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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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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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穿越?

    穿越是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简称。通俗的是指某人物因为某原因,经过某过程,从所时空穿越到另一时空的事件。

    很不幸,年少轻狂的海蒂也时尚了一把。某个万里无云的初夏午后,某位面瘫腹黑学艺不精的江湖道士的刺激忽悠下,素不信邪的海蒂意外穿梭时空。

    〃臭道士,没能把我送到皇阿玛四哥八爷老十四家也就算了,没机会认识项少龙、方怀、若曦这些牛『逼』穿越前辈也就罢了,没有条件追随李中堂袁大头蒋校长『毛』太祖也无所谓,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pp的‘三无’生活咱也还能忍受,一副忠诚的黄心却裹上一层白『色』外皮之事实我也可以忽略它,可是,臭道士你能不能别把我丢到……〃

    雨后的黄昏,波罗的海基尔海湾一派繁忙的景象。海岸线高地处的灯塔灯火早早点亮,万吨级的海轮穿梭不止;基尔港郊外,蜿蜒的铁路线两旁,伴着唯美的夕阳,大片大片的小雏菊正盛放;基尔大学里,有着砖红『色』的外墙的哥特式建筑郁郁葱葱菩提树中若隐若现;霍尔特瑙,两座高大的船闸渐趋成形,威廉皇帝运河开通指日可待;基尔军港区,集德国工业之精华、海防铁甲舰终极放大版的勃兰登堡级战列舰正静静停泊码头旁,几名陆战队员正持枪警戒。

    德国,这可是1894年的德国基尔!

    前世的海蒂虽谈不上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这样五毒俱全,但也算得上是90后〃垮掉的一代〃的典型。可就算海蒂再怎么好吃懒做、胸无大志、不学无术,德国某皇帝和某元首的率领下,发起两次世界大战并且两次战败的事实海蒂还是略有耳闻的。

    王海蒂虽然奔着建功立业而来,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舍得让自己马革裹尸,黄沙百战穿金甲,破了蓝楼终不还可不是宅男的『性』格。

    〃可是,臭道士你能不能别把我丢到一战前的德国呀,就算我有九条命也不够战争摧残的。道士叔叔、道士爷爷,我再也不嘲讽您了,我信您了还不成,我把您当春哥一样供起来还不成,求您让我回去吧……〃

    心理学专业毕业,不会化学不会物理,上不识天文下不懂地理,不晓得如何造枪造炮,不清楚玻璃肥皂的生产流程,不懂投资倒把也没有搞传销的天赋,前世海蒂大的个人价值就是拉动国家内需、消耗国家商品粮,穿越后海蒂也没有获得反穿红内裤,手吐蜘蛛丝的超能力,有的只是癌症晚期的母亲,大海上从事高危职业的捕鲸人父亲,四马克三十五芬尼的全部家当和位于贫民区的一栋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木棚屋。

    〃就算逆天改命,你见过这样创业起点这么低的吗,人家波希米亚下士'1'好歹还不愁吃穿呢。咱呢?穿的永远都是旧校服或者是弗雷西改小的旧衣服,吃上拥有几块南瓜饼和涂有黄油的黑面包的午餐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生为人子,既要照顾得了癌症的海瑟薇,又要为南大西洋上猎鲸的弗雷西担惊受怕;作为学生,想去柏林大学又害怕给家人增加负担,想要放弃学业又怕海瑟薇伤心。〃

    前世王海蒂也曾下载过一本《德意志的荣耀》,可那本书还海蒂的起点书架上尚未翻看。也曾地摊上买过一本盗版的《重铸第三帝国之海权时代》,可惜被室友借去了,连盗版书封面的颜『色』都没来得及记下。海蒂『揉』了『揉』他淤青发紫了的臂膀,使劲揪着他一头小麦黄的金发绝望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能让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奋斗终生。我一定好好孝敬父母,爱护小女友,照顾我那没出世的意外产品。我一定见到倒地老人就扶,周正龙说是华南虎我就相信,『政府』搞拆迁我一定全力支持……〃

    〃西莱姆,雨都停了这么久,你还想偷懒到什么时候!快过来搬货箱,小心我扣你工钱!〃

    远远传来了工头莱曼尖酸刻薄的叫骂声,海蒂只得停止吐槽,点头哈腰赔着笑,跟孙子似的溜到货轮上。

    深呼吸,朝长满老茧的糙手吐了口唾沫,微微向前屈膝,干练的海蒂喉咙一紧发出野兽般的低鸣,双手发力,头向左微微一撇,飞快的举起重达五十斤的货箱架到自己的右肩。

    海蒂并不强壮的身子猛的向下一沉,涨红了脸眼冒金花,几个呼吸方才缓过气来。莱曼的催促下,曾经幻想能拯救世界,开创大时代的王海蒂失魂落魄地扛着沉重的货物,艰难的朝码头挪去。

    【注释】

    1波希米亚下士:即希勒特,波希米亚下士是保罗-冯-兴登堡对他的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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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柏林还是基尔(一)

    “小子,来一根?”下工号吹响,精疲力竭的搬运工们欢呼起来,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眼巴巴的等着工头莱曼派发的工钱。海蒂坐小货轮生满铁锈的舷梯上,扶着他隐隐作痛的臂膀,不自觉的学起文艺小青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泪眼朦胧。

    这时候,来自奥格斯堡的布朗特走了过来,倚着海蒂-西莱姆海蒂坐了下来。他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方被报纸裹得很严实的烟丝,扯下一点纸,捻起一小撮烟叶,拧巴一下卷成纸烟,顺手丢给海蒂。

    “谢谢……”海蒂接过那支烟,点头致谢。

    四十多岁的老工人布朗特扬了扬手里的火柴盒朝示意海蒂,王海蒂会意,叼起那根烟,撇过头拿手挡风以方便布朗特点烟。

    这并不是王海蒂第一次抽烟,前世为了培养所谓宅男小清气质,王海蒂也曾抽过几包寡淡无味的中南海,而后小女友的残酷镇压下只得悻悻作罢。烟叶很劣质,过肺的感觉并不好受,王海蒂猛的咳嗽起来,淡蓝『色』的烟雾不断咳了出来。

    “平时不怎么干重活吧,一见你就知道你还是个雏,不懂技巧,不会偷懒,只晓得蛮干。”码头靠气力吃饭的汉子爽朗的笑了起来,普朗特歪着脑袋替他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拍了拍王海蒂的肩膀一针见血道:“不过我看的出来,你和我们是一路人,虽然你现还是个雏,但是你天生就有混蛋的基因。”

    布朗**头搬运工里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子,他十七岁加入陆军并且参加了普法战争,退役后一直码头上流浪,厮混二十多年的老江湖。

    “就当你是夸我……”王海蒂掐灭烟头,将只抽了几口的纸烟小心放回口袋里,耸耸肩若无其事的问道:“听说你参加过德法战争?胜利的滋味怎么样?”

    王海蒂近一直考虑是否加入帝**队。王海蒂穿越而来,不仅继承了海蒂-西莱姆优良的学习成绩,而且还补上了西莱姆自然知识欠佳的短板,如果能有一个安静读书的环境,王海蒂自信能够考上柏林大学,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可病重的海瑟薇,大海上搏命挣钱的弗雷西,昂贵的医『药』费和不断上门追债的亲戚使得王海蒂那一方破败的木棚屋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无论是搞投机倒把还是剽窃发明都不是胸无点墨的王海蒂所能玩得转的,前世的王海蒂虽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可见识却一点也不差,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加入军队不说距离他峥嵘沙场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铁血理想近一点,至少能够摆脱眼前这份又脏又累,明显有辱高富帅身份的搬运工工作。

    “老实说,战争并不好玩,虽然我们兵力、炮兵装备和战斗训练方面均占优势,可法国毕竟是个陆军强国,他们打的很凶很顽强,我们的伤亡并不小,战争结束后,北德意志几乎每一座教堂都奏响祭奠亡灵的弥撒。”布朗特是个大大咧咧,『性』格轻佻之人,可提到军人、战争、伤亡这些关键词的时候,以油嘴滑舌著称的布朗特脸上却难得出现了虔诚肃穆的意思。

    布朗特的话让王海蒂听得心惊肉跳,王海蒂虽然志向远大,可他怕死,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陆军这个选项排除外。

    布朗特意识到他的话题起的太沉重了,随意打了个哈哈,懒散道:“可总得有人为这个民族的未来付出是不是,好我们胜利了,国家统一,民族团结,而我们的军功章也到手了,皆大欢喜。”

    王海蒂问了一个很现实很功利很21世纪的问题,结果布朗特却给出了一个很烂漫很知青很德意志人的回答,这结局叫王海蒂略微有些惊诧。他撇过头仔细打量布朗特,想从他刻满岁月刀痕的脸上找出一丝可以令人咀嚼,耐人寻味的端倪。王海蒂用21世纪的价值观不怀好意的去猜度一位德意志人的责任感,结果他失败了,正是因为一败涂地,所以才会震撼,甚至有些羞愧。

    王海蒂忽然想到了弗雷西-西莱姆,那个年过五十头发花白,瘸了一条腿却时刻不忘守护帝国海军荣耀的老海军。王海蒂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老海军成天背着海瑟薇向海蒂吹嘘他和他的普鲁士海军的丰功伟绩,竭力鼓动唆使王海蒂加入海军。英雄救美后躺床上养病的王海蒂是厌恶腻歪了弗雷西的鼓吹,逮着机会就对弗雷西冷嘲热讽:

    “普鲁士海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1864年六周战争,你们和奥地利海军加起来还玩不过丹麦人,被一支三流海军打的满地找牙。1870年德法战争,你们干脆化整为零,游而不击,要么躲进威悉河和埃姆斯河深处,依靠海岸炮严防死守,要么逃亡不列颠岛,大英帝国的羽翼下苟延残喘。至于德意志帝国海军,先不说陆军出身的海军总司令,除了几艘四不像的勃兰登堡级、老迈的萨克森级,德意志还有什么?就连中国人都有两艘萨克森!”

    1894年的德意志海军世界上还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法国佬刚刚自毁长城,实行了著名的“绿水海军”政策,但依然还是数一数二的海军大国;即便是“海军黑洞”时期,约翰牛的皇家海军仍然是其他海军强国的总和;虽然疯狂崇拜马汉《海权论》的威廉皇帝向世界展示了他建设强大海军的决心,但是德意志海军无论是舰船设计、制造工艺、武器火控还是海军训练、海洋传统,落后世界可不止一星半点。

    每当王海蒂揭普鲁士海军老底的时候,老海军总是会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接着神『色』黯然,沉默不语,久而久之,弗雷西再也不提让海蒂加入海军这件事。王海蒂还曾为此沾沾自喜过,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的戏谑伤了一位将青春献给德意志,献给海洋,献给海军的老兵的自尊。

    德意志民族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他们的身体里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他们培育了无数哲学大贤,然而也正是这个民族疯狂的挑起两次世界大战,以一己之力做出对抗全世界的姿态。这个国家两度被毁灭,可德意志人总是能够废墟瓦砾中重整旗鼓,倔强顽强的挺立强国之列,个中真谛的确值得某天朝上国反思。

    当然,还贫困线上垂死挣扎,竭力想要逃出基尔下区奔小康的王海蒂无意也无力去为这个坚韧的民族的国魂写诗作序,他伸长了脖子,锐利如刀的视线死死追随着工头莱曼搬过来的一沓钞票和硬币,眼神里充满了宗教式的狂热。

    莱曼将钞票和硬币摆长桌上,下了工的搬运工们长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工头莱曼给的工钱。

    〃这是你的……〃工头莱曼穿了一件米『色』绅士服,留了一头柏林目前流行的发型,嘴里叼着一根永远也不会点燃的雪茄,数了十芬尼塞到海蒂手上。

    〃谢谢……〃

    王海蒂掂了掂手里的镍币,顿时萌生出一股子豪情壮志,而后又被现实掐灭。这是王海蒂凭自己的气力挣的血汗钱,前世也曾幸福的张望过这一天,承诺要为父亲买一包九五之尊,要为母亲买一支豆蔻香水,要为小女友买一条情趣内衣,可事到临头,王海蒂根本来不及感慨唏嘘,深受病症折磨的海瑟薇正需要钱买止痛『药』呢。

    王海蒂抽身就走,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莱曼叫住了王海蒂。他多塞给王海蒂五芬尼,狡黠道:〃西莱姆,你今天表现不错,明天你还会来吧?

    王海蒂只是一个临时搬运工,相比较那些职业码头工人,莱曼不必给他太多的工钱。而且王海蒂才十六岁,没见过世面,他不像搬运工里的那些老油子,干活偷懒,发工钱的时候却争得比谁都起劲。多给王海蒂五芬尼,精明的莱曼一点儿也不吃亏。

    〃只要我还剩下一口气……〃王海蒂抬了抬快要麻木了的手臂,死死攥着手里那几块镍铜5芬尼硬币,有些无可奈何。

    德国物价并不贵,可十芬尼够买些什么?

    能够买两个鸡蛋,350克硬邦邦的黑面包,一小块基尔本地生产的气味令人作呕的酸『奶』酪,一磅多一点的土豆,二十分之一支止痛剂。

    彩虹、点点晚霞、悠闲的海鸟、碎白『色』的浪和军舰,海岸高地上的灯塔和海防炮台,基尔美轮美奂,可这并不属于海蒂。曾经的高富帅,如今被生活愁白了头的海蒂-西莱姆捏着被手心里的汗水洗净了的镍币,忍不住嚎叫道:

    〃波塞冬'1',我发誓我一定会成为人上人,让我的亲人住进带花园的大房子,让我的孩子能乘坐由四马牵引的四轮马车上学,让我的妻子和玛丽莲-梦『露』一般美丽,让我每天晚上能枕着帝国金马克睡觉!我要活下来,一定要活到一百来岁,再去那个天桥,带上自己的孙子曾孙曾曾孙去把那个江湖道士打个半死,再让他把我送回去!〃

    【注释】

    1波塞冬:希腊神话中的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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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柏林还是基尔(二)

    下工回家的路上,报童手里满是关于远东战事的报纸。流火七月,远东战事一触即发,清国人和日本人都向朝鲜增兵,拥有两艘萨克森级铁甲舰的北洋舰队开始出海巡航,拥有不少英制铁甲巡洋舰的日本也集结了它全部海军。管王海蒂很关心这场战事,一份报纸也费了不几个钱,可海蒂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1894年7月,丰岛海战爆发,1894年9月,平壤战役和黄海海战双双失利,1895年2月,威海卫上演大清版的“彩虹行动”,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管王海蒂不清楚战争的具体过程,可北洋舰队悲壮的结局和祖国黑暗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的事实他却一门清。

    “我可怜的祖国,不是你的子孙不孝,而我的确无能为力呀……”

    从码头走来,基尔市区的繁华和下区贫穷破败的街景不断后退,想到那些壮志难酬,出师未捷先饿死,王海蒂的心情有些纷『乱』。

    ****

    每一座繁华的都市背后必定埋藏有无数血泪辛酸,它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必定有无数难以示人的阴影。要知道,无论梵蒂冈的红衣主教和维也纳的和平政客如何鼓吹,这个世界终究不会有乌托邦式的人间天堂。

    1870年普法战争后,数十万人口从帝国东部迁移到西部,从上、下西里西亚和波兹南、西普鲁士和东普鲁士田野,涌入柏林、基尔等大城市。年轻的德意志帝国经历了其历史上规模大,持续时间长的人口迁移热『潮』。基尔也是移**动的受益者,很多东欧和东普鲁士移民拖家带口,来到这座被海神眷顾的海港。

    的确,位于市中心的尼古拉大教堂和教堂前由恩斯特-巴拉赫所作的勇士之魂雕塑历经风雨屹立百年;郊外那一株百年老橡树下,多少蜜甜的传说和故事还萌芽和继续;有着蔚蓝『色』海水的基尔海湾还静静的等待着每年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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