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岚斐微微歪过头来细细聆听小鸟叫声,蹙眉道:“你是说他们穿着衣服?”
卧槽,这圣君还能听懂鸟语!
华子衿震惊无比的望着圣岚斐,随即跳下了床,一巴掌拍上他的胸口,拽住他的衣襟道:“圣岚斐,你连鸟语都听得懂,竟然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把眼睛睁开,这里没人没穿衣服!”
圣岚斐怔忪的松开了手,因过于用力而模糊的双眼逐渐清明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华子衿那张气到崩溃的脸。
大脑飞快的运转,推断他们分别分衣服的时间,以及两人的面部表情,当一切信息被融合在一起,圣岚斐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道:“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们并没有做逾越的举动。”
“圣岚斐,我真的是被你打败了,你这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华子衿崩溃的松开了圣岚斐的衣襟,仰天长叹。
圣岚斐轻轻拉住华子衿的衣袂,正色道:“华姑娘,岚斐都是为你着想,清誉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你昨夜在狄王府住了一整晚,若是被人传出去,你往后就只能选择盛凛了。”
“圣君,这是何意?”盛凛蓦地站起身来,淡漠的睨着圣岚斐,冰寒彻骨的嗓音透出了他极大的不悦。
圣岚斐并没有被他冰冷的口气给震慑到,反而向前迈了一步,与盛凛对视道:“盛凛,你那么聪明,该知道华姑娘是多受欢迎吧,我看江念对她的态度,也并不似对待其他女子,近日,岚斐更是听到传言,太子对华姑娘也动了心思,在看这侯府进进出出的媒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是来给华姑娘提亲的,感情这种事情最是善变,华姑娘有那么多选择,自然是要选一个最好的,她并不是非你不可,等过一些时日,若是华姑娘后悔了,还可选择旁人。”
江念对她也格外不同?
华子衿若有所思的捏着怀中的摄魂策,这江念对她不同是因为万灵丹吧?
不过看圣岚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也不像是情商那么低的模样,难道他在扮猪吃老虎?
她哪里知道,圣岚斐的这些都是通过分析得到了,而并非是情商有了提升。
看到盛凛没有回应,圣岚斐以为自己说服他,于是继续道:“你看,这江念对待旁人永远都是笑的疏离,每当遇到他并不感兴趣的人,他从来都是不眨眼睛的一眼带过,对他感兴趣的人呢,就是连眨三下眼睛,而对华姑娘的时候,他眨眼的频率一直在提升,最近更是达到了9次,9次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再说街上的留言,乍听之下只是市井流传不可尽信,可是细细分析,摆明了就是太子散布的谣言,为的就是跟你争夺花姑娘,盛凛,先不论你有多大的势力,这能安定天下的神女,只能跟未来的君上匹配,你以为你暂时得到了君上的支持,就能稳赢了?”
“够了,你说的这些本王心知肚明。”盛凛紧蹙的眉缓缓松弛下来,继而似笑非笑的望向圣岚斐,轻启薄唇又道,“圣君说了那么多,似乎少说了一个人。”
圣岚斐不解的望向盛凛,问道:“少说了谁?”
“在这众多男子中,可包括贤能圣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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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盛凛,你个大腹黑
“在这众多男子中,可包括贤能圣君你?”
盛凛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勾起的唇透着些威胁意味,令圣岚斐恍然怔住。
猫在门外偷听的韦如见盛凛将话问的如此直白,顿时捂住了口,满脸的讶异跟期待,她是真的很期待圣岚斐的回答。
此时,就连华子衿都怔住了。
听盛凛话中的意思,是说圣岚斐喜欢她?
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告知,江念喜欢她,然后圣岚斐也喜欢她,她顿时觉得有些错愕。
今天是愚人节么?
她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竟然能抢手到如此地步!
盛凛挑衅般的冲圣岚斐扬了扬眉,笑而不语。
圣岚斐怔怔的看着盛凛,又看了看华子衿,大脑运转的速度从来没有这样快过。
他确实不懂人情世故,可他并不是傻子,盛凛摆明了再说他喜欢华姑娘,可是……
他却不敢确定了,他明明只是对华姑娘感到好奇,他想要接近她,因为他想要弄懂她,可这就是喜欢么?
他对从前的研究对象也有着这样的感觉,只是这一次比什么都来的强烈,而且似乎有哪里是不同的。
以前,他从来不干涉研究对象的行为跟变化,他只负责记录跟分析,他不需要他们保持完好,他需要的是转变的过程跟结果。
可是如今,他会在意华姑娘受伤,会想要让华姑娘做最好的选择,想要把最好的给她,想要无休止的跟在她身后。
这……好像还真的是喜欢上了。
思忖了很久很久,久到门外的韦如都打起了哈欠,久到华子衿都坐到了床边开始揉腿,他终于迎上了盛凛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不能否认,或许我真的是那众多男子的一个,可是我也不能确认,我不懂感情,感情是世间最容易改变的东西,这是人的一种情绪,情绪的好坏决定于环境,所以,即使我能确定我现在是喜欢华姑娘的,我也不能确定以后是否还会喜欢,她是我的研究对象,所以我对她格外的在意,我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混淆了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研究她。”
“圣君,本王欣赏你的坦率,但也请你明白,子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可能允许想要染指本王女人的男人留在狄王府。”盛凛敛起笑意,冷若寒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圣岚斐缓缓垂下头,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敢看向华子衿,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因为他知道,在她心里只有盛凛一个人,即使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没用的。
相比盛凛的专情,是一定能够给华姑娘幸福的,而他,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更谈不上给她什么未来。
贤能圣君本就个在刀尖儿上的职业,随时可能被诸侯争抢或者暗杀,而他本身对于男女之事就没什么心思,这样的他就更不适合跟华姑娘在一起了。
他永远选择对自己以及对别人最为妥贴的生活方式,或许,他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圣岚斐忧郁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华子衿呆愣的望着圣岚斐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留下他?可是她凭什么,这里是狄王府!
让他走?想到自己之前的看到的那些景象,华子衿就感到遍体生寒,让他走不就等于让他断送一声嘛!
她纠结的转身看向盛凛,想要给圣岚斐说几句号话,当然,更重的是跟盛凛表明心意,她对圣岚斐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即使圣岚斐对她有了那么一点不确定的好感,她也能保证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盛凛已经走到她身旁,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问道:“你想让圣岚斐留下?”
华子衿诧异的望向盛凛,继而老实的点头道:“我希望圣岚斐留下,一方面是因为他可以帮助到星海,另一方面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他的性格只会分析不懂得变通,方才,他本来能随便撒个谎糊弄过去,可是他没有,他本来还能死皮赖脸的要求留下,可是他也没有,盛凛,我觉得圣岚斐是个人才,而且他从来没有对我不规矩过,他走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子衿,我早就说了,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其实圣岚斐这个人我是十分了解的,你是我的女人,他根本抢不走。”盛凛蓦地出手揽住了华子衿的腰,将她的身子扣入自己的怀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星眸璀璨生辉,凝视着华子衿的眼。
华子衿欣喜的望着盛凛,问道:“这么说你是愿意让圣岚斐留下了?”
盛凛笑着颔首,“你亲我一下,我就叫他回来。”
躲在门外的韦如听到盛凛这个要求,顿时娇羞的捂住了脸。
这个狄王还真是会撩妹,撩的她这个人妻都忍不住害羞了呢!
如果华惑能多用这种法子对自己提亲亲的要求,该有多好!
华子衿笑着踮起了脚尖,凑上去吻上了盛凛的唇。
盛凛用力吸了一下她的丁香小舌,便冲还在依依不舍缓慢前行的圣岚斐叫道:“圣君请留步。”
圣岚斐脚步一顿,不敢回头,只是轻声回应道:“狄王还有何时吩咐?”
“本王可以让你留下,不过你必须跟本王约法三章。”盛凛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圣岚斐讶异的回身,看到盛凛紧紧拥着华子衿,不由得捂住了心口。
这里好像有些难受。
他紧捂着心口,迟疑的问道:“狄王此话当真?真的愿意让岚斐留下?”
“本王的约法三章未说呢,圣君也不问问?”
圣岚斐急忙摇头道:“别说三章,就算三百章也行,你说,岚斐一定遵守。”
“第一,你不能靠近子衿两米以内;第二,没人的时候你不能跟子衿同处一室;第三,本王若是还有别的要求,你必须无条件遵守。”
这看上去是约法三章,实际上是没有限度跟额度的霸王条款,答应了这三条,就等于把自己都卖给了盛凛!
华子衿惊叹的看着盛凛,这比她之前诱骗圣岚斐答应自己三个要求还狠啊。
等、等一下,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是不是钻进了盛凛设计好的套里了?什么她想要的他不会拒绝,他根本就是盘算了要坑了圣岚斐,然后在顺便跟自己要个吻秀一下恩爱啊!
盛凛,你个大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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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华惑的小心思
摆了一早晨的乌龙,华子衿等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侯府。
盛凛骑着白马,穿着黑衣,怀中还拥着同样穿黑衣女扮男装的华子衿,悠然马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韦如跟圣岚斐则坐在马车内,她是不是的撩起帘子望向华子衿跟盛凛,羡慕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瞧瞧盛凛,会疼子衿,要是华惑有盛凛一半就好了,哎。”
圣岚斐纠结的看着那匹被两人坐着的白马,兀自嘀咕道:“这匹马可是疾风马,盛凛竟然愿意让华姑娘同骑,该是很爱华姑娘的吧。”
若有所思的看向圣岚斐,韦如不由摇头叹息:“贤能圣君啊,你这一路上已经念叨好几遍花姑娘了,是不是在你眼中,就只剩下华姑娘了?”
“侯爷夫人,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夫人,不知夫人能否据实相告?”圣岚斐恭敬地冲韦如拱了拱手,眸光真切的望着她。
韦如大气的挥手,笑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
“侯爷夫人,请问,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如何能确定,你会喜欢他一辈子?”
认真的思索了半晌,韦如蹙起眉心道:“喜欢就是一种感觉,比如你看到他会开心,他关心你会更开心,他要是愿意跟你亲近亲近,你就会更更更更开心,至于一辈子的问题就很难说了,反正根据子衿说,我喜欢华惑就喜欢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减少丝毫的爱意,我想,这一辈子也无非就多这么两个二十年吧。 )”
“亲近的时候,就会更更更更开心?”圣岚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蓦地倾身凑到韦如颈前,眨动碧蓝的眼眸,问道,“是这样亲近吗?”
男人突然凑到自己面前,还朝着自己呵气说话,韦如一时难以控制的尖叫出声,对着圣岚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滚开!”
震耳欲聋的叫声惊扰了在前方谈情说爱的华子衿跟盛凛,他们纷纷回过头去,面对马车内发出的惊天叫喊,他们相视一眼,跳下了马。
不远处就是侯府,华惑已经在门外纠结了一整夜。
如今已经临近晌午,他却还不见韦如回来,便有些焦急的来回踱步。
蓦地,他隐约听到韦如的叫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幻听,可是随着那叫声的此起彼伏,他断定必是韦如无疑。
循着那声音的源头追去,看到的是一辆扑腾的有些严重的马车,以及狄王跟一位看上去十分亲切熟悉的小小少年,华惑一时有些纳闷,快步上前越过了狄王,拉开那马车的帘子。
霎时,他被马车内的画面震到,向后退了两步。
车内,韦如正好踩上了圣岚斐的胸口,手拉着他的衣襟,活脱脱一副女上男下的姿态。
华惑错愕的目光在韦如跟圣岚斐身上来回看,最终有些崩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韦如,你不是跟子玉……怎么又跟这个人牵扯不清了?!”
“华惑,你说什么呢?什么子玉啊?”韦如洒脱的松开了圣岚斐,凌身一跃,跃下了马车,指着圣岚斐道,“这家伙方才突然靠我那么近,我一时没忍住就揍了他几下。”
圣岚斐紧紧地抱着头,躺在马车里大口的喘息。
这何止是揍了几下,他的肋骨恐怕都断了不止两三根。
强忍住身体上的痛楚,圣岚斐艰难的爬起身来,下了马车,一步步朝着华子衿走去。
华惑见他爬了起来,以为他要跑过来找韦如,立即下手将韦如扯到自己身后,牢牢地护住。
岂料,圣岚斐是去找那个他看着眼熟亲切的少年。
咦?那个少年穿的衣裳也好熟悉啊,怎么感觉那么像子玉的?
咦?好像这身衣裳跟路人描述的衣裳是同一件啊?
咦?那不就是说那个少年才是韦如情投意合的郎君?
就在此时,收到风声说华子衿回来的华子玉也从侯府赶了出来,看到穿着自己衣裳的华子衿,笑着迎上来道:“姐,你穿这身衣裳还挺英俊的嘛,昨天我回了房看到少了两件长衫,我就知道是你跟母亲两人拿走了。”
看到华子玉从侯府出来,华惑忍不住问道:“子玉,你昨日没有出门?”
华子玉点头道:“是啊爹,孩儿昨日没有踏出侯府半步,倒是爹您,晚膳的时候就不在,您去哪儿了?”
“我……”华惑含含糊糊的没有明确回应,他总不能说他站在门外纠结了一天一夜吧!
等、等一下,方才子玉叫那个少年姐,这信息量有点大!
华惑凑近华子衿,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子衿,你昨天是不是跟韦如去了西大街?”
华子衿歪着头想了想,而后点头道:“爹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你穿男装,韦如穿女装?”
华子衿再度点头道:“是啊,爹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得知韦如并没有跟哪个男人有私情,华惑顿时神清气爽,一扫方才的阴郁,整张脸笑呵呵的。
韦如有些纳闷的望着华惑,问道:“华惑,你笑什么?”
华惑笑看韦如,摇头道:“笑什么?我笑了吗,我哪里笑了?”
韦如蓦地捏住华惑的脸,拇指指腹按在华惑上扬的唇角上,开口道:“你看,你就是在笑。”
华惑用力拂掉韦如的手,蹙眉道:“别闹,孩子还在这儿呢,你能不能拿出一点当家主母的模样,”他憋着笑望向一旁的盛凛,拱手作揖道,“狄王,小女已经平安回家,您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如今整个京城都知,他华惑跟狄王已势不两立,他总该拿出一点对立的架势来。
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盛凛笑着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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