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二小姐好像不愿意呢!”宠唯一转了头看过去,面对秦霜,连称谓都少了。
秦霜冷眼扫过秦蔚蓝,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倒了一杯茶,磨磨蹭蹭地走到宠唯一面前,粗鲁地递出茶杯,脸还转到了一边!
钟毓秀明显不高兴了,给别人赔礼道歉还先甩脸子?!
宠唯一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就把茶杯扫翻在地,茶水泼了一地,茶杯也碎了一地,惊得秦蔚蓝往后跳了两步,指着她瞪大眼睛,“你做什么?!”
宠唯一动了动手指,冷冷道:“手滑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是故意了,可没人会说,秦蔚蓝遍寻帮助无果后将目光投向了秦霜,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可秦霜只是盯着桌上的茶杯,并不跟她的视线接触。
秦蔚蓝没办法,只能重新倒了一杯茶,这次是两手捧在送到了宠唯一面前。
“嘭!”宠唯一又是看也不看就扫翻在地,秦蔚蓝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耐着性子又去倒了一杯,可还没递过去就又被扫翻,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吼道:“宠唯一,你不要得寸进尺!”
谁知宠唯一撩起眼帘来睨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我就是要得寸进尺,你能怎么样?”
秦蔚蓝气结,她的确不能怎么样,但她可以选择不道歉!
见她转身要走,秦霜猛地站起身来,冷声道:“你敢走出这里一步,从今以后秦家就没你秦蔚蓝!”
“姐!”秦蔚蓝气得眼眶都发红了。
“回来!”秦霜不为所动,理亏在先,不怪别人刁难!
方管家“贴心”地又捧了好几套茶具上来,“好心”地道:“秦小姐慢用。”
秦蔚蓝瞪了她一眼,眼睛红红地又捧了茶送到宠唯一面前,看着她。
宠唯一挑挑眉,无辜地眨眨眼睛,“秦小姐,赔礼道歉不是要说点什么吗?”
秦蔚蓝咬牙,支支吾吾地道:“对不起……”
“没听见。”
“对不起!”这次秦蔚蓝提高了声音,但更多的是忿忿不甘。
宠唯一勾勾唇角,撩起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双腿交叠起来,淡淡道:“还是没听见。”
秦蔚蓝咬紧牙关,顿了顿才道:“宠小姐,是我错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宠唯一忍不住抬手鼓掌,赞赏道:“这么说就顺耳多了,再说一遍。”
“希望宠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秦蔚蓝重复道。
“嗯,再来。”宠唯一好整以暇地道。
“你别太过分!”秦蔚蓝压低声音说道。
宠唯一只当做没有听见,善意提醒道:“茶凉了。”
秦蔚蓝压抑着冲上头的怒火,转身重新倒了一杯茶,再端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地道:“请宠小姐原谅我,喝了这杯茶!”
“不喝。”宠唯一干脆利落地扔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秦蔚蓝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不喝,”宠唯一微微向后靠在沙发上,不咸不淡地道:“就是不原谅你。”
见秦蔚蓝瞠目欲裂,她又补充道:“我好像从来都没说过我要原谅你,只是让你试试而已。”
“嘭!”秦蔚蓝摔了手中的茶杯,怒不可遏道:“宠唯一,你别欺人太甚!”
宠唯一倏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还击,“欺负的就是你,秦蔚蓝,别以为你姓秦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好!”秦蔚蓝怒火中烧,“裴家就是这么对待秦家的!”
“离了秦家这两个字你就不能活了?”宠唯一目光瞥向秦霜,“做得出来就别怕别人说。”
秦霜终于听不下去了,走到宠唯一面前,看着她问道:“唯一,你要怎么才能原谅蔚蓝?”
“用你的名声来换怎么样?”宠唯一抱臂睨着她。
秦霜一时有些不解,但却看出宠唯一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要想让她罢手,恐怕只有彭事情才能做到。
念及此,她转头去看裴轼卿,道:“老四,蔚蓝太年轻了,不知道轻重,裴秦两家从来都是焦不离孟,这次的事的确是她的错,她保证不会再犯,也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
裴轼卿懒洋洋抬起头,阴鸷的目光在秦蔚蓝身上一扫而过,突兀地冷哼一声。
秦蔚蓝简直被这一眼惊出了冷汗,她从来没觉得裴轼卿是这么阴冷的一个人,秦霜之前警告过她不要轻易招惹裴轼卿和宠唯一,她还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裴轼卿对待别人根本没有女人和男人的分别……
目光在宠唯一身上转了一圈,她这才明白过来,对裴轼卿来说,只有宠唯一和陌生人的区别!
不甘心,不甘心!
裴轼卿凭什么这样对她?!凭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窜上头顶,又弥漫在她全身的血液中,她红着眼睛,泫然欲泣地看着裴轼卿,哽咽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裴轼卿丝毫不受影响,别指望他怜香惜玉,何况她秦蔚蓝可不是温香软玉!
秦蔚蓝怒极反笑,她看上的男人竟然对她不屑一顾!
“裴轼卿,你别后悔!”她咬咬唇,最后只能说出这么句苍白无力的话来。
裴轼卿别过头,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了,冷淡道:“秦霜,秦蔚蓝做过什么你都知道,不需要我重复了,我能对她容忍至今是因为什么你也明白,别再触碰我的底线,这是最后一次。”
裴轼卿的话从来没有放空的,秦霜深深知道这一点……突破裴轼卿是不可能了!
她回过头,看着宠唯一,道:“我愿意用我的名声来换蔚蓝的!”
宠唯一弯起眼睛,唇边噙着一股邪邪笑,她恶作剧般地道:“真可惜,晚了!”
秦蔚蓝一把抓过秦霜,哭喊道:“姐,你别求他们,我做的事我自己会承担的!”
秦霜咬牙,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宠唯一就是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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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孩子是谁的
175孩子是谁的
现在这个架势,摆明了是裴家一家欺负人,秦霜心知肚明,但却无话可说,自己理亏,也不怪别人找麻烦,这事,究竟要怎么收场?
秦蔚蓝简直恨死宠唯一了,她长这么大,走到哪儿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女,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面子里子全没了媲!
“我说,唯一,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裴尔净突然出声,瞟了一眼恨得咬牙切齿的秦蔚蓝,道:“只是做做报纸,会不会简单的过分了?丫”
虽然秦霜一开始就没打算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但也没想到他会选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秦蔚蓝质问道,矛头直指宠唯一。
宠唯一走到裴轼卿身边坐下,指尖在他膝盖上滑过,别有深意地道:“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秦蔚蓝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在两人之间流转。
“好了,”老太太终于发话,对秦霜道:“你们回去,从今往后也别来了。”
秦霜还没来得及阻拦,秦蔚蓝猛地上前道:“老夫人,我姐可是你们裴家的媳妇,你就这样对待她,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钟毓秀脸瞬时难看,旁边好脾气的裴善原也沉下了脸,人笨点儿是可以,但是笨到这个程度就别怪别人不给她好脸色看了!
秦霜连忙拉了她一把,低斥道:“你胡说什么?!”
“本来就是!”秦蔚蓝抬高声音,大声嚷道:“裴亦庭还不是背着我姐在医院守着他的情人,你们裴家上下就没有一个好人!”
宠唯一眼神一变,转过头去看钟毓秀。钟毓秀怔了怔,立即就向裴轼卿求证,“老四,这是不是真的,老大真的在医院?”
裴轼卿眸中暗藏阴鸷,老太太知道裴亦庭在医院陪着文优,难保不生出什么枝节!
“我不清楚,”他顿了顿才道,“这几天都没和大哥见面,他应该在公司。”
“你胡说……!”秦蔚蓝刚刚吼出来的话被裴轼卿冰寒的眼神冰冻住,她张着嘴,生生吓退了一步,一时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裴尔净接过话道:“昨天早上还碰见大哥了,他公司有个企划案,好像要忙上一段时间。”
钟毓秀这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秦蔚蓝,眼底满是厌恶,冷冷道:“方管家,送客!”
秦蔚蓝就这样被秦霜拖了出去,直到走出大门才回过了一口气,抓着秦霜的衣袖道:“姐,裴轼卿他好可怕……”
“啪!”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霜劈头扇了一个耳光,她错愕而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大声道:“姐!”
秦霜痛心地看着她,“果然是爸妈把你惯坏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都分不清楚吗?!”
秦蔚蓝“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咽道:“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秦霜头疼地看着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已经二十好几了,遇到事就只会找她找父母,骄纵妄为,从回来就给她惹了不少的麻烦!
“从今天开始,,”她转身坐进车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冷冷道:“我不准你出门你就给我老实地待在家里,别再出去惹是生非,这件事我会善后。”
秦霜说完就开着车子疾驰而去,把秦蔚蓝扔在脑后。
秦蔚蓝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回头又望了一眼裴家老宅,含泪的双目中充满了恨意:文优,肯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两人走后,钟毓秀才开口道:“老三,老大到底在做什么,你告诉我。”
裴善原是裴家最老实的人,可见她根本就不相信裴轼卿和裴尔净的话。
裴尔净不敢明目张胆地给裴善原使眼色,只能垂着头暗暗祈祷他这次别那么迂腐,稍微灵活变通一点儿!
“奶奶,”裴善原沉静道:“秦蔚蓝先前把老四的事也做的那么真,您不是也差点儿相信了吗?”
钟毓秀心底一松,秦蔚蓝造谣的本事不差,没有当然最好,裴家可不能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尤其是不能给秦家把柄!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先回房去了,你们回去。”她起身,由方管家扶着上楼了。
老太太一走,客厅里安静下来,裴尔净捅了捅裴善原的胳膊朝他挤眉弄眼。裴善原一律无视,抬头看着裴轼卿,道:“老四,要想个办法了。”
裴轼卿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宠唯一看了他一眼,却也明白这件事要坐起来实在太难了,文优的孩子是闻家的指望,如果老太太知道了,认祖归宗是一定的,那时候恐怕就更难看了。
再说,文优又会让这个孩子认裴亦庭吗?
简单说过几句话,几人就先后离开了老宅,宠唯一沉默着跟在裴轼卿身后,时不时望他一眼,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都好像找不到话题,最后只能作罢。
刚刚一上车,裴轼卿就俯身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肩膀上道:“一一,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宠唯一依言不动,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肩膀,目光宁静。
裴轼卿深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道:“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这段时间他最辛苦,不能去奉一园看她,又对其他事焦头烂额。
宠唯一举手拍拍他的背,轻声道:“才几天而已。”
裴轼卿摇头,“哪儿才几天。”
这半个多月,他每每回到空空荡荡的蔷薇园,总想起她在的时候的情景,她一走,好像就把蔷薇园中的温度和空气也一块儿带走了一样,从来没有觉得蔷薇园那么冰冷,这段时间,他却彻夜难眠。
蔷薇园是他们共同的家,他再也不能过回以前那种生活,宠唯一,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宠唯一将下巴搁在他头顶,微微仰着头,柔柔地笑了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我有你的照片。”
裴轼卿愣了愣,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手!
“真是笨,”宠唯一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我的照片!”
裴轼卿无言以对,还真没有,整个蔷薇园里除了画儿,照片寥寥可数。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拍照,”宠唯一笑道:“你在家的时间那么少,我经常都要独守空闺,你不给我点儿念想我该怎么办?”
哀怨的口气让裴轼卿忍不住笑起来,他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她,又倾身啄了啄她的唇瓣道:“好。”
“那就拍婚纱照!”他道。
宠唯一讶然,“婚纱照?”
“我们已经领证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公布我们结婚的消息了,”裴轼卿将她揽在怀里,揉揉她的头发道:“拖了这么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宠唯一攀着他的衣服,眸中划过笑意,却又担忧道:“现在是不是不合时宜?”
“你说大哥的事吗?”裴轼卿声音沉了沉,“他们的事总会有公开的一天,不过我手上也有秦霜的筹码,她不敢轻举妄动。”
说实话,宠唯一比较担心秦蔚蓝,她怕秦霜也未必管得住这个娇小姐,刚才没经脑子说出那番话,难道她不知道,如果文优的事情说出来,老太太恐怕会更不待见她这个姐姐吗!
“我们回家,”裴轼卿捏捏她的鼻头,“好好睡一觉。”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宠唯一倚在栏杆边上望着天边的霞光,金色的晚霞打在她脸上,折射出柔柔的光晕,晚风吹动她的长发,柔婉飘动,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宁静,就像静静开放着的蔷薇园,格外惹人怜爱。
裴轼卿从楼下拿了一条丝巾,刚刚走上来就看到这副场景,宠唯一美的可以入画,但是她眉宇间的淡淡忧伤却是他心间的刺。
这次回来之后,她明显比以前安静多了,有时候会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一会儿,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足够让他忐忑,好像她就像这风一样,不能掌控,可能随时飞走。
轻轻靠近她,双臂一展,如愿将她环在怀里,他低声喟叹道:“一一,别离开我。”
宠唯一握住他的手,笑道:“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离开你?”
裴轼卿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这样觉得了。”
宠唯一把他的手臂架在肩上,就着姿势转过身去面向他,趴在他怀里娇俏地笑着,脸上蒸出了粉粉的红色,“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裴轼卿双手卡住她的腰把她抱到阳台上坐好,护着她的腰身才道:“怎么办才好?一一实在太优秀了。”
“那……”宠唯一眼睛一转,狡黠一笑,“要不要在我脸上写上‘四少专属’四个大字?”
“这个提议不错。”裴轼卿当即点头,指腹擦过她的额头,“这样就没人敢再觊觎你了。”
宠唯一撇撇嘴,“作为交换,我也要在你额头上写上几个字。”
“好啊,什么字?”裴轼卿饶有兴味地问道。
“觊觎者死!”宠唯一哈哈一笑,“怎么样,够霸气?”
裴轼卿失笑,双手防着她掉下去,往前靠了靠,让她贴在自己胸口上。
“这个提议也行,出门就会有人知道宠唯一是个醋坛子。”
“要是哪天我不吃醋了,你才是大祸临头了,”宠唯一捏着手指,细笑道:“你想啊,到时候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就给爷爷吹吹耳边风,让他好好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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