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 第67部分

　　　　海水汹涌而入，漫过下层甲板，阿金库尔号摇摇欲坠。这时，第三枚德国7鱼雷沉吟着撞了上去，阿金库尔号舯部主炮弹药库被引爆，旋即断裂成两截。从第一枚鱼雷命并且防潜网出近炸到终沉没，不列颠商人曾经向巴西人，向希腊人，向土耳其人信誓旦旦保证的史无前例强大的主力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便宣告抢救无效，魂断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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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些伪崇高（二）

　　　　“司令，既然伊丽莎白和厌战号的锅炉泄露问题已经得到处理，为何不让女王级返回战巡舰队编制而是留苏格兰刘易斯岬？贝蒂，我们的北海战斗巡航何时开始？”

　　　　2月的北海战斗巡航，次与战巡舰队磨合训练的女王级战列舰实际航速并不能令人满意。经过朴茨茅斯和达波特造船厂技术工程师的紧急处理，女王级锅炉水管设计得到改进，造船厂附近的海湾海试空载跑出了26节航速。不过，空载航速并不能证明什么，大英帝国第一级快速战列舰能否实战环境下达到25节设计航速还未可知。

　　　　从司令官戴维－贝蒂口得知女王级改装完毕，秘密抵达苏格兰西海岸刘易斯岬，第一战巡舰队副司令兰帕德少将忙不迭的拾起搁置多时的北海战斗巡航计划，期望通过高强战斗巡航训练让两艘女王级战列舰快形成战斗力并且服役。

　　　　“兰帕德，耐心一点，要知道留苏格兰西海岸的主力舰可不止那两艘伊丽莎白女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狮号战巡海图室微缩沙盘上大西洋赤道附近的三艘不倦级战巡模型一齐搬至仅有几艘老旧巡逻艇的苏格兰西海岸法斯兰港，贝蒂一脸波澜不惊道。

　　　　“哦，上帝！海军部不是决定只抽调一艘不倦级战巡回援本土吗？不倦号战巡不是刚刚修理完毕驶出乌拉圭蒙得维的亚港吗？澳大利亚号与西兰号战巡不是德属西非几内亚湾执行封锁任务吗？东亚舰队的格奈森瑙号装甲巡洋舰怎么办？”

　　　　福克兰群岛海战后，英国海军部一意孤行的将这场并不成功的绞杀战宣传成为不折不扣的皇家海军荣耀之战，海战沉没的布里斯托尔号轻巡与奥拉马号武装商船被华丽的无视，战前被牛逼哄哄的皇家海军定义为装甲巡洋舰的沙恩霍斯特号也狂热的宣传重诠释，摇身一变成为堪比第一流的锐战列巡洋舰。

　　　　不列颠人尚未从兵不血刃击沉一艘“战巡”的美妙脱身，海军部的凌云壮志联翩而至：海战轻伤的不倦号与澳大利亚号战巡将继续南大西洋围剿任务，西兰号战巡将于近期返回本土。

　　　　这一切让兰帕德措手不及，以至于皇家海军数一数二的舞弄墨家一气提出好几个问题。

　　　　“东亚舰队虽然逃过福克兰群岛海战一劫，但是他们的主炮弹药已经接近枯竭，封锁几内亚湾的任务交给南美洲分舰队那些陈旧的老式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足矣。”英俊风流的戴维－贝蒂拾起桌子上的军帽重戴头上，湛蓝色的瞳孔里满是一种迫不及待：“战术欺骗并不只是老朋友海蒂－西莱姆的专利，无论是德国人还是我们的盟友都笃定我们会撇下一至两艘不倦级战巡围困一艘格奈森瑙号装甲巡洋舰。呵，将三艘不倦级战巡秘密调回也许是我戴维－贝蒂人生冒险也是精彩的一次决定！”

　　　　兰帕德还消化贝蒂三言两语蕴含的巨大信息，而戴维－贝蒂却已经整理好军容军姿，大步流星朝海图室外走。正埋头图纸作业的参谋们纷纷起身敬礼，贝蒂带着绅士的微笑稍稍颔，将手举到帽檐下。

　　　　当贝蒂的身影差不多完全消失海图室门口，海军人宽阔的背影顿了顿，莫名戏谑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命令，第一战巡舰队各舰生火起锚，航线西南，目标……苏格兰波特兰湾拉斯角！”

　　　　“贝蒂，北海战斗巡航并不是我们全部的目的？”良久，兰帕德少将终于琢磨出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将几艘战巡模型随手摆到不列颠岛另一侧的北海深处赫尔戈兰湾，迈开步子匆忙追了上去，冲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年青一代杰出的指挥官、大舰队副司令戴维－贝蒂将喊道。

　　　　“如果连你也这么认为，我的赫尔戈兰湾扫荡计划就完成一半了！”戴维－贝蒂扭头看了看苏格兰海平面方向后一抹残阳余辉，不置可否道：“西莱姆，1915年北海棋盘我执先手，好戏……才刚刚开始！”

　　　　1915年3月1日18时45分，斯卡帕湾夜幕将至，戴维－贝蒂的第一战巡舰队两艘狮级战巡，一艘虎号战巡，两艘无敌级战巡陆续溜出斯卡帕湾，朝苏格兰高地北部的波特兰湾开进，而西海岸的刘易斯角，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与三艘不倦级战巡汇合完毕，翘以待贝蒂的主力舰队，于是，血腥的1915年海上争雄徐徐拉开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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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守的海军参谋长雨果－冯－波尔上将上任之初不顾大洋舰队的异议，将主力舰队绝大部分主动出击扫荡北海北部海域的计划取消。虽然德国轻型舰艇仍然可以牢固掌握北海南部至英吉利海峡水雷区广袤海域的制海权，但是向北压迫大舰队生存空间的战略态势却不得不暂时终止。

　　　　绕不过波尔上将把持的海军总参谋部大洋舰队只好退而取其次，苦练内功：三支战列舰舰队和一支战巡舰队交替开进波罗的海进行航海战斗训练，配合第四战列舰队参与封锁芬兰湾和威慑俄国的行动。海军航空兵不断扩军，飞艇部队和飞机部队规模迅速膨胀起来；两艘由6000吨级的快速货轮改装而来的水上飞机母舰也先后充实大洋舰队编制。

　　　　好景不长，2月，不断添船加瓦的大舰队开始蠢蠢欲动，屡屡南下游荡，当大洋舰队思考反制措施时，海军政治风暴突如其来。

　　　　政治风暴持续了近一个月之久仍未消退的趋势，2月末，曾经王海蒂手下效命的海军官兵望见了令人心碎的一幕：为这个国家浴血奋战的海军战神柏林海军总部举行的听证会上遭遇一群从未上过战场毫无指挥经验的年轻人指摘，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司令一职也被撤销。

　　　　身局外的外国外交官和谍报人员镜花水月般的分析德国海军高层人事斗争的，纷纷预言柏林海军政治风暴僵局仍将持续，对于布伦瑞克号的触雷沉没事故并无直接责任的西莱姆将被撤职、海军内阁大臣乔治－冯－穆勒将军的突然辞职就是好的例子。

　　　　3月，威廉港的水兵处于骚动，虽然刻板繁重的训练仍继续，可私底下同情王海蒂的声音不绝于耳，对于海军大臣卡佩勒的指责依旧不依不挠。大洋舰队人心浮动的备战状态并不能隐瞒有心人，英国人幸灾乐祸，期待骑士决战的立国民众扼腕叹息，海军内部有识之士无不夙夜忧叹。

　　　　舰队总司令莱茵哈德－冯－舍尔和副司令弗朗茨－冯－希佩尔似乎一无所知，又或是看穿了政治风暴背后的波谲云诡和渐趋消融的坚冰，须知道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早就不耐烦舞台狭小的芬兰湾和烂泥般的沙俄海军，无所事事的他甚至策划了一场类似于陆地的运动战，通过潜艇与水面舰艇突袭英法联合舰队锚地穆德罗斯湾；须知道海军内阁大臣乔治－冯－穆勒的下台意味着皇帝安插海军的耳目被拔出，与大洋舰队的直接联系被阻挡和封锁，海军大臣卡佩勒原本就处于架空的状态，他之所以能够留海军仅仅因为他已经无足轻重。

　　　　“第一战巡舰队五艘战巡秘密溜出斯卡帕湾，航向西南？”

　　　　1915年3月2日清晨，大洋舰队驻地杰德湾，行色匆匆的舰队情报官递过来的情报并不是有关穆德罗斯湾突袭战的前言，而是戴维－贝蒂率领战巡舰队出海这“意外”。

　　　　“你确定贝蒂舰队的航向是西南？”

　　　　舍尔上将的再三询问暴露了他对于英国人异动的预判，情报官毫无沉吟的意思，点点头坚定道：“是的，司令，英国人朝波特兰湾方向驶去了。”

　　　　好战的舍尔上将用力搓了搓手，纠结着来到海图前，拿犹疑的目光丈量波特兰湾与北海的距离，稍稍遗憾道：“让希佩尔将军过来一趟，另外，将这份情报向第一侦查舰队司令西莱姆将通报。”

　　　　1915年3月2日晌午，波罗的海芬兰湾。

　　　　吕佐夫号战巡和其他几艘主力舰侧旋挤满了送行的水兵，比哈尼克少将喋喋不休的挽留，而王海蒂固执的摇了摇头。

　　　　“比哈尼克少将，没什么可伤心的，也用不着留我小酌一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很快！”

　　　　丢了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司令一职的王海蒂倒也没有成为没了根的浮萍，毕竟他的第一侦查舰队还距离芬兰湾算不得遥远的挪威海峡卡特加特海峡。顺利完成交接后，大海上漂泊了许年的王海蒂拍了拍比哈尼克少将的肩膀，顺着旋梯老练的跳上颠簸不止的交通艇。

　　　　交通艇的舵手朝吕佐夫号平甲板挥挥手，示意吕佐夫号的水兵解开缆绳。负责缆绳的还是哈贝上士，这位损管小队长是一等一的靠帮老手，1914年6月英国“友好”访问舰队参加基尔航海周与威廉运河通航仪式时，哈贝的卖弄就曾博得满堂喝彩。那时候的哈贝风光满脸，而如今，年轻而骄傲的哈贝上士眼睛里却充盈了泪光。

　　　　“西莱姆将军，您的绝密电报！”就哈贝解开缆绳的那一瞬间，守吕佐夫号电报室的情报参谋匆忙冲了过来，挤开送行的水兵，挥舞着电报纸喊道。

　　　　“果然很快！”比哈尼克少将咧开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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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些伪崇高（三）

　　　　【斟酌了很久，不得不很丢人的承认我小看了奥兰海到斯卡格拉克海峡的距离，对着海图算计半天，只能修改前面的章节了，舍尔将军之后，王海蒂也是清晨收到贝蒂出海的情报。】

　　　　当3月2日清晨德国人收到潜伏奥克尼群岛的谍报人员关于英国第一战巡舰队秘密离港的消息时，戴维－贝蒂将指挥的第一战巡舰队五艘战巡与由穆尔少将指挥的临时混编成第二战巡舰队的两艘快速战列舰、三艘战巡人烟稀少的外赫布里底群岛主岛刘易斯岛北侧汇合。＇

　　　　这是人类有史以来强大的快速舰队，它由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一艘虎级、两艘狮级、三艘不倦级、两艘无敌级战巡，总计十艘快速主力舰组成。这些主力舰过载航速普遍25节以上，虎级和狮级战巡甚至能跑出28节的过载航速，装备40门12英寸

　　　　45倍径火炮、16门135英寸

　　　　45倍径火炮、24门15英寸

　　　　45倍径火炮。这是一支足以灭国的海军力量，它的权柄由皇家海军年青一代杰出的指挥官戴维－贝蒂掌握。

　　　　荒凉的刘易斯岬外海风高浪急，几艘老旧的d型驱逐舰北大西洋的风暴潮上下颠簸蹉跎岁月。大雾、冰山、风暴潮，初春北大西洋高纬地区并不适合轻型舰艇出没，可皇家海军西海岸防御司令部依然派出几艘老旧的驱逐舰和鱼雷艇为这支披着神秘面纱的庞然大物提供警戒，将不小心误入这一海域的任何船只扣押，以便这钢铁舰队将来的某一个时刻给予咄咄逼人的大洋舰队足以刻骨铭心的教训。

　　　　快速舰队旗舰狮号指挥塔内坐满了舰队主要参谋和各主力舰舰长，作为大舰队副司令，负责全权指挥快速舰队的贝蒂将站会议桌前，闭着眼睛沉吟了许久才道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我将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是通报之前我不得不重申一遍纪律，狮号会议桌上听来的任何情报不得向外泄露，否则等待你的必将是军事法庭！”已经45岁的戴维－贝蒂将大舰队司令杰利科面前一直保留年青一代杰出的指挥官称号，事实上，海军意义上的“年轻人”业已年华老去，华初生。贝蒂，他就站会议桌前，英伦绅士的风和镇压埃及起义时的激进全然不见，只有冷峻的目光扫过全场。

　　　　“3月2日凌晨，土耳其人突袭了穆德罗斯湾，主力舰阿金库尔号、老式战列舰可畏、光荣、丹东号与其他三艘轻型舰艇沉没，老式战列舰纳尔逊、威严、阿尔比翁号与四艘轻型舰艇遭受重创，英法联合舰队阵亡数字高达……两千七三十人！”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不明白形势为什么变幻的如此迅速，前几天还高调宣布即将加里波利半岛北部开辟登陆场的英法联合舰队瞬间便遭受重创，一艘主力舰和三艘前无畏舰沉没，皇家海军几时遭遇过这般羞辱！也许多格尔沙洲海战三艘主力舰沉没代价高，可那毕竟是德意志人，毕竟是天才海蒂－西莱姆的舰队，而土耳其人，不过是他们看不起的西亚病夫！

　　　　富有战略眼光的海军人看得出大英帝国将奥斯曼拒之门外不过是看了土耳其海峡，不过是想将俄国人挡地海门户外，看不清纷纭的海军人误信谗言，总以为大英帝国拒绝奥斯曼递过来的免战书不过是看上了冤大头土耳其的两艘主力舰。让期盼自强的土耳其人血本无归，让自诩明的欧洲人面红耳赤，让军备竞赛的德意志人破口大骂，让前地海司令伯克利－米尔内爵士血压增高，3月2日，传说的七炮塔圣物终于沉没了，土耳其人用鲜血捍卫了他们的荣誉，而无论是富有战略眼光的海军人还是人云亦云的海军人这一刻都黯然神伤，不明白他们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英法联合舰队的战果呢……”带着一丝侥幸，兰帕德红着眼睛问道。

　　　　“击沉一艘德式潜艇，五艘德式驱逐舰和两艘法式驱逐舰，还有一艘英国生产的……装甲巡洋舰！”戴维－贝蒂紧咬牙关，将冰冷的数字报了出来，将所有人的幻想击碎。

　　　　“没有‘不沉之舰’的姊妹舰戈本号，没有锐轻巡布劳雷斯号，只是一艘上不得台面的老旧装巡……”指挥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预见到了正弹丸般的不列颠岛酝酿着的政治风暴。前些天还为德意志人内讧而沾沾自喜，却不想顷刻间，双方又成为隔海相望的难兄难弟。

　　　　一种无形的、近乎树倒猢狲散的情绪滋蔓开来，总结起来就是皇家海军数年历史上不曾有的悲观，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家海军将何去何从，不知道路何方，

　　　　“将军，您有什么对策吗？”戴维－贝蒂用一声轻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失败的阴影暂时拉回会议桌前，不屈号舰长这才记起来他们的司令官戴维－贝蒂正是被誉为一多年来接近纳尔逊的杰出人物。熄灭的希望重燃，舰长颤声问道。

　　　　“老实说，办法只有一个！”贝蒂的目光越过会议桌前的众人，朝指挥塔阴暗的角落扫了一眼，旋即又振作起来：“穆德罗斯湾惨剧必须有人负责，但是我们可以用一场酣畅的胜利冲淡地海的失败！”

　　　　贝蒂扯过一场海图铺长长的会议桌上，参谋官和各主力舰舰长们纷纷站起身团团凑了过去。

　　　　“德国海军的北海体系是以赫尔戈兰湾防御圈为重心，辅之以外围的潜艇和飞艇部队。”戴维－贝蒂攥着铅笔的手移到代表德国海军控制的灰色区域的赫尔戈兰湾，语速飞快：“因为赫尔戈兰湾防御圈由我的老朋友海蒂－西莱姆一手打造，所以曾进行过深入的研究。所谓赫尔戈兰湾防御圈就是由轻巡、驱逐舰、鱼雷舰、潜艇、飞艇飞机和水雷场打造了三条无形的防御圈，除了外层的防御圈，层和内层防御圈各自配属一定的兵力，拥有数条毫无规律的巡逻线路，并且彼此之间能够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赶来增援对方。赫尔戈兰湾外围的防御圈已经迫近我们的海岸线，由飞艇和潜艇组成，所以我们重点突破扫荡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