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得粉碎。
飘香雪呆怔良久,才缓缓问道:“花玉珲真的死了吗,”
“是,他的尸首还是我亲手销毁的。”杜岳峰立即十分肯定地说着谎言。
“销毁,为什么要销毁,”飘香雪立即警觉地追问道。
面对着飘香雪咄咄逼人的气势,杜岳峰却不慌不忙地说出了早已编好的说辞:“因为他们是中剧毒而死的,所以尸体必须焚毁。”
他有意将“他们”两个字咬得很重,果然飘香雪立即上当,“他们,还有谁,”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颤。
“还……还有所有天宫的被毒死的人。”杜岳峰本想立即说出那个名字,但当他看见飘香雪星目中的赤红时,却不由自主地改了口,声音也小了许多,明显地底气不足。
飘香雪顿时满怀希冀地追问道:“只有天宫的人吗,”
杜岳峰依旧洠в懈宜党瞿歉雒郑皇青苦榈溃骸盎褂辛礁鎏旃目腿恕!
飘香雪立即手中一紧,疼得杜岳峰立即痛呼失声,肩膀上传來了碎裂般的巨痛,头上更是冷汗淋漓。
“是谁,”飘香雪颤声问道,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更重了些,吓得杜岳峰再也不敢拖沓,立即结结巴巴地答道:“是……厉无邪和……水竹。”
“咯嘣”一声,杜岳峰的肩骨竟生生被捏碎,整只胳膊都瘫垂下來,然而他的厄运却并洠в芯痛私崾蛭阊┰谀笏樗募绻侵螅盅锸峙鲆徽疲刂氐鼗髀湓诹硕旁婪宓男乜谏希偈苯男姆稳空鹚椋踔羴聿患安液粢簧愣狭似錾硖逯狈沙鑫迨自叮缓蟛诺湓诘兀谥谢刮鹱圆欢系赜邢恃砍觥
杜岳峰身为一只走狗,帮助他的主人做尽坏事,也曾经想过自己会有怎样的死法,但是他再怎么冥思苦想,也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竟是因为撒谎死的。
其他的人已经吓得呆傻当地,甚至忘了逃跑。
飘香雪的双目已经赤红,眼前的这些人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一条条生命,而是一个个杀人的刽子手,于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出手不再留情,一把清冷剑有如一条狂怒的蛟龙,翻滚着层层怒浪,席卷吞噬着一切。
“飘香雪,留一个活口。”躲在暗处的厉无邪见飘香雪发疯似的砍杀着那些人,连忙出來出声提醒。然而飘香雪已经被绝望吞噬了所有的理智,此时的他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声音了,只是疯狂地发泄着。
“飘香雪,水竹还洠в兴馈!崩魑扌巴虬阄弈沃拢坏煤傲苏庖痪洹
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业已疯狂的飘香雪,突然停止了所有疯狂的举动,机械地将头转向厉无邪的方向,怔怔地望了过來。
“水竹洠馈!崩魑扌凹约阂挥镒嘈Вτ智康髁艘幌隆
“你说的是真的,”飘香雪急促地问道,此时的飘香雪关心则乱,刚才杜岳峰在骗他的时候,已经告诉他水竹和厉无邪都死了,此时厉无邪既然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么水竹也一定洠в兴懒恕5谴耸钡钠阊┤匆丫巧涛悖薹ㄋ伎迹恍枰虻ブ苯拥目隙ǖ幕卮穑拍苋盟嬲胤畔滦膩怼
“杜岳峰是骗你的,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厉无邪冷哼道,因为飘香雪的不信任而有些气恼。
飘香雪被他一语惊醒,顿时明白自己是受了杜岳峰的骗,不过他此时不但洠в斜黄脑狗撸炊幸恢旨ざ目裣玻八駴'死”,这对飘香雪來说,无疑是开天辟地有史以來最最开心最最畅快的一件事了。“她在哪儿,”飘香雪迫不及待地问,恨不得立即就能够见到水竹,才能彻底放下心來。
厉无邪本想抢白他两句,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打听水竹的去处,就算见了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徒增水竹的烦恼,但是想到生命垂危的花玉珲,厉无邪忍下了这种冲动,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她现在正在守护着花玉珲,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为花玉珲解毒的解药。”
飘香雪此时的智商已经恢复,想到厉无邪对自己的提醒,立即将目光冰冷地射向那些还未及逃跑的人,厉声叱问道:“说,解药在哪里,”
那些人已经完全被他吓破了胆儿,大脑告诉他们不能说,但是嘴巴却身不由己地齐声指控道:“是杜坛主下的毒,与我们洠в泄叵怠!庇氪送保堑氖指遣徽匾煌赶蛄艘丫廊サ亩旁婪濉
飘香雪立即纵身跃到杜岳峰的尸体旁,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递给跟过來的厉无邪问道:“你看这其中可有解药。”
厉无邪斟酌了半天,虽然有所判断,但是事关人命,却是不敢轻慢,于是随手扯过一个恨天教的手下,厉喝道:“说,这些哪个才是解药,”
“不……不知道。”那个手下顿时吓得舌头打结,浑身抖颤,却只能实话实说,因为他只是恨天教的一个小角色,这样的机密之事,他的确是不知道,而唯一知情的杜岳峰又已经死了,这一來,还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厉无邪极其不满地瞪了飘香雪一眼,将一切都怪罪在了他的身上,冷哼道:“如果不是你的捣乱,我现在早已经将人救活了。”
飘香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竟是充耳不闻,只是凝神望着那一堆的瓶瓶罐罐,蹙眉思索着。
厉无邪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将那些瓶瓶罐罐悉数收进怀里,然后不耐烦地道:“我们还是先回去,然后再慢慢地研究吧。”
“也好。”飘香雪附和道。
两人遂迅速地抛下了那些人,飞离了云台。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那个密洞,厉无邪故意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当确信的确洠в腥烁僦螅糯牌阊┗氐搅嗣芏粗小O氲骄鸵剿瘢阊┑男哪匾徽蠼粽牛兆诺恼菩睦锷讼负埂
厉无邪发觉到了他的异样,扭过头來看着他,冷笑道:“怎么问心有愧,想要逃跑了,”
飘香雪被他这样一说,反而消除了紧张,冷冷道:“我为什么要逃,”
“哼,你心里有数。”厉无邪不屑地冷哼道。
飘香雪洠в性儆胨纾蛭醯谜飧揪蜎'有任何意义,于是他不再理会厉无邪,而是自顾向洞内走去。
厉无邪见自己竟然被他无视,气得低咒了一声,然后又不得不紧紧跟上,他可不想让飘香雪有机会与水竹单独见面。
两人很快便來到了内洞,当水竹与飘香雪四目相对时,两人都呆住了,就那样,彼此静静地相对,洠в幸痪浠埃丛诒舜说哪抗庵卸恋搅吮热魏斡镅远挤岣坏脑毯芯玻邪г梗衅嗌耍褂忻糟约吧钌钊谌肫渲校薹ㄈサ哪侵挚坦敲牡纳送础
厉无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径自走到两人的中间,将他们的视线隔开,然后将那堆瓶瓶罐罐悉数掏到了床上,故意将它们碰得叮当响,还粗声大气地说道:“还不快过來看看,究竟哪一瓶才是真正的解药。”
水竹和飘香雪这才从彼此的对视中回过神來,水竹听到这些瓶瓶罐罐中有能治花玉珲的解药,立即冲到床边,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到了那些瓶瓶罐罐的上面。
“这么多,究竟哪个才是,”水竹面露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能赌一赌。”厉无邪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从中挑出一瓶來。
“这样可以吗,”水竹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儿戏啊。
厉无邪心中也很忐忑,但是却还是闭上眼睛,伸出手去,准备听天由命地抽取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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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一、死也要护你周全
三三一死也要护你周全
水竹见厉无邪一副听天由命地模样,想要阻止,却又犹豫着,因为她实在也洠в斜日飧玫陌旆恕
就在厉无邪的手快要触碰到其中的一个瓷瓶的时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
“飘香雪,你这是做什么,”厉无邪怒视着抓住自己的飘香雪,生气地斥责道。
“不要这样瞎猜,让我看看。”飘香雪淡然道,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厉无邪半信半疑地缩回了手,虽然不相信飘香雪,但还是向旁边让了让。
飘香雪走近一步,认真地观察了那些瓶瓶罐罐半天,然后从里面挑出了一个紫玉瓶,打开瓶塞嗅了嗅,蹙眉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这个”,他一边说,一边将紫玉瓶递给水竹。
“你确定,”水竹和厉无邪异口同声地问出來。
“别忘了,你和我都曾经中过他们的毒。”飘香雪洠в欣砘崂魑扌暗闹饰剩粗皇怯萌岷投稚铄涞哪抗饽⒆潘瘢夯航馐偷馈
水竹的心一震,飘香雪的注视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于是慌忙接过紫玉瓶,顾不得多想什么,快速地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入花玉珲的口中。
然后,三人便都全神贯注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花玉珲,焦急地等待着他的醒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花玉珲真的苏醒过來,这证明飘香雪是选对了,所有人都因此而感到高兴,尤其是水竹,已经是喜极而泣了。
“为什么要哭,我说过,我要你快乐。”花玉珲有些虚弱地说道,望着水竹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柔的深情,虚弱地伸出手去,想要为水竹拭泪。
水竹连忙擦掉了眼角的泪滴,激动地握住他虚弱得无法抬高的手,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是不是毒已经解了,”
花玉珲用力地扯出一丝笑意,柔声安慰道:“放心,毒已经解了。”
水竹听到他这句话,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來,轻嗔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因此而有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花玉珲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满含深情地道:“当时我只是想着,就算是我死,也要护你周全,所以我不要你愧疚,不要你难过,因为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只是……”
“只是你洠氲剑颐腔岱⑾郑崛フ夷愣圆欢裕彼襁煅首盘嫠恿讼氯ァ
花玉珲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水竹说的完全正确,他无法辩驳,只能心疼地劝慰道:“竹儿,不要哭,答应我不要哭,看着你流泪,我会……难过的,我……”花玉珲的声音越來越虚弱,最后竟然完全昏厥了过去。
“花玉珲。”水竹惊呼着,握着他的手摇晃着,企图摇醒他。
厉无邪连忙拉住水竹,急促地说道:“竹儿,你先让开,让我看看。”
水竹这才松开花玉珲的手,但是焦灼的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花玉珲的身上,从给花玉珲服解药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只专注于花玉珲一人,洠в性倏幢鹑艘谎邸
厉无邪已经将花玉珲扶了起來,然后双掌抵在他的背部,将自己的真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渐渐地,花玉珲又重新苏醒了过來,当他望见水竹盈满泪水的水眸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宽慰道:“别担心,我……我洠隆!
水竹忍住心中的哀痛,含泪点头,既然他不愿自己为他伤心,那么自己就不让他看见自己的伤心好了。
厉无邪又替花玉珲输了一会儿真气,这才把他放开,让他重新躺下,“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厉无邪说完,便示意水竹和飘香雪随他一起出去。
三人离开内洞,走出了一段距离,厉无邪才停了下來,转身望向水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竹焦急地问道,“他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又会突然晕倒呢,难道是余毒未清,”
厉无邪面现犹豫之色,心里在考虑着应该怎样对水竹说。
见他不语,水竹的心中更加焦虑,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厉无邪知道无法隐瞒,只好回答道:“他的蛊毒虽然解了,但是他被夺命蜂的反噬却洠в薪獬!
“那么他……他还会……会死,是吗,”水竹艰涩地问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厉无邪心痛地点了点头,望着水竹的目光中充满了心疼。
水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凄苦,痛哭失声。飘香雪想要上前安慰,但是却不敢跨前一步,而就在他的犹豫中,厉无邪已经走近水竹,疼惜地抚住她的双肩,劝慰道:“不要再难过了,我们还是趁着他生命洠в兄战岬氖焙颍盟硎艿饺松詈蟮目炖职伞!
“人生最后的快乐。”水竹嗫嚅着厉无邪这最后一句话,心中一阵凄苦,自从他遇到自己,自己又何曾让他快乐过,蓦地水竹像是想到了什么,拂开厉无邪抚住自己双肩的手,水竹回身向内洞跑去。
不由自主地,厉无邪与飘香雪也双双紧跟了进去。
水竹的步子很轻,可是还是惊醒了花玉珲,或者他根本就不曾睡过。
看到水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花玉珲的眼里流露出了无尽的心疼,喃喃自语道:“对不起,竹儿,我又让你伤心了。”
“我们成亲吧。”水竹快速而急切的说道,很怕自己会后悔似的。
“你说什么,”一强一弱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内容却是出奇的一致,大声得几乎是吼出來的声音,是厉无邪的;虚弱而带着颤抖的声音,是花玉珲的;而还有一个洠в蟹⒊鋈魏紊簦皇悄藕霸谛牡椎模词瞧阊┑摹
三个人都深深地注视着水竹,等着她的宣判。
水竹洠в锌蠢魑扌昂推阊嘶ㄓ耒酰衷谒辉市碜约嚎慈魏稳耍辉市碜约合氡鹑耍拔宜担颐浅汕住!庇锲悄茄某现靠仪校瑳'有半点犹疑。
花玉珲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由于过于激动想要起身,却引发了一阵咳嗽。
水竹立即俯身轻轻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再动,并轻柔地抚着他的胸口,企图帮他止咳。
花玉珲抬手握住她的柔荑,略微调息了一下,也让自己冷静了下來,小心谨慎地开口道:“竹儿,听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欠我一丝一毫,所以……”花玉珲略微顿了顿,才又道:“所以,你不必因为感动或内疚,而做出任何补偿。”
水眸中的水雾凝结成泪滴,滴落在花玉珲的手背之上,灼烫的不只是手背,还有花玉珲的心。
“竹儿,不要哭。”花玉珲心痛地想要为她拭去眼中的泪痕,却被水竹制止。
“听我说,我这样做,也同样是心甘情愿的,而并不是因为感动内疚,也不是……报恩。”水竹握着花玉珲骨节苍白的手,充满深情地说道。
“竹儿……可是……”花玉珲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他一直以來的夙愿,眼看就要得偿,可是他的心里却隐隐有着自己的酸涩。
“不要说可是,除非……除非你不喜欢我了。”水竹低声地制止着,白皙的双颊因为说出这句话而染上羞涩的红晕。
那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得花玉珲心旌摇荡,他从未见过水竹如此娇羞的模样,美得让他一阵心醉神迷,拒绝的话,竟是再也说不出來。
站在一侧的厉无邪与飘香雪也看到了水竹此时的神情,两人的心中都是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这花玉珲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水竹见花玉珲不再推拒,便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