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飘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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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剑飘零心-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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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难道你听不懂吗”厉无邪没好气地瞪着柳忘尘斥责道,他现在真的是看这个柳忘尘越来越不顺眼,恨不得立刻将他毙于掌下,说出来的话自然便语气十分不善。

    “看来你们真是自寻死路”柳忘尘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身形已经有如鬼魅般瞬间旋至厉无邪与花玉珲的身前,厉无邪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脖颈上就感觉到有一股阴凉的掌风袭来,他慌忙侧身闪避,一旁的花玉珲也连忙出剑,刺向那团虚无缥缈的白影。

    然而,明明方才还在两人眼前的白影,瞬间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外,花玉珲直觉背脊一凉,一道带着劲风的掌力已经抵至,幸亏厉无邪适时地将手中的宝剑,刺向花玉珲身后的白影,这才救下了花玉珲一命。

    花玉珲与厉无邪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脚步移动,很快便站成了背靠背的姿势,这一来两人都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即使那团白影再如鬼魅般迅捷飘忽,也再不会让他们应接不暇了。

    白影愈来愈飘忽,花玉珲与厉无邪的剑势也越来越快,而且花玉珲与厉无邪这两个昔日斗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此时却变得十分的默契,两柄宝剑上下翻飞,配合得天衣无缝,任凭柳忘尘的身法再怎么诡异,也奈他们不何。

    柳忘尘的心中暗暗吃惊,除了与飘香雪的那一战之外,他还从未遇到过敌手,原本他是没有将厉无邪和花玉珲两人放在眼里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若论单打独斗,两人断然不是他的敌手,这也是他一直敢口出狂言的原因,但是此时两人如此默契地配合着,却让他感到无懈可击,所以一时间,双方斗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三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地应敌,而一旁观战的刘恒与夜凝紫也都十分专注地看着场中的打斗,他们二人的心情此时都非常的矛盾。

    刘恒是在权衡着应该帮谁,亦或是保持中立,而夜凝紫则一方面希望柳忘尘能够速战速决,早点找到宝物,也好能快点见到飘香雪,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柳忘尘能够被厉无邪他们打死,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逃脱他的纠缠了。

    打斗的人全力应付,观战的人心事重重,因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在缓缓向床上的水竹欺近,这个人当然就是桑子矜了。

    水竹虽然虚弱地躺在床上,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完全投注在厉无邪与花玉珲的身上,生怕他们会因为自己而有什么闪失,眼见场中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她忍不住想要起身阻止,然而她的伤口只是止住了血,这一牵动,便又迸裂开来,一阵剧痛,让她的身子一软,无力地摔回到床上,水竹用力地咬住粉唇,才没有出声,但是由于用力过猛,娇嫩的唇瓣被她的贝齿咬破,渗出了鲜红的血来。

    花玉珲与厉无邪正在全力迎敌,所以谁也没有发现,而刘恒和夜凝紫他们的视线都被眼前打斗正酣的三人挡住了,所以只有悄悄靠近的桑子矜将这一切清晰地看在了眼里,于是,趁着水竹吃痛摔到的时机,他迅速出手,点中了水竹的昏睡穴,水竹便神鬼不知地晕了过去。

    桑子矜的目光触及到水竹胸口纱衣上渗出的血迹,略作犹豫,又伸指点了她两处要穴,止住了血迹的继续渗出。

    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伸臂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水竹抱起来,蹑手蹑脚地向竹楼的窗口欺近。

    许久,场中打斗的三人同时惊呼一声,接着人影乍分,三个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住地喘息着,望着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怨毒之色。

    再看三人的胸前,柳忘尘的胸口有一个血洞,而厉无邪和花玉珲的胸口上都插着一柄飞镖,鲜血不断地从三人的胸口溢出,三人的脸色也都变得越来越苍白。

    夜凝紫看到柳忘尘受伤,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只是呆怔地站在那看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而刘恒眼见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遂上前一步劝解道:“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罢了,你们又何必为此斗得你死我活的呢”说着,他目注柳忘尘,温和地劝解道:“无尘公子,既然水姑娘不愿意,我们也就不要再勉强了,大不了我们自己去找好了。”

    柳忘尘此时的胸口剧痛难忍,气息也十分紊乱,虽然不甘心,但是却感力不从心,所以没有回答刘恒的话,只是目光冰冷地望向床上,这一望,不由惊呼道:“水姑娘人呢”

    随着他的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床上望去,这才发现床上的水竹竟然早已不知去向,众人都十分吃惊,厉无邪最先发现桑子矜也不见了,立即恨声道:“一定是桑子矜这个恶魔,趁着我们打斗的时候将竹儿掠走的。”

    众人在听到他说“恶魔”这两个字时,都感到有些别扭,因为他自己才是魔城的城主,却称别人为“恶魔”,不过厉无邪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我要去杀了他。”他恶狠狠地说着,同时急匆匆地迈步向竹楼外赶去。

    花玉珲自然是紧随其后,他也同样非常担心。刘恒略微犹豫了一下,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只有柳忘尘和夜凝紫没有动,柳忘尘没有动,是因为他想要坐山观虎斗,而夜凝紫没有动,则是因为水竹的生死与她无关,甚至她还有些希望水竹就这样死了更好。

    厉无邪与花玉珲在冲出竹楼的时候,已经各自忍痛拔去了胸口的飞镖,顿时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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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六、到底拿你怎么办

    二八六、到底拿你怎么办

    幸好两人都随身携带着疗伤的灵药,加之这飞镖是无毒的,所以他们一边行走,一边服药包扎,总算是止住了血。 两人的脚步一直没有任何停留,他们发疯般地将整个丹穴山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巡查到水竹与桑子矜的半点踪迹。

    “桑子矜会把水竹带到了哪里”厉无邪有些焦躁地向花玉珲问道,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离开丹穴山,我们再细心找找,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地方。”花玉珲蹙眉沉思道,他显然要比厉无邪冷静得多。

    “花少侠说得对,我们还是再细心地找一找吧。”刘恒赞同地说道。

    厉无邪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冷哼道:“若不是你们,水竹怎么会失踪,你现在却跑到这里来装好心了。”

    刘恒被他斥责,却没有动怒,只是脸色稍沉了沉,不再开口。

    花玉珲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此时已经无暇管他们的事,他的心全在对水竹的担忧上,以桑子矜的为人,不知道他会怎样伤害水竹,一想到这儿,他就感到脊骨一阵发凉,恨不得立即找到他们,以避免水竹受到伤害。

    于是三人继续寻找着,几乎没有放过丹穴山的任何一个角落。

    而事实上,他们真的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丹穴山的最高峰凤舞峰,因为那里一目了然,无法藏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去那里找人,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水竹和桑子矜恰恰就在凤舞峰上。

    凤舞峰之巅,水竹的身下铺着一件白衣,而她却还勿自昏迷着,而桑子矜则只穿着一件紧身的儒袍,正坐在她的身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张白得有如白玉凝脂,净得不染纤尘的清颜,苦苦思索着。

    他本来是要将她掠来,逼她带自己寻宝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面对着她的清颜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这个女人曾经让他心动,但她却是水如烟的女儿,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想要杀死的仇人之女,可是她竟然为自己挡了一剑,只因为自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桑子矜静坐注视了良久,才自言自语地嗟叹道,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内心也十分纠结。

    水竹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两下,有如轻盈的蝶翅一般,引人遐思。桑子矜以为她就要醒来,慌忙从她的清颜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心里竟有种莫名的紧张。

    然而,很快他便发觉,是自己太紧张了,因为水竹并没有醒过来,他这才想起,水竹是被自己点了昏睡穴的,在穴道没有解开之前,又怎会醒来,想到此,他的心中一阵懊恼,他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慌乱,讨厌自己的不由自主,甚至讨厌自己的不知所措。

    他重重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多想,脸色也开始变得冰冷,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在水竹的身上点了两点,解开了水竹被制的昏睡穴。

    很快,水竹便苏醒过来,当她看到眼前的桑子矜时,有一瞬间的困惑,继而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桑子矜挟持了,认清此点的水竹并有慌乱,只是淡漠地看着桑子矜,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桑子矜费力地吸了口气,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冷变寒,语气生硬地问道:“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要找的宝物在哪儿”其实他本想说出口的是“水竹,你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两件宝物,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话一出口,竟变成了这番说辞,这让他原本就十分烦乱的心情,变得更加纷繁芜杂了。

    “不知道。”水竹淡淡地回答着,同时将视线从桑子矜的脸上收回,漠然地看着凤舞峰的天空,水眸中萦绕着遗世**的飘忽。

    这样的眼神,让桑子矜感到她根本就不曾将他放在眼里,所以心里竟燃起一种无名的邪火,却又无从发作,脸上的表情变因此而变得万分纠结。

    “你真的不知道”桑子矜努力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它不再停留在水竹的身上,而是指向那两件宝物。

    “真的。”水竹的神智渐渐地回转过来,她一边回答着桑子矜的问话,一边支撑着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因为她以这样的姿势与桑子矜说话,让她感觉到不便。

    “如果你不想要伤口再次裂开的话,就乖乖地躺着别动。”桑子矜立即语气森冷地警告道,明明是责备之语,却让人感到更像是一种关切。

    水竹没有再动,倒不是她十分听从桑子矜的话,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她已经使不出半点力道了,所以她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根本就起不来了。

    桑子矜见她没有动,还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嘴角顿时扯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微笑,冷硬的语气也变得舒缓了许多,再次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丹穴山有什么适合藏宝的地方”

    “不知道。”水竹依然淡漠地回答着,水眸里依然盈满了飘忽。

    桑子矜听了水竹的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于是不甘心地追问道:“你能不能好好地想一想,宝物可能会被藏在哪里”

    水竹缓缓地摇了摇头,她已经懒得回答了,因为桑子矜问来问去,都只是一个意思,所以她索性不再开口。

    桑子矜脸上的失落之色更重,看着水竹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纠结,心里甚至开始思索着到底要不要逼她开口,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水竹会完全不知道。

    水竹的水眸依然凝望着天空,飘忽得没有焦距,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桑子矜眼中的阴鸷,但是也正因为她这种毫无防备的淡漠,毫无心机的坦然,倒让桑子矜下不了逼供的决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就在桑子矜万分纠结的时候,厉无邪他们终于找到了这里,因为他们几乎翻遍了整座丹穴山也没有找到水竹的半点踪迹,最后还是刘恒提醒大家,桑子矜会不会将水竹带到凤舞峰。当时厉绝情还觉得绝不可能,但是刘恒却坚持说“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是最可能的地方”,于是花玉珲决定不管怎样,先上来看一看再说,厉无邪这才不得不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却没想到,还真的被刘恒给说中了。

    厉无邪一见水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顿时关心则乱,不假思索地便冲了过去,想要将水竹抢过来,然而他快,桑子矜却比他更快,在厉无邪还没有触及到水竹之前,厉无邪已经欺身到水竹的身前,手中的折扇便抵住了水竹的咽喉,只需要稍稍地一用力,便会让水竹香消玉殒。

    “不要,桑子矜,你不要伤害她。”厉无邪惊骇地吼道,“如果你敢伤她分毫,我一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哼,厉无邪,你除了会大呼小叫,发发狠话之外,你还会些什么”桑子矜不屑地冷哼道,看着厉无邪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之色。

    厉无邪的眼中已经几欲喷出火来,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但是却不敢贸然动手,只能隐忍地问道:“好,你说,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桑子矜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无挪揄地道:“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态度。”

    “废话少说,你想怎样,说出来便是。”厉无邪不屑地冷哼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水竹,充满了疼惜。

    桑子矜很细心地捕捉到了厉无邪的眼神变化,心中更是得意,语气也更加狷狂:“好,我只要那两件宝物,如果你们想要她活命,就必须用那两件宝物来交换,否则,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厉无邪心中气苦,但是投鼠忌器,却不敢反驳他的话,只能隐忍地道:“我早已说过,七色彩凤已经被我杀死了,所以你们所说的宝物应该只是一个骗局。”

    “那么阴阳双鱼呢”桑子矜冷哼一声,不无嘲讽地质问道,“难道也已经被你毁了不成”

    “那倒没有,但是既然七色彩凤之说是假的,这个也一定只是谎言。”厉无邪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坚持道。

    桑子矜已经丧失了与他讨论下去的耐性,闻言冷笑道:“就算是骗局好了,但是我只要阴阳双鱼,如果没有阴阳双鱼作为交换,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妹妹。”

    “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妹妹。”厉无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试图说服桑子矜放了水竹。

    可是桑子矜的话,却让他彻底认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冷酷无情,只听桑子矜冷哼道:“我可从未当她是妹妹,我只知道她是你我一直苦苦寻找、欲杀之而后快的仇人,所以说,不是我忘了,而是你忘了。”

    厉无邪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桑子矜的每一句话都有如一柄利剑,将他的心一剑一剑地刺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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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为什么不杀了她

    二八七、为什么不杀了她

    “桑子衿,你先放了水竹,我会帮你去找阴阳双鱼。 ”花玉珲见厉无邪突然无言以对,脸上现出了痛苦纠结的表情,立即接过话头道。

    桑子衿不屑地冷哼道:“不可能,除非见到阴阳双鱼,否则我绝不会放人。”坚决的语气,是那样的不可置疑。

    “可是水竹的伤不能再拖了,如果再不及时彻底救治的话,她的剑伤就会变成无法治愈的顽疾。”花玉珲十分担忧地说道,他不是危言耸听,因为水竹是伤上加伤,若不及时医治,必将后患无穷。

    桑子衿侧头看了看面色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水竹,心知花玉珲所言非虚,细目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良久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将她的命留着的,直至你们能交出阴阳双鱼。”

    “桑子衿,你一定要把事做绝吗”花玉珲面现不悦地斥责道,“难道以我天宫圣主的身份跟你保证都不行吗”

    桑子衿冷嗤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自己。而且我已经答应你会让她活着,难道你还不满意究竟是我们谁要把事做绝了”

    花玉珲恨不得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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