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矜的话,让飘香雪感到意外,没想到恨天教如此大费周章地找上自己,就只是为了对付魔城,究竟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想到这儿,飘香雪便追问道:“为什么要对付魔城?”
“这个,你不需要管。”桑子矜冷哼道,“你只要帮我杀了厉无邪,我就会立刻放了你的秋晚霁。”
桑子矜故意将“你的”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望向水竹。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是不会随便杀人的。”飘香雪漠然道,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飘香雪,你认为你有得选择吗?”桑子矜咬牙威胁道。
飘香雪不理会他的威胁,淡然道:“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伤天害理的事,我绝不会做。”
桑子矜折扇轻摇,思忖片刻,不确信地道:“就算是拿秋晚霁的命来换,也不行。”
“是。”飘香雪回答得简洁有力,面色冰冷不为所动,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桑子矜真的会就此翻脸,伤害了秋晚霁。
桑子矜怔了怔,目光在飘香雪的脸上来回地逡巡着,遗憾的是,他居然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只好妥协道:“厉无邪杀了我父亲,所以我要报仇。”
飘香雪在桑子矜的眼里看到了仇恨的火焰,感觉他说的不像是假的,便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的父亲?”
“这个,你应该去问厉无邪,”桑子矜不耐烦地冷哼道,“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恶毒,我们恨天教与魔城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既然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为什么要让我帮你杀他,而你却不亲自动手呢?”飘香雪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冰冷的目光盯在桑子矜的脸上,审视着他的神情变化。
“因为,只有我们的合作,才会万无一失,我不会给厉无邪任何反击的机会。”桑子矜充满恨意地道,手中的折扇猛然合上,发出“噌”的一声嘶响。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要先见见秋晚霁。”飘香雪冷冷道。
桑子矜用折扇一指水竹,冷笑道:“可以,如果你不怕她吃醋的话。”
飘香雪眉心微蹙,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更紧地握着水竹的手。
桑子矜将他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嘲讽道:“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桑柔公主的眼睛,始终盯在飘香雪与水竹紧握的那一双手上,恨不得立即上前将他们重重地扯开,如果可能,她恨不能立即将水竹整个人都撕碎,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在她的怨恨中,桑子矜已经引着飘香雪和水竹,向囚禁着秋晚霁的地方走去,那是恨天教在京城的一处分舵,而秋晚霁就被他们囚禁在分舵的地牢里。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秋晚霁睁着无神的眼,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断地懊悔着。
因为知道了与飘香雪是永远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毅然地离开,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又一次被人囚禁,还成为了桑子矜威胁飘香雪的筹码,她的心情此时非常的复杂:一方面,她希望飘香雪回来救她,那就证明,虽然他的心给了水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他的;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飘香雪会来救她,因为她不愿看到他为自己冒险,如果可以,她宁愿死,也不想让他心爱的男人受到半点伤害。可遗憾的是,自己却好像总是给他带来麻烦。
她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像水竹一样,陪在飘香雪的身旁,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只不过她知道,那只能是自己心底的一个奢望,根本无法实现。
泪水,顺着腮边滑落,沾湿了衣襟。
“他们果然把你藏在了这里。”玉尘的声音响起,他的人也有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秋晚霁的面前。
秋晚霁抬起无力的眼,望着玉尘,眼中流露出了警惕和厌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她眼中的厌恶之色,玉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哼道:“你心心念念着的只有飘香雪,可是每次在你危难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倒是我,不顾生死地赶来救你。”
“我不稀罕你救。”秋晚霁沉声冷叱道,眸色冰冷。
“晚霁,你会为你的这句话付出代价的。”玉尘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寒意,望着秋晚霁的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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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三、不用说我信任你
二四三、不用说我信任你
秋晚霁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玉尘那张充满怨毒的脸她的冷漠彻底激怒了玉尘,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秋晚霁,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敢这样对我,否则那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愤怒,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秋晚霁没有再用语言激怒他,只是紧闭双眼,不去看他。
玉尘的怒火因为秋晚霁的沉默而稍稍削减,他开始去解缚着秋晚霁的绳索,很快秋晚霁身上的束缚完全被他除去,因为绑得过久,秋晚霁的双腿已经酸麻,无法承重,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
玉尘连忙伸手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不至于摔倒。本能的,秋晚霁抗拒着他的怀抱,用力地推拒着他。
玉尘的怒火,因为她的推拒再次燃起,手臂上的力道加重,将秋晚霁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不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秋晚霁被他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心中又惊又怒,不由挣扎得更加厉害,玉尘被她弄得厌烦,索性抬手点了她的昏睡穴,秋晚霁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玉尘的怀里。
虽然明知道这只是点穴的结果,但玉尘还是贪心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存。秋晚霁此时已经进入了昏睡的状态,没有任何的反应,玉尘干脆将她拦腰抱起,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等到桑子矜带着飘香雪和水竹回来的时候,便发现秋晚霁已经被人救走了。
桑子矜惊骇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无比的愤怒,地牢外是被人捏断喉骨的看守,地牢内却只剩下被解开的绳索,竟然有人能够闯进恨天教的地牢,如此轻易地将人救走,桑子矜的心里隐隐感到一种不安。
飘香雪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桑子矜带人出来,心里不免有些忧虑,正想要硬闯进去看个究竟,桑子矜却在此时一脸颓然地走了出来。
“人呢?”望着孑然一身的桑子矜,飘香雪冷声逼问道。
桑子矜抬眼看了飘香雪一眼,有些颓然地道:“被人救走了。”
听到秋晚霁被人救走,飘香雪不但不开心,反而更加担忧,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谁会知道秋晚霁被关在这里,会来救她,那个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桑子矜见他沉思不语,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有些恼怒地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她被你关在这里?”飘香雪不理会他的质问,反问道。
桑子矜微微怔了怔,飘香雪的话,是相信了自己?他狐疑地看了眼飘香雪,思索道:“应该没有,你以为我会把这样的事,大张旗鼓地宣传出去吗,然后让我的敌人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桑子矜的话,更加增加了飘香雪心中的忧虑,蹙眉道:“那么恨天教的人,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
桑子矜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也猜到了飘香雪在担心什么,想了想便邪魅一笑道:“其实,好像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飘香雪立即紧张地问道,星目中的焦灼泄露了他心底的担忧。
桑子矜验证了心中的猜测,认为这是自己重新夺回主动权的最好时机,于是轻摇折扇,故意慢条斯理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飘香雪此时只想快点知道秋晚霁的下落,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所以明知道桑子矜是故意在吊自己的胃口,也还是只能进入他的圈套。
飘香雪的焦灼,让桑子矜更是得意,嘲讽地笑道:“我要的好处,早已经告诉你了。”顿了顿,又阴冷地道:“帮我杀了厉无邪,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秋晚霁。”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故布疑阵,事实上,秋晚霁根本就不曾在你手上。”飘香雪声音冰冷地回敬道。
桑子矜神色一凜,旋即恢复了平静,冷笑道:“是吗?那你只好赌一赌了,赌你是不是该相信我。”
“你知道是谁掠走的秋晚霁?”飘香雪只能如他所言,赌一把,因为眼下的情形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再受他连累,所以明知是陷阱,他也要试着跳一跳。
他的询问,让桑子矜满意地笑了,更加慢条斯理地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可以为你把她救回来,只不过你要用厉无邪的人头来交换。”
“好,我答应你。”飘香雪不再与他废话,因为他预感到,多耽误一分钟,秋晚霁就会多一层危险,冷冷道,“我现在就去魔城,你最好立刻去救秋晚霁,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会让你为她陪葬。”
冰冷嗜杀的语气,让听到的人都心神一凛。
桑子矜尴尬地tian了tian唇,故意挑衅道:“你为了别的女人不顾一切,就真的不怕你身边的女人吃醋?”
不等飘香雪回答,水竹冰冷的声音已经回敬道:“我们没有你那么龌龊。”
桑子矜的脸顿时变了颜色,恶毒地望向水竹,眼里跳动着火焰,这个女人,居然敢骂他龌龊,飘香雪如此,她不但不吃醋,还如此维护他,一股莫名的妒火,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烧,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对男女烧成灰烬。
飘香雪与水竹却不理会他的愤怒,飘香雪携着水竹,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声提醒道:“你必须尽快救出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桑子矜的视线之外。
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桑子矜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心里恶毒地骂着:“飘香雪,你太自负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认错。”在心里发泄完了怒气,他才转身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立即查找玉尘的下落,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回秋晚霁。”
手下领了命,立即匆匆离去。桑子矜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飘香雪,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桑柔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侧,怨声怨气地提醒道。
桑子矜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别忘了,你是堂堂的公主身份,不要整天只为了一个男人跑来跑去。”
“你还不是一样,你敢说你对那个水竹没有任何心思?”桑柔公主不服气地抢白道。
桑子矜的面色沉了沉,不屑地嘲讽道:“就算是我看上了她,也不会像你这样丧失理智。”
桑柔公主立即不依不饶地逼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看上那个女人了?”
“是又怎样?”桑子矜狂狷地道,一脸的轻蔑。
桑柔公主没想到他会如此直言不讳地承认,一时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愣怔的瞪了桑子矜半晌,才咬着牙恶狠狠地抱怨道:“我真是不明白,那个水竹有什么好,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有半点风情,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却都对她趋之若鹜的?”
“至少,她不会满世界地追着男人跑。”冷情而又刻毒的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不只是桑柔公主,就连桑子矜自己也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听到妹妹轻视水竹的时候,会如此气愤,以至于口不择言地说出了那句伤人的话,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她?桑子矜努力地甩了甩头,想要甩掉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想法让他很不爽。
桑柔公主愣怔当地,泪水很快地不受控制地涌出,望着桑子矜恶狠狠地哭诉道:“你,你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我?”
桑子矜被她哭嚎得心烦意乱,不耐地挥了挥手,搪塞道:“算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将飘香雪留给你,你先下去吧,后面的计划,我还要好好地想一想。”
桑柔公主知道桑子矜的脾气,如果自己再闹下去,惹他动了怒,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收起了眼泪,恨声道:“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桑子矜再次不耐地挥了挥手,桑柔公主愤然地跺了下脚,这才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桑子矜的脸色,在桑柔公主离开后,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脑海里莫名地晃动着一个清逸绝俗的白色身影,竟然挥之不去,他的心情也因此烦躁起来,重重地一拳击打在桌案上,桌案顿时可怜兮兮地碎裂开来,无视手上的疼痛,桑子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语道:“飘香雪,无论如何,你必须死。”眼中的阴鸷,有如嗜血的撒旦。
飘香雪携着水竹,离开了恨天教的分舵,飘香雪望着水竹,有些艰涩地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水竹的小手,轻轻地掩住了口,“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任你。”水竹轻柔的一句低语,瞬间荡涤了飘香雪心中所有的阴霾,这一刻,爱的暖流在两人的心底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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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冰茶一盏释前嫌
二四四、冰茶一盏释前嫌
飘香雪与水竹来到魔城,为了能见到夜黄昏,他直接去见厉无邪,因为如果没有厉无邪的指引,他根本找不到魔域八界的入口,更无法见到夜黄昏
厉无邪望着相携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璧人,狷狂地笑了,“你们两个胆子不小,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闯到我这里来?”
“我来,只是想见一下夜前辈。”飘香雪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夜黄昏?”厉无邪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见她?”
“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飘香雪淡然道。
厉无邪一双细目不住地在飘香雪的脸上逡巡,想要看出其中的破绽,却只看到了一脸的淡漠,狐疑地问道:“你与她应该没有什么瓜葛吧?”
飘香雪漠然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噢,那么你是受谁所托?”厉无邪不放心地追问道,眼里闪动着犹疑。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飘香雪冷然道,在没有得到夜黄昏的许可之前,他是不会说出夜无痕的任何信息的。
厉无邪面色一冷,不悦地道:“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飘香雪蹙眉道:“你一定要知道别人的**吗?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厉无邪不屑地嗤笑道:“你要找的是我的人,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夜黄昏的身影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望着厉无邪讥讽道,眼中射出的冷光让厉无邪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嗯,我……”厉无邪有些尴尬地看着夜黄昏,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殿上,嗫嚅道,“我只是怕他伤害你。”
“是嘛,那我倒要谢谢你了。”夜黄昏挑眉道,脸上的讥诮之意一目了然,“幸好,我在时光镜中看到了他们,不然还得有劳城主多费心呢。”
厉无邪知道她在暗讽自己刚才对飘香雪的为难,心中气恼,但面上却不想与她撕破脸,只能干笑两声。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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