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飘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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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剑飘零心-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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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肩膀还疼吗”依然是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柔声细语,可是却无法温暖水竹那颗冰冷的心。

    水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更没有开口。

    “怎么,还是很疼吗”季寞桐紧张地向前凑了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水竹依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也依然没有开口。

    “水竹,你怎么了”季寞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暗忖:“莫非她被刺激傻了吗”于是开始暗暗后悔,自己没能等到她伤好一些再刺激她。

    然而就在季寞桐深深懊悔之际,水竹却突然开口:“让我离开这里。”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季寞桐心中暗恼,脸上却装出关切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劝道:“离开,你要去哪儿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离开呢”

    水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神情里透着无尽的绝望。

    “水竹,你不要再难过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答应我,忘了那个无情的人吧。”季寞桐目注着床上紧闭双目的水竹,虽然她还在呼吸着,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生命的气息。季寞桐的眼中喷射着妒火,但是语音却保持着极度的柔和。

    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如雪冰肌的映衬下,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有如少女的那颗纯净如水晶的心,是那样的弥足珍贵,却在滑落到枕边时,跌得粉碎。

    季寞桐的心也随之碎裂,因为他知道这泪是在为谁而落,如果有朝一日,这个女人能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那么可能就算是死,也会死而无憾了,他这才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已经侵占了他的整颗心,那份爱有如蛊毒,而自己竟不知何时入蛊已深。

    “水竹,你是我的,我再也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那个伤了你身,又伤了你心的男人,我会让他粉身碎骨。”季寞桐在心底一遍遍地发着狠,双手不知何时又已紧握成拳。

    飘香雪是在噩梦中惊醒的,梦中有一个看不清容颜的女子,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的怀中,尽管在梦中他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痛,直到惊醒之后,那种深深的痛楚还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水丝柔望着满头大汗,神情痛苦不堪的飘香雪,心中一阵酸楚的绞痛,她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悲凉,尽量用温和的口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同时伸出手,帮他轻拭额头上的冷汗。

    飘香雪任由她擦拭着,有些歉疚地望着眼前这清丽绝俗的容颜,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隐隐感到,梦中的那个女子一定是自己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好像却已经把她遗忘了,猛然间,他有种强烈的想要恢复记忆的渴望,下意识地一把握住了水丝柔为自己拭汗的柔荑,鬼使神差地道:“帮我恢复记忆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懵懵懂懂地活着。”

    水丝柔整个人都呆住了,眼中流露出痛苦和迷惘,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腮边滑落下来。

    飘香雪见她突然哭了,心中顿时一片慌乱,连忙改口道:“对不起,你不要哭,是不是我说错了话”

    水丝柔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地道:“不,没有,不是你的错。”

    飘香雪见她哭得有如梨花带雨,心顿时软了下来,早已忘了刚才梦境中的痛苦,伸臂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就这样好了。”

    水丝柔本想回答他,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呜呜咽咽地难以开口,她承认,她贪恋他此刻的温柔,舍不得离开他胸口的温暖,就让她自私一回吧,“飘香雪,对不起,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用我所有的柔情来抚慰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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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一、有毒的罂粟温柔

    二九一、有毒的罂粟温柔

    为了让飘香雪不再头痛,水丝柔开始在母亲水如云的指导下,每日为飘香雪煎药、针灸,渐渐地,飘香雪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少,那个梦境中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看着飘香雪一天天的变化,一天天的遗忘,水丝柔的心中的愧疚也越来越深,所以她对飘香雪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柔顺,在她的似水柔情中,飘香雪几乎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却不知这份温柔,竟是那有毒的罂粟,正在一点点地侵蚀他的心智,让他越来越远离了自己的本心。

    水如云看着飘香雪与水丝柔的感情越来越好,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心中暗暗得意:“水如烟,你看见了吗,你女儿的心上人,如今正在疼爱我的女儿,而你的女儿正在饱受着痛苦的折磨,哈哈哈”不知不觉间,竟然狂笑出声。

    “娘,你怎么了”刚刚走进门来的水丝柔,在听到母亲的狂笑声时,心中莫名地感到惊惧,于是带着怯意问道。

    水如云连忙收敛了笑声,见只有女儿一人,这才放下心来,不答反问道:“你不好好地看着你的丈夫,来我这儿做什么”

    水丝柔见母亲面有愠色,不敢再多问,只怯怯地回道:“我我来是想问问娘,那个那个药,是不是不要吃了,我怕他吃多了会”在抬眼望见水如云的怒容时,水丝柔怯懦地吞回了后面的话。

    “放心,那药只是让他更加失忆而已,毒不死他的。”水如云了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没好气地说道。而她的心中则在暗自懊恼,为什么这个女儿竟然一点都不像自己呢,总是那么地唯唯诺诺,没有当年自己的半点手段,要不是有自己的帮忙,这个傻丫头恐怕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苦苦的单相思中,现在那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的丈夫,可她却还是这样地瞻前顾后,丝毫不懂得如何去主动争取,有时候,她真怀疑这个女儿不是她亲生的。

    水丝柔被水如云这样一抢白,吓得更加不敢开口了,但是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所以只能局促地站在那里,手指用力地绞着自己的衣襟,贝齿将粉嫩的唇瓣咬出了重重的齿痕,几乎要渗出血来。

    水如云望着女儿这副怯懦的模样,心中更加气恼,但却还是隐忍着怒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水丝柔胆怯地望着母亲,见她脸上的怒色稍缓,这才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请求道:“虽然这药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却还是有伤身体的,我只怕吃多了,会对他的身体有害,所以”

    水丝柔的话音,再次被母亲凛厉的眼神制止,水如云一脸怒容,愤愤地道:“好啊,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你就给他停药好了,只不过到时候若是他想起了水竹,抛弃了你,你可不要来找我哭。”

    水如云的话有如几句重锤,沉重地击打在了水丝柔的心口上,水丝柔只觉胸口一阵憋闷,连忙用手捂住胸口,面现痛苦之状,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不要,我不要那样。”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摇着头,眼角泪水纷飞。

    水如云见状,怒色顿消,声音立即转为柔和,轻轻地将她搂住怀里,哄劝道:“既然如此舍不得,就不要再心软,否则你就会承受一辈子的痛苦。”

    水丝柔哭倒在母亲的怀里,抽噎着,不住地点着头。水如云又搂了她一会儿,见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便松开了她,郑重地叮嘱道:“记住娘的话,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就算是不择手段,也比后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要好得多。”

    水丝柔木然地点了点头,比起失去飘香雪,她宁愿自私地选择欺骗他、甚至伤害他。

    水如云这才满意,但是还是不忘追加一句:“记住,想要守护爱情,就绝不能心软,天底下的爱情,都是自私的,因为只有自私地拥有,才能真正享受到爱的甜蜜,懂了吗”

    水丝柔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把飘香雪让给别人,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离开自己。

    飘香雪找到水丝柔的时候,细心地看到了她脸颊上的泪痕,和那双略有些红肿的眼睛,“你怎么了”飘香雪不无担忧地问道。

    “我我没什么,只是有沙子吹进了眼睛里。”水丝柔有些慌乱地随意找着借口,搪塞着,同时低垂粉颈,生怕被飘香雪瞧出什么端倪来。

    飘香雪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立即关心地凑上前,一边伸手去碰触她的眼睛,一边温柔地说道:“是么,让我帮你看看。”

    当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水丝柔那光洁细腻的肌肤时,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至眼角传递到心房,使得芳心一阵激荡,水丝柔有些意乱情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由飘香雪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任由他轻轻吹拭着自己的眼睛。

    泪未干,但心已醉,这一刻,她不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要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那份爱是有毒的罂粟,她也甘之如饴。

    “好些了吗”飘香雪收回自己的手,凝望着水丝柔,关切地问道。

    “嗯。”水丝柔想要笑一笑,却只牵抹出一缕苦笑,想要完整地回答一句,却只哽咽出一个“嗯”字。

    飘香雪只道她还是眼睛难受,连忙关心地说道:“我扶你去找你娘,让她帮你看看吧。”

    “不要,”水丝柔连忙阻止道,此时,她最怕见到的就是水如云,因为那会提醒她自己心里的龌龊,“我没有难受,我只是感动。”见飘香雪似乎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她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为你对我的好。”说完,便羞涩地垂下头,不敢再看飘香雪。

    飘香雪也有些尴尬地望着低垂粉颈的水丝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两人就这样相对静立了良久,各自想着心事,最后,还是水如云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们都在这儿,很好。”水如云一见两人相对伫立,便欣然赞道。

    “娘”水丝柔羞怯地唤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水如云究竟要做什么。

    飘香雪则有些木然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水如云有些不悦地扫了飘香雪一眼,不过并没有发作,只是肃容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们两个去办。”说完,便停住话头,观察着他们两人的反应,特别是飘香雪的。

    “什么事”水丝柔有些担忧地问道,如果可能,她只希望能与飘香雪永远留在这断念崖下,不再过问俗世的任何事,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足够了。

    然而,水如云的话,却打破了她的这一奢望。

    “八月十五,杭州西湖之上要举行一次夺宝大会,我要你们去帮我把那件宝物夺回来。”水如云神情严肃地吩咐道,目光则一瞬不瞬地盯着飘香雪。

    “是什么宝物”飘香雪开口问道,语气十分淡然,他其实并不好奇,只是被水如云这样盯着,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才开口询问的。

    水如云眼波流转,诡谲一笑道:“这个你们先不要问,到时候,你们自然就见着了,你们不必管它是什么,只要帮我夺下它就好。”

    飘香雪本就不是真的关心,自然也就不再询问。倒是水丝柔,见水如云如此闪烁其词,心中不由暗自起疑,母亲如此躲躲闪闪,不愿意说出究竟是什么宝物,甚至连一点消息都不愿透露,证明这个宝物可能非同一般,甚至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当着飘香雪的面,虽说心中起疑,却又不便相问,所以只能在心里犹疑。

    水如云已经掏出了一个紫色的瓷瓶,递与水丝柔道:“柔儿,把这个带好,记得按时给你丈夫服用,不要让他的病痛再复发。”一边说,一边目含深意地望着水丝柔。

    “这是你丈夫的药,我已经把它们特制成了丹丸,以便于你们随身携带,记得一定要按时给他服用,干万别让他的病有机会复发,到时候会很难办的。”水如云一边嘱咐着,一边颇含深意地看着水丝柔。

    水丝柔自然明白水如云的话是什么意思,更清楚她眼底的深意是什么,因为她深知这是什么药,这是扼制飘香雪记忆恢复的药,水如云无外乎是在提醒她,千万不要让飘香雪恢复记忆。

    她很想拒绝母亲的这次任务,但是她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她深知母亲的脾性,从小到大,母亲都是说一不二的,凡是违逆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甚至对于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从未手软过。

    飘香雪却不知她们母女之间的秘密,还以为水如云是在关心自己,内心对她充满了感激。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心怀感激,一个心怀忐忑地离开了断念崖。等待他们的,不知又是怎样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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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山色空蒙雨亦奇

    二九二、山色空蒙雨亦奇

    杭州西湖,绿柳白堤,碧水盈盈,恍如仙境。

    此时的湖面上,正飘着蒙蒙细雨,如诗如画,泛舟湖上,真的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飘香雪与水丝柔就正乘着一叶扁舟,尽享着这份闲适飘逸的诗情画意。

    蓦地,飘香雪的目光被两个人吸引,那两人一个儒雅俊逸,一个美胜女子,那形貌竟是似曾相识。两人此时正坐在一条小船之上,也正向他们这个方向望来,在目光与飘香雪相对的一瞬间,眼中均露出极度的欣喜之色。

    飘香雪觉得这两人不但面容熟悉,就连这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熟悉,就在飘香雪怔然出神之际,那两个人的小船已经飞速地向他们的方向驶来,飘香雪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有些期待,因为他感觉这两个人应该认识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他们知道一些自己以前的事,而坐在他身旁的水丝柔却已经是面色惨变,因为她已经认出了船上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飘香雪最好的朋友古天悲和离无言。

    水丝柔想要阻止,但是她又知道此时如果自己阻止,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而且既然她与飘香雪来到这里,碰到相熟的人是在所难免,所以她只能赌一赌,赌古天悲和离无言也无法让飘香雪恢复记忆。现在,水丝柔有些暗暗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与飘香雪乔装一下,以至于如此轻易地就被人认了出来。

    古天悲和离无言的船,很快便来到了飘香雪与水丝柔的面前。

    “侯爷”船还没有完全靠过来,离无言已经激动地喊出来了。

    飘香雪的反应却是极其木然,目光中充满了困惑,一旁的水丝柔连忙抢先解释道:“他失忆了,请不要刺激他,不然他的头痛会让他生不如死的。”说着,又连忙将水如云为她准备的丹药给飘香雪服了一粒。

    离无言与古天悲狐疑地看着他们,陷入困惑之中,“水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离无言忍不住问道,“侯爷他,为什么会失忆啊”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跃身到飘香雪他们的船上,小小的一叶扁舟,因为突然又多了两个人而显得格外拥挤,离无言和古天悲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飘香雪,而那个被他们盯视的飘香雪却是一脸的茫然,望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真的是完全失忆的模样。

    水丝柔偷偷地瞥了眼身边的飘香雪,发现他并没有因为离无言和古天悲的出现而露出痛苦的神情,看来母亲的药的确有效,于是她的信心不由得争加了几分,开始解释道:“是因为我们被桑子矜追杀,情急之下我们跳下了断念崖,不知道是因为被桑子矜所伤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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