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教?”厉无邪皱眉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属下还没能查清楚。”紫衣女人颓然垂首道,声音里多了一丝轻颤。
厉无邪的脸上明显地掠过一丝不悦,声音里带着薄怒,冷哼道:“这也叫查清楚了吗?”
跪着的四人同时伏地叩首道:“属下该死,属下们这就去查。”
厉无邪脸上的神色稍缓了缓,将目光投注到莫梨雪一人身上,冷酷地道:“莫梨雪,这一次也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属下明白。”莫梨雪立即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急切地保证着,“属下一定不会让尊主失望的。”
“就算见到飘香雪,也不会再对他动情吗?”厉无邪目光阴邪地望向她,质问着。
“不会。”莫梨雪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厉无邪,一脸的毅然决然道,“我再也不会为那个薄情的男人动心了,请尊主相信我。”
厉无邪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向那个紫衣女人吩咐道:“紫茗,你现在便带着他们三人下山,一定要将此事打探清楚。”
“是。”紫茗立即拱手施礼道,“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嗯。”厉无邪满意地应了一声,又道:“还有,顺便查到飘香雪的行踪,给我严密监视。”
“是。”紫茗再次应诺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
“下去吧。”厉无邪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脸上竟露出疲惫的神情。
紫茗等四人,虽心中疑惑,却是不敢多言,再次向厉无邪叩了个头,这才齐齐起身,退出了大殿。
厉无邪待四人离开后,脸上的疲惫之色更浓,甚至连目光中都多了几分倦意,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眉心处揉了揉,竟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独自坐了良久,才慵懒地起身,向内殿走去。
飘香雪四人待厉无邪离开,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希望能够因此找到上官仪的踪迹。
果然,厉无邪离开大殿后,穿廊绕榭,最终走进了一间密室,飘香雪四人都是心中暗喜,忙紧紧地跟了上去。
密室的门,被厉无邪推开了,但是让飘香雪等人失望的是,密室中竟是空空如也,而厉无邪也没有在这间密室多做停留,而是打开了密室的墙壁,走向了另一间更为隐蔽的密室。
这密室中的密室,飘香雪、水竹和花玉珲都是熟悉的,因为这竟是软禁过水竹的那间密室。
厉无邪似乎心不在焉地走进密室,并随手将密室的门推上。飘香雪四人只能从密室的气孔向内窥视。
密室之中,厉无邪一边走,一边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室中的每一件家具,脸上流露出一丝眷恋之色,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飘香雪与花玉珲心中具是一动,望着厉无邪的目光中同时多了几分怒意。
厉无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良久,只见他竟然抱起床榻之上的枕头,将自己的脸颊贴着枕头,轻轻地摩挲着,脸上同时现出了陶醉的表情。
飘香雪和花玉珲的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同时将身子一挺,便要冲进去。可是就在这时,密室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水竹慌忙拉住飘香雪,示意他躲起来,飘香雪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随着水竹躲到了帷幔之后,花玉珲与水丝柔也纷纷跟了过来。
四人刚刚藏好身,密室的门便被推开了,听澜和观琴两名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室内无人,便走到墙壁前,这一回却没敢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抬手轻轻地叩了叩门,恭声道:“尊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过了一会儿,密室中才传来厉无邪有些不耐的声音道:“等一下。”
又过了片刻,厉无邪才推开密室的门,走了出来,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听澜看出了主子的不悦,忙垂首恭声道:“启禀尊主,上官仪说他要见尊主。”
“他终于肯说出他的秘密了吗?”厉无邪面露喜色地道。
听澜的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色,嗫嚅道:“不是,他好像是想要和尊主谈什么条件。”
“好像?”厉无邪脸上的喜色在瞬间消失,沉声喝道。
“是的,因为他说如果尊主不肯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绝食。”听澜赔着小心,战战兢兢地答着。
厉无邪的眉头都攒成了一团,冷哼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条件?”
“没有,”听澜谨慎地道,“他只说要见尊主,他说他只和尊主谈。”
厉无邪的神情连续变了几变,良久才冷笑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上官仪这只老狐狸到底要玩什么花样。看看他,是不是甘心抱着他的秘密躺进棺材里。”
听澜见他面色阴晴不定,垂下头,不敢多言,而那个观琴更是从进来后就只有一个姿势,那就是低垂着头,浑身颤抖地站在那里。
“走吧,去会会那只老狐狸。”厉无邪嘲讽地道,抬脚向密室外走去。听澜与观琴相互对望一眼,都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匆忙地跟了上去。而紧跟在她们之后的,自然还有飘香雪四人。
又是一阵穿廊绕榭,厉无邪走进了一座地牢,与那密室相比,这里的环境简直太过恶劣,除了阴暗潮湿之外,空气里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地牢的铁索架上,则挂着一个血人,血肉模糊得,竟然已经看不清样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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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九、我会杀了飘香雪
百五九、我会杀了飘香雪
厉无邪走近了那个血人,脸上露出了狞笑,声音阴冷地道:“怎么样,主动找我,可是想通了?”
那个血人无力地抬起了头,对着厉无邪有气无力地道:“我,要和你……谈一个条件”
“上官仪,你好像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厉无邪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厉声道,“别忘了,你是我的阶下之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嗯?”
上官仪的头被迫扬起,沾满血污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固执地坚持道:“你可以不谈,只是不要后悔才好。”
“是吗?”厉无邪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头,冷哼道,“我还从未做过后悔的事。”
上官仪冷笑一声,无力地垂下头,竟是不再理会厉无邪。
厉无邪脸上的怒气已经十分明显,但权衡再三,还是隐忍道:“说,你究竟要谈什么条件?”
“放了我,”上官仪再次抬起头,冷声道,“我可以帮你杀了飘香雪。”
此言一出,不只是厉无邪有些震惊,隐身在外面的飘香雪更是震惊,都不明白上官仪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厉无邪脸色阴晴不定地道,“要是我放了你,你逃跑了怎么办?”
上官仪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不屑地道:“你大可以给我一粒毒药,等我杀了飘香雪之后,再给我解药。”
厉无邪显然是被他说动了,内心不住地盘算着,表面上却故意冷哼道:“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比起飘香雪的命来说,我更看重的是你们百毒神宫的秘密。”
上官仪已经看出他神色松动,便决然道:“那个秘密,我是死也不会说的,但是飘香雪对你的威胁,似乎并不比那个秘密小吧?”
“你这么说,未免太抬举飘香雪了。”厉无邪邪魅一笑道,“他对我,还构不成那么大的威胁。”
“是吗?”上官仪不屑地道,“如果没有那么大,你为什么要动用魔域八界的力量?”
厉无邪脸色微变,望着上官仪的目光中带着冷凛之色,咬牙道:“你真的愿意杀了飘香雪?”
“比起我自己的命,区区一个飘香雪又算得了什么?”上官仪冷酷地道。
厉无邪定定地看着上官仪,良久才大声道:“好,我就先放了你,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从腰间掏出一粒灰色的药丸,塞入上官仪的口中,直到看着上官仪将药丸彻底吞下,才冲着听澜和观琴挥了挥手道:“放了他。”
听澜和观琴立即上前,将锁住上官仪的锁链打开,上官仪的身子在失去了铁链的束缚后,软软地倒到了地上。
“你这个样子,还能杀得了飘香雪?”厉无邪用脚尖踢了踢有如一滩软泥的上官仪,幸灾乐祸地嘲讽道。
上官仪的身子在地上蠕动了一下,然后才晃晃悠悠地勉强站了起来,冲着厉无邪冷哼道:“杀人靠的不只是力气,还有这里。”
厉无邪见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冷笑道:“你认为,你的智慧可以胜过飘香雪吗?”
“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上官仪冷淡地道,已经在试着向前迈步,但是身子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上。
厉无邪不耐地摇了摇头,冲着听澜命令道:“先带他下去,简单地治一治伤。”
听澜与观琴应诺一声,正欲上前,不料却被上官仪斥退:“不要管我。”
“你真是不识好歹。”厉无邪不悦地叱道。
上官仪挣扎着再次站起,这一回站得已比先前稳了许多,转头冲着厉无邪冷笑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杀了飘香雪吗?”
“苦肉计?”厉无邪嗤之以鼻地道。
上官仪得意地道:“虽然老套,但却绝对管用。”
“像飘香雪那样沽名钓誉的人,看到你这样,即使怀疑,也不会忍心对你动手的,你这一手,还真是高明。”厉无邪这一次倒是由衷地赞道。
上官仪冷笑一声,强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地向地牢外挪去。
厉无邪在上官仪的身影消失在地牢之外后,对着听澜命令道:“跟着他,如果他敢耍什么花样,立即给我捉回来。”
“是。”听澜恭顺地应着,转身带着观琴急急地追了出去。
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厉无邪的脸上露出了狞笑:“上官仪,你要玩,本尊就陪你好好地玩一玩。”
上官仪好不容易才算挪出了魔城的大殿,早已累得气喘不已,他只好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略作喘息。过了许久,才又迈动沉重的脚步,向云顶山下踉跄而去。
隐匿在一旁的花玉珲低声询问飘香雪道:“为什么不上去问个清楚?”
“现在还不是时候。”飘香雪淡然道,望着上官仪身影的星目中,竟是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
水丝柔正要跟上去,却被水竹一把拉住,并低声制止道:“等一等。”
水丝柔狐疑地望向水竹,一时没能弄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听澜和观琴两人的身影急匆匆地从魔殿内出来,并向着上官仪所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待她们走出了一段距离,飘香雪四人这才跟了上去。
上官仪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竟然留下了一路的血迹。水竹望着这些血迹,有些担忧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飘香雪的面色也是十分凝重,水竹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只是眼下却的确不是与他相见的最佳时机,更何况他的身后还跟着厉无邪的两个眼线。如果此时出手相救,一定会打草惊蛇的。但是,照这个情形看,上官仪的伤如果再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让我去吧。”水丝柔主动请缨道,“就算是被厉无邪知道,也不会怀疑什么的。”
她这话不错,此时的四人中,也只有她去,才不会引起厉无邪和魔城的人怀疑。
飘香雪还在犹豫,水丝柔却已经闪身追到了上官仪的前面,故意装作是迎面碰上的。
上官仪正在艰难地走着,眼前突然出来一位绝色的女子,不由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戒备地望着水丝柔。
水丝柔故作惊讶地道:“前辈,你受伤了,是谁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上官仪并不认识水丝柔,还以为只是遇上了一个好心的姑娘,便和颜悦色地道:“多谢姑娘关心,不过,我没事。”
说着,上官仪便想要从水丝柔的身边绕过去。水丝柔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掉,忙闪身挡在他的身前,劝道:“前辈还是不要逞强了,你现在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上官仪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并非危言耸听,但却还是拒绝道:“多谢姑娘挂虑,我还能坚持得住。”
“我学过几年医术,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就先让我帮你止血吧,应该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水丝柔不理会他的拒绝,自顾说道。
上官仪显然被她说动,心下暗想:“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恐怕还没有见到飘香雪,便已经先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水丝柔见他面现犹豫之色,知道他已被自己说得动了心,便趁机道:“前辈还是不要太过执拗了,毕竟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上官仪闻言不再犹豫,颔首道:“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水丝柔见他终于同意自己为他疗伤了,当下不再耽搁,立即开始为上官仪疗伤,上官仪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就只是止血包扎,就足足用去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而且在此期间,水丝柔发现,不只是这样触目惊心的外伤,比之更重的是上官仪的内伤,竟是已经伤及肺腑。
水丝柔将他的外伤全部包扎好,望着他担忧地道:“前辈的内伤十分严重,必须静下来好好调养,不宜再长途奔波了。否则,同样会有性命之忧的。”
上官仪轻叹一声,道:“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不能休息。”
水丝柔也叹了口气道:“什么事,会比生命更重要吗?”
上官仪望了她一眼,突然转移话题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水丝柔。”水丝柔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据实回答道。
“水丝柔。”上官仪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忽然变色道,“你的母亲可是叫水如云?”
“是,是啊。”水丝柔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的母亲,有些结舌道。
上官仪望着水丝柔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痛楚,喃喃自叹道:“天意,这真的是天意。”
“前辈,你可是认识我母亲吗?”水丝柔吃惊地望着上官仪,他的举动让她十分地疑虑。
上官仪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冷哼道:“认识?当然。”忽然似乎惊觉了什么,顿时敛去了脸上笑容,和颜悦色地道:“只是听说过而已。好了,总之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我还有急事要办,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说完,不给水丝柔任何出言的机会,便急匆匆地跑掉了。
水丝柔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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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是非曲直苦难辩
百六十、是非曲直苦难辩
飘香雪三人待上官仪和他的两个尾巴走出一段距离,才走至水丝柔面前
“我们也走吧。”飘香雪有些担忧地望着怔然出神的水丝柔,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关切之意。
水丝柔迷蒙的目光与他担忧的眼神相遇,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花玉珲在一旁看得心中极为不爽,忍不住冲着飘香雪冷冷道:“飘香雪,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飘香雪不疑有他,随着他走到一边。
花玉珲在估计水竹他们听不到两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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