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气得不行,华子衿狡黠一笑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师傅。”
听到师傅二字,五千岁顿时眉开眼笑,但还是端起架子,又板起脸道:“那你还整日欺负、算计小老儿,说把小老儿当师傅,谁信啊!”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华子衿敛起笑意,眸光真挚的看着五千岁,又道,“五千岁,你若是还不想说,我不勉强,但你要知道,你想得到我对你无条件的信任,是要付出真心的。”
五千岁怔怔的看着华子衿,小小的眼珠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氤氲水汽,他扭捏的伸出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小友,有些事情提前告之与你并没好处,小老儿只能说,往后路途更加艰辛,而且小老儿保证,一定会不留余力的保你周全,还有,你若想提高摄魂术的熟练度,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频繁的使用它。”
莞尔一笑,华子衿轻轻握住了五千岁小小的手臂,“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信任你,我也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至于修炼摄魂术,我已经想到一个特别好的地方,一方面可以修炼,另一方面还可以赚钱。”
五千岁歪着头问道:“什么地方?”
“先不告诉你,我要去找盛凛了。”华子衿一巴掌将五千岁拍进了摄魂策中,而后翻闯跑出了房间。
她早就觉得盛凛跟她爹在谋划着什么,可惜盛凛一直不想让她参与,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想知道,想知道自己在哪些方面能够帮助盛凛,她可不希望自己被小瞧了。
所以她才想在跟五千岁商量完毕之后,偷偷的潜入书房,偷听盛凛跟她爹的谈话。
为了行动方便,她连沛沛都隐瞒了。
毫无防备就被华子衿拍入书页当中,五千岁顿时有些气结,他不断地在书页中跳脚,冲华子衿大叫道:“你这个重色轻师的家伙,你利用完小老儿就甩了,太过分了!瑶仙,你看看你选的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似笑非笑着拍拍怀中的摄魂策,华子衿低声问道:“五千岁,你口中的瑶仙是谁啊?”
五千岁惊慌的顿住了口,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糟了,他怎么连瑶仙的名字都叫出来被华子衿听到了。
华子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我好像又从你那里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下次,你还是说吐露一些信息给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了吧?”
五千岁鄙夷的瞪圆了眸子,他竟然又被华子衿给算计了!
跟五千岁的斗嘴很快就结束了,华子衿潜伏在书房的窗户下,竖起耳朵贴近墙面,想要偷听里面的谈话。
可是左听右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透过窗户缝往里张望。
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沛沛不是说他们两人有要事相商么,怎么她看到的却是两个男人在对弈!
以前她也有听说,有人可以将下棋当成一种语言,而然身为现代人的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根本参不透他们这局棋想要表达的信息。
就在她抓耳挠腮想要现身的时候,有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华子衿谨慎的回眸,松了口气,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你也是来偷听的?”
穿着一袭烟罗紫长裙的韦如蓦地瞪大了眼眸反问:“你是来偷听的?”
只有二十年前记忆的韦如声音清脆洪亮,这一声反问,直接震得华子衿耳膜生疼。
屋内对弈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华惑更是朝着窗户的位置摆了摆手,开口道:“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华子衿白了一眼身旁的猪队友,灵巧的从窗户爬了进去。
相比之下,韦如的动作就潇洒多了,她自幼练武,身子轻轻一跃,就跳进了房内,跟华子衿并排站着,活脱脱就是一对姐妹花。
“说,你们两个在窗外躲了多久了?”华惑有些无奈的看着韦如,蹙眉道,“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就带着子衿做起了偷听的勾当,你看看你的裙子,给小姑娘穿还差不多,你都这么大了,还穿的这么艳丽,让外人看了岂不笑话!”
韦如眨巴眨巴眼眸,笑望华惑道:“艳丽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穿着这条裙子很好看啊?”
华子衿心下给韦如32个赞。
………………………………
第七十五章、上药
“我说你不成体统!”华惑气急的叫道。
韦如委屈的扁着嘴,嘟囔道:“夸我漂亮就是不成体统,真是个老古板。”
华子衿附和道:“的确是个老古板。”
华惑拍案而起,瞪着她们两人道:“你们是要气死我啊!”
“爹,我们怎么是要气死您呢,”华子衿笑盈盈的上前,挽住华惑的胳膊,又道,“方才是您误会女儿跟母亲了,今日是女儿央求母亲带着女儿来的,昨夜的事情让爹担心了,女儿是想来给爹请安,谁知看到您跟狄王在对弈,怕扰了您跟狄王的雅兴,才在窗外躲了一会儿。”
华子衿一边说,华惑一边受用的颔首,刚准备表示这个女儿很贴心,就被韦如抢了话。
“你什么时候央求我带你来了?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窗外了啊,”韦如丝毫不理会华子衿的频频示意,笑眯眯的凑近华惑,摇晃着自己的裙子,问道,“华惑,你看我是不是比之前更美了?他们说男人若是不喜欢女人穿的很漂亮给外人看,就说明这男人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你整日都说我穿的不成体统被外人看了笑话,是不是代表,其实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华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已经完全不想回应韦如。
然而韦如却还在继续,“其实你也不用害羞,我听子衿说秦晴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就算你喜欢上我也不算背叛秦晴,况且我也喜欢你,既然彼此喜欢,完全可以在一起的,而且你不是说我早就嫁给你了么?夫君。 )”
“够了!”华惑一听秦晴二字便变得暴跳如雷,他死瞪着韦如,捏紧了拳头道,“韦如,二十年前你就知道我心中只有晴儿一人,哪怕她已经走了十几年,我的心里也容不下另一个人,尤其是你,我心里根本容不下你!”
这还真是一出旷世好戏,她的嫡母韦如竟然逼得老爷子在她跟盛凛两个小辈面前把话说得这么绝。
华子衿实在想不明白,她爹怎么就对韦如这么排斥,明明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却始终被无解成恶妇,她实在搞不懂她爹的脑回路,就连她都快被韦如吸引了,她爹就是无动于衷。
再这样下去,万一她爹被茗心吸引了怎么办!
韦如泪眼朦胧的瞪着华惑,不甘心的跺脚道:“你敢说你就没对我动过心?!我这几日这么欺负你,你都没有逆着我,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
“那好,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我,我觉得你喜欢我,那我们就用老办法,谁打赢了听谁的!”韦如紧咬银牙,将泪水憋了回去,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朝着华惑就劈了过去。 )
对于这一招,华子衿拍手叫好,当她看的正欢想要替韦如加油的时候,盛凛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道:“这时候不走,你还想被殃及池鱼?”
华子衿勾住盛凛的脖颈,舔了舔唇瓣儿道:“既然你说我们是鱼,是不是该相濡以沫啊?”
笑着低头,盛凛轻轻吻上了华子衿的唇,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魅惑的薄唇一张一合,他轻抚华子衿的唇瓣儿道:“够了么?”
华子衿轻笑着摇头,“不够。”
一直在跟韦如纠缠的华惑看到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又亲又啃,顿时有些恼怒的叫道:“狄王,你们还没成亲呢,别抱那么紧!”
“你还有功夫去关心别人,看招!”韦如蓦地跳上了华惑的后背,两条腿死死的缠住他的腰。
盛凛轻笑着将华子衿打横抱起,大步跨出房门。
华子衿笑着冲还在华惑身上的韦如,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又深情凝望着盛凛,趁机在这旷世美颜当中。
华惑眼看着自己女人被抱走了,越发的激动,冲背后的韦如叫道:“你快从我身上下来,女儿都被人抱走了,你还跟我闹!”
“抱走就抱走,我看子衿挺喜欢盛凛,就算是立刻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担心!”
“你不担心我担心!”
书房内打斗激烈,书房外春意盎然。
华子衿笑着跟盛凛对视,眼尾余光不经意的扫过盛凛的手腕,顿时被他腕上的伤口吸引了注意力,蹙眉问道:“你手腕上的伤是为了我割的?怎么不上药?”
“本王是想让自己记住昨晚,”盛凛望着华子衿的眸子,盈盈流光好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本王不允许任何人动你分毫。”
“昨晚是我太大意,以为自己能制服那黑衣人,没想道那黑衣人的身手那么好,”华子衿羞愧的低下头,轻抚着盛凛的伤口,柔声道,“其实昨晚你本能用更简单的方法来救我,你知道,我是愿意的。”
“本王不愿意,”盛凛凝视华子衿,“本王要明媒正娶把你迎进狄王府,本王要你完整的嫁给我。”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固执的时候。”华子衿轻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盛凛的鼻尖儿,然后拉住他挂着伤口的那只手,又道,“送我回房,我给你上药。”
“送你回房可以,药就不必上了。”
“为何?”华子衿浅蹙眉心,望着盛凛道,“你说你要我完整的嫁给你,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完好的娶我。”
蓦地,她勾起了盛凛的下巴,贼笑道:“都说这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依我看,男人的手同样是第二张脸,这么美的脸若是有着那么丑陋的疤痕,岂不是会影响了我欣赏你容颜的兴致?”
盛凛笑而不语,抱着华子衿回了闺房。
一直守候在门口未曾离去的沛沛,看到华子衿被盛凛抱着送了回来,一时无法理解的问道:“小姐,您不是在里面么?”
华子衿笑着指向敞开的窗户,“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对了,你赶紧将我的伤药找出来,我要给盛凛上药。”
沛沛乖巧的点了点头,开门找药。
手腕上的伤口经过一夜的磨砺,就像一条红褐色的蜈蚣,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华子衿越看越觉得心疼,拿着药瓶的手轻轻颤栗。
盛凛一把握住华子衿的手,轻笑道:“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
第七十六章、太子提亲
“不,让我来。 )”华子衿轻轻收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替盛凛上药。
边给他擦药,她边忍不住落下泪来,“不过就是个催、情、药,你也值得用这么宝贵的血来救我,你就不怕自己丢了性命?”
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在盛凛的手臂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耀眼夺目。
盛凛轻抚华子衿的脸颊,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尽是温情,“这催、情、药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依本王的判断,这该是药王谷卓越级弟子所能做出的最顶级的催、情、药,叫贞女落,凡事中了此毒的女子必须与男子行房三天,才可解除毒性,否则便是死路一条,此药无解,唯一能解除的就只有本王的人跟血,本王不忍你痛苦,放血救你是最快最好的办法。”
挂着泪珠的小脸抬了起来,华子衿怔怔的望着盛凛,从齿间迸出几个字来,“行房三天才能解毒?”
这、这信息量有点大,让她慢慢消化消化。
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要行房三天才能解毒,这是要被活活折腾死的节奏。
怪不得那黑衣人给她准备五六个彪形大汉,弄了半天是集齐了三天的量啊!
再想盛凛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若是用那种方法解毒,跟她在床上厮混三天,会不会直接累挂了?
不由自主间,华子衿的眸子落到了盛凛小腹下方的位置。
盛凛看出华子衿眸中的质疑,他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利落的将她压倒在床。
灼热的呼吸呵在华子衿颈间,盛凛居高临下的睇着华子衿,似笑非笑道:“你在质疑本王的能力?”
“怎么会,王爷您肯定是一夜七次郎,夜夜做新郎,我怎么可能质疑您的能力呢。”华子衿嬉皮笑脸的看着盛凛,被他靠的这么近,还真是有些不自在。
在华子衿的注视下,盛凛的手握住了腰间系带,似乎在掏着什么。
华子衿不由瞪圆了眸子,心中热血沸腾。
这是……要开始证明他能行?
既期待又害怕,满怀期许的望着盛凛的手,本以为他能掏出什么能够壮大天晟王朝人口的宝剑,谁知他掏出的竟然是一块刻着凛字的霜纹玉佩。
华子衿目瞪口呆的望着盛凛,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本王,”盛凛将这块玉佩放入华子衿手中,深情凝望,“准确的说,这块玉佩象征着本王亲临,你将他收好,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以用这块玉佩来调令官兵跟影卫。”
“这算不算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华子衿欣喜的收下,剔透的玉石被她紧握在掌心,泛着莹莹之光。
盛凛笑着将她抱入怀中,摇头道:“这并非什么定情之物,而是本王给你的定亲礼之一,方才你躲在书房窗户下面那么久,是想偷听本王跟侯爷都说什么吧,其实你大可不必偷听,本王告诉你便是了,昨日本王已经向父皇禀告要娶你为妻,今日本王是来向侯爷提亲的。”
“你……真的向我爹提亲了?”华子衿直怔怔的望着盛凛,眸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笑望华子衿,盛凛轻轻张了张唇瓣儿。
“王,王不好了!”百夜哐当一声冲进了屋内,不顾盛凛那杀死人的冷冽目光,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道,“王,太子来了,听说他是来提亲的!”
盛凛蓦地站起身来,浅蹙眉心道:“你说他来侯府提亲?”
华子衿讶异的看着百夜,问道:“太子上门提的什么亲,他要娶华子玥了?”
百夜纠结的望着华子衿,缓缓伸出手来指着她道:“太子是向准王妃你提亲!”
“什么?!”华子衿不可置信的看着百夜,剧烈摇头道,“太子像我提亲?平白无故的他向我提什么亲啊!”
百夜耸肩摇头,“这个你也只能去问太子了。”
“那我就去问问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华子衿气急的想要往外走,却比盛凛一把拉住了胳膊。
不解的回眸,华子衿望着盛凛道:“你不想让我去问清楚?”
盛凛眸光杀机尽显,凛然道:“本王随你一起去。”
书房内,华惑鼻青脸肿的立在太子身旁,躬身行礼道:“太子,并非老臣不愿成全您的美意,而是老臣已经答应狄王,要将子衿许配给他,并且狄王早已禀告君上,君上是应允的,老臣总不能驳了君上的口谕吧。”
“不能驳了父皇,你就敢驳了本宫?”太子似笑非笑的睨着华惑,云淡风轻的说道,“华卿家,你可不能只顾眼前不顾往后啊,本宫是太子,早晚是要执掌天晟王朝,你就不怕驳了本宫,本宫记在了心上,将来本宫荣登大宝之日就是你侯府满门抄斩之时?”
华惑从容应对,“太子说笑了,老臣时常听其他臣子说,太子心胸宽广明察秋毫,是不会因这种小事而迁怒于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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