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夜景逸,今晚安静得很,自从行过礼后,他就一直在安静地吃饭,一句话都没有说。
“景逸,你也忒不懂事了,你皇兄整日忙于政事,很少与你我用膳,你怎么不会给你皇兄敬杯酒?”慕容静婉轻声呵斥道。
由于夜离忧很少和慕容静婉以及夜景逸一起用膳,秦昊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用膳之时都会说什么,但是按照他对夜离忧的了解,那就是他基本不会主动说话。
所以在面对这一情况时,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儿臣知道了,母后!”夜景逸乖乖地回答,执起酒杯便敬起秦昊延来。
秦昊延也没拒绝,将杯中酒尽数饮去。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他吃了几口,便站起来,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便转身离去了。
只是刚刚走到门边,他便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跟在他身后的人包括小乙子在内都已经昏倒在地上。
顿时,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伸手去扶住门框。
扭头时,见到慕容静婉正在阴恻恻地看着他。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依旧被算计……
饭菜中、酒中都没有毒……
但是为什么?
慕容静婉像是接收到了他疑问的目光,走到他的面前来,解释道:“闻到外面的花香了吗?花香没毒,饭菜以及酒都没有毒,但是这酒香和那花香融合在一起,便是毒药了。”
“朕不明白太后这是要做什么?”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说道。
难怪他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下药了,原来竟是如此。
也难怪夜离忧登基这么多年,一直在防备这个女人,原来她竟是这般厉害!
未及慕容静婉说话,那夜景逸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踮起脚尖,在秦昊延的下巴摸了一阵,脸上便现出哀伤的神情。
“母后,他果真不是儿臣的皇兄。”他就这样轻易地将秦昊延脸上的人皮给撕了下来,这期间秦昊延想将他挥开,但是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哀家就说此人行为怪异,必定不是真正的皇上!”慕容静婉怒气满面,“说,你到底是谁,皇上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你们把皇上给抓了起来?”
秦昊延是夜离忧暗中培养的侍卫,除去小乙子之外,谁都没有见过他,所以现下慕容静婉发出这样的疑问也是正常的!
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意识忽然模糊不已,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母后,他昏过去了,我们怎么办?”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的夜景逸见状,有些手足无措。
慕容静婉弯腰一把搂住夜景逸的肩头,镇定地说道:“景逸,你要清楚地知道,你的皇兄现在已经不在皇宫了,或许他已经被奸人所害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他又没有留下子嗣,所以……”
“所以什么,母后?”见慕容静婉忽然停下来,夜景逸焦急地问道。
慕容静婉想了一下,道:“夜氏的男儿现在只有你一个了,景逸,答应母后,登基为帝,可好?”
“可是……皇兄还活着!”夜景逸惨白着脸道。
“母后刚才不是说了吗?皇兄可能已经被奸人所害了!”就算夜离忧还活着,她也会让他变成死人。
既然离开了皇宫,那就别想着再次回来了。
这么多年来,她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推上帝位,现在机会来了,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可是,母后……儿臣并不想当皇上,你把皇兄找回来好吗?”夜景逸仰头眼巴巴地望着慕容静婉,恳求道。
“傻孩子!”慕容静婉摩挲着他粉嫩的面颊,“同样是夜家的骨肉,这皇位你本来就是可以去竞争的,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为什么要选择对他人俯首称臣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当皇帝,你只是还没有长大而已,你要相信,母后帮你选择的,都是对你好的,且都是正确的!”她深切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将一切情感通过眼睛传给他,包括她自己的思想,也一并传给他!
夜景逸将信将疑地道:“真的是这样吗,母后?”他的心跳得非常的快,“那皇兄怎么办?”
“母后从来不会害你,不是吗?”慕容静婉慈祥却又狠戾地看着夜景逸,“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母后对你是最好的。至于你的皇兄……等你登基为帝之后,你可以去找他,也可以不认他,知道了吗?只要你当上皇帝,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么就拥有什么!”
夜景逸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慕容静婉又道:“还记得你之前很喜欢的那只小狐狸吗?如果你是皇帝,那只小狐狸便是你的了,而不是你皇兄的了,你知道吗?”
这回,夜景逸依旧是似懂非懂地点头。“儿臣跟皇兄磨了很久,皇兄才答应把小狐狸给儿臣。”他奶声奶气地说道,到现在,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心情。
“是啊,他是皇帝,你就需要去求他,可是如果你是皇帝,你就不需要去求任何人了。”
“那……”夜景逸想了一下,问道:“那我真的可以当皇帝吗?”
慕容静婉闻言,激动地点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想当皇帝,母后都会帮你安排好一切。”她怕的只是夜景逸不愿意当这个皇帝,从小到大,他都是那样的与世无争。
真是幸好,他后来那么喜爱那只小狐狸,终于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
若非如此,她还真是不好说服他呢!
她,慕容静婉,虽然长居慈宁宫,却将宫中的一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时机未到,她不会轻易出手而已,可若是她出手了,那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这一次,夜离忧离开皇宫,她将不会让他有回来的机会!
命人将秦昊延抓起来之后,她连夜召来了朝中各位大臣,当大臣都到达大殿之时,昏迷中的小乙子也醒了过来。
望着满朝文武,之前的事情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来,一刹那,他的心仿佛掉入了谷底。
“醒了?”慕容静婉威严无比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了过来,小乙子连忙爬起来,“参见太后娘娘!”
“行了。”慕容静婉一脸的不耐烦,“你作为皇上的贴身奴才,连皇上被掉包了的事情都不知道?”
小乙子张大了嘴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王,宝贝要安寝:妙
而满朝文武皆一点惊讶都是没有,于是小乙子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间,慕容静婉已经将事情告诉了这大臣,可是……她是怎么说的呢?
“哀家已经派人去寻找皇上的下落了,而且也拷问了那假扮皇上的人,但他都是死咬着不说话。”慕容静婉没有再理会小乙子,而是面对众臣说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哀家只是担忧,若是一直找不到皇上……”
“而这事若是被其他国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为我们沧宇国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她叹息了一声,满面倦容。
顿时,众臣窃窃私语起来。
小乙子一看这阵势,顿时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无非就是那句国不可一日无君!
果不其然,大殿之上一阵议论声过后,便有人站了出来,道:“太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找到皇上,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皇上离开之前,也没有留下子嗣,微臣建议,若是三天后再没有皇上的消息,便另立新君!”
。。。
………………………………
第85章 太后党!
小乙子看了那人一眼,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人是太后党!
三天的时间,即使夜离忧能够回得来,他们也断然不会让他有回来的机会的!
此时此刻,小乙子是万分消极!
早知如此,他当初真的要以命相抗,不允许夜离忧离去。
殿上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声,有人说这样做不合情理,但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太后党,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以最开始发言的那位大臣的话语为准!
大臣离去之后,小乙子被太后命人扔到了一间完全黑暗的屋子里。如今,他只能祈祷夜离忧能够突破障碍归来。
那边厢,躺在床上将养的夜离忧的眼皮子忽然猛烈地跳了一眼,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然而,他侧身之时,见到的却是沈瑟儿那张睡熟的脸。
他微微动手,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直接坐起身来,并没有叫醒沈瑟儿的准备。悄然掀开被子,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望了一眼窗外的夕阳。
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了。
她忽然皱起眉头来,从见到沈瑟儿到现在,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与秦昊延之间的联系,这个发现使得他内心蓦地一紧。
夜离忧倒吸一口冷气,只因为刚才不小心,所以后背上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他双手抓住窗棂,修长的手指苍白无比,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
就这样,一直呆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疼痛才没有那么尖锐。
他就着最近的凳子坐下来,开始疗伤。
正在熟睡的沈瑟儿吧嗒了一下嘴巴,又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那样子,像是睡得相当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翻身之后不久,就忽然醒了。
睁开迷蒙的睡眼,见到夜离忧正席坐在窗下,她揉了揉眼睛,迷糊地问:“你在干什么啊?地上这么凉,你的高烧才退……”
对方没有反应。沈瑟儿一把拉开被子,赤脚走到他的面前,却见一道茕白的光芒氤氲在他周身,她几不可见地蹙眉,“夜离忧,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还是没有反应。
“难不成你还在学习电视剧里的古人练功不成?”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这一拍,让原本就皱着眉头的夜离忧的眉头皱得更深,更严重的是,一口血就这样自他的口中吐了出来,当即就把沈瑟儿给吓傻了。
他骤然睁开双眸,满眼都是浓烈的怨恨,“你做什么?”
沈瑟儿的身体抖了一下,“我看你坐在这里,怕你再发高烧,所以就想把你叫醒!”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盛怒之下的夜离忧在听到这句话之时,却没有那么愤怒了。
他忽然伸手,抓住沈瑟儿的肩膀,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沈瑟儿,去……找匹马,我们回去,现在!”
沈瑟儿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胆寒,“现在吗?可是,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有……你刚才吐血了!”
即使是自己身陷囹圄,她也不曾如此慌乱过,但是看着夜离忧这样,她就分外担心。
“我……我不碍事!”夜离忧说道:“快去,现在去!”他又重复道。
沈瑟儿想摇头,却又不敢,因为他的目光太坚定,坚定到不容拒绝。
“一定要现在去吗?不能再缓缓?或者等你的伤好一点再走?”她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只有离开这里,朕的伤才会好。”像是为了使她相信,他续道:“这里没有大夫不是吗?这里的生活这么差,能治好朕的伤吗?所以,快去吧,只有离开这里,找到大夫,朕的伤才能好起来。”
他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沈瑟儿没有办法再拒绝,只得点点头说:“那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想办法!”语尽,她站起来,转身要往门外走。
“瑟儿?”夜离忧忽然喊道。
沈瑟儿闻言,内心一震。刚刚夜离忧称呼她什么?瑟儿?
啧啧,她全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但她还是回转身去看他,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他微笑着的脸,沈瑟儿不得不承认,即使人家面色苍白如纸,笑起来依旧能魅惑众生,就好比现在的她,被他魅惑了。
因为她竟然问道:“什么事情?”声音温柔得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先把鞋子穿上再走。”他微笑着说。
沈瑟儿可以肯定,自从自己从狐狸幻化成人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夜离忧的微笑了。
我凑,原来用人眼看他的微笑,依旧是这么迷人。
她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
她快速地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那我先走了!”
夜离忧又是微笑地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等你!”顿了一下,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碧绿的玉佩,递向沈瑟儿:“这个拿去应急用。”
沈瑟儿真是受不了他这么温柔的眼神,在接过玉佩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了房门,外面夕阳正好,但她的心依旧止不住地怦怦直跳!
她紧紧地攥着那枚玉佩,直接往村长的家中而去。
她明白夜离忧的意思,拿玉佩去换马,毕竟在这种穷乡僻壤中,马算是贵重物品了,你若是没有东西给对方,你拿走人家的马简直就是喝人家的血,吃人家的肉!
好在那村长也是识货的人,见到那枚玉佩,便快速地答应了把马卖给他们。
沈瑟儿牵着马回来的时候,暮色已经开始四合。
可当她激动地走进屋子里之时,夜离忧却昏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了。
她拍拍他的脸,掐他的人中,好半晌他才醒过来,在见到来人是她之时,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马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外面,但是你这个样子,可以吗?”她在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背上一片湿润,这才发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而地上则是一滩鲜血。
夜离忧重重地点头,“现在就走。”话语间,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沈瑟儿却不动。
“你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你这么急着回宫做什么?”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煞是认真地问。
“朕是皇上,久离皇宫对百姓不利。”他几乎没有思考,便说了出来。
下午之时,他想到这件事情,便感觉很不妙,先不说他不在的时候,皇宫中会出什么事情,单单是晏寒裳知道他离开了皇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要知道,追杀他们的人是晏寒裳!
虽然他表面上是放沈瑟儿离开了,但是他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杀死夜离忧的绝佳机会?
若是换做夜离忧,他也会选择追杀晏寒裳的!
沈瑟儿闻言,嗤笑一声,“你已经离开皇宫这么多天了,就算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说白了,你就是喜欢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子上,享受众人的朝拜,夜离忧,你一天不当皇上你会死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看着他受伤成这个样子,却还要拼命赶回皇宫,她心底的怒气就蹭地涌了上来。
夜离忧抿了抿唇,“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沈瑟儿的两条小眉毛顿时竖起来,“夜离忧,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而他居然像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无赖地说:“我就是不让你走,你有种就杀了我吧!”
夜离忧的眉头也蹙起来,“别闹,国事不可耽误,朕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
他的态度强硬,根本容不得拒绝。
“那好啊,你现在走啊!”沈瑟儿依旧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不动脚步。
“我倒是要看看,受了重伤的你,怎么回去?”她挑衅地看着他。
然而,他却忽然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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