僵，不过身居高位的人性子再倔，关键的时候都能够冷静下来冷静的做出判断。
李渊此时已经有些明白他的态度是真的关心则乱，幸亏是与李德要是换成别的亲人或者同僚，他的关系网肯定会受到影响。
李德不慌不忙，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一脸得意的行脚郎中。
“唐国公，姑且算这个骗子是郎中，我想问，可能确定李大公子的腿部是断骨还是单纯撞击肿胀？”
华毕心中好笑，没有想立刻回答道：“明眼人都能够看到，腿上的肿胀，我又不瞎。”
“既然大家都能够看到有明显肿胀，那你可有确定是否真的是骨折？”李德再次问道。
华毕没有犹豫，行走江湖多年，他清楚此时绝对不能怂，当即又说道：“我确定大公子没有骨折，只是重击所致。”
华毕想法很简单，治疗需要时间，捞到足够的好处，借机离开，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管你是唐国公还是李公子的，是死是活才不该他管。
想要额蒙混过关，必然不能让自己处于若风，他有经验，所以抱着一颗瞎掰的心态对答如流。
“医者父母心，责任先不说，从医者角度对待患者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大公子腿部肿胀，外伤能够造成如此伤势，你不要以为别人不懂一些歧黄之术。”李德继续点明说道。
华毕对于这个问题觉得是真不好回答，肿胀的程度是有些超乎寻常，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自然知道，各有个的手段，我能让大公子减轻疼痛难道还不能说明我的医术高明，有本事你将大公子的伤害治好啊。”
华毕当即不顾形象的机智应对，实际上素手无策之下便胡搅蛮缠起来，这种毫无客观而言的话，是难以启齿的。
可是谁让人家脸皮厚。
“唐国公，此人看了一眼就如此草率的决定，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李大公子的腿就废了不说，要是伤口感染发炎，会死人的。”李德当即说道。
“年轻的郎中的做法是正确的，有其他郎中在场，若是骨折，碎骨会影响治疗，必须先将碎骨取出来才行，按照行脚郎中的治法，以酒精麻醉的做法，或许一开始能够借助醉酒减轻一些疼痛，可时间长了，剩下的只有危险。”
李德继续说道，更是看了看旁边的郎中，他们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危害，不至于说取骨那样骇人听闻，可若是真的不处理，烙下残疾是小事，处理不当是真的会死人的。
再看大公子的状态，要是每天都喝个烂醉，想想以后醉生梦死的活着，如行尸走肉般，还有什么意义。
“强词夺理，我是郎中，你懂什么？”
华毕眼看唐国公思索的神情，知道不作出回应，会让他陷入不利。
“歧黄之术而已，你能懂，我懂不得，现在你应该想的是要如何平息唐国公的怒火，不作不死，你没机会的。”
“当务之急，还是请张小郎中为李大公子进行诊断，对于医者来说耽误患者的一刻时间都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李德理直气壮的道。
李渊蹙着眉头，这次没有发火，冷静下来的他有着上位者所有的特点，挥了挥手马上让人松开张小郎中。
“我说过一切以我儿生命为主，你要仔细查看。”李渊沉声道。
张小郎中被人松，对李德好感增加。
“李公子醉酒不醒，会耽误治疗的。”张小郎开口说道。
李德对此能有什么办法，面对醉汉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催吐，快点！”
李德说完，正好赶上刚刚押解小郎中的两名护卫，催吐这种事情……反正成功了。
两名负责这儿的护卫，跟着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面对战场的厮杀都没有这种反应，大厅之中的味道，太刺激。
李德借机，提前让裴青璇去了院子。
李建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之中，一脸憔悴，表情有痛苦，有迷茫，接着又是醋布，又是茶水的。
他此时的感受是生无可恋了吧。
李德看着都难受。
“张郎中，大公子情况如何？”李德问道。
“还不够清醒。”张郎中回答道。
李德当即对着两名护卫道：“你们还等什么，没听到张郎中说不行么，继续催吐，再重新用醋布，茶水，我先出去透口气。”
“等等我，有事情没问清楚呢。”李世民找个理由追了出去。
“……”众人。
………………………………
第68章 嚎叫开始
“我在哪？”
“我是谁？”
“发生了什么？”
“啊~~~”
李建成经过反复的折腾逐渐的清醒过来，随即疼痛感让他无法适应，又开始借助嚎叫环节疼痛。
院子里的李德很平淡，这都是人类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
“走吧，你大哥醒了。”李德提醒道。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么大声要是听不见，只是里面的味道。
“李公子，我现在要检查你的伤口情况，可能会有疼痛。”张小郎中马上说道。
李建成哪里肯让人动他的腿，刚要发怒，结果张小郎中更快一步。
一声嘶吼再次出现。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答，在张小郎中检查的时候随之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男高音的怒吼声。
“听着都疼。”院子里的护卫突然开口道。
“集中精神，不要大意。”护卫小对长提醒道。
“是。”
“都是李公子主张的，大公子真的遭罪了。”小队长轻声说道。
院子里角落的护卫们在一起说聊了几句。
“我儿。”李渊此时心都软了，真是伤在儿身，痛在爹的心里。
没一会，窦夫人得到通知从后堂紧赶慢赶的来到大厅，刚进来就用手帕掩住口鼻，差点被味道给熏倒。
“建成我儿，呜呜呜~”
窦夫人的内伤比李渊来的快，来到猛烈。
“快点，救我儿。”窦夫人生死剧烈，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竟然生生将李建成的声音压了下去。
李渊故作淡定，看张小郎中在伤口上的行为，看着很生气，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儿子的不忍。
“可有结果？”李渊还是没忍住，见张小郎中停下动作马上问道。
“初步诊断完成，大公子的情况有些糟糕，有碎骨，不易治疗，彻底的方法是去除后患，将会坏死的地方去掉。”张小郎中说道。
李渊听后没有了怒气，不是说他不生气，之前来的两名郎中都说过了，可眼前的小郎中给出了第二种选择。
“第二种是什么？”李渊急忙问道。
“保守治疗，但是治愈的希望不大。”张小郎中道。
李渊直接一手排在了桌案上，刚刚强忍下来的努力再次被蹿起火来。
华毕心中得意，怎么样还不是惹得唐国公不高兴，又不经意间打量了李德一眼，不怀好意。
“你愁啥？”李德见到华毕看他突然开口道。
“瞅你……”话音未落，眼眶直接与出现一个乌眼青。
“你，你……敢打人。”华毕闭着一只眼睛，慌乱的矫情道。
华毕平时是会几下子的，可此时完全被李德占了先机，竟然不知该不该还手，等他想动手的时候，他的另一只眼眶再次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结果被突如其来的进攻给收拾了。
李渊真的要爆发了，他儿子的生死不明，竟然有人敢在这时候闹事，简直没把他唐国公放在眼里，就算为李家出过手又怎么样，老虎的胡须是想摸就摸的吗？
雷霆一怒，就在李渊要爆发的时候。
李德在恰当的时候道：“还有第三种则方法二，把碎骨取出来不就好了，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战斗的时候士兵中箭不也是伤筋动骨的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渊再次冷静下来，刚才的怒气没有发泄出气，感觉是非常别扭的，看着李德的态度都变得古怪起来。
“取碎骨有几成把握？”李渊沉声问道。
李德想了想，骨折其实不是太严重的情况，断骨再接上不就好了，可是这里是古代，用什么接，勇传说中的柳枝接骨法，这种方法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具体情况不明朗，必须要做好完全之策，或许能够有三成把握。”李德道。
张小郎中有一颗医者仁心不假，可是这种医术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还有关云长刮骨疗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好，尽快办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李渊急忙说道。
“赤铜，甘草……”
古代的消毒实在是个技术活，甘草兑水到底用多少料对多少水，呵呵，他哪知道。
“你说的去骨的方法真的可行吗？”张小郎中紧张的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德拉过他小声说道。
“啊，这怎么行？”张小郎中惊讶，差点叫出来，结果被李德眼疾手快的给阻止了。
“嘘，不要害怕，你要知道这次要是成功了，你将会是隋朝第一个会做外科手术的郎中，多威风，多有权威，你将是医学领域的开拓者，要对自己有信心。”李德忽悠道。
小郎中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要是不成功呢。”
“别瞎想，保你前途无量。”李德随口说道，他需要准备东西，可不能跟他在这废话下去。
裴青璇看到李德在忙，根本看不懂，凑过来轻声问道：“关云长刮骨疗毒，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过，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不愧是我娘子，深懂我意啊。”李德笑道。
“就是说刮骨疗毒都是假的了？”裴青璇低声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对了你刀法怎么样？”李德突然问道。
裴青璇绣眉蹙起，随口道：“你说呢？”
“好，那一会儿就有你主刀，别乱来，需要按照我说的做。”李德继续说道。
裴青璇见李德认真的样子，没有反驳。
器具消毒，又是蒸又是煮的，亲卫队帮忙，倒是不缺柴火。
华毕和其他郎中被困在旁边不得乱动，一对精兵看守，看着忙忙活活的人，完全成了开热闹的。
“刮骨疗毒，胆子比我还大。”华毕心中嘀咕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说出声来被身边的两名郎中听到。
“周郎中，你说刮骨疗毒之法可行否？”江郎中一脸精明的样子问道。
“刮骨疗毒不清楚，若是取骨的话，最关键的是需要麻沸散。”周郎中道。
“没错，不然人都点疼死。”江郎中若有所思道。
两人刚聊了几句，就见有护卫跑古来道：“李公子说了需要麻沸散，咱们去取药。”
江医生一脸无辜道：“麻沸散，我的药肆没有这种东西。”
………………………………
第69章 古代麻醉
“李公子想到了，已经让我们带人四处寻找药材，别废话快点走。”护卫没有耐心，耽误事情他们是要受罚的。
周郎中非常配合，一样被带走，剩下华毕不是所措。
他有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即将到来的被重视，被任用，被赏赐，一旦对方成功了，他什么都得不到。
大厅的人全都派出去，一地的东西正在被侍女们收拾，真的是勤劳朴实的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够忍耐进行工作。
怪不得赚的少的人最能吃苦耐劳。
李德让人将赤铜给溶成了铜片，要求是尽可能的薄且需要打磨光滑，另外他还找到了针线，都是必需品。
出去搜索药材的人都回来了，收获颇丰，麻沸散竟然找到了现成的，另外还带回来三名郎中，一行人在惊慌后，听说李德的举动，顿时都不看好起来。
其中有一名老者将张郎中叫到一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师傅，难道身为唐国公家的公子就不会存在危险么，我是迫于无奈，李公子说了是有可能成功的。”张郎中看来是真的被李德的话给说动了，连他的师傅都被说的一愣愣的。
“你已经出师，我对你寄予的希望，虽然危险但同样是机遇，希望你的运气能够让你度过这次的难关。”
张郎中的师父情绪有些黯然，应为他束手无策，论医术他的徒弟已招过他，不过他带来的发飞散算是一个帮助。
“我会尽力的。”张郎中自信道。
“李公子，东西已经蒸煮稳妥。”过了很久有人过来说道。
一忙起来时间过的仿佛感觉快一些，准备的东西陆续被人送来。
几名新来的郎中过来后就开始配置麻沸散与煎熬汤药，熬药又花去了些时间。
“娘子，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位置，从这里到这里，一定要注意不要伤到里面的骨头，争取一次完成。”李德仔细的为裴青璇讲解道。
裴青璇看了一眼便记下，不知道是真的记住了还是怎么，现在只能对她有信心。
接着叫来张郎中，别看这个郎中年纪轻可是很有想法，比如甘草消毒等细节的事情考虑的很周到。
“张郎中，蒸煮好的竹夹子是用来取碎骨的，大胆放心的做，不要紧张……”
李德在动手之前又安慰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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