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水竹加快了逃离的步伐,幸好,她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出口,那是一个距离那排下人房,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围墙上,有一个小小的角门,应该是为方便下人出入而设置的,水竹立即飘身欺近,却发现门是锁着的,水竹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解下腰间的软剑,暗运内力,向门锁斫去。
那门锁很是普通,很容易便被斩落了,水竹心中一喜,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拉。
“你要去哪儿?”艾仁的声音在背后阴魂不散地响起。
水竹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收了回来,缓缓转身,便看到了艾仁那张丑陋而狰狞的脸,在艾仁的身后,还站着刚才说话的那两名婢女。
“我应该有离开的自由。”水竹的声音有些冷。
艾仁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对自己的排斥和防备,眼中不易觉察的闪过一抹阴鸷,但他的声音却柔得能掐出水来:“你当然有离开的自由,甚至你还有对我提任何要求的自由,只是你就这样走了,是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吗?”
“你已经有他的消息了?”水竹忽略了他言语中的所有,只抓住了这最关键的一句。
艾仁露出了一个自负的笑容,安抚道:“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水竹听到他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心里不觉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再次相信他。
艾仁看出了水竹的犹豫,便继续诱惑道:“不是我不让你离开,我只怕一旦有了消息,不知道该如何通知你。”
水竹的心彻底动摇了,终于无奈地道:“好,我先留下来,不过,三天之后,如果还没有他的消息,我就会离开。”
“一切都随你好了,只要你高兴。”声音极其温柔,目光里透着露骨的柔情。
然而,在他转身面向身后的两个婢女时,声音与目光却同时变得冰寒彻骨:“好好照顾小姐。”他冷声吩咐道,如果不是看在她们发现及时,并及时地将消息传递给自己,从而及时地阻止了水竹离开的情面上,这两个婢女现在已经是两具僵硬的死尸了,因为水竹是在她们当值的时候离开的。
两个婢女听到少主这样的吩咐,知道自己逃过了这一劫,顿时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应诺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小姐,请少主放心。”
她们的惊惧,让水竹又联想到自己先前所听到的她们的谈话,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
艾仁敏锐地察觉到了水竹神色的变化,望向两名婢女的眸色也随之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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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真想知道我是谁
二三六、真想知道我是谁
就这样,水竹留了下来,那两个婢女一直陪侍在她的左右,不曾离开半步,直到水竹睡下,她们才帮她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在她们退出房门的瞬间,躺在床上的水竹睁开了眼睛。她真的无法入眠,虽然她选择了留下,但是她对艾仁的怀疑却并没有消减,两个婢女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被季寞桐软禁时,曾经有两个婢女因为自己不吃饭,而被季寞桐鞭责的事,这个艾仁的作风跟季寞桐还真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他也是和季寞桐存在着一样的心思,那么自己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儿,水竹翻身从床上坐起,就在她想要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鼻端却忽然嗅到一种淡淡的幽香,水竹连忙警惕地闭住呼吸,然后重新躺好,闭着眼假寐。
过了一会儿,香气渐渐消失了,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水竹却依然闭住气息,直到她确定完全没事的时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她将这一口气呼匀,她房间的门便被人打开了,一条黑影闪身走了进来,动作很轻很谨慎,仿佛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一般。
黑影缓缓来到水竹的床边,便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凝望着。
良久,黑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水竹感知到危险的迫近,立即睁开双目,看到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丑脸,立即冷叱道:“你做什么?”
艾仁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施用了安神香后,床上的人居然还是清醒的,一时间愣怔在那儿,不知所措。
水竹却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从床上跃下,并迅速退开,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艾仁在失措中,被水竹推了一个趔趄,他连忙稳住身形,挤出一丝温润的笑容,狡辩道:“我只是不放心,来看看你。”
水竹神情冰冷,也不想与他争辩,转身便向房门外走去。
艾仁却先她一步,抢在了前面,死死地堵住了门口,惶急地问道:“你要走?”
“让开。”水竹用一声冷叱做出了最明确的回答。
艾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眼中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咬牙威胁道:“如果你敢离开这里,那么就等着给飘香雪收尸好了。”
“你……”水竹又惊又怒,一时气结。
艾仁的语气稍缓,诱劝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绝不伤害你。”
然而,水竹此时在意的,却已不是自己的安危,“你把他怎样了?”水竹冰冷地质问着,水眸中透着恨意。
“现在他还没怎么样,不过以后会怎样,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艾仁眼中喷射着妒火,切齿道。
愤怒的水竹,抽出了软剑,狠狠地向艾仁刺去。
艾仁却闪也不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是语气平和地威胁道:“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不过我死了,他一样活不了。”
水竹的软剑,在贴近他咽喉的一刻,停了下来,却没有收回。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他?”水竹用剑指着艾仁,冷冷地问道。
艾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拨开了指在自己咽喉的软剑,然后才缓缓道:“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水竹的水眸中透着冷意,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一定是早就与她相识,而且从他提到飘香雪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来看,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过恩怨的,只是水竹却想不起来自己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于是淡漠地问道:“你是谁?”
“我不就是你的‘爱人’(艾仁)吗?”艾仁深情款款地看着水竹,柔声道。
水竹感到一阵恶寒,厌恶的避开他的目光,冷叱道:“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爱――人――。”艾仁故意将“爱人”两个字加重加长,笑嘻嘻地道。
“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水竹神情冰冷,心里的厌恶感又多了几分,冷冷叱问道。
艾仁的眼中浮现着恨意,柔声细语变成了咬牙切齿:“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水竹用静默代替了回答。
艾仁盯着水竹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逼出了三个字:“季――寞――桐。”
水竹彻底震惊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张布满疤痕的脸,怎么也无法与曾经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联系在一起。
“怎么?很惊讶?”季寞桐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声音恶毒地道,“惊讶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水竹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的确,她的内心是十分惊讶的。
水竹的沉默显然让季寞桐很受伤,眼中的恨意更浓,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这些,都是拜你那个飘香雪所赐。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水竹狐疑地望着季寞桐,不相信飘香雪会害他,但是看他的神情,又绝对不像是说谎。
季寞桐看出了水竹的怀疑,冷笑道:“你不信,你以为我在诬陷你的心上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水竹不信飘香雪会做这样的事,所以问道。
“当时我被飘香雪锁在了丐帮的密道中,忽然有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闯入,他们见到我便逼问我‘七彩魔珠’的下落,我根本不知道,可是他们不信,就一刀一刀地凌迟我。”季寞桐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又感知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
水竹眼中的厌恶消退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同情的目光。
“你在同情我?”季寞桐敏感地察觉到了水竹眼神中的变化,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水竹不会说谎,但却知道自己无意间表露的同情,已经伤到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所以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的沉默,让季寞桐更加受伤,因为这无疑就等于是默认,他忽然发出一声狂笑:“哈哈哈……你同情我,你还是先同情你的飘香雪吧,因为他此时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你……”水竹对他的一点点同情,立即因他的这句话消灭殆尽,惊怒攻心,才说了一个“你”字,便嗓口一咸,吐出一口鲜血来。
季寞桐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想要去扶她,但是伸出的手却僵住中途,然后被他硬生生地收回,因为他知道,水竹的这口血是为飘香雪吐的,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疼她。
水竹强行压制住胸口翻腾的气血,漠然道:“立即放了他,否则我不惜与你同归于尽。”
“意思是,你宁肯死,也不愿嫁给我?”季寞桐十分受伤地道,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是。”水竹回答得坚决而肯定。
季寞桐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动着,让整张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良久才冷笑道:“好,很好,那你就先等着给飘香雪收尸吧,不过你放心,在没有折磨够他之前,我是不会杀他的。”
季寞桐说完,便一把将门扯开,气咻咻地往外走去。
“等等。”水竹忍不住叫住他,心里还在犹豫,但是口里却已经妥协道,“立刻放了他,我,我会嫁给你。”
季寞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得寸进尺道:“先嫁给我,我就会放了他。”
“不行,我一定要先确定他的安全。”水竹果断地回绝道,脸上是毅然决然的神情。
“哼,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季寞桐冷哼道,“一旦他脱离了危险,你就会用死来逃脱我,是不是?”
水竹被他说中心事,无法辩驳,但心中的意志却是坚定的,于是她冷冰冰地道:“你可以选择不信。”
季寞桐盯着水竹看了半晌,心中在反复地思忖着,有一点他很明确,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同于一般人,绝对不能逼得太急,否则会适得其反,曾经她就用自杀来抗拒过自己的侵犯,而事实上,飘香雪此时还下落不明,所以眼前的确不是得到她的最佳时机,不如先稳住她,再慢慢地另作打算。
“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三天后,我等你的答复。”说完,用目打量着水竹,观察着她的反应。
水竹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却不忘追加一句:“不过,你要保证,在这三天之中,你绝对不可以动他分毫。”
季寞桐的心瞬间沉入了冰谷,这个女人,竟然时时刻刻都在为飘香雪着想,嫉妒的火焰烧灼着他的心,吞噬着他的理智,他恨不得立即将她揉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一番,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那样做了,自己得到的恐怕只能是一具冷尸,因为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我答应你。”季寞桐艰难地逼出了这几个字,便一把扯开房门,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因为他害怕,再停留下去,自己会做出让自己都后悔的疯狂举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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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一切都只是骗局
二三七、一切都只是骗局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室内恢复了平静,然而水竹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三天的时间,她要怎样才能在三天之内,救出飘香雪,而不用嫁给那个阴毒的小人。
正在水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水竹以为又是季寞桐,正要开口训斥他的不守信用,却在看清眼前的身影时,所有的怒火都化为了似水的柔情。
“香雪……”哽咽地低唤,伴随着泪水的滑落。
“竹儿。”飘香雪上前一步,将水竹紧紧地拥在怀中,整颗心都因她的憔悴而绞痛着。
“你没有被他们抓住?”水竹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不确信地问道。
“一切都只是季寞桐的骗局,他只是为了逼你答应他的条件。”飘香雪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解释道。
水竹心有余悸地道:“他可真是卑鄙。”
“对不起,竹儿。”飘香雪看着她,心疼地道。
“对不起什么?”水竹狐疑地望着飘香雪,被他的道歉弄得一头雾水。
飘香雪歉疚地解释道:“刚才我实际就在窗外,只不过为了逼出他的身份,我才迟迟没有出手,让你受苦了。”一边说,一边用拇指轻轻地擦拭掉水竹眼角的泪痕。
水竹心中释然,摇头道:“你不用道歉,我不会怪你。”
飘香雪点点头,想到了另一件事,便对水竹道:“竹儿,我们要先去救一个人,然后便离开这里。”
“嗯,好。”没有任何质疑的回答,代表着百分百的信任。
飘香雪不敢怠慢,带着水竹,从窗口跃出。
阴湿的地牢里,夜无痕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飘香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晚了半天的时间,夜无痕竟被折磨得如此之惨。因为当时他想要查出水竹的下落,所以虽然眼见季寞桐折磨夜无痕,却没有立即出手相救。
飘香雪心中不由一阵愧疚,慌忙上前,挥剑斩断捆锁着夜无痕的锁链,失去了锁链的束缚,夜无痕的身体便软软地向地上倒去。
飘香雪一把将他抱住,发现他的气息已经十分地微弱了,而在他的肩胛骨的骨缝中,被钉着两根透骨钉。
飘香雪的眼中喷射着怒火,想不到季寞桐竟会如此残忍,连自己的义父都能下此毒手。他不敢再多有耽搁,因为如果再不施救,夜无痕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将夜无痕整个抱起,准备与水竹立即离开这里。
然而,他们还没有离开,季寞桐已经带着他的手下赶到了,他的身侧站着阿笙,还有他的十几名手下。
“想走,却不跟主人打声招呼吗?”季寞桐阴阳怪气地道,眼中射出阴毒的光,直刺飘香雪。
“你不配。”飘香雪毫不留情地反击道,“一个连自己的义父都能残害的畜生,不配称人。”
季寞桐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面目狰狞地道:“飘香雪,你找死。”说着,一挥手,十几名手下立即配合地将飘香雪和水竹三人团团围住。
一张泛着绿色荧光的大网,从三人的头顶罩下,网上散发出的腥臊之气,昭示着网上是染有剧毒的。
飘香雪只能将夜无痕放心,让后腾身跃起,暗运内力,一把抓住大网,在它还没有罩在人身上之前,将它硬生生地扯开。
季寞桐在看到飘香雪抓向大网的时候,嘴边露出了得意的狞笑,这张毒网之上,染有十七种毒蛇的毒液混制成的剧毒,只要人身沾到一点上面的毒液,就会立即毒发身亡,无药可医。
所以季寞桐幸灾乐祸地看着飘香雪腾身跃向毒网,等着他的自取灭亡。
然而当飘香雪将毒网扯开,若无其事地站到地上时,季寞桐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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