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教众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地面上的那个女人,他们已经清楚地看到,自家的教主对这个女人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现在却让他们来当炮灰,搞不好,教主一个不爽,他们的脑袋就全都搬家了,但是教主的命令就是圣旨,不遵从照样得死,于是他们只好战战兢兢、视死如归地往那个女人身边蹭去。
那模样,不像是他们要欺负别人,反而像是他们在被人逼着卖身似的,有些滑稽,不过却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幸好,他们的表演虽然不是很成功,但是却还是成功地让秋晚霁产生了恐慌,尽管她此时生无可恋,当她看到飘香雪专注地携着水竹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时,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曾经即使有水竹在身旁,飘香雪的眼中也是有她的,也会关心她,可是就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进驻过他的心,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水竹,再无其他。
但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对这些人的莫名靠近,还是产生了恐慌之情。终于在他们就要走到近前的时候,厉声喝斥道:“走开。”由于身体的过度虚弱,她的喝斥变成了低喃,但那些教众却立即像得到了特赦般地停下来,回头企盼地望向他们的教主,希望可以逃离这恐惧的折磨。
桑子矜看到他们脸上的无助神情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此时却露出了好像被强的表情,真是让他倍感无语,既然他威胁秋晚霁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冲着他们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顿时,教众们如蒙特赦般,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每个人都跑得争先恐后,好像生怕跑晚了,会有什么危险似的。
桑子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冷眼看着他的教众彻底跑光,这才再次缓缓走到秋晚霁面前,端过食盘中那碗还算温热的白粥,俯身递到秋晚霁的嘴边,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劝道:“把这个喝了吧,只要你不挑衅我的底线,我就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桑子矜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自己这是在干嘛,在哄她吗?
秋晚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桑子矜的话,不过倒是很顺从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白粥,而且放在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了起来。那样子,就犹如依人的小鸟一般,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
桑子矜看得不由痴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的与众不同,她的神秘莫测,都深深地吸引着他,想要一探究竟。他就这样看着她把整碗粥抿完,至始至终,都没能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秋晚霁喝完了粥,习惯性地用舌头舔了舔沾在唇上的饭汁,却不料她的这一动作,却勾发起桑子矜体内最原始的**,他有一种冲动,冲动得想要立即上前将秋晚霁拥住,狠狠地吻她。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那依然有些迷蒙的大眼睛时,他却按捺下了所有的冲动,这样的女人,他不想强占,只想征服。
他竟然好脾气地走过去,接过那只空碗,温柔地问道:“还想吃吗?”
秋晚霁迷惘地看了他一眼,机械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又把自己锁在了她自己密封的世界中,不再看他一眼。
桑子矜对她的无视自己,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生出了莫名的怜惜之情,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下达着让他自己都十分惊诧的命令:“来人,带她去冥殿。”
两名教众应声走了进来,有些不确信地抖颤着问道:“教主,秋姑娘要住在冥殿吗?”要知道,那冥殿可是教主休息的地方,普通人是难以欺近的,所以他们虽然害怕惹怒桑子矜,但还是不得不问清楚,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桑子矜被问得一怔,心道:“我这是怎么了?”但嘴上却早已溜出一句:“对,打扫一间静室,给她住。”
两名教众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连忙走到秋晚霁身旁,再也不敢上前拖拽她了,而是恭恭敬敬地俯身施礼道:“秋姑娘,请。”
秋晚霁迷惘地望了他们一眼,似乎根本没明白他们的意思,静静地坐着,没有动。
两名教众有些惶急,身子不由自主地俯近了些,再次请求道:“秋姑娘,请随我们去冥殿。”
他们的靠近,终于让秋晚霁有了警觉,她连忙向后退了退,然后勉强地站起身,却由于虚弱,双脚一软,向地上倒去,两名教众吓坏了,想要伸手去扶她,可是想到她是教主看中的人,伸出的手又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可是看着秋晚霁就要摔倒,他们又怕她受伤,那样教主可能会更生气,所以缩回的手,又再次颤抖着伸出来。
“啪”的一声,他们伸出的手,被人一掌挥开,只见桑子矜已经掠至面前,正用一只手,将秋晚霁稳稳地抱在怀里,并一脸担忧地望着怀中的女人,目光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柔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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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得不到宁愿毁掉
二五五、得不到宁愿毁掉
两名教众已经看呆了,他们抬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在自己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才让他们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们的教主,那个一向残忍嗜血的教主,竟然会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怜惜。在确信不是做梦后,他们的嘴巴就再也没能合拢,只是呆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久久地未能回过神来。
然而,他们教主这难能可贵的温柔,却显然不受美人青睐,秋晚霁正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别动,你真的想要摔到地上吗?”桑子矜不但没有因她的挣扎放手,反而抱得她更紧了,索性用两只手,将她整个人抱起,然后不管她的挣扎,快步向外走去。
秋晚霁又急又气,眼前一黑,竟然在他的怀中晕厥过去。
桑子矜发觉怀中的人儿不再挣扎,心头闪过一抹欣喜,可是当他看到她不是不挣扎,而是晕了过去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这个死女人,难道自己的怀抱就让她如此讨厌吗?竟然敢在他的怀中晕过去?
气愤,让他收紧了手臂,一边快速往前走,一边对后面跟上来的两名教众吩咐道:“立即去查找飘香雪他们的踪迹,一定要在他们还没有恢复元气前,将他们彻底除掉。”
两名教众连忙应诺道:“是。”然后驻足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均道:“教主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在吃醋。”
桑子矜却已无暇顾虑他们的想法,抱着秋晚霁直奔冥殿,却没有按原计划将她送入静室,而是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之上,然后伸手去探她的脉搏,发现她只是身体虚弱所致,并无大碍。
桑子矜心中暗自奇怪,虽然秋晚霁被自己关在地牢里两天多,没有进食,但是刚刚明明已经吃过白粥了,按理说不至于如此虚弱啊。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秋晚霁只从上次与水丝柔一起离开飘香雪后,就一直活在抑郁之中,失去亲人和爱人的她,早就生无可恋,一直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估计桑子矜要是知道她是为了飘香雪才会如此,一定更加想除掉飘香雪了。
为了让秋晚霁能够尽快地恢复体力,他命人取来参片,塞入她的口中,让她含着,果然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秋晚霁终于醒过来了,当她看见眼前桑子矜那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时,不但没有半点倾慕,反而厌倦地闭上了眼睛。
桑子矜的脸色,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有一种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如果得不到,就宁愿毁掉,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女人,他却无法做到如此狠心,他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桑子矜快速地冲出了房间,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不迭的事来。
秋晚霁却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此时的心境很差,她虽然没有半点求生的意志,却不愿被囚禁在这里,她很想逃离,却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没有逃离的希望,她想要求死,可是看样子,这个桑子矜绝对不会让她如愿,她想不明白桑子矜是为了什么囚禁自己,莫非他想要用自己来威胁飘香雪?
这个念头,让秋晚霁很惊慌,不行,自己绝不能连累飘香雪,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让漂泊的心有了凭依,她不可以再让他被自己牵累,想到这儿,她再也没有犹豫,明知不可为,却还是从床上翻身跃下,却在跃下床的瞬间,双腿一软,摔到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到窗边,准备从那里爬出去。
她用手推了推那扇窗,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如果桑子矜真的要囚禁自己,那么一定会堵住所有的通道的,可是没想到的是,那扇窗竟然一下子便被她推开了,顿时一股清新的风,夹杂着淡淡的花草香,迎面袭来,让人心神都为之一爽。
秋晚霁惊喜万分,无心去享受那沁人心脾的芬芳,连忙用力地攀住窗棱,吃力地爬了上去,然后从窗口跳出,在落地的时候,毫无意外地,再次摔倒在地,不过这一次,她的身下不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柔软清新的草坪,所以反而没有摔痛。
她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蹑手蹑脚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寻找着出路。
桑子矜是临时决定把秋晚霁送到自己的房间的,而且他见秋晚霁那样虚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她有逃离的可能,所以没有刻意地多加防范,因此秋晚霁才可以轻易地便推开那扇窗,轻易地从那里逃出来。
可是,秋晚霁却没有想到,除了桑子矜的房间之外,恨天教内处处都是戒备森严的,所以在她刚刚逃出冥殿的时候,便被巡逻的守卫抓了个正着,守卫们见她是从冥殿里逃出来的,知道这一定是教主的人,所以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去向桑子矜禀报了此事。
于是,很不幸地,秋晚霁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后,又被带到了桑子矜的面前,因为见她是想要逃跑,所以守卫为了防止她逃跑,已经将她的手脚都捆住了,因为顾及到她可能是教主的人,所以并没有太用力,但秋晚霁那吹弹得破的肌肤,还是被那粗糙的绳索磨得红肿起来。
当桑子矜看到她手腕上的红肿时,心里竟隐隐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这个女人,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却居然敢逃,而且居然还是从自己的房间逃出去的,这叫他情何以堪?
“秋晚霁,你真的那么想死吗?”桑子矜摇动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问道,然而熟知他的教众都知道,教主的这个神情,便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看来这个女人要倒霉了。
秋晚霁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以为桑子矜是对她动了杀机,心里不但没有恐慌,反而还有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慰,所以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清澈的水眸定定地望着桑子矜,没有丝毫的畏惧。
桑子矜见她居然敢点头,心头的怒火更炙,却被他强行压制住,他忽然邪魅一笑,诱惑道:“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教主夫人,你还那么想死吗?”
秋晚霁在听到“教主夫人”这四个字时,迅速地皱起了眉头,冷冷拒绝道:“是,我只是想你杀了我。”
桑子矜忍耐的底线彻底崩溃,立即恨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说完,冲那些教众一摆手,喝令道:“她是你们的了,带下去,随你们折磨。”
那些教众得到了教主的命令,又见秋晚霁如此清丽绝俗,顿时色心大起,早忘了害怕,立即蜂拥而上,拉扯着秋晚霁,往外拖去。
桑子矜忍住想要上前将他们推开的冲动,狠狠地转身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得不到的就毁掉,任何人也别想动摇他,他残忍的心,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诫着自己。
意外地,他没有听见秋晚霁的惨呼,也没有听到她愤怒的叱骂,这让他的心更加无法淡漠,终于他忍不住回转身去,却意外地看见,秋晚霁已经又一次昏厥过去,没有任何挣扎地瘫软着,被他的手下无情地往外拖着。
心底的某一处柔软,再次被触动,“放开她。”他都有些怀疑这声音是不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不大,但却极具震慑力,那些原本兽心大起的教众,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瞬间熄灭了所有的欲火,手中刚才还让他们欲罢不能的人儿,此时却成了烫手的山芋,被他们快速地丢在了地上,然后又比如鼠疫般地纷纷退了开去,尽量让自己与之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得让教主误会,而受到责罚。
桑子矜居高临下地望着摔倒在地,却依然昏迷着的身影,嘴里忍不住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然后便快步走向那地上的身影,俯身一把将她绵软的身子抱起来,匆匆向冥殿内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他绝不允许她再逃,既然自己无法放手,那就只能选择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不给她半点逃离自己的机会。
所有的教众再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教主,久久无法回神。
桑子矜再次将秋晚霁放到自己的大床之上,然后吩咐他手下的教众,将自己的房间严密防护起来,那扇通向自由的窗子,也被他命人锁了起来,这一次,秋晚霁就算插翅也难以逃脱了。
此时的秋晚霁,静静地躺在大床上,有如熟睡的婴儿一般,是那样的恬静淡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再次被桑子矜囚禁起来,而且这一次的囚禁,将会让她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只可惜,此刻的她,根本没有感知到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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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六、我只要她跟我走
二五六、我只要她跟我走
飘香雪三人悄悄地向恨天教掩进,打算先暗中探访一下秋晚霁是不是真的落在了桑子衿的手里,在飘香雪的心中还有一个期望,就是秋晚霁也已经安全离开了,她只是不愿面对自己与水竹,所以才选择独自离开。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让人无法预料,就在他们走到恨天教附近的一个山谷中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
本能地,飘香雪三人停下了脚步,俯身向地上的两人望去。
“离无言?”飘香雪一望之下,便惊呼失声道。这昏厥在地的两个人,正是从恨天教拼命逃出的离无言和古天悲,因为毒发而昏倒在这里,如果不是恰巧遇到了飘香雪,估计他们只能变成两具腐尸了。
厉无邪也已经认出了两人,他略略地瞥了两人一眼,便下着结论道:“他们中了恨天教的‘蠹心蛊’,估计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飘香雪虽然看不出两人中的是什么毒,但是此时从他们的症状上看,厉无邪应该所言不虚,不由蹙眉道:“你可知道解救的办法?”
“当然知道。”厉无邪不无得意地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一旁的水竹。
“如何?”飘香雪从他的神态、语气上已经看出,他不会轻易施救,但是眼前两位好友命在旦夕,所以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无法不问。
厉无邪挑了挑眉,细目中闪过一抹暗芒,用讥诮的口吻反问道:“我凭什么要帮你?”
飘香雪星目中泛动着寒光,却隐忍道:“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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