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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想不想听听我妹妹的事情？
甜心听到尉迟荣这么说，忽然有一种从背后嗖嗖冒小凉风的感觉。
“你告诉我说那只小鞋子是那只猫找到的，我对动物能够感知到一些我们所感知不到的灵魂的存在深信不疑，所以，这或许是一种召唤，丽萨一直等待着有人发现她，将她留下的东西找到。而那块怀表，很可能就是当时她故意丢下的。”
“故意丢下的？她是为了给你们当线索吗？”甜心不由从心底产生敬佩，那时候的丽萨应该还很小吧？她居然有觉悟地懂这些东西！
“或许她很可能是想当成线索，过了这么多年后，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又被一只能感应到她的猫发现了她的鞋子，对于当时能留下东西的她来讲，她能给予我们的提示，也就只会有这么多了。”
尉迟荣四下打量一番，荧光剂很快就消退了，一切如常，那些血迹仿若从未出现过。
甜心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然而她执着地不肯相信丽萨已经离开的事实。
“走吧，请你吃饭。你应该可以赏光的吧？”尉迟荣突然再度话题一转。
甜心想了想，自己晚上也的确是没什么事，再说尉迟荣万里迢迢赶来，自己也应该是尽一些地主之谊的。
“好吧，不过我请你。让我尝一尝当地主的滋味！”甜心强调。
尉迟荣莞尔，拎起黑匣子道：“好，那么作为回报，如果你想知道什么问题的话，欢迎向我提问。”
二人回到车里，甜心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上了尉迟荣的车，这可着实让流言蜚语漫天了。
她思前想后的，决定请尉迟荣到上次清朗请客的那家私房宫廷菜吃饭，那里应该还蛮符合尉迟荣的气质的。
尉迟荣用手机调出导航径直开去，甜心问：“你到北庭市来的事情告诉清朗了吗？”
“还没有。”尉迟荣边开车边说，“来的匆忙，况且其实我跟他交集并不多。”
他蔚蓝色的瞳眸狡黠一眨，甜心默默地想尉迟荣也的确是跟自己的交集更多一些。
尉迟荣继续说道：“我猜是你提醒他告诉我的吧？司徒清朗不会这么闲。”
“你怎么能这么猜他呢，他也是很好的人，更何况这牵扯到一宗失踪案件，他不可能坐视不理的。”甜心努力为清朗洗白。
“是么。”尉迟荣扬眉，“热恋中的人往往只会看到对方的优点，希望若干年后，你还能这么说。”
尉迟荣和甜心也算是熟了，因此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贵族少爷的语气，甜心不喜欢这种瞧好戏的心态，遂愤愤道：“我们会过得很好！”
“这也是热恋中人常有的自我感觉良好状态。”尉迟荣莞尔道，“看来，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
“当然了！我是一个热血的人！哪像你就会说一些风凉话！”甜心没好气地说，“其实你不是来找你妹妹是来用寓言诅咒我的吧？”
“诅咒？”尉迟荣失笑，“宝贝，不要把我想得太糟糕。”
“别叫我宝贝！”甜心炸毛。
“不喜欢？”尉迟荣摸摸下巴，转而道，“那么叫你‘小东西’或者‘甜心小姐’，如何？”
甜心在心里默默呕吐一番，这种称呼是不是有点太玛丽苏了我说！不过她倒是很意外尉迟荣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恢复心态，仿佛他从来就没为妹妹的死而难过过似的。
二人在那家私房菜馆门前停下，尉迟荣抬头，看到古香古色的清朝四合院外大门之上挂着一块牌匾――御品神庭。
“看不出来你喜欢来这里吃饭。”他失笑。
着旗袍的迎宾将二人迎进去，皆以为尉迟荣是今晚的主，甜心穿成那个样子，就像是来蹭饭求包养的女大学生一样，充分暴露了没有档次的破腚！
“先生您好，这是我们的餐单，请您过目。”服务员将厚厚的装潢精致的餐单递给尉迟荣，拼命介绍。
尉迟荣看向甜心：“客随主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甜心捧着厚厚的餐单，回忆自己上次吃过的菜，然而亲自看过菜单之后她才知道上次清朗为了庆祝和自己领证，有多豁得出去！
有一点蛋蛋的肉疼！太贵！！！！！！！！！！！！！！！！！！！
甜心恨不得当场就走，可这这这这好像不太礼貌的样子，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一道下饭菜，又象征性地点了些好吃的。
服务员心中不屑，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这就是，她抱着餐单退下了。
甜心局促不安地咳了一声，纠正道：“不是我喜欢在这里吃饭，上次来是清朗带我来的。”
“懂了。”尉迟荣狡黠地笑笑，随手将黑匣子放在一旁，甜心视线又被其吸引，开始了提问环节。
“你每次办案都会带着这个工具匣吗？”
“不是每次办案，而是每天。”尉迟荣纠正，“案件随时有可能发生，我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
“噢……”甜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之后又好奇地问，“你很喜欢办案啊？”
“谁会喜欢看到死人？”尉迟荣反问。
“那――”
“我享受侦破案件的过程，让所有罪恶都无处遁形。”尉迟荣轻呷一口茶叶，淡淡地说。
艾玛这有点像名侦探柯南啊，同时又有些欧美大片里那些个人英雄主义的蜘蛛侠、蝙蝠侠、各种侠！
仿佛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尉迟荣唇角一扬，讥诮道：“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只是喜欢让一切都公诸于世界的感觉，并非喜欢制止犯罪。”
他光辉的形象瞬间从甜心心底啪嗒跌下来，甜心无语地喝了口茶压压惊。
“走上这行，你是继承你父亲的职业吗？”她转而问道。
“不，我是为了找我妹妹。”尉迟荣轻声回答。
甜心理解地点点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把话题恰巧切入他妹妹的事情合适不合适。正在这时，尉迟荣却主动开口：“想不想听听我妹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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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异卵双胞胎
甜心没想到尉迟荣竟然能主动开口，她立刻点头，心中呐喊――我早就好奇心爆棚了！
尉迟荣唇角一扬：“好奇心杀死猫，这个故事并不怎么美妙，希望听过之后你不要不寒而栗。”
“尉迟荣先生，我已经20岁了，过了年就是21岁，不要用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把戏吓唬我好吗？”甜心很不满。
“是么，真是个很成熟的年龄，我大你六岁，但是想到这些也还是会――毛骨悚然。”
他忽然压低声音，甜心立刻紧张地屁股往后挪挪，尉迟荣直笑：“你不是不怕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吗？”
“快讲！”甜心炸毛！
“该从哪里讲起呢？”尉迟荣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听说过异卵双胞胎吗？”
“异卵双胞胎？”甜心重复了一句，想了想说，“上生物课的时候貌似有教，是母体排出两个卵子，和两个精子结合，两个胎儿都有各自的胎盘，彼此互不干扰，可以这样理解嘛？”
“没错。”尉迟荣微微一笑，“就是这样，你生物学得不错。”
这种东西从字面意思也能理解啊……甜心很忧桑，虽然得到表扬，自己却一点都不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丽萨和你是异卵双胞胎？”
“不，我大丽萨6岁。”尉迟荣解释说，“事实上，是丽萨自己觉得自己是异卵双胞胎。”
“啊？”甜心惊讶万分，丽萨不是才只有五六岁而已吗？怎么可能自己会有这方面的意识？
仿佛看穿她内心的疑惑，尉迟荣说：“那是丽萨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们，她有了一个‘姐姐’。”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姐姐啦，或者是……妹妹？我不确定，但是妈咪，哥哥，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会在梦中跟我说话’！”
“当时我母亲很害怕，我父亲则以为是丽萨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知道的，那种――灵魂之类的。可是丽萨坚持强调，她真的有见到一个黑发的小女孩，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她还说‘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像爸爸，很黑很黑，像墨一样的颜色’。”
“我们排除了她是中邪或者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何排除，恕我不赘述，于是我父亲想到了一种可能，丽萨是一个异卵双胞胎，她曾经的确是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但是，那个孩子死掉了，没能成活，而丽萨感受到了。”
甜心甫一听完，背后又开始飕飕冒小凉风，她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心里住着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人的感觉，因为丽萨的双胞胎姐妹，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成型过，却有如此强大的执念让丽萨同它产生心灵感应。
“那你母亲没有做产检吗？或者是说产检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发现？”
“很遗憾，丽萨并非我母亲亲生。”尉迟荣耸耸肩膀。
甜心险些一口水喷出来――什么意思？难道尉迟荣的父母离婚了？
“事实上，丽萨的出生或许是一次意外，或者可以说是一次幸运。我母亲患病必须要切除子宫，而在切除子宫的时候，意外发现卵巢正在排卵，于是医生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认为母亲不会再有孩子了，因此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保留，让医生将我母亲的卵子保存了下来――你知道，在医学上这是可以实现的。”
甜心简直听呆了，她机械性地点点头――居然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精子是由我父亲提供的，我们寻找了一位身体健康的代理孕母，将受精卵放在她的子宫里，也就有了后来的丽萨。”
甜心对于这样出生的孩子心中总是有一些怪异的、不舒服的感觉，这个孩子究竟应该算是谁的孩子呢？明明是父母创造，却没有和母亲流着相同的血，而是经由一个陌生人分娩而出，这不知道是该称为医学奇迹还是医学遗憾。
“那么，当时是只有一个卵子？”她问道。
“你触及到问题本质了，但是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尉迟荣严肃地说。
“怎么可能，当时帮你母亲动手术的医生呢？”
“丽萨一直坚信自己有个双胞胎姐妹时，我们曾经去找过他，但是他已因一次术后感染而去世，当时的护士也不确定究竟排出了一颗卵子还是两颗，毕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甜心心中充满遗憾，她忍不住嘟囔：“我以为这种特别的事情，护士们会记得一辈子呢。”
“或许在我们眼中算得上是特别，但在医护人员眼中不是，有更蹊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谁还记得这些呢？”
甜心觉得尉迟荣说的一定有道理，医学界每天都可能出现各种疑难杂症，一些罕见的情况足以夺取医生的全部注意力直到他们能够解决，真的不记得的话，也实属正常。
“那你们有调查过那位代理孕母吗？”
“代理孕母在签订协议时有过约定，雇主和代孕者不保留相互之间的任何信息，婴儿降生后，雇主给付佣金，双方关系即解除，不再往来。这个要求看似不太人性化，但代孕者只是生育工具而已，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和这样的工具再产生什么联系呢？”
甜心点点头，忍不住说：“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没错。更棘手的还在后面，大约在丽萨5岁的时候，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她跟我们说‘我觉得我妹妹正在挨打’，并且悲伤的哭了起来，就好像她真的感受到有个小女孩被打了一样。”
“从那之后，丽萨经常告诉我们她的那个‘妹妹’的近况，按照常理，异卵双胞胎之间是不可能有如此紧密的心灵感应的。”
“或许当时是个同卵双胞胎？”甜心猜测。
“如果是在我母亲体内受精的话还有可能，但体外的话，医生不会挑战这种一颗受精卵同时让两颗精子着床的事情，如果失败了，我父亲会很生气。”
甜心想了片刻，忽然脑袋里“叮”地一声：“如果那个代理孕母当时也怀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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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右耳的秘密
甜心的观点让尉迟荣怔了一下，他们确实从来都没考虑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不，从理论上来讲，这是不合规定的，雇主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毕竟孕育双胞胎的风险太大。
“不太现实，那是两套**的精子和卵子，而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多数认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基因。”他想了想，解释道，于是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一点――甜心思忖片刻，问道：“也就是说，丽萨的姐姐或者妹妹，是真实存在的，她还活着？”
“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存在的，这件事情我们不敢下任何结论，但是我们安慰她，并且承诺一定会把她找到。
“丽萨很开心，后来她向我们展示了她的画，画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一个黄头发一个黑头发，一个黄眼睛一个黑眼睛，她说这是她的妹妹。”
说到这里，尉迟荣扬起唇角，那场景仿佛历历在目。他从黑匣子的上层隔层中拿出一个裱过的画框，递给甜心：“这就是那幅画。”
甜心双手接过，定睛看去。
约五岁年纪的两个小女孩手拉手站在草地上，五官扭曲到连亲妈都不认识，色彩是很明快很绚烂的绿色和蓝色背景，两个小女孩都在笑，上面写着：“wearetwinsisters！”
“很……漂亮。”甜心抓抓脑袋，“这或许可以说明那个小女孩或许真的是存在的。”
“我们也希望如此，谁不希望家中多一个可爱的小孩呢？可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丽萨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她经常说‘你们知道她过的有多惨吗！而你们还不带她回家！’诸如此类，她对于那个不存在的姐妹的思念越来越严重。”
“几乎能预见到，这样一定会以一个悲剧收场。”尉迟荣苦笑。
甜心几乎脱口而出：“丽萨是去寻找她的妹妹了吗？”
“猜得不错，有一天丽萨不在家，我们找遍了周围，报了警，从那时起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留下字条，说她是去找她的妹妹了，从此我们再也没见过她。那年她六岁。”
故事到这里似乎戛然而止，甜心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还想再问――然后呢？
可是那只小鞋子和那些血迹已经能说明一切。
“那，你当警察是为了找你妹妹吗？”甜心问，她几乎觉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关于丽萨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尉迟荣压低声音，垂下眼帘，“有一天，我们收到一份包裹，里面是丽萨的一只小鞋子，和一只――右耳。”
甜心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什么？！
“是……是耳朵的那个耳朵？”她抬手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耳，“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是丽萨的？”
“丽萨的耳朵上有一块心形的胎记，出生时就有，她总说自己是‘丘比特选中的女孩’，所以那块胎记，我们再认得不过了。”
甜心瞬间犹如呼吸凝固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有一个如此让人惊愕又愤怒的结局。
“从那之后，我母亲就变得郁郁寡欢，她现在罹患很严重的抑郁症和轻度妄想症，总觉得丽萨回来了，又总是看到丽萨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