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玉尘张狂地笑道,“只要是我喜欢,我管她是谁?”
“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她?”秋晚晴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喜欢她又怎样?”玉尘被她缠问得极其不耐,有些恼怒地道,“我玉尘想喜欢谁,就喜欢谁,难道还要得到你的批准不成?”
秋晚晴见他对自己全无了往日的款款深情,一颗心,伤痛到了极点,流泪道:“你说过只喜欢我的,你怎么可以骗我?”
“幼稚。”玉尘冷嗤道,“我的心里,从来就只喜欢过秋晚霁一人,我只是一直在利用你罢了,是你蠢,才会被我所骗。”
残忍的话,无情得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向秋晚晴伤痛的心,她绝望地瞪着玉尘,恨声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玉尘唇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讥讽道:“顺便再奉劝你一句,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就不会稀罕。所以,以后再看上了谁,不要轻易地投怀送抱。”
秋晚晴原本惨白的脸,更变得毫无血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你无耻!”便发疯般地冲了出去。
秋晚霁听着、看着这一切,又惊又怒,想要开口说话,却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玉尘低咒了一声,对着已经昏迷的秋晚霁恶狠狠地道:“为了你,我连最好的棋子都失去了,你必须要好好地补偿我。”
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秋晚霁,向室内的大床走去。
玉尘将秋晚霁小心地放到床上,便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去扯她的衣裳,此时的玉尘已经变成了发情的野兽,再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而昏迷中的秋晚霁,就像是驯服的羔羊,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飘香雪焦急地等待着,心里只希望花玉珲能快点将秋晚霁救回来,至于他自己的解药,他反而不是很在乎。
洞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飘香雪立即满怀欣喜地迎了上去,然而,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整个人却彻底地石化了。
“你果然还没有离开千寻山?”水竹神色冰冷地看着飘香雪,声音比她的神色更冷。
“你,你的伤还好吗?”飘香雪愣怔良久,才艰涩地问了一句。
“托你的福,还没死。”水竹昂着头,一脸不屑地嘲讽道。
飘香雪心中一痛,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痛楚地望着水竹,静默着。
水竹却无视他眼中的痛楚,继续用足以令人心寒的语气道:“拔剑吧,今天就是我们了断的时候,相信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搅。”
“我的手筋已经断了。”飘香雪低叹道,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别人说出示弱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仿佛鬼使神差般地,便说了出来。
水竹诧异地看了看他的手腕,知道他并没有撒谎,便不屑地冷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博取我的同情吗?就算是你成了残废,我也一样会杀了你,因为对你这样的恶人,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你……”
“那还等什么?”飘香雪冷冷地打断了她,他实在是无法再听下去,因为他已经痛得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水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打断自己,望着他冰冷的面容,心中有些惊诧,但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冷冷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便成全了你。”
说着,手中的软剑,已经毫不留情地刺向飘香雪。
这一剑,刺得又快、又准、又凛厉,别说飘香雪此时功力全失,双手难动,就算是没有这些伤,此时的飘香雪,也早已心痛得没有丝毫拿剑的力气了。
于是,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水竹的水眸,身子却一动不动地挺立着。
然而,让飘香雪绝望的是,水竹的水眸中,没有任何的犹豫、痛楚,有的只是濒临成功的喜悦。飘香雪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他生怕再看下去,自己就无法留住那双记忆中的水眸,那双让他一见倾心的水眸。
就在水竹以为这一次一定会成功杀死飘香雪,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时,就在飘香雪闭目等死,却仍挣扎着想要留住那初恋的美好时,历史却再次重演了,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再次阻在了软剑和飘香雪之间,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软剑也没有刺中水蓝色的身影,而是被她手中的长剑隔开了。
“你是谁?”水竹见自己的好事,又一次被一个女人破坏,不由火气十足地质问道。
飘香雪此时已经睁开了眼,他的惊呼声给了水竹答案:“水丝柔?”
水竹幽怨地望了水丝柔一眼,对着飘香雪讽刺道:“你还真是处处留情,风流成性啊?”
飘香雪无语地望着她,听着她恶毒的讽刺,心中反而不似刚才那样疼痛了。
水丝柔被水竹说得粉脸微红,含羞带怯地望了飘香雪一眼,欲言又止。而这一举动落在了水竹的眼中,更是他们有奸情的罪证了,当下气愤地道:“飘香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我真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你。”
飘香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淡然道:“你辱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损坏了姑娘家的清誉,圣主夫人。”
“圣主夫人”这四个字,被飘香雪咬得很重,他望向水竹的眼神也随之冰冷起来。
水竹的心,莫名地有些恐慌,本能地后退了两步,飘香雪的眼神让她感到陌生,那绝不是飘香雪看水竹的眼神。她心虚地闪躲着飘香雪的目光,不敢与其对视,强自镇定心神,色厉内荏地嚷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手中的软剑,随着话音,已再次刺出。水丝柔不敢怠慢,连忙挥剑相迎。
两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但水竹受伤在前,并没有完全康复,所以时间一长,便显得气力不继,一个疏忽,手中的软剑便被水丝柔击落,水丝柔的长剑立即毫不留情地刺向水竹的咽喉。
“不要杀她。”飘香雪及时出声阻止道,声音里有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尽管恨极怨极,明知道对方恨不得找到一切时机杀了自己,他却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
水丝柔的剑停了下来,却没有撤回,而是指在水竹的咽喉上,惊奇地质问道:“她一心想要杀你,你还要放过她吗?”
飘香雪一脸沉痛地道:“花玉珲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水丝柔见他如此,只好撤回长剑,却依然护在飘香雪的身前,警惕地望着水竹,全神戒备着。
水竹捡回了一条命,恨恨地望了两人一眼,转身逃离了冰洞。
“水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飘香雪有意岔开话题问道。
水丝柔立即羞得小脸绯红,忸怩地垂下头,答不出话来。
飘香雪这才发现自己找了一个更烂的话题,连忙住了嘴,不敢再询问下去,冰洞中陷入了难堪的沉寂之中。
花玉珲的出现,才算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寂。
飘香雪见秋晚霁被他抱在怀中,竟是昏迷不醒,不由惊得变了脸色,焦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花玉珲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给他一粒白色的药丸,淡然道:“这是‘散功散’的解药,你赶紧服下。”
飘香雪问也不问,便将解药一口吞下,同时忍不住焦急地追问道:“她究竟怎么了?受伤了吗?”
花玉珲犹豫地看了水丝柔一眼,面现为难之色。水丝柔立即知趣地道:“我先出去找点吃的。”说完,便闪身出了冰洞。
“她中毒了。”花玉珲这才对飘香雪说道,同时将秋晚霁放到地上铺着的干草上。
“什么毒,有没有生命危险?”飘香雪一脸惶急地问道。
“没有,”花玉珲简短地答着,随后又补充道,“但是要想解毒,却有很大的难度。”
“什么难度?”飘香雪见花玉珲一脸沉重,担忧地问。
“她中的是情毒,需要肌肤之亲,才能解除。”花玉珲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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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一、情不伤人人自伤
百三一、情不伤人人自伤
飘香雪整个人,都被“肌肤之亲”这四个字惊得呆住了。不由自主地望向地上的秋晚霁。这才发现她的脸红得骇人,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露出了玲珑有致的身形。
飘香雪忙别开目光,不死心地问道:“难道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别的解法吗?”
花玉珲摇了摇头,很肯定地道:“没有了。而且她也等不及了,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她的情毒若是还不能解的话,她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飘香雪惊骇地望着花玉珲,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花玉珲干咳了一声,快速地道:“人我已经救回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着,不给飘香雪反驳的机会,闪身跑出了冰洞。
飘香雪怔立当地,内心在矛盾地挣扎着,一方是秋晚霁的清白,一方是秋晚霁的生命,让他无论怎样抉择,都会痛苦不堪。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飘香雪的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俊逸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你还没有做出决定吗?”花玉珲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而陷入痛苦挣扎中的飘香雪却毫无知觉。
飘香雪没有回答,但花玉珲从他痛苦的面色上已经看到了答案。
“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如此难以抉择吗?”花玉珲突然十分严肃地问道。
“什么?”飘香雪没想到花玉珲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困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秋晚霁对你的爱意,你心知肚明,所以就算是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也未必会怪你的,可是为什么,你还会如此难以抉择呢?”花玉珲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问得更加清楚明白。
“可这毕竟关系到姑娘家的清白,不应该让秋姑娘自己选择吗?”飘香雪有些底气不足,艰涩地辩解着。
“是吗?”花玉珲冷哼一声,不容他喘息地再次问道,“那么若是秋姑娘同意,你便会为她解毒了,对吗?”
飘香雪被他问得一怔,心中无理由地一阵恐慌,口结地答不出话来。
“那么,如果中毒的人是水竹呢?你还会如此犹豫吗?”花玉珲的声音里透着冰冷,望着飘香雪的目光有如两把利剑,直射入飘香雪的心底,让他的心无法躲藏。
“你在胡说什么?”飘香雪恼羞成怒,几乎是吼出来的,“水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花玉珲的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嘲讽道:“怎么,只是说说,就受不了了吗?不管她伤你多重,你还是无法忍受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对吗?”
飘香雪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痛苦,厉声喝止道:“不要再说了。”
花玉珲心中了然,不再多问,冷冷道:“其实,秋晚霁的情毒还有一种解法。”
“是什么?”飘香雪立即忘了先前的愤怒,急忙追问道。
“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帮你救她。”花玉珲一脸淡漠地道,根本看都不看飘香雪一眼。
飘香雪狐疑地望着花玉珲,总觉得他言行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条件。”
“答应我,不要爱上秋晚霁,至少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不要爱上秋晚霁。”花玉珲说得十分幽怨,眉宇间都透着一种哀凄。
他的条件让飘香雪更加惊异,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个条件听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更不会伤天害理,所以飘香雪便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花玉珲眼中的幽怨和眉宇间的哀凄,并没有因为飘香雪的承诺而消除,反而更浓郁了,飘香雪奇怪地看着他的反常,却隐忍着没有再问。
花玉珲一边走向秋晚霁,一边对飘香雪吩咐道:“你站在这里,给我把关,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飘香雪见他一脸郑重之色,知道事态严重,当下不敢怠慢,全神戒备地站在一旁。
花玉珲已将秋晚霁扶起,双掌同时抵向她的脊背,缓缓将真力输入她的体内。
渐渐地,秋晚霁脸上的红潮褪去,身上的汗也都消失了。紧接着,她的头顶上冒出了丝丝白气,与此同时,花玉珲的脸,却变得越来越苍白,头顶上的头发都被一层寒气笼罩着,渐渐地凝结成冰。
飘香雪担忧地望着两人,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有一丝松懈。
蓦地,只听花玉珲一声暴喝,秋晚霁的身子便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飘香雪吃惊地正想掠过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花玉珲已经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面向飘香雪扯出一丝艰涩的微笑,道:“放心,她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飘香雪这才放心地停下来,担忧地望着有些站立不稳的花玉珲,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花玉珲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飘香雪连忙跃身上前查看,一探之下,才发现,花玉珲的脉搏竟是十分微弱,显然是真力耗损过度所致。立即,毫不犹豫地,飘香雪忍着手腕的伤痛,将真力缓缓输入花玉珲的体内。
渐渐地,花玉珲头发上的薄冰消融成水气,蒸发殆尽,而同时,飘香雪惊骇地发现,花玉珲的一头墨发已全都变成了银白色。
花玉珲恰在此时睁开眼睛,在看到飘香雪惊骇的目光时,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故作不知地道:“我已经没事了,你手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不要再运功了。”
飘香雪如受催眠一般,听话地收回双手,望着花玉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如此完美,有如天神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他该如何承受,飘香雪不敢再想下去。
“为什么不让我给她输真气?”飘香雪愧疚地问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此时一头银发的人是自己。
“你以为,谁的真气都可以解除情毒吗?”花玉珲苦笑道,“如果不是我练有天宫的‘玄天护体神功’,就是耗尽功力,也无法为她解毒的。”
飘香雪心中的愧疚更甚,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花玉珲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淡然道:“你不必心存愧疚,只要你能坚守我的条件就好,我们这也是公平交易。”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牺牲,来换一个这样的承诺?值得吗?”飘香雪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然值得。”花玉珲回答得极为肯定,但是飘香雪仍然无法想象,这样对花玉珲究竟有什么好处。
花玉珲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飘香雪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下去,也是白问,只好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再追问。
“你去叫水姑娘进来吧,一会儿若是秋姑娘醒了,有她照顾也方便些。”花玉珲细心地嘱咐道。
飘香雪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要与秋晚霁保持距离,便不再多言,转身出去寻找水丝柔去了。
直到飘香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花玉珲才望着秋晚霁有些苍白的脸,轻叹道:“原谅我的自私,秋姑娘,我们都只是为情所伤的可怜之人。”
飘香雪找到水丝柔,一同回到冰洞的时候,冰洞中只有刚刚醒来的秋晚霁,花玉珲却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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