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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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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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王国林情知自己到了决断的时候了,这伙人本就是逃难途中勉强汇聚的,自己底下的人马早就在乞活军第一波打击下彻底崩溃,也就是自己跑的快,不然也要当了俘虏,不过好不容易聚拢了这十来人,他是决计不肯放手的。

    “小心!”

    “啊!”

    大多数溃兵,本就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只求有个安生日子勉强活命就行,此刻听到散伙的话,其实大多心底也是赞同的,毕竟一想到那支贼军大规模搜山报复。自己这些人可连个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啊,有心也想离开,可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生了,王国林竟然不顾昔日同僚情谊。拔刀欺身而上,临近的几人,瞬间开口示警。

    可是终归还是晚了,那些个军户,本来就不相信王国林孤身一人还敢冲他们动手。临走时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各个也没有戒备,此刻听闻后头声响,正要回头去看,就瞧见一个黑影瞬间扑了上来,只来得及出两声哀嚎,剩下的就被吓得手脚冰凉。?。??‘c?om

    “瞧见没有,敢临阵脱逃者,就是这个下场!”王国林冷笑着提着带血的腰刀,在那些个吓得手足无措的军户们身前转悠了一圈。直到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敢与自己对视了,才略显狰狞的开口道,“剥了这二人的衣物,咱们走。”

    大伙都被他的心狠手辣吓怕了,平时里苦哈哈过活的军户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都被血腥残忍震住了,只能默默的收拢了方才还大声谈话的同僚,奋力将衣物都剥扯下来,然后机械式的跟上大队人马。消失在茫茫山区。

    ……

    大沽口镇是五台县下属东面的一个镇子,由于临近河流,离县城也不算远,这一带。一直是人口聚集,经济达的地区,走南闯北的客商,在李璟民乱之前,是络绎不绝,等到朝廷招安这部乱匪之后。各地的客商又6续恢复了些,到显得镇子不是那么荒凉了。

    对,荒凉,因为李璟作乱,附近的农民,青壮,都被动起来从军,结果几乎造成十里八乡不见男人,不过好在往日秋收之后,田土也大多荒废下来,青壮顶多临近大户寻个事做做,乞活军募兵也同样给银子,故而今岁除开那些个家中挂着白帆的,实质与往年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也就是表象罢了,起码人们安静的生活叫瞬间打破,各家各户心忧从军的子弟,哪里坐得住,但好在这两个月,镇子里闹腾起了什么分田的举动,瞬间就把大伙的心思勾搭过去了,再也提不起别的心思了。

    不过这来人也叫大家恼火,只等分田之事一摊开说,顿时闹腾起来,这家说凭啥他家分临近河流的良田,我家分山里的旱田,又有指责那些个人家多分三分地的,反正就是觉得不公,按说大伙家家户户都出了丁口从军,怎的分个田土也是有鬼。

    但有心想向上诉说吧,连个衙门都寻不到,乞活军连县里的基层机构人手都凑不齐,只是寻了些识字的来充当胥吏,这些人呢,大多也和地方上的富户勾结,串通一气,不要怀疑,李璟引兵纵横州县,也不能将大族都杀光,有些许个肯合作的小小地主,家里几十亩地的也就放过了。

    但是这些人家,往日里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哪家不出几个念过几年私塾的子弟啊?眼见乞活军越战越强,他们也就熄灭了对抗的心思,纷纷化名进了衙门,但这样下来,分田分地,谁家没个亲戚长辈,自然朝着这些人倾斜了,反正上头也没功夫搭理他们,至于泥腿子的诉求,谁管?!

    这样想着,倒也没错,可是如今乞活军受了朝廷的招安,李璟分各路人马驻守各地,这军队中的兵丁都是本乡本土的,军旅战阵这么久,也颇为人性化的下了个军令,允许各军到了驻地之后,向所属上司督导,指导请假,批假半月,允许临近探视归家,半月之后再归。

    得益于这条军令,陈洪是好不容易的捧着装有自家小五的盒子,站在镇子口外,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了,只是镇子里不认识他的,见他装着战甲,身后还有几个跟随的兵丁,顿时朝镇子里报告去了。

    他本为赵默笙麾下的将领,这次教导旅新建,依照他的功劳,本可以升任一任营副,但他执意要在军中混出个人样,考虑到自家的本事也就是操弄些棍棒,有心学些兵法,故而向上头申请调入新编教导旅,当了个教导三营第一都的校尉。

    教导旅驻扎原平,但拥有原平,五台两个操练基地,他也正好分到了五台,向军中告了假,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自家五弟的骨灰,想到回家该如何面对苦苦期盼的双亲,他是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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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无所适从,奸邪小人

    “这是洪哥儿?”听到动静,镇子里安排下来分田顺带监视地方的一个胥吏,带着几个帮闲出来,远远看到穿着乞活军战袍的将领,顿时惊讶,等凑近些,那个胥吏才有几分不确定的问道。。?‘c?om

    陈洪看到来人,脸上就带着笑迎了上去,“好你个赵秀才,我这才出去几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赵秀才本名赵能,他可不是真有秀才功名的,只是镇里人为了夸赞他读书厉害,迟早中秀才的一个尊称罢了,往日里陈洪可不敢这样和他说话,毕竟一个泥腿子有啥资格去攀谈一个读书人?不过眼下,他只是稍微顿了顿足,就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咱好歹也是一任校尉了不是。

    “真是洪哥儿,”赵能装作一脸惊喜的模样热情的迎了上来,用他那古怪的特有的所谓读书人礼节,朝着陈洪问了声好,实际也就是拿个扇子,装模作样的合拢,冲着陈洪小拜一下,然后站在一旁给他自己扇着风罢了,也许这样,就能表现自家读书人高人一等的风范?

    不过这一手,今日倒有些变化,因为赵能不仅只给自己扇风,还顺带着给陈洪扇着,可把他给美的,左右享受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往日里,镇子里除了全家死光光的大族刘家公子,还有谁能享受这待遇啊。?。?‘

    “不必嘛,不必嘛。”陈洪也不知哪学来的腔调,只是声音都有些走样,一双虎目豹眼眯得更小了,脸上几乎都快笑出一朵花,实在是昔日眼高于顶的赵秀才这般做派巴结,让他打内心底的舒坦,大丈夫合该沙场建功立业啊!

    赵能一脸的自然神态,更是张口就来,“洪哥儿为大沽口镇的百姓长脸啦,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他可都打听了。县里跟随乞活军干的人多了,没个七八千,也有四五千,可是混出个人样的。绝对当属当初的顾家兄弟和眼前这位了,顾家兄弟就不多提了,那可是跟着李璟的老人了,可是陈洪这个往日里大伙眼中的泥腿子,竟然也能出头。真是让人看走眼。

    不过好歹大伙也是一处的,凭借这个关系,赵能可想着死死抓住他的关系,指不定往后就能在上头搭个线,入了眼呢,这大沽口一带的里正现在可还没个说法呢,要是能挑中我赵能,那往后的日子,可就过的美了,君不见昔日的里正家中都富得流油了么。

    不得不说。。?‘读书人的脑子,就是转的快,特别是他们将读书的功夫转到钻营上来时,挥的威力,简直是恐怖,这才一见面,赵能的脑海里,就浮现了这么多。

    不过他的热情,显然是吓到了陈洪,此刻弄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毕竟往日统军哪里经历过这个啊,暗想着昔日军中赵将军的做派,有样学样的出口,“镇子里的民众。都过的咋样了?”

    “呸,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赵能瞧着他这副鹦鹉学舌的滑稽模样,内心就是充满了不屑,可谁让人家运道好,跟着乞活军混了功劳,如今也神气起来了呢。于是小心陪着笑脸,如同下官接待上官那样,“洪哥儿放心,有我在,乡亲们过的日子都好极了。”

    当然好极了,有他这等人在,自家的三姑六婆们,哪家不是分了足额的土地,还净挑着上好的水田分,连镇子里当初查抄的三头牛,都分了一头,不过赵能可不怕别人多嘴多舌,一群没见过市面的泥腿子,敢多说不弄死他。

    再说眼前这位了,他家可是分了上好的水田不说,连带着还给了一头牛,自家上百户沾亲带故的,也就分了一头,他家几口人?也分了一头,就冲这个,在军中起码得算个靠山吧,赵能算是见识到了,这年月,谁手里拿着刀,就是谁说了算,没瞧见县里新来的县令,说话,还没下头乞活军出身的六房主事硬气呢。

    “那就好,那就好!”陈洪哪里懂得这官场上的场面话,赵能也不懂啊,两人就在村口寒暄了几句,陈洪终于满足了自家的皮面,想起在家苦苦期待的双亲,才止住了话头,“我还赶着回家呢,赵秀才待会得空过来吃饭啊。”

    瞧瞧,即便是当了军中的校尉,他仍旧没有改变昔日农家的做派,自己达了,不请左邻右舍过来炫耀炫耀,哪里能行,至于炫耀的方法不就是吃个饭让邻家赞叹下么,当然,这羡慕的对象,地位当然也是越高越好,陈洪眼下也算脱离了低级趣味,一般的农民,他是看不上眼了。

    赵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笑着点头,这才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与陈洪见礼道别,瞧着他身边跟随的兵丁身影消失在镇子里,这才回过头准备离开,一个跟随他的帮闲,擦拭了一把站在烈日下暴晒而流下的汗水,不屑着说道,“大哥,这鸟人,理会他作甚?!”

    赵能此刻还想死死抓住这个后台呢,听闻顿时阴森森的说了句,“住嘴,人家现在可是抖起来了,你们都听明白咯,他家从今往后,可都不许去惹,谁敢给我挑事,我决计饶不了他!”

    “是,是,是!小的该死!”那帮闲一听,顿时傻了眼,这暴晒的太阳,丝毫让他感受不到夏日的温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冬日的萧瑟中,浑身冷,赵能的手段,可叫他心底寒啊,自打乞活军过境,这大沽口镇子里叫赵能出卖冤杀的尸体指不定有十几具呢。

    听说当日刘家与他交好的公子逃到他那,企图凭借往日的交情躲开乞活军的屠杀,可这人,竟然丝毫不顾情分,当面安顿好了刘家公子,转身就出去找来兵丁将刘家公子给砍了,要不然,这大沽口镇的胥吏分田重担,也轮不上他啊。

    后来就更别提了,有了权的赵能,仗着乞活军的招牌和县里留下的兵丁支持,简直在镇子里横行无忌啊,听说有些个投军的家里,也被他祸害了,不过谁叫人家有后台呢,一直是安然无恙,得罪了他,可别想在大沽口镇安生过活了。

    “娘~~”陈洪只觉得此刻是千言万语积压在心头,却无从开口,手中捧着六弟的骨灰站在家门前的篱笆围栏前,瞧着里头一个忙碌的身影,眼睛经不住打湿了,泪水横流……(未完待续。)

    ps:  谢谢一笑死生由天,轩辕战虎,蓝蓝游,无名无天等童鞋的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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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和盘托出,另有任务

    院子里劳作的妇人,此刻正低头弯腰收拾着鸡舍,突然听到后头的动静,转过身来,这一下,顿时再也转不回去了,赶紧丢下手里的簸箕,奔走过来,眼中带着几丝泪花,“是洪哥儿?”

    ?等到了近前,好生查看一番,见他身上也没几处显露的伤疤,顿时放心下来,欣慰的脸庞几乎揉成一团,是那样的慈爱,让陈洪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只能哽咽着喉咙,“娘。?。?‘”

    ?“傻孩子,回来了该高兴,哭就不吉利了。”陈洪他娘,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操持家务农活,生的也算健壮,不然也不能生养六个孩子不是,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家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如今见他平安到家,自内心底的高兴。

    ?又见他身后跟随的四个兵丁,也不在意,一道招呼着进屋,只是家里也没准备招呼客人的食物,连个开水都没有,陈洪只是放下坛子,让娘不要操劳,自己几个喝完凉水就行,却被他娘粗暴的打断,“那哪行啊,进屋喝口热茶,你爹和小五都下地去了。”

    ?正忙碌着呢,他娘也是兴奋坏了,都没察觉他脸上的异常,只是过了会,乘着给大伙上茶的功夫,数了数人,疑惑的提了嘴,“六子呢,没跟你回来吗?”

    ?对这个最小的孩子,她是打心底的埋怨,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偷跑去当兵,那可真是凶险啊,虽说送了小四上去,但那不是没办法了么,家里上上下下都要用钱,再说了,小四有一身武艺傍身,好歹也放心些,但小六上去。。?‘c?om可着实让她日夜担忧,生怕哪日传来噩耗。

    ?后来小四来信,说在军中寻着小六,带在身边照顾着。她总算放下心来,这些个日子,镇里又给分了十几亩上好的水田,连那往日想都不敢想的壮牛也给分了一头,眼瞧着日子越来越好。她这心啊,总算是放下来了,眼下正张罗着给在家的小五说上一门好些的亲事呢。

    ?“娘~~~”

    ?陈洪只觉得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几乎让他窒息,想要狂,只是迎面看到娘亲期待的眼神,他话到口边,又是强行咽下去,等到后边,甚至不敢再直面她了。

    ?“你倒是说啊。”陈洪他娘亲陈杨氏往日也就是农家普通妇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然无从分辨其中的隐情,只是觉得平日里听话老实的小四,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或者是许久没回家,心里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她心里这样想着。?‘

    ?可是过了会,她又狐疑的看着那些跟着陈洪回家的兵丁,任由她如何热情的招呼着喝水,又端来些许存着的瓜果。就是不见众人动手,顿时心生怀疑,怎的?

    “你到是给娘说说,小六呢!”陈杨氏这会还没看出异样来。就算白长了个脑子了,别看农妇平日不出门,可是村子家长里短的,哪个不是门儿清,先前也就是孩子回家,高兴坏了。没个注意上罢了,眼下见他默不作声的坐在凳上,只有两行清泪流下。

    再看左右几个兵丁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小六呢?!”几乎是带着哭腔吼了出来,陈洪顿时低着头,默默的瞧着脚边放置的骨灰坛,再也忍不住了……

    “娘!”陈洪回家前,就一直在谋算着该如何开口,古代以至孝为美,他压根就没有欺瞒的打算,再说了,小六这尸骨都带回来了,迟早要入土为安的,难不成叫小六偷偷摸摸的进祖坟?想着,整个人挣扎着起身,扑通一声给跪倒在陈杨氏的面前,泪流满面的捧着骨灰堂,双额触地,“娘,都是我的错啊,没看着小六,让他给官狗害了啊!”

    陈杨氏犹如晴天霹雳般,一个站立不足,得亏身子骨硬朗支撑下来,嘴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早些年,老大和老三撒手人寰时,她不也挺过来了吗?只是心头压抑着巨大的伤感,好不容易才疏解了心头的浊气,见堂里有外人在,也不好放肆大哭,只能默默含着泪,往屋里暂避去了……

    等到陈洪他爹和五弟归家,看见自家小六的骨灰,也经不住老泪纵横,小五更是哭的几乎昏倒,最后还是陈洪他爹陈老实,这个往日里说话都不曾大声,性格本分的男人,在关键时候拿出了决断,给小六风光大葬。

    这一趟搞下来,足足折腾了三日,不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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