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 第73部分

　　　　长时间的观察让布劳次产生眼睛疲劳，他对同僚打了个手势，等同僚接替他的位置才放下望远镜。布劳茨缩着脑袋眯起眼睛，缓解眼睛的疲劳感，并且拉直衣领使劲拢手呵气，试图换回一点流逝的温。这时，刚交班的同僚遥指右舷方向出一声惊呼。

　　　　“快向司令塔报告，现英国战舰！”

　　　　训练有素的同僚光晕现了三两点黑影。3日，大洋舰队大型舰艇几乎是倾巢而出，超过两万一千码的距离上现的大型战舰，这无疑是英国人的主力舰！

　　　　呆司令官舱室休息的王海蒂所遭受的煎熬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作为这场北海决战的策划者，王海蒂不仅押上了他的身家性命与个人前途，还得承载大洋舰队数万近乎于叛逆的官兵的未来与容克地主、海军部保守派的伤与批判。重要的是，1915年上半年英国人的造舰优势尚未完全挥出来，大洋舰队与大舰队主力舰的数量差距并不大，这是击败大舰队有利时机，也是后一次机会！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第一侦查舰队跑了近40海里的距离，却仍旧没能现贝蒂的快速舰队。王海蒂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眼光与判断，可毕竟，毕竟他已经失误了一次！

　　　　“将军，右舷21000码处现戴维－贝蒂的快速舰队！”舰队总参谋官辛格莱尔上校闯了进来，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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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日德兰，日德兰！（一）

　　　　第一侦查舰队五艘主力舰被王海蒂排成纵队阵型向赫尔戈兰湾北部边缘高速行驶，旗舰吕佐夫号作为舰，德弗林格尔号与塞德立茨号战巡作为二号舰，三号舰存，性能稍稍逊色的毛奇号与德意志号战巡则对于队尾。

　　　　吕佐夫、德弗林格尔、塞德立茨号都是后塞德立茨型快速主力舰，为了提高命率量形成跨射，捉对厮杀正是大海战的惯例。毫无疑问，后塞德立茨型战巡的对手正是英国人的狮号、皇家公主号、虎号三艘锐战舰。后塞德立茨型战巡350毫米水线带主装甲厚显然可以无视英国人的135英寸主炮，即便英国人的15英寸主炮也未必能咬得动。反之，采用**烈性**的德国305与350主炮显然可以同等条件下轻易击沉英国那些锐舰。＇

　　　　毛奇号虽然有五座主炮塔，但是斜跨式布局让它巨大部分时间只能侧舷使用四座主炮，270毫米水线带主装甲与250毫米主炮塔装甲面对装备12英寸毫米主炮的无敌级战巡游刃有余，可狮、虎级战巡面前显然底气不足；德意志号战巡虽然被广泛的定义为战列巡洋舰，可德国海军内部，热衷于防护的海军设计师无视欲哭无泪的英国同僚，固执的将它视作“终极版布吕歇尔号”。令人生畏的350毫米主炮、让德国人各种不屑的250毫米水线带主装甲，265节高航速，除了腿短，某种意义上说德意志号战巡像是具有英国血统的德国主力舰。因此，王海蒂毛奇号与德意志号战巡留后，它们的对手将是那两艘无敌级战巡，或许还有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王海蒂将毛奇号、德意志号放后显然是对这两艘主力舰的保护，无论怎么高估也逃不掉“渣渣”这评价的无敌级战巡不是毛奇号与德意志号的对手，伊丽莎白女王号与厌战号虽然能够主宰毛奇号与德意志号的命运，前提是女王级能追上它们！

　　　　“就好像一场猜谜游戏，输赢的赌注是一个国家年的国运！”

　　　　日德兰，日德兰！一海里之外就是日德兰海岸线，那地方曾经是大洋舰队浴血奋战的地方，数万德意志将士拼死决战也只不过换来“德国舰队攻击了它的牢狱看守，但是仍然被关牢”的评价，背负骂名，基尔港虚年华，直到斯卡帕湾上空悲壮的彩虹。日德兰，日德兰！一海里之外就是日德兰海岸线，那是穿越前狗血的宅男无数个深夜闯下的美梦，幻想着白衣飘飘，幻想着金戈铁马，幻想着香草美人。日德兰，日德兰！一海里之外就是日德兰海岸线，王海蒂前世的皓腕嗟叹已经化为苍凉的历史回忆，有穿越客的历史稍稍偏移了轨迹，可这仍不够！

　　　　“这战，不打也得打！”为了守护可爱的女儿，守护海瑟薇坟前的矢车菊，守护那些他爱的或是不能承受的感情，疲倦的王海蒂暗自心底誓言，誓言要打碎戴维－贝蒂的快速舰队，打碎皇家海军温水煮青蛙式的远程封锁！

　　　　北海不再强劲却足够冰凉的海风绕过辛格莱尔倚门的身躯，斜斜的吹了进来，掺杂了十数年不容瑕疵的私人友谊，裹挟着两个相向而行的、注定要北海这一隅用铁与火决出胜负的民族身上的悲壮感、肃杀感扑面而来，王海蒂的脑袋依旧昏沉，脸上爬满了病态的红晕，然而一种莫名的、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如同甘醇的毒药占据宅男的心头，让他慌了手脚！

　　　　短促的哨声与蜂鸣器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响彻耳际。大时代的影子，创造历史的忐忑，对于责任的深味，王海蒂竭力深吸一口气，试图滤去那些浮躁与激进，随意抓起一件厚重的大衣冲出司令官室。

　　　　吕佐夫号战巡甲板上满是忙乱的脚步，不当值的官兵迅速从空气污浊的休息室里钻了出来，或是转成预备炮手，或是加入损管队员，或是成为临时锅炉兵；脖子上挂着防毒面具的炮手杂耍一般跳过船舷上肆意堆砌的绞与杂物，钻进笨重的炮塔。炮塔深处的装填手看了看射药库、弹库的舱口和扬弹筒通道上方的装甲防护盖。根据安全条例，战斗弹药库的舱口只有运出弹药时才能打开，弹药运出后就要立刻关闭，当扬弹机将弹药运上炮塔，扬弹机的防护盖也要立刻关闭，直到这时，主炮塔才能射。损管队员正进行后的热身，一场高强的海战，损失管制将是主力舰当之无愧的后一道防线。

　　　　“已经确认是贝蒂的快速舰队，主炮射击平台的具体数据还没出来……”

　　　　行走狭窄的艏楼舰桥过道，总参谋官辛格莱尔上校抓紧时间介绍战情，王海蒂侧耳聆听，并不时对舰桥上奔赴各自岗位的损管兵与技术官兵回敬军礼。

　　　　军靴刚踏足拥有400毫米正面装甲与300毫米侧面装甲防护的吕佐夫号司令塔，莱维特佐少将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与蔡司高倍望远镜便一齐浮现王海蒂眼前。王海蒂再次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帽檐上一扫而过。

　　　　“辛苦了！”

　　　　高倍望远镜镜片闪过英国主力舰的浮光掠影，苍茫的大海上，五艘充满英伦风格的薄皮战列巡洋舰排成长长的纵列阵线，那些皇家海军惯用的珍珠白涂装，泛着寒光的大口径主炮，标志性的三脚主桅杆，还有喷着煤烟的烟囱，王海蒂几乎不用对照军舰船手册便能将夙敌的名称喊出来。

　　　　“狮、虎、皇家公主、不屈、不挠，两艘女王级暂缺！”对于老朋友戴维－贝蒂可能的反应动作，王海蒂早已经脑海推演过无数次。抓着望远镜的手不曾放下，一战定乾坤的浩荡感愈演愈烈，王海蒂量熨平呼吸心跳，冷笑着将带着死亡气息的指令下达：“参谋官，命令：第一侦查舰队各舰渐次转向，右舵三十，满航速，修正角！”

　　　　王海蒂的第一侦查舰队与西南方向开过来的英国第一战巡舰队差不多处平行的位置。虽然无畏舰时代主炮射程超过21000码，可炮战仍然一万码左右距离开展。主炮的射击精总是与管身的寿命、测光仪基线、炮手的素质、形成跨射的时间窗口有关，而炮击距离也是重要的参数。极限射程开火，主炮的命率显然处惨不忍睹的水平，而炮弹的存速能力、穿透力也大大下降，这也是第三侦查舰队能五艘战巡面前坚持半个小时的缘由。

　　　　电光火石之间，王海蒂决定放弃极限射程开火以打乱英国人阵型的想法，试图用高航速抢占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t字横头。虽然有利萨海战的乱战加近战流，还有19世纪80年代法国人绿水海军流，但是t字横头仍是海战重要的战术。海战，处横队的一方可以挥全部火力，而纵队的一方只能使用舰艏火力，简单的主炮数字优势叠加足以决战决战的走势，英国人正是用这一法宝纵横七海天下无敌。

　　　　虽然英国人是t字横头战术的老祖宗，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狮级战巡高航速27节，过载状态下甚至能跑出28节，虎号战巡实力则加强劲，无需强压通风都可以跑出275节航速。狮级、虎级战巡面前，普遍只有265节高航速的德系战巡只有灰头土脸黯然神伤的余地。不过，木桶原理大海上同样适用，第一战巡舰队那两艘无敌级战巡，还有两艘尚未出现的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就是阿喀琉斯的脚踝。

　　　　无敌级战巡高航速只有255节，由于舰体老化锅炉陈旧，即便采用强压通风，它的过载航速也只有261节，伊丽莎白女王级性能不错，可过载状态下才能达到25节的航速真正的战巡仍然不值一提。于是，贝蒂的快速舰队高航速也被限定只有261节，王海蒂完全可以用高航速去抢占好的射击角，并且让贝蒂的后队――两艘女王级追之不及。

　　　　伴着吕佐夫号战巡航海官一系列简短的口令，舵盘带动电动转向室舵机，标准排水量超过31，000吨的钢铁巨舰舰艉掀起层叠的细浪，向右侧切出一个角，朝英国人前方斜插过去，不出意外，震耳欲聋的轮机舱，轮机长捂着耳朵努力重复司令塔的指令，锅炉兵则甩来有力的臂膀，飞铲起燃煤丢进炉膛，强压通风之后，吕佐夫号战巡航速陡然升高，从26节提升到大航速265节，继而上升到274节。

　　　　“三十右舵，航速满，角修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失误，指挥官的任何命令完成后，负责执行的部门长官都必须复述一遍。

　　　　转向完毕的吕佐夫号上浪现象愈明显，琐碎的水柱与气泡舰艏飞舞。有些萎靡的铁十字与黑影海军旗重整旗鼓，高耸的桅杆上铮铮作响奋力向前。信号兵努力将“右舵三十，满航速，修正角”的信号旗挂上主桅杆，电报室也用无线电重复指令，于是，紧随吕佐夫号战巡的德弗林格尔号、塞德立茨号、毛奇号、德意志号战巡陆续开始转向。

　　　　“既想保护两艘没有形成战斗力的女王级，又想从我手拣便宜，贝蒂，你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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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日德兰，日德兰！（二）

　　　　【多格尔沙洲海战写的很粗糙，恶补了不少海军知识，决心稍稍向技术靠拢一下，不知道这种尝试可行否？】

　　　　王海蒂丝毫不掩饰他抢占t字横头的意图，五艘战巡切出角，全速赶超夙敌第一战巡舰队。＇

　　　　即便没有多格尔浅滩的淬炼，贝蒂也绝不会低估德国主力舰的生存性。21000码的距离进行炮战为时尚早，即便进行炮战，第一战巡舰队占不得任何便宜，于是他将快速舰队航速提升到极致，并且蛮横的下达了迫近第一侦查舰队的指令，不惜做出德国人不屑一顾的身肉搏姿态。

　　　　决死冲锋？如今可不是利萨海战的年代，多格尔沙洲乱战加近战流也几乎不可复制，德国人绝对有信心将英国人那些水线带至不过9英寸的渣渣货9公里之外魂断北海！

　　　　17时51分，两支舰队的距离迫近至18000码，管视线不佳，可两支舰队的水兵都能清晰分辨出对方主力舰遥指的炮口。

　　　　“英国人想缠住我们？”作为德国海军战神仅有的敌手，贝蒂绝非易于之辈，可除了南下北海时的令人惊艳的日德兰魅影，戴维－贝蒂海战前的战术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是昏招迭出。总参谋官辛格莱尔将两支舰队的航行轨迹草图抓手上，思不得其解：“就凭那两艘行动迟缓的女王级？”

　　　　战前不怎么美妙的预感如潮水般袭来，与刚摆脱德国内部保守派的羁绊，摩拳擦掌的想要日德兰大干一场，用华丽的决战结束北海水面战事的急切心理悖逆冲突。海洋上素来杀伐果决的王海蒂迟疑了，英国人输不起，德国人也输不起，追随他或者为他背书的海军人加输不起。

　　　　17时51分，高处的瞭望塔现第一战巡舰队旗舰狮号舰艏a炮塔幽森的炮手喷薄而出的硝烟与火焰。

　　　　“司令塔，英国人开始试炮了！”布劳茨急忙抓起话筒，向司令塔报告。

　　　　试炮历来是大海战的序曲，德国水兵几乎已经望见了跃跃欲试的英国水兵将一枚枚被扬弹机送上来的穿甲弹填进炮膛，炮管升至大仰角，恶意地指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损管队员啐骂了一句，朝德国本土所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十字，将装有家人或是恋人的照片收进军装深处，俯身抄起损管设备；医疗兵从他们的舱室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试图将后的宁静隽永心底，深吸气等待德意志军人的血与火。

　　　　一声巨响，一343毫米被帽穿甲弹砸向吕佐夫号与的德弗林格尔号战巡之间的海域，惊吓了寥寥三两只海鸟。战舰餐厅内的后勤兵，底舱的轮机兵，被装甲带保护的电报室报员都感受到了来自大海的震颤，于是，他们知道军人的宿命也是高荣耀即将来临，所欠缺的只有司令官海蒂－西莱姆将的反击命令！

　　　　“第一侦查舰队，反击！”既然英国人率领开火了，所有的猜与阴霾只能暂且放到一边！王海蒂指着第一战巡舰队旗舰，被骄傲的英国人称赞为“完美之猫”的狮号战巡，用冰冷的语调打开了杀戮之门。

　　　　吕佐夫号战巡主桅杆测距台上，测距士官科迪小心操纵测距旋轮，使测距目镜的菱形光标前后移动。

　　　　德国流派的测距仪称为“体视式”，其工作原理主要是通过测距仪左右两侧的透镜组，用类似横置的潜望镜的反射镜系统使目标测距仪间的左目镜成像，测距人员用双眼分别通过左、右目镜同时观察，当测距目镜的菱形光标与目标的影像重合，与测距旋轮连动的刻盘上可以直接读出已经换算出的距离数值。英国人采用的是合像式测距仪，原理与“体视式”相类似，只不过德国的测距系统的优势于它的进光量比英国设备少；视线条件恶劣的环境下工作的出色；同时这也意味着当两支舰队遭遇时；德国有可能先现英国舰队的轮廓。

　　　　“压住目标！”测距目镜的菱形光标与目标的影像重合，科迪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扶着测距转轮向测距台指挥官报告道。

　　　　测距台指挥官抓着军舰内部使用的电话话筒凑了过来，确认过测距仪刻盘上的数值，将先前用方位盘测量出来的敌舰队角一同向司令塔与主炮指挥塔报告。“目标狮号，距离18000码，误差300码；角91，误差012。”

　　　　不同于英国人已经开始列装的使用弹道计算机的央火力控制系统——坡伦系统与德雷尔系统，德国人的全舰火力指挥系统仍然采用人工计算的方式：测距塔的数据与舰底测程仪回报的船速被迅速反馈至全舰火控指挥系统，参谋人员将所有的测距值以人工输入距离平均仪以求得平均测距值，再将平均距离连同舰体横摇周期、风向等资料输入射击盘来求出射击解算诸元，复杂的计算后，射击参数通过电话系统传至各主炮。

　　　　主炮炮长们获得指挥塔提供的射击诸元后，指挥炮手操动电力驱动的绞盘调整重达数吨的主炮塔射击角与炮管的仰角。炮塔下方的弹药装填室装填手们则依据敌舰的距离调整火炮射药的装量。完成主炮射击准备后，炮长将消息传回火控心，并且等待战舰枪炮长的射击指令。

　　　　虽然主炮射击通常通过一枚小小的电动按钮完成，但这丝毫无碍炮术这门艺术的魅力。过万码的距离上开展炮战，抛开玄幻莫测的运气，主炮的命率只能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