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先向云王妃贺喜啦”
一声与众不同的声音迅速的压盖了外面那些杂乱的声音,随后片刻的安静后,司莫月便听着外头纷纷的道着:“文公公安啦文公公这是奉了谁的旨来的。”“文公公快请坐。。。”
“哎哟哟李大人,可别的这么客气,奴才这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来,宣云王妃与仙妃二位娘娘进宫的。”
司莫月听了宣,忙吩咐道:“快,扶我出去,海棠。”
海棠应了一声,扶着已经起身的司莫月便朝外走去。穆双眼见着她出来,忙让了条路迎了出来,顺手扶住了她,司莫月冲她柔柔一笑,在外人面前,至少他们是很和谐的。
穆双看着平淡的司莫月和来往的人群,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渐渐的涌上了心头,司莫月有了喜,整个大廑皇朝都这般轰动,甚至连皇后都被惊动,外人都这么热心的事,难道李朝天还会有什么二话么。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她努力的调动着自己的情绪,明明,自己一直就是一个外人,司莫月跟了李朝天那么多年来,她该得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天下男子皆薄情,难道他李朝天,就偏偏例外了么既然自己先沦陷进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那么,自己就该吞下自己酿的苦果。
早晚有一天,穆双想:我会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年代,那个时候,我就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了,或许,只会把他当成心里的一梦来怀念,直到他的容颜模糊去,这是一种如何的凄凉啊。
两个外全不同朝代的人,在这种阴差阳错的时候相遇,竟然会隔着这么多的代沟,穆双不知不觉的爱上了李朝天,想到自己完全渺茫的未来,想到自己注定的离去,她就没由来的一阵一阵的痛,那么,就让我还能在你身边的时候,用我独特的方式好好爱你吧。
只是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们隔的,不仅仅是天涯海角,天涯海角比起我们的距离来,仿佛有太近太近,此时我才知道,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却是交叉了时空,交叉了岁月之后,这么悲伤的爱上了你。此时我才知道,原来爱上了,再强迫自己去忘掉,比千刀万剐更残忍。
我在逼自己残忍的强迫着自己,不过还好,还好,因为,你不曾爱我。这份疼,却只是我自己在承担,那么你,就永远的不要爱上我吧。
李朝天从宫里回来时,又跟司莫月和穆双擦肩而过,等他回到云王府时,却被告之,二位娘娘已经奉命进宫前去了。李朝天先是一楞,随后弱弱的应了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将自己丢在了书房的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
秦可儿一脸默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人,又想起笑起来一脸灿烂的穆双,忽然就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感。似乎那碗粥里加的,不仅仅是药,而是毒害了自己的思维的东西,让她强烈的开始怀疑起自己对李朝天的死忠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
她淡淡道:“双娘娘已经把粥喝了,我亲手送至的。”秦可儿目不转晴的看着一脸疲倦的李朝天,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涌上了心头。
李朝天皱着眉头,丝毫没有看到秦可儿的思维转变,而是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道:“恩,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秦可儿冲口而出道:“王爷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们,太过分了么,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孩子仅仅是因为你不想我也是女人,有个孩子,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王爷你可曾知道”
李朝天缓缓的睁开眼,眼神有些阴冷的看着秦可儿,因为眼前这个对他一向乖巧的女子,成功的戳到了他心里不能提及的死穴,是的,死穴,一段隐晦的过去,一段被埋没的记忆,一段让他每每想起来就会痛彻心肺通体寒冷的感情。
他阴沉的着的表情迎上秦可儿淡然冷漠的目光,针锋相对的暗战一触即发。李朝天冷声道:“不该你问的,你就不要去问,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你忘记这个最基本的要求了么。”
秦可儿讽刺的一笑,浅然道:“是,奴婢遵命,奴婢以后定然管好自己的嘴,不再说出任何。。。让王爷理亏的话。”她挑衅的抬头看着李朝天。
李朝天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怒道:“秦可儿,你不要太过分”
秦可儿半欠着身子,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容,正是这笑容,让李朝天颓废了下来,整个人无比虚弱的倒在了摇椅里,似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道:“有些事,我不愿意去回忆,我希望,你也可以不要逼迫我,我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些孩子的出现,那于我来说,是一种残忍。”
秦可儿尖锐道:“所以为了你的不残忍,你残忍的伤害了其他无辜的女子你是怎么跟我面前表现着你的痴情的对于双娘娘,我屡次提醒你她身份可疑,可你给我的什么回答,你让我为自己的警惕心而耻辱,你再表演了一出浪子回头记后,用你千篇一律的手段将你在我心里建立起来的那份信任生生的撕裂掉,而我,却必须帮你做这些伤害别人的事,这样。。。我真的。。。”
李朝天哀伤的看着从来不跟他发火的秦可儿这么些年来的第一次情绪波动。他张了张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季,大雪纷纷而落,嫣红的一片宫灯里,夕凉嫁给了别人,他那一刻心如死灰,而那死灰,却偏偏被夕凉用死亡的方式点燃,如此决绝的在他心里烙下了一个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疤。
眼前不知情的秦可儿,正在一层一层的剥着他陈年的伤疤,将他封尘的痛苦全部抖了出来,暴晒在阳光之下。一览无余。
李朝天颤抖着身子隐藏在房间的昏暗阴影之处,他无法让眼前这个因为自己的怒气而变得尖酸刻薄的秦可儿理解自己心里那块伤,那块不能被碰的伤,李朝天努力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努力的将夕凉哀伤的身影驱逐出了自己的思维,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注定永远不能再相见的人却这样被他一次一次的想起,想起她曾经的好,想起她曾经浅浅的笑容,想起她凄凉而绝望的转身,想起那柔媚的歌声和琴曲,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存在,李朝天用最极端的方式纪念着夕凉,他平静的外表下,却整整痛了十年,最爱的夕凉啊已经走了十年了,什么是残忍残忍就是自己最爱的人,与自己生死相隔,什么遗憾,都不再有弥补的机会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漂浮着灰尘的阳光里微微颤抖着,努力的用最平静的声音对着眼前的秦可儿挤出了一个包含着所有的愤怒和无奈的字眼:“滚。”
秦可儿抿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他,是有不忿,有怨恨,有对他多年来信任瓦解的绝望,而她汹涌的内心,却又换来更冰冷的一句话,李朝天指着门说:“你给我滚出去”
秦可儿顿时觉得自己周身一冷,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片一片的从自己身子里碎裂掉一样,那片满满的地方便瞬间空了起来,她知道,她与李朝天多年以来的友情与信任,在此刻,她尖酸的指责他时,全部崩溃瓦解。犹如那被春风打碎的花瓣一样,飘零向了泥土之中。被赏花人践踏在脚。从此永不复生。
秦可儿依然面容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轻轻的转身出了书房门,将自己的身影埋入窗外的阳光之中。她没有看到的是她转身的瞬间,李朝天泪流满面的样子,是何等的心惊。
穆双与司莫月进了宫,双双的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里面,一向阳光明媚的天却阴了起来,不大一会便下起了雨,老宫女笑容安详的关闭了一直朝里飘着雨丝的窗户,转身对皇后说:“这春季里的天啊就似娃娃脸,说变就变,一点常规都没有。”
皇后笑着看着坐在一旁的司莫月,后者则面色红润,一脸娇羞的捧着茶杯,皇后轻声问道:“是何时发现有喜的啊”
司莫月彬彬有理的回道:“回母后的话,月儿愚钝,一直未曾觉察,直到昨个夜里身子不舒服,才喊了大夫来就诊,那会子才知道,是有了喜。”
皇后慈祥的笑道:“那可要注意身体啊现在不同寻常,一切都不可随心所欲啊。”
司莫月笑着回道:“臣媳谢过母后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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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自助餐形式
皇后将视线转移向了一旁正在神游发呆的穆双,而穆双却根本无心听皇后与司莫月此时正在谈些什么一双眼睛早就飘到了雕花细刻的窗户外面,随着那丝丝点点的坠落的雨丝出神。她此时只觉得整个人都空了起来,跟那些轻盈的雨点一样,飘飘悠悠的升到了半空,灵魂出壳的感觉很美好,只是美好的感觉片刻便被一声呼唤拽了下来,坠入了现实的尘世里。
她茫然的回过神,自己却依然在这陌生而熟悉的空间里,身边是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皇后,她下意识的回了一个笑容,只听皇后问道:“双儿何时也为天儿孕育一子哀家甚是期盼,到时候云王府里枝繁叶茂,那番景象该如此美好罢。”皇后的笑意更深了,其实比起司莫月来,她更希望怀孕的是穆双,她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机灵的女子,总是觉得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在吸引着自己,皇后不知道,那种感觉,叫新鲜感。
穆双爽朗的回笑道:“母后再说些什么呀,让月儿姐姐听去了,倒显得我多么的不好才是。”
司莫月拿帕子抿了下嘴,低声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母后盼你生个孩子,又有什么被我听去了不好的,难道你不是王爷的妃子么,云王府的孩儿,总不能全教我一个人生吧我可没有那么大肚子,我把云王府生的枝繁叶茂了,带着一大帮孩子,你倒落的清闲,东玩西跑没心思,这可叫我着实的嫉恨的。”
穆双勉强笑道:“姐姐你又扯到哪儿去了,明明母后是在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儿,怎么尽往我这里扯,哎呀,不跟你们说了,尽欺负人。”
穆双将脸别向一旁,装出一副小姑娘害羞的样子,换来的却是皇后与司莫月的笑声。
笑闹过后,皇后哀哀的叹道:“最近你们的父皇到是烦躁的紧,据说是那北狼国的王子觐见,却始终找不到好的接见方式,哀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皇上似乎在极力的弥补些什么只是那些大臣的建议都在被否决回去,现在皇上还是一筹莫展的找不到合适的解决的方法,不知二位儿媳,可有好的主意”
穆双转头道:“是找不到待客的合适方法么”
皇后满面愁容的点头道:“是啊往年那些皇家宴席之类,皇上都一口否决了去,说是没有什么诚意感,只是想来想去没有其他好的主意,唉你们可有法子”
司莫月摇头道:“臣媳一介女流,连朝中大臣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臣媳又怎有法子了,怕是此次万万的帮不上父皇的忙了。”
穆双眼珠一转,便计从中来,她浅笑道:“双儿到有一个主意,只怕说出来,父皇和母后会觉得疯些罢了。”
皇后眼前一亮,吩咐道:“尽管说罢,有主意总比没有主意强些是吧。”
穆双起身溜了几圈,笑道:“这北狼国王子前来,父皇不肯按传统宴席操办,想必是为了那传统宴席的传统二字,年年如此,不能突出大廑皇朝的国情昌盛,父皇二不肯私下接见,想毕是为了让北狼国王子能够出现在公共的眼前,而不能是自个的闭门之客,既然如此,大可以操办自助餐,那样两口的问题,便都可以解决咯”
“自助餐”皇后一脸迷茫的看着穆双问:“详细说来,那是什么”
穆双笑道:“自助餐啊那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吃法,那种宴席上呢不会预备正餐主食,而是自由的用一些凉菜小点来代替,用餐的人可以自由的走动在各个餐点之间,选择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和美酒,旁边呢可以预备些坐椅,也可以任由人站了去吃,这样的话正好可以让北狼国王子深入群臣之中,一边可以享用我大廑皇朝国之美宴,一边又放松了心情,使得宴席场合不再那么庄重和严肃,这样不正也满足了父皇的要求了么。”
皇后与司莫月听的目瞪口呆,良久后,皇后才问道:“万一有人借机下毒,那可如何是好”
穆双转了转眼,笑道:“那就限制入内人口啊专门差人做了宴贴,写了谁的名,规定带几名随从,就让谁入园子就餐,而且,每张摆满吃食的桌子前都安排好一至两名宫女太监看守,再由专人添菜,只需留心记好取菜的人分别是谁,在哪个时段,那么,又有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下毒呢安全那是很容易得到保障的。”
皇后笑道:“你着丫头,鬼点子甚是多的,好好的一场国宴到了你嘴里一说,到颇有些热闹的滋味,听的哀家都期待起来了,待哀家与你父皇说了,若真被拍板而定,到真是该让你着手操办才对”
穆双欠身道:“能为父皇母后分忧解难是双儿的本分,双儿谢过母后夸奖。”
皇后笑容满面的扶起她,本来重心在司莫月身上的一起宣见,又意外的转移到了穆双这里,司莫月努力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满脸隐忍的看着皇后与穆双嬉笑谈说,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穆双会剥夺了她拥有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八年光阴的相伴,却不及穆双这突然的出现,穆双收获的,怕不仅仅是李朝天的心,还有皇上的,皇后的,云王府里所有人的心。
司莫月暗暗的抚摩了下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能扭转些什么吗她觉得自己根本拿不定这些人的心思。一阵一阵的反胃排山倒海的涌来,她捂着嘴扭过头去,干呕声还是将皇后与穆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穆双看着司莫月一脸哀怨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一阵一阵的犯寒,她到真情愿这个女人能够敢蹦出来光明正大的指责自己或者跟情妃一样挑衅自己,而不是用这种让人心里发毛的装可怜的方式来博得别人的同情来恶心自己。
穆双恶心司莫月,这么多天来,一个明确的答案终于浮出水面,穆双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爱上了李朝天,才会对司莫月产生这么强烈的敌意。以至于从头到脚,都不再顺她一眼。而且完全了忘记了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闯入者,司莫月,才是李朝天正牌的原配王妃。
虽说侧妃独宠,但是侧妃终究是侧妃,取代不了正室的地位。况且,穆双悲哀的想,李朝天宠的,仅仅是自己的新鲜感吧有什么感觉能取代八年的夫妻情份呢
“皇上驾到~~~~”
一声嘹亮的呼声划破雨天里的潮腻,回荡在皇后的寝宫之中,皇后笑道:“说什么来什么双儿,这下恰恰正好,你到可以跟你父皇说说你之前的想法,若是可取,到是去了你父皇心头的大事了。”
一边说着话,皇上却已经进了内室,三人随着早已跪倒一片的宫女欠身向宣召皇帝问安。
皇上笑着挥受道:“平身吧朕听说云王妃有喜,恰好又被皇后召见进宫,瞧着雨天路上湿滑,便亲自来了。”
皇后笑着为皇上脱下身上微湿的外袍,温柔的笑道:“月儿的面子真够大,能让你父皇亲自跑了一趟,我到是自愧不如了,往日里想见皇上,还得往那书房里跑,哀家老胳膊老腿的,皇上也不曾挂念。”
皇上笑道:“皇后这番抱怨,倒显得朕的不是了,云王妃,身体一切可好”
司莫月忙欠身道:“月儿谢父皇关切,月儿一切尚好。”
皇后这下忽然想起穆双之前的点子,但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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