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化外仙山座落何方?离此荒岛…?”难道是蒙达求仙心切?不自主地急忙插言,似乎又觉得欠妥,歉意地看了看李王爷和黄平,补充说:“请恕冒昧!”其实,这正是大家都要问的。
“你们可知今夕是何年月?这是何所在?”黄平不答反问,不料想众人都被问住了,正腹议如何组词解说。
“应是神龙四年,只是这荒岛……?”还是蒙达后边的一人答腔。
窗框下那位席地而坐的老苍头突然接过了话题,虽明显负伤累累,却依然中气十足,吐词清楚:
“此处乃一荒岛,方圆不过一两里路,这样的荒岛周边水域东、西方还有,偏北方更多,少说还有四十几个,靠南则还有较大些的岛屿十多个,散散落落很有些住民,常年有两三股海盗出没,却从未上岛杀过人。从福州泛舟南下至此不过一百四五十里,老夫潜逃自此上十年,再未回转……”
“师兄!休得多言﹗”还是蒙达的断喝。不过,黄平已惊异的暗自确定自己这是到了澎湖列岛。不由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至于ri后的生存发展,黄平确实要合计合计,以致于借口ri常例行参仙修道,自闭于一空舍,任凭众人口角纷纭,黄平自顾自筹谋策划,估计大家再不会吵出人命来。
东方yu晓,朝霞万柾谐隽艘宦趾靣i。
“这是穿越后,我有记忆的第二天了!”想起来,黄平都感到不可思议。
今后,我—黄平,就以神鬼莫测的仙师道宗身份入住唐朝,最好不过了,这是昨天竹舍空房中,全因人缘巧合、灵机一动而又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有了良好的开端、也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开山立派,选招优秀的门徒弟子了。
又想到昨ri黄昏,三起人议论纷纷,槪无止境;最后总结,黄平一句“如此沽名钓誉、利yu熏心者,何能求仙问道?就不能相互消停下来?待我明ri给你们一个公正合理交代!谁凭忠义入修仙道,就将去化外三山!”中止了一群人的叽叽喳喳以及相互争执指责……,随后找借口抽个机会悄悄回到了潜水艇上。
整个晚上,黄平并没有睡蛮久,首先就打开了历史学家的吴明的电脑,幸好其遗嘱文件中有开机密码,狠狠地恶补了武周女皇武曌及朝野背景和各方面有关的历史资料、还上下求索了尽可能多的相关人事,还打印了好多份‘天书’以备不时之需……
透过视窗,黄平极目望向碧波万顷的大海、沙鸥海燕自在翔飞。转眸荒凉静寂的小岛,风和ri丽,虽视线受阻看不到茅屋竹舍,却不由得起今天的ri程安排!
“首要是摆平荒岛竹舍中三起人的恩怨情仇,公正公平,很不简单……我必须高调上岛!哈哈!有办法了。我把艇尾仓的汽垫冲锋舟拼装起来开出去!”
蔚兰的大海上,兰黑sè的汽垫冲锋舟引笛高鸣、乘风破浪,霎时间追风逐电地绕岛三圈;
黄平头顶m88丛林迷彩头盔、半透明浅兰框架宽边黙镜,身上依然内着深兰sè轻装潜水服,外罩银灰sè情侣风衣,这是临别前夕,静茹逼着强行塞进行囊的。手上纯白的蛛丝手套,脚上换了一双轻巧型桔红sè越野战靴,全身上下显得光怪陆离。
飞行途中,并把昨晩录制好的唱词,以一套高科技立体声音响大音量地吟诵播放出去:
不涉恩怨不结仇,五湖四海任我游;若为撞在刀口上,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愁衣食不愁钱,不买房屋不置田;只为修道三山外,广结善缘早成仙!
三山五岳觅旧游,神仙伴侣各千秋;何必与谁同到老,命里难修莫强求!
尙未播放完一遍,早引得荒岛上人声鼎沸,四五个朝廷jing英们率先冲到了海滩边,江湖豪杰三两位争先恐后接踵而至;一个个莫名的兴奋激动、神思虔诚地聆听这举世皆无的‘仙音仙乐’。
倒是岛居的老苍头不疾不缓的掺扶着一位似乎重病初愈的惨白脸小青年爬上了竹舍右前方的小石岗上,勉强也能不时看到海面上飞驰而过的‘怪物’。
更让众人惊讶不已的是:三圈过后,此飞舟施施然然上了海滩,并缓慢了速度围着众多瞠目结舌的“观光客”绕了一圈。
透明的玻璃钢罩下,黄平微笑的点头挥手示意。众人略放宽心,由于黙镜遮颜,才想一哄而上的看个究竟、问个明白;却见这水上飞舟左弯右转,穿林过坳,斯文稳重而风声呼呼向竹舍山庄飞去。
此时,吟诵的词语腔调都有所变化,听到的是:
跟了我命好-辉煌腾达少不了!
跟了我命強-天上rén jiān任颠狂!
跟了我命富-身价万千开金库!
跟了我命长-再渡花甲不为难!
跟了我命阔-头枕金砖玉垫脚!
跟了我命盛-瓜瓞绵绵无止尽!
跟了我命闲-腰缠亿万年复年!
载着诵词,汽垫船风声呼呼的缓缓靠近竹楼。大家愣了好久,才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黄平不着痕迹的停舟并关了广播,出得仓来关闭好仓盖,神采奕奕的黄平早己上竹楼去看看昨ri救回的鱼家少年,现在得知是徐敬业(李勣的孙子)的幼子徐承勋,那徐敬业可是嗣圣元年十万人马于扬州叛乱的总头目,很有知名度的。
承勋的xing命是捡回来了,手臂却不能再生。黄平对此也是爱莫能助。
汽垫船的神奇让一众jing英豪杰敬畏、惊叹、仰慕、疑惑,熙熙攘攘、畏畏缩缩,敲的轻轻敲,摸的慢慢摸……。黄平可不想多加解释,而且双方一千三百多年的相差怎好解释得清楚明白?
“好了,各位ri后有的是缘分,随本尊修仙悟道、飞舟傲游也不无可能,但学习也不必急在一时。”黄平信誓旦旦,却又并没有具体的承诺了什么。
这时,那个老苍头也与惨白脸小青年相互扶持,徐徐来到了庄院里。另两拨人马神sè各异、不约而同,齐齐侧身噤口,沉冷默然以待。
小白脸一身黄袍半旧不新,较为宽长,并不合身。
老苍头旁若无人地向着黄平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然后则身扶过小青年说:“殿下!就是这位黄道仙的几片白灵仙丹化解了痛苦、救了殿下!”
“谢过仙长救命大恩!”小青年躬身为礼,语音柔弱,病容怏怏,略带羞涩。
“举手之劳,未足道也。”黄平话虽如此,暗地里心知肚明:“什么白灵仙丹,若非背囊中恰巧塞进了野外考察常备有奎宁,也不能恰巧治好了你恰巧得的是虐疾!”
但在众人心中却认为是了不起的治百病的仙丹灵药!概因为在古代的医疗卫生手段落后,虐疾是不得了的重病恶疾,可谓束手无策,死亡率很高,又太有传染xing了,加之病情剧冷骤热,病人痛苦非常。所以药到病除,更是了不起的仙丹灵药。
黄平就站在冲锋舟透明的玻璃钢罩上,势若凌空而立,山风阵阵,风衣飘飘,好一派“仙风道骨”!
黄平看着众多心悦诚服者,也有点点成就感,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言:
“昨天,你们恩怨情仇,各执各理各有所图,互不相让;本尊算是了解了一个大致情况及其利害冲突;连夜上达天庭、祥察始末根由;今时今ri,且听本尊为你等说道说道,看谁忠义厚道,善结仙缘,给你们来个了断:首先老苍头徐玉明、是徐敬业忠仆家将,当主家被部下叛乱赶尽杀绝之际,受少夫人临危托孤,独力护住三个月大的小主徐磬庭杀出重围,可谓忠仆;又逃躱流窜、展转巴州,投奔废太子李贤,惜李贤拔刀自尽;却意料之外的救下了废太子与其宫婢的遗腹子李浓雄,前后逃亡二十余年;十年前,潜藏此岛隐姓埋名,与世无争,极力将两位遗孤拉扯chéng rén,忠勇可嘉!然而王爷率众多朝廷jing英,二十余年来歺风露宿,抛却人间富贵,一路搜踪觅迹追捕而来,虽然是因当年立下了军令状,却也是忠勇可嘉!而蒙将军等数位於追捕途中,累次放水以助徐玉明临危脱逃,概因为是不忍心见大师兄惨遇不测,所谓忠义不能两全,却也无须指责;致于付珂阎仲等等诸位壮士,长年累月的追杀不休,是因为当年的徐敬业举措失当而断送了上十万人马,其中多有你们的亲朋戚友手足兄弟,所以事出有因无可厚非;然者,”黄平语言一顿、随手一挥,跳下了冲锋舟。
“各位不觉得太热了吗?且进屋喝口水,坐下再!”黄平的提议。
ri近当头,言之有理。大家蜂拥而入,各自端茶倒水,随意安身,墎凳不够、席地而坐。
“近十年来,诸位渡海涉水逐岛搜寻,可知世事变更?朝野近来状况?”
“未因尽知,想必却总还是武周皇帝天下?!偶尔见到海上往来水军巡船的兵旗服甲似乎还能确认!”李孝仪语态有所迟疑。
“早三年,武周女皇就被逼退位。神龙四年就是现在的景龙二年,唐中宗李显,再度为帝!”
“啊—呀!此话当真!”一石激起千层浪,室内嗡嗡声四起,而显然是认定的。这种大事可不能信口开河,要不然可要杀头诛族掉脑壳的。
“诸位何不想想,当年徐敬业叛乱失败,合家被杀并非朝廷所为。女皇陛下对于暴乱被擒的一众叛将都只是贬为庶民,连叛军军师骆宾王也恕其无罪!王爷你等还执着于军令状有必要吗?致于徐磬庭更是何罪之有?而且已断其左手,目前还因为失血太多仍生死未讣;废太子李贤一身坎坷,被逼自杀,其境遇还远不及贫夫庶民,他的遗腹子旣不能认祖归宗、更不会抢班夺权,又有何该死之罪?与你等又有何干系?”说着说着,黄平起身缓行一步步出了竹舍,将要登上冲锋舟。
“听本尊息事宁人好言一句,结个善缘,就此好聚好散。谁还要在贫道三山之辖下闹事,就有所跟本尊过不去!”
黄平又微微一笑,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不久我将再回唐土认祖寻根,有缘千里能相会!各位散了!”
………………………………
第四篇 静平仙府
() 黄平的一番“报告”完毕,一众人等一时群情错愕,心有千千结。大家眼睁睁看着黄平将要打开透明舟罩登舟而去,心中百感交集,有遗憾、有屈憋、有不甘、有浆糊……
姜还是老的辣!是蒙达一跛一拐地越众而出,说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更抢前一步,直面黄平抱拳施礼,道:“仙尊法旨,金玉良言,末将等凡夫俗子势必奉行、无可置疑。不过……”致此,言者显得有点迟疑。
黄平也料到诸位不会就此任自己飘然离去,也就绕过冲锋舟、招呼着大家来到院侧的大树荫下。微笑地点头说:“请蒙将军畅所yu言!”
蒙达正考虑更好的组词说话,而反应过来的李孝仪拱手开讲了:“道长仙颜永驻、法力无边,断言朝廷圣上诸般变更,定无虚假;然李唐武周本就一脉传承。本王等一众部下所领军令若为道长一言而废,他ri回去军帐势必不好交代!”
“敢请王爷,有何见教?”黄平态度平和、语音平淡。
王爷一个眼sè,蒙达知趣的静立旁边。而一个jing练飚悍、着装较为齐整的汉子,拎着根寸径粗细的齐眉短棍,斯斯文文从人群里漫步走了出来;几步而已。
面对黄平,来者不亢不卑,世故老练的急切目光,隐藏着一丝丝yin鸷。随即俯首而言:
“在下少林俗家弟子倪三碗,亦为右神策军从四品中郎将,拜见‘上仙’!十几年来俺只为寻仇:当初家父追随徐敬业扬州举事,却因意见不合,被扣上惑乱军心、全家二十余口,老弱妇ru、连俺襁袍中的幼弟也不曾饶过,请教俺将何处何存公道公平?”
“原来是倪壮士,失敬失敬!那你又待如何?”黄平不假思索的脱口问道。
微一思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挺胸昂首、直视黄平,吐词铿锵有力:“仙长教旨,本应遵行!而仇怨就此一句言语罢了,心中总不是个味,望能……”目光炯炯到后来,却又莫名的有些疑虑。
此时又上来两个赤膊大汉,各自紧握着一把唐横刀,一左一右躬身立在倪三碗稍后点,齐声带刀抱拳揖礼言道:“若能令人心悦诚服,须得仙尊收起法术暗器,能与我等凡夫俗子手底下见个真章,往ri的恩怨情仇自然会不为已甚!”
“两位这是?”黄平凝视住左右两人,大热的天,还是长长的麻布裤也不怕热而卷上去裤脚,该不会争相比美这有自控调温的潜水服;感觉中两人右步跨上时还有所别扭!
“钉头三钉头四!”兄弟俩异口同声:“崂山道掌门宗师嫡外孙。知仙家身手了得,不屑与粗人俗物单打独斗,故我等三人一起向‘仙尊’讨教一二,望勿推辞!”
“旣然不领情,定不让本尊藏拙,只好献丑了。”黄平一听几位以言语挤兑自已,就知道事情难以善了,却也不能任凭对方揉捏,最后陷入窘境框架受制于人。且器械争斗、挥刀舞剑于古武者而言是轻车就熟,自己一把军刺实在不足为凭;若为生死搏斗那又另当别论。
“只是要如何与本尊见个真章?”看来他们早已研究过手枪枪击而断的刀剑、以及手雷开石炸猪的效果,误认为是暗器、仙法利害。黄平心中计较己定,口里淡淡的故意询问。
“请‘仙尊’自禁暗器、仙法!”这一条很重要,众口一词特别强调。随即开出条件:
“刀剑器械任凭选用,我等三个凡夫俗子但以双刀一棍、斗胆接上一百回合!接不下甘拜下风,听凭仙尊法旨!”话己至此,三人自觉胆气一壮,目光如炬的shè向黄平。
“毕境刀剑无眼,本尊以为械斗也就罢了。要见真章,拳脚更加确切;大家就徒手练上十个回合,以你们有一个还不曾倒地为胜,如何?”这就是黄平的底线,凭借自己超级特种兵的底子出身,在国安反间牒jing英集训两年期间,自已的军中格斗技击更是炉火纯青,而且积累了一两千年对中华武术jing髓的浓缩理解;对图解人体关节要害更有深刻认识,关节技击术就是贴身徒手搏杀对图解认识的最好注明。
“恭敬不如从命!”倪三碗手示一挥,三位挑战者弃刀抛棍退后一丈开外。树荫下众人也散散的围了个大半圆,院中太阳烈照,那厢站不住,好在圈大人少,有的是位置。
王爷以及朝廷jing英早就冷眼旁观,很有些暗暗欣喜的期待好戏上场,巴不得有人先试深浅。
黄平靠近一丛灌木,徐徐取下头盔,摘下黙镜小心地放进头盔,放好地上;随手一甩脱下的风衣搭在了树丛上。揉揉眼睛、伸伸腿脚,稳步走到围场中,距离品字形两前一后的三位挑战者丈多远。如果四人脚下有四条连线,就是个椎棱形。
烈ri当头,山风阵阵,高高的枝叶摇晃,地上的光斑点点交错,颇有些撩得人眼花的感觉。
这种两前一后品字形三人攻守模式,黄平初来乍到就撞到傅珂阎仲易熙靖见识过了;心中已腹稿着雷霆万钧、闪电迅疾的快速进击方案。
黄平甫一站定,三人一迭连声:“仙尊-请!”
比霎时间还快点点,黄平一个肩冲直击当中略远些的倪三碗!可怜他请字冒落音、拱手尚未放下,连胸带腹被肩锋拳肘直击后退一丈五六,翻翻滚滚,倒地人事不知;幸好紧急遇险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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