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抬头一看到时间了,又连忙往厨房去,“给你炖的汤好了,先等等,我去盛出来。”
裴轼卿没想到连他都有补品,但是在看到端出来的猪蹄之后,他和陆云萧竟然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余妈热情非凡,“写了一个下午肯定累坏了,以形补形,这是最好的了!”
宠唯一窝在沙发上边喝汤边笑,宠正宏也假咳了一声,只有裴轼卿和陆云萧,各自接过满满的一碗猪蹄,来个充分的以形补形。
佣人把写好的请帖装好寄出去,再次确认没有漏掉的人,这件事才算完全做完。
回到蔷薇园,裴轼卿泡了个热水澡才舒服了一点,可能是平时疏于锻炼,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觉得有些累了。
在镜子面前反复审视自己,没有看到多余的脂肪他才松了口气。
“叩叩叩!”宠唯一敲了门,“裴叔叔,你进去太久了。”
裴轼卿刚拉开门就被她拉到了沙发上,“你坐着,我帮你揉揉肩。”
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揉着手臂打趣道:“别把自己手捏酸了。”
宠唯一撇撇嘴,双手放在他肩上,拿捏着力道按摩起来。
“合适吗?”她细声问道。
裴轼卿哼了一声,算是满意的表现。
宠唯一偶尔看一眼他的侧脸,欣喜之余觉得十分满足,这才像恩爱的夫妻。
没隔一会儿,裴轼卿就握住她的手道:“别捏了。”
“才一会儿。”宠唯一有些不甘愿。
“有这一会儿就够了,”裴轼卿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出身了,写几张请帖而已,不会腰酸背痛腿抽筋。”
宠唯一望着他轮廓明朗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弯腰吻了上去,“裴叔叔,你的侧脸真好看。”
裴轼卿捉住她的唇,轻啄了一下,柔柔的像果冻一样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开。
宠唯一仰起头,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双星眸温柔似水,落在他脸上舍不得移开。
她的呼吸轻轻打在自己脸上,就像是微风吹拂羽毛一般的轻柔,裴轼卿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感觉自己还没喝酒就要醉了,刚要伸手抱她,却不防她旋身离开,当即扑了个空。
满腔的旖旎化作无奈:敢情只有他一个人在陶醉……
“刚才买的蛋糕还没吃呢,我现在有点饿了,裴叔叔,我们把它分了!”宠唯一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原来这妮子是想着蛋糕……这让裴轼卿有点受伤。
宠唯一下楼,很快又上楼,提着半个抹茶蛋糕,兴奋地放在桌上,用刀切成小块,放好勺子推到裴轼卿面前。
“怎么办,”裴轼卿突然灵机一动,故意道:“手太酸了,拿不起来。”
宠唯一拨弄一下他瘫在沙发上的手,扯唇一笑,颇为惋惜道:“那就只好你看着我吃了。”
“一一……”裴轼卿扮可怜。
宠唯一把勺子递到他唇边,“我喂你也可以……”
裴轼卿挑眉。
“你得把荣景生的骨灰还给裴莱。”
裴轼卿笑容微微一敛,紧接着道:“你跟裴莱碰过面了?”
“是,”宠唯一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裴家的风范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裴轼卿抬手抚上她的长发,勾起一缕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奶奶总说我太冷情,没有你的时候,周围总是冷的,有你在,我才会觉得温暖。”
“一一,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血了?”
宠唯一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不喜欢的人本来就和自己无关,为什么要为了照顾一个于己无关的人费尽心思,对方也不一定能体会到你的善意。”
“对人对事本来就需要雷厉风行,拖泥带水反而扯不清楚。”
裴轼卿拥紧她,轻声呢喃着:“一一,你就是我的天使!”
“如果这也算冷血的话,那我也是个冷血的人,”宠唯一仰起脸,笑道:“我就是不想看到讨厌的人,这有错吗?”
“没错,”裴轼卿心头淌过温暖,顿了顿道:“还吃蛋糕吗?”
“当然要!”宠唯一圈住他的脖子,揶揄道:“还要我喂你吗?”
“不用,”裴轼卿啄啄她的唇,“我喂你。”
每个冰冷的人其实都渴望阳光,只是这份阳光不易得到,又太容易破碎,对裴轼卿来说,宠唯一就是他的阳光,是他不惜费尽一切都要守护的人。
大手滑到她的腹部,两人的温度隔着衣服叫唤,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温和,半年之后,他的天使宝贝也会出生。
人生才走到三十岁,他就已经满足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宠唯一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不参与裴轼卿沉默中的幸福,无论裴轼卿是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没有第二人可以带给她同样的欢愉。在她看来,裴轼卿的冷漠,恰恰是对裴家的最好保护。
秋雨密集,两人相拥坐在沙发上,再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只是偶尔分享一口蛋糕,却显得格外温馨,与窗外的风雨仿佛是两个世界,美好到无可比拟。
ps:想要个肿么样的婚礼,大家欢快地冒泡!
………………………………
226 梦中的婚礼 三(结婚了,撒花~)
婚礼前的日子过的风平浪静,除了天气越来越冷,没有什么能阻挡宠唯一的好心情。
伴娘的位置被殷素素和阮绘雅包揽了,伴郎经过几番筛选最后定为欧铭启和何昭尉。不过伴郎的这个结果没有让大多数人信服,江慕青已经开始私下怂恿其他被pk下去的人穿着伴郎服来婚礼捣乱。
裴轼卿倒是不介意,平时板着脸跟冰山一样,绝对有不少人打算在婚礼的时候好好灌他一回以泄素日积愤,多来几个伴郎,正好帮他挡酒,他不想醉醺醺的度过自己的新婚夜丫。
宠唯一怀了孩子,谁敢让她喝酒不亚于在老虎嘴上拔毛媲。
婚礼的前一天,宠唯一回了奉一园,照规矩是裴轼卿要从奉一园把她接到蔷薇园去,可直到她走蔷薇园里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几乎要怀疑裴轼卿能不能做到让蔷薇园开花了。
显然宠唯一小看了裴轼卿,不能让蔷薇园看花,但是他可以花些力气从外面运蔷薇花回来,这难不倒他。
虽然已经有了孩子,但宠唯一还是免不了婚礼前的紧张,一晚上她几乎都没睡好,害怕自己错过了时间,虽然知道余妈会准时叫醒她。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余妈就上来敲门了,文优头一晚也住在奉一园,只是碍于她有身孕才没有睡在一起,这会儿也和余妈一起来了。
耷拉着眼帘被推到浴室里去沐浴更衣,宠唯一完全省过神来之后就开始对着镜子傻笑,最后还是文优忍不住了才强行把她拖出来。
文优负责的工作主要为她身体按摩,涂上芳香四溢的茉莉汁,为她清洗头发。
宠家没有什么特殊的风俗,所有小规矩都是余妈带来的,所以才这么早把她弄起来。
等换上了婚纱,发型师才过来为她弄头发,其实也很简单,搭配她的连衣裙婚纱,头发自然也越素越好。
等差不多快弄好的时候,佣人敲门进来,“小姐,这是四少爷送来的蔷薇花。”
文优掖着笑把花捧进来,打趣道:“就这么一支,四少也太小气了。”
花茎上还是湿的,不知道是带着露水还是雨水,深红饱满的花朵有让人愉悦的香味,宠唯一摘下花朵别在耳边,对身后的发型师道:“就这样!”
虽然深红相对于白裙子太过抢眼,但今天她是主角,无论怎么打扮,都是最漂亮的。
“那我把花固定一下。”她道。
之后又补了一下妆,婚礼前的工作才算完全做好。
宠唯一立在镜子前,看着满脸甜蜜娇羞的自己,禁不住微笑起来。
文优也打量着镜中的人,心底不禁生出几分艳羡,有多少女子能在婚礼这天素容出席也惊艳全场?她宠唯一就算其中一个!
扶住宠唯一的肩膀,她轻声道:“待会儿你就等着看四少神魂颠倒的样子!”
宠唯一轻碰发上的蔷薇花,笑容恬静。
蔺开推开门就傻眼了,眼前纯洁的像莲花一样的女子真的是那个腹黑坑人的宠唯一吗?
宠唯一偏过头,对他展颜一笑,斯文道:“盯着我做什么?”
蔺开莫名脸一红,关上门走进来,仔细看着她,最后终于吐出一句话,“这裙子真好看!”
余妈和文优率先笑起来,原来还是夸自己的裙子!
蔺开本来想说的是这裙子穿在你身上真好看,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少了几个字,不过意思也差不多。
“我被你坑惨了,当你半个娘家人也不算过分!”上次的事,他犹有不满。
“不过分。”宠唯一心情好态度好,一切都好商量。
蔺开揣着诡秘的笑,待会儿新郎官来闺房接人,我可就要好好考一考他了!
宠唯一赞同地点点头,要给裴轼卿施加难度,不能让他进来的太容易。
“还有我们呢!”殷素素猛地撞门进来,嘻嘻哈哈地道:“我早就准备了一百零八道难题,等着拿四少开涮呢!”
阮绘雅跟在她后面也抿着唇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手软的。”
可惜四少根本不是平常人,他会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等着别人为难吗?
当然不可能!
兵法声东击西此时得到很好的体现。
翟薄锦与秋缚率领众多兄弟直奔门口,敲门助威样样齐,把房间里一票准备为难裴轼卿的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殷素素出来呛声,还被回了几句荤不荤素不素的话。
宠唯一还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裴轼卿已经身手敏捷地从窗户翻了进来,轻轻来到她身后,伸出长臂环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抓住你了,宝贝!”
宠唯一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喜怒参半,带着些俏皮埋怨道:“你赖皮!”
裴轼卿不管那么多,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扬声喝道:“开门了!”
蔺开和殷素素几个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裴轼卿已经成功接到了新娘,几个人悔恨没有想到这一层,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但偏偏又再不能横加阻拦。
成功开了门,门外翟薄锦一行人哄堂大笑,围闹着就把裴轼卿和宠唯一送上了车。
宽阔的房车里就只坐了他们两人,裴轼卿却从衣袋里拿出一方白色丝巾来,“一一,配合一下。”
宠唯一只觉得惊奇,细眉微微一抬,延伸出几分不解,“还要蒙眼睛?”
裴轼卿连表情也不肯多透露一分信息给她,支着手,等她配合。
宠唯一抿抿唇,还是转过身背对他,等到双眼被轻柔地覆上,她闭上眼睛,适应黑暗的状态。
裴轼卿系上丝巾后就握住了她的手,大手完全能包裹住她的小手,也给她难以言状的安全感。
车子平稳行进,宠唯一一直端正地坐着,眼前一片黑暗,耳里也听不到多余的声音,只是满脑子的思绪在乱跑,关于这份惊喜的猜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却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蔷薇怎么开花?
裴轼卿一直注视着她的侧脸,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了,从一开始她对自己的针锋相对,到今天,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却甜蜜。
每天早上醒来时看到她软软地依偎在自己身边,满足感就会迅速在全身上下的毛孔里充盈起来,看着她入睡,伴着她醒来,这是很久以前,他想也不敢想的事。
再过一个月,她就满十九了,看着她慢慢变得成熟,也更加为她倾倒,宠唯一对他,总是善解人意,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做足了贤惠,总是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最好的安慰。
衣袋里放着两人的婚戒,小小的石头,寓意着他们的爱情。
目光移至她发间的蔷薇花,一抹温柔在眉心散开,俯身吻了吻她的眉梢,他道:“宝贝,准备好了吗?”
车子已经停下了,宠唯一深吸一口气,指尖都在轻微的颤抖,她握紧了裴轼卿的手,企图将自己的不安压下。
裴轼卿小心地牵着她下车,轻声道:“一一,别怕,跟着我。”
磁性的嗓音犹如低喃一般在耳畔响起,宠唯一毫不犹豫地迈出步子,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
“一一,我要放开你了。”裴轼卿突然停下来,在她耳边说道。
脱离他的一瞬间,宠唯一有片刻的彷徨,可紧接着手就被一双温暖有力布满老茧与沟壑的手握住,她记得,小时候这双手牵着她去过很多的地方,甚至举着她去摘花房里才开的鲜花。
“爷爷……”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宠正宏满心欣慰,拍拍她的手背道:“孩子,别怕,爷爷带着你走。”
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响起,微风拂面,宠唯一能闻到浓浓的花香的味道,她略抬头,想细细感觉时,眼上的丝巾却被拉开。
视野恢复,她睁开眼,便是一片粉色的花海!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抵达蔷薇园,这里距离蔷薇园至少有上百米的距离,道路的两边早就被开的灿烂的蔷薇花占据,清一色的粉色在风中摇曳,而她的脚下,也铺满了粉色蔷薇花朵,花瓣被风偶然带起,就像一条会波动的鲜花地毯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样美的路,让宠唯一舍不得踩上去!
宠正宏放开她的手,慈祥而又不舍地看着她,喟叹道:“去!”
宠唯一转身面对百米之外的裴轼卿,他就站在花浪的另一端,穿着象征圣洁的白色,等待着她。
一片粉色里,宠唯一挪动步子,慢慢朝他走去。
周遭的一切都渐渐在裴轼卿眼中消失,此时此刻,他只看得到朝自己走来的宠唯一,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焦急,希冀又忐忑地希望她走入自己的怀中。
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宠唯一几乎感动的要掉泪。
十指相扣,裴轼卿牢牢地牵住她,压低声音道:“傻丫头,这么多人,可别掉眼泪。”
宠唯一吸吸鼻子,抬起头,和他一起朝牧师走过去。
园子里的蔷薇园都是如她发上一样的深红色蔷薇,开在秋日里的一抹鲜艳,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观礼的人就立在两旁,无一不注视着走在中间的这对璧人,在心中赞叹一句天作之合。
陆云萧立在人群后,远远望着宠唯一,纵然微笑着,心头的苦涩却不减分毫,成为这场婚礼的见证人,他们有多幸福,他就有多挣扎,但无论心中如何矛盾,他都想看到笑靥如花的宠唯一。
人群中总有那么几束寥落却充满祝福的目光,他们或者喜欢她,或者爱护着她,但此时却都虔诚地祝福着她,他们自信可以像裴轼卿一样呵护她,但却输的无怨无悔,因为她的心一直都在一个人身上。
“裴轼卿,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都爱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裴轼卿微笑着承诺,“我愿意。”
牧师转向宠唯一:
“宠唯一,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者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宠唯一望着裴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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