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蓉咬了咬唇,怯弱道:“爷爷……”
荣德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走。”
荣蓉抓住裴莱的手不肯放松,垂着头盯着自己脚尖。
“走。”裴轼卿牵起宠唯一的手,转身跟上裴耀海的步子。
裴家的人谁也不想看到这场苦情戏,虽然说裴莱跟裴家断绝了关系,但在外人看来,荣景生和裴莱两边不是人却是裴家太狠心的缘故。
裴莱想回裴家,比谁都艰难。
回头之际,宠唯一诧然看到秦霜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厌恶,她一怔,握着裴轼卿的手小声问道:“裴叔叔,大嫂很讨厌荣家吗?”
裴轼卿想了想才道:“秦霜个人跟荣家有点过节,算是。”
看他说的勉强,宠唯一耸了耸肩,弯腰坐进车子里才笑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裴轼卿赞同的点点头,又看了眼腕上的时间,道:“我今天没事,时间也很早,想去哪儿玩儿?”
“b市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宠唯一靠在座位上,偏着头极力的想着,好一会儿才灵光一闪,“不如今天我们今天把那幅油画画完!”
裴轼卿打着方向盘,折向蔷薇园的方向,随口问道:“什么画?”
宠唯一黑黝黝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暧。昧,低笑道:“你忘了,你的全身……”
裴轼卿假咳了一声,“其实你想看随时都可以,不用画下来。”
“你这是为艺术献身,我保证以看待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你的身体!”宠唯一连忙道:“只画这一次!”
“免谈!”裴轼卿硬邦邦甩给她两个字。
从上午磨到中午,从卧室缠到书房,宠唯一总算让他松了口,把提前准备好的道具――一条白色的丝巾捧到他面前之后,裴轼卿二话不说拨了秋缚的电话:
“给我送个保险箱来。”
宠唯一鄙夷地看着他,“我打算把这幅画挂在卧室早晚欣赏……”
裴轼卿转过头来,眯起眼睛来瞧着她,语气危险:“宠唯一,连画也不想要了……”
身上只挂着一块布的裸。体画……这样的画能问世就应该偷笑了,还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休想!
“啊,我知道了,”宠唯一在一旁凉凉道:“这样的画肯定会有损四少的威名,所以才要用保险箱藏起来!”
裴轼卿挑眉,斜着眼睛看她,分明是在说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能让自己画宠唯一也很高兴了,她拉着他飞奔到卧室,反手锁了门,又拉上窗帘,抱着手臂满脸邪笑地盯着他道:“来,亲爱的,为我宽衣解带!”
裴轼卿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暗红,他慢条斯理地拉开自己的衬衣,总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光线刚刚好,宠唯一目不转睛地看着裴轼卿,他的动作缓慢,然而贲张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勾勒出让人砰然心动的线条,这一刻她觉得,世界上再美的艺术品都不如他。
裴轼卿背对着她把丝巾扎在腰间,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看她,好看的眉毛紧紧扭着,“现在你满意了?”
宠唯一推着站在窗帘缝隙透露进来的一缕光线后,扶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又道:“这个丝巾的颜色……”
裴轼卿揉揉眉心,虽然是自己老婆,但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姑娘这样看着,他怎么也有点不好意思,再者,她盯着的部位也尤其敏感,他下意识掩了掩,嗯,有点感觉了。
宠唯一可没心思顾及他的感受,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来,她走到他面前比划了一下,沉吟道:“这个应该可以了。”
裴轼卿受不了地低呼一口气,牙关也绷得死紧: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能不蹲在自己面前吗?
把围巾拴在他腰间,又把白丝巾扯出来,宠唯一打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抬眸笑道:“这样就完美了!”
“好了!”宠唯一一拍手走到他对面坐下,道:“裴叔叔,别动了,我要开始画了。”
成熟的身体,比例协调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暗白色的伤痕,与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冲击着人的视觉,宠唯一无法言喻这种飞扬的感觉,只觉得手下的笔停不下来,这样的裴轼卿,让她贪婪的想全部记录在纸上。
男人的性感或许不是完美的肌肉,而是他眼神里藏也不藏不住的赧意。
宠唯一心跳如擂鼓,她越看自己的男人,越觉得不可自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对于她的眼神,裴轼卿唇边染上笑意,原来除了画画,他的身体也是她痴迷的对象,这多多少少让他有点骄傲。
“别笑!”宠唯一厉声打断他。
裴轼卿一顿,连忙收敛笑意。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裴轼卿盯着对面专心致志的人,僵着身体小声唤道:“一一?”
“嗯?”出乎他意料的,宠唯一应了一声。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裴轼卿悄悄动了动脖子,“还没好吗?”
“快了。”宠唯一敷衍道。
她这句“快了”又让裴轼卿足足站了一个半小时,等到她皱起的眉舒展开来之后,他才重重舒了口气。
“裴叔叔,”宠唯一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他,“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女人对你死缠烂打,太不可思议了!”
裴轼卿没想到她第一句说的竟然是这话,不由笑了笑,抓起衣服披在身上,抬步朝她走去。
不是没有死缠烂打的人,不过敢对他死缠烂打的人不都是被她收拾走了的吗?
“比如在蔷薇园给别人看合成gv?”他冷飕飕地反问。
宠唯一顾左右而言其他,讪讪笑道:“今天天气真好……”
裴轼卿倾身环住她的细腰,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满意了?”
宠唯一嘟了嘟唇不服气,“既然你知道,就代表你是默认的,我这是在帮你!”那样的女人也敢带进蔷薇园里,不知道是谁的眼光有问题!
裴轼卿笑笑,目光转到画上,语气柔和地附和,“好好,是帮了我的忙。”
画中的自己有点局促不安,除了神情有些不自然,其他都很好,尤其是腰间的那一横红,简直让整幅画亮了起来,他双手固定在她腰间,咬着她的耳朵道:“说说感想。”
宠唯一假装没有听懂,正儿八经地道:“你很适合当模特。”
“还有呢?”裴轼卿湿热的吻开始向下滑。
宠唯一呼吸也跟着急起来,但却忍着笑道:“殷素素肖想过你的肉。体……”
后颈猛地挨了一咬,宠唯一咯咯笑起来,就着在他怀里的姿势转过身去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其实我觉得素素还是很有眼光的,这话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对我说过了。”
“你呢?”裴轼卿转念问道。
殷素素那个疯丫头就算了,走哪儿都带着一双不正经的眼神,她看到的东西反正就和别的女孩子看到的不一样……但是他不反对宠唯一这样看他。
见他神色暧。昧,宠唯一轻捶了他胸口一下,道:“没感觉。”
裴轼卿挑眉,“真的没感觉?”
宠唯一重重点头。
裴轼卿就地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卧室中央的大床走去,声音带着惑人的磁性,“马上就会有了。”
淡淡的粉红飞上宠唯一的脸颊,她用娇软无力的声音小小地抵抗着,“我还没洗手。”
“等会儿一块儿洗,”裴轼卿俯身小心将她放在床上,眼底的火苗一下就窜了起来,他哑着嗓子道:“乖,先让我好好看看。”
宠唯一咬着下唇,双手放在身侧,紧张地揪着被子,而裴轼卿却像是要折磨她一样,故意缓慢而轻。佻地拨着她的衣扣,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肌肤上摩擦,非要撩拨的她不能自已才算数。
“裴叔叔……”低低的呼唤从她唇中溢出,裴轼卿俯身下去含住她的唇,满意自己达到的效果,又道:“怎么了?”
“咕噜……”绵长的声音在卧室回响起来,裴轼卿愣了一下,继而抬头对上宠唯一无辜又含羞的笑容。
宠唯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饿了。”
裴轼卿想就这么把她吞下去,省得她成天勾他,明明都到嘴边了,却要让他打住!
起身吻吻他的唇,宠唯一从他身下钻出去,而后嫣然一笑,有意无意地扫了眼他腰间的红围巾,道:“裴叔叔,憋着对身体不好,现在天气很热了,偶尔洗洗凉水也不错。”
她重新扣好衣服的扣子,抱起地上的画道:“在你的保险箱送来之前,我要把这幅画挂在画室里,我知道裴叔叔一定不会有意见的!”
她翩然而出,拉开。房门时又扭脸回来道:“快下来吃饭哦!”
门合上时裴轼卿才从挫败中回过神来,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能往浴室去。
宠唯一在客房的浴室洗了澡,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裴轼卿已经换好了衣服等她一起吃饭。
见他从头到脚的不高兴,她扑上去啃上他的下巴,清澈的眼睛眨呀眨呀,柔柔地望着他,“裴叔叔在生气?”
妖精啊妖精,裴轼卿狠狠把她揉进怀里,却在听到她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后,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以前还不觉得,他现在才发现,越来越拿她没辙了,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朝着宠正宏的方向进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宠唯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饿吗?”
裴轼卿眼神温柔地仿佛能掐出水来,正要说什么,然而宠唯一紧跟着的一句话却让这种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就知道你今天肯定要站好几个小时,所以我提前让张伯炖了两只猪蹄,以形补形,你待会儿要吃完哦!”
裴轼卿拉下脸,一字一顿地道:“宠唯一……!”
宠唯一连忙从他怀里站起来,捏着手指一脸无辜地道:“我咨询过奶奶的,这话是她说的!”
这小东西,推卸责任的功夫见长!
………………………………
161 背道而驰
宠唯一端着下巴望着墙上裴轼卿的画,越看越觉得满意,不过他本人却不见得有多高兴,不过这画最终没有放进保险箱,退而求其次,她把放在高架上,用一块红色的绸布盖起来丫。
“少奶奶,可以走了吗?”张伯敲响房门。
宠唯一把画重新盖上才拉开门走出去,边下楼边道:“裴叔叔走了吗?”
张伯对她这不伦不类的称呼也习惯了,答道:“少爷和翟少爷一块出去了,说在外面吃早饭。少爷还嘱咐让少奶奶多喝水。”
宠唯一望着外面晴朗的天,不用想也知道今天是个大晴天,不知道游园活动要举行多久。
学校里来的人比她想象中还多,好像平时上课都没有见到这么多人,大师的名声果然非同凡响媲。
“我估计李老头又要抓着这些人一块拍照,然后当宝贝一样地放进轩轾楼里。”殷素素在一旁小声嘀咕。
宠唯一在人群里张望了一下,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老师?”
“你说君大师吗?”阮绘雅指了指校长室的方向,道:“刚才我看校长把他请走了。”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其他的画家。”
宠唯一会意,晃眼瞥到旁边在举办抽奖活动,笑了笑道:“要不去试试运气?”
殷素素已经磨拳霍霍了,双眼冒光地道:“游园活动就只有这个好处!”
阮绘雅在旁边抿唇一笑,“听说今年的礼品很丰厚呢,是君大师独家赞助的。”
“那就更要试试手气了。”宠唯一推了她们两人一下。
“走!”周跃揉着手腕笑道:“我来给你们保驾护航!”
抽奖那里人山人海,宠唯一站在外面,有些心不在焉,余光瞥到立在一边的何昭年,道:“你怎么不过去?”
何昭年摇头,“我没什么兴趣。”
宠唯一挑挑眉,远远望着校长室的方向,取出手机给纪伦发了个短信。
纪伦半晌没回,人应该也在校长室,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我去走走。”她转而对何昭年道。
何昭年看了眼阮绘雅的方向,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宠唯一奇怪地转过身来,抱臂审视着他。
何昭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
“你跟着我干嘛?”宠唯一径直问道。
何昭年摆明了装傻,“我哪有跟着你,我也刚好想去走走。”
“是吗?”宠唯一笑眯眯地道:“那正好,你帮我到教室借一只画笔来。”
何昭年对天翻白眼,“我为什么要帮你跑腿?”
宠唯一撇撇嘴,“你也太小气了,我认识的男人当中,你算是最小气的一个。”
何昭年恨得牙痒痒,他也不想跟着她,抱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多好,可上回是他和文谦带宠唯一出去出了事,何昭尉罚他负重长跑三十公里,回来还不算完,凡是以后有她宠唯一的地方他都得寸步不离地看着……!
到底谁是他女朋友?!
宠唯一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兴趣缺缺地看着拥挤的人群,叹道:“老师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宠唯一,校长让你去一趟。”殷白泽从林荫道走过来,目光却在搜寻殷素素身影。
宠唯一下意识皱起眉,这死老头,太会借坡爬了。正要拒绝,纪伦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出来了,老师说你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待会儿等他题了字以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那好。”宠唯一脚尖顶着脚尖,又道:“我在抽奖区旁边的大榕树下。”
合上电话,她抬头对何昭年道:“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你不去帮帮绘雅?”
何昭年犹豫了一下才道:“说好了,你别乱跑。”
宠唯一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何昭年的确是有当保姆的潜质。
身边的人一拨换了一拨,她百无聊赖地仰头望着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打在腿上暖洋洋的。
惬意地闭了闭眼睛,如果这个时候是在蔷薇园,一定是满园的花香,谢了一拨的蔷薇花又开始竞相开放,裴轼卿让人在蔷薇花旁边支了一排白色的木栅栏,把蔷薇花藤顺到上面,这样墙和栅栏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足够她猫着腰进进出出。
他说这是给未来女儿准备的,免得女儿像她一样放着正门不走专喜欢从边边角角钻进钻出。
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在脑海里勾勒蔷薇花的形状……
“一一……”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宠唯一惊了一下,身体一颤,却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应话。
陆云萧穿着白色衬衣,靠在她身后的大榕树上,其实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唇边的微笑,在阳光下有些耀眼也有些刺眼。
“最近还好吗?”陆云萧声音极轻,仿佛根本没想让宠唯一听到。
“除了爸爸的事,其他都很好。”宠唯一望着天边的浮云,淡淡地道。
陆云萧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在大世界的事,还有荣归的事他都知道,现在她的脖子上都还能看到浅浅的痕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愿意提起。
“伯父的事已经过去了。”他道。
宠唯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道:“过没有过去,只有你知道。”
陆云萧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正想要问,却恍然记起一些事来,难道宠铮道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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