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过头对着马车里的骆养性道:“骆都督在下面你也不下去打个招呼?”
“哎呀呀,五哥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就把我暴露了呢。”,此时骆养性也只得下了马车。
下车后骆养性心虚的偷偷看了看骆思恭,只见骆思恭一眼瞪过来,骆养性马上避开目光缩了缩脖子。
朱由检接着对骆养性道:“我也想在这黑市买些玩项,老骆你去随意挑一件给人家付了银子,剩下的不过百两的便都算作添头包起来带走吧。”
三狗一听朱由检的话,立刻急了,他那铺子里一百两以下的玩意可多着呢,这都做了添头,那还不要赔的连爹妈都不认的。
“这,这,你们这不是明抢吗?即使你们是锦衣卫也不能这么做,这还有王法吗?我要去顺天府告你们。”
就在这时,黑市前面钟表店的女掌柜刘继芬听闻外面在吵吵闹闹,正好店里也没什么生意,便走了出来跟着看看热闹。
一出门就听那“密斯特刘”在大喊大叫,刘继芬走上前看了看三狗和周围的人,问道:“密斯特刘,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你的东西?”
这时马车里的朱由检见到刘继芬,连忙打招呼道:“继芬啊,好巧,你也在呢?我大哥好久没见你了,最近特别的想你。”
刘继芬回头看见马车里的朱由检,有些意外的道:“朱先生,原来是你?你大哥还好吗?我也很想他。只是你为什么要抢密斯特刘的东西呢?”
朱由检笑眯眯的对着佛郎机女子刘继芬道:“三掌柜原来姓刘吗?不过你误会了继芬,我并不是要抢他的东西,而是要买他的东西,只是这位三掌柜喜欢别人买东西的时候多送一点赠品,我正让人去取赠品呢。”
三狗一听朱由检的话连忙否认道:“不是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谁说我喜欢送人赠品了?”
朱由检眯着眼睛审视的看着三狗道:“三掌柜方才不是还说那白虎皮是赠品吗?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不知三掌柜现在可有想起来那白虎皮卖与谁了吗?”
三狗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真的想不起来了,也许那白虎皮不是赠品,就是卖出去了,但是卖给谁我也想不起来了。”
刘继芬想了想问道:“密斯特刘,你们说的白虎皮是你上次与我说的卖给方管事的那件吗?”
听了刘继芬的话,三狗顿时急了,忙冲着刘继芬道:“不是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
尽管三狗否认,朱由检几人还是听清了刘继芬的话,“看来掌柜记得很清楚啊?
骆都督,我突然想多买两件东西回去玩玩,我怕老骆一个人拿不下那么多添头,你就多派两个人帮帮他吧,既然三掌柜想不起来我们也就别为难他了,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帮他好好想想吧,我与继芬小姐聊聊也是一样的。”
对骆思恭说完,朱由检又转头问向刘继芬道:“继芬小姐方才说买那白虎皮的是哪位方管事?”
刘继芬回头看了三狗一眼,然后对朱由检道:“是方首辅家的管事,只是我不确定那个白虎皮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件,那天我只是看到方管事和密斯特刘抬着一个紫檀的箱子上了马车,并没有看到什么白虎皮,还是密斯特刘告诉我那箱子里面装着的是白虎皮。”
一听刘继芬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三狗也忙开口道:“想起来了,我也想起来了,是方府的管事买去了。我已经说了,你们就不用搬我的赠品了吧?”
骆思恭道:“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稍微晚了点?”
朱由检在马车里笑着道:“既然你都说了是赠品,那送谁不是送?”,接着大手一挥道:“全部搬走。”
然后朱由检又对着骆思恭道:“骆都督,还要麻烦你把他带回去问问,可是还能想起来别的什么?比如那白虎皮里包的火铳,还有庙会上放的火药之类的。”
三狗一听朱由检说道火铳还有火药,而去那火药还是放在了庙会,若是真的爆炸,以庙会的人流那要死多少人?三狗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呢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骆思恭让人把三狗架起来带走,着三狗刚被抬起来,就猛地抬头道:“我说,我全部都说,那方管事买的不止是白虎皮,还有六杆火铳和五十斤火药。”
朱由检一拍巴掌自言自语道:“这就对上了,只是那多出来的几杆火铳去了哪里呢?”
不用别人回答,朱由检继续问三狗道:“你这些火铳和火药是从何而来?”
“这还是以前备下的存货,从京营里入的货,只是现在那条线被断掉了。”
“想来三掌柜手里的火器并不止卖给方管事的这些吧?”
三狗认命的闭上眼,半天方才睁开道:“是,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三狗径自回头朝门内走去,骆思恭派了几人跟着,只见三狗熟练的打开地下仓库的机关,铺子里在一旁收拾赠品的骆养性不由的吃惊道:“还有赠品?快,快,你们跟下去一并收了。”
跟着三狗的几人一并下了地下仓库,黑暗中,三狗掏出夜明珠,地下顿时亮堂了起来。
“剩下的都在这了了。”
那几个锦衣卫绕开三狗下到了仓库里面,看着整齐的码在墙边的火药,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数量可是真不少,还好只是流出去了五十斤,若是这些火药都放在庙会上,恐怕整个东坝主街都能炸平了。
几名锦衣卫留了一人在下面看着,其他人便一边往外搬着,一边出去跟骆思恭和朱由检汇报去了。
朱由检一听地下仓库里竟还有几千斤的火药,身上也不免出了一身冷汗,只是五十斤他就差点命丧当场,若是再多一点,就算有余大川一命相护,他和徐茗儿恐怕也要被炸成飞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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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拿问方安
骆思恭听闻手下的汇报,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这几千斤的火药若是一个不小心炸了,足以将半个琉璃巷夷平,也亏得那三狗每日在一个火药库上泰然自若的睡觉做买卖,就这份心态,别说是拿诏狱去吓唬他了,恐怕就是把他凌迟了也能面不改色吧。
骆思恭进了铺子指挥着一干手下小心翼翼的朝外搬运火药,直到地下仓库所有的火药全部搬完,骆思恭数了数,五十斤的陶罐,足足五十多罐子。
除了火药外,火铳倒是不多,只有十二杆。
朱由检看着马车外放着的一排排的火药,心想,这恐怕是这个年代大明最大的军火走私案了。
直到将所有的火器搬完,剩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骆思恭一件也没动,任由骆养性在里面折腾,毕竟他若让人搬走了,那只能进了北镇府司充公,而骆养性搬走了,那最后归谁就不好说了。
不多时,骆养性肩上扛着一包用整块绸子包起来的东西出来了,出了黑市的门,骆养性瞧瞧骆思恭,在看看朱由检那马车,稍微想了一下,他还是把那一大包的东西放在了朱由检的马车上,毕竟他最近吃住都在朱府,若是拿回了骆府,这些东西也不见得就能归了他自己。
骆养性如此来来回回进出了黑市五趟,总算把里面包好的东西都拿完了。
一旁的骆思恭看着骆养性将那些打包好的东西一包包的往朱由检马车上放,不由得气得牙痒痒,自己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这没良心的竟全拿给了朱由检。
就在骆养性拿着最后一包朝朱由检马车而去的时候,骆思恭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殿下的马车怕是放不下了吧?殿下有伤在身,你也不怕记着他。”
“骆养性不以为意的道,无碍,等下我不坐里边就是了。”
见自己的话竟然点不醒这不开窍的东西,骆思恭大手一挥,对着手下道:“把这里封了,东西运回衙门。”
接着便有锦衣卫将黑市的门关上,然后上了封条。
朱由检对着骆思恭道:“骆都督,不知这次从黑市里缴了多少火药?”
“殿下,一共是五十四罐,共两千七百斤火药。”
一共搬出来多少罐火药,朱由检早就数过,这数字自然是没错,不过朱由检接着道:“应该是五十罐吧?这几日我准备带府上的人去城外的湖边炸鱼野炊,正缺点火药。”
“正是,正是,一共缴了五十罐火药,共计两千五百斤。”
说完,骆思恭悄悄的靠近了朱由检马车的窗子,轻声问道:“不知殿下要这四罐火药作何用处?”
朱由检有些阴狠的道:“既然知道了是那老东西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也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骆思恭一听,急忙劝阻道:“殿下,这事不可,庙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案,若是在城北光天化日之下再来一次,恐怕这事会对殿下不利,三公槐那么多的王公大臣,哪个不会为自己的安慰着想,到时候即使太子殿下有心保住殿下,恐
怕也只会有心无力啊。”
朱由检一想,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若真是光天化日把方府炸了,莫说太子保不住他,就是太子有没有心去保他也是个问题。
“骆都督不用担心,我只是去方府吓唬吓唬那老头,只要吓得他几日不敢出门就行了,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去炸了当朝首辅。”
骆思恭抹了一把额头并未冒出的冷汗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既然如此,卑职也不用少报四罐火药了,到时候殿下吓唬完了那方大人这四罐火药自然没了用处了,卑职那时候再取回北镇府司不是更好?放在殿下那里不仅不好安置还又危险。”
朱由检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你说得来吧,不过既然这人招认了是方府的管事买走了白虎皮和火药、火铳,不如骆都督就随我一起去方府,直接将那方府的管事拿了回去审问,顺便也帮我带上四罐火药到方府。”
骆思恭有些为难,但见朱由检那样子,只好点了点头。
骆思恭虽然并不惧怕方从哲,但那毕竟是当朝首辅,他也不想直接撕破了脸面。
至于他会劝阻朱由检,并不是他有多担心朱由检的安慰,而是如此一个敏感的时候,面临着朝代更替,骆养性好不容易攀上一个大船,他可不想还没靠岸这船就沉了,何况现在朱由检手里还握着亲军都护府的令牌。
骆思恭安排手下将五十罐火药装车运回了北镇府司衙门,另外四罐则另外装一车,准备与朱由检一通往方府送去。
而那十二杆火铳,骆思恭本想与火药一起运回北镇府司,朱由检见了朝他道:“我最近正想去山上打猎,不如这几杆火铳就都给我带回去吧。”
骆思恭想了想,这十二杆火铳反正也已被磨去了编号,即使带回去也不好登记,注定是压仓底的东西,既然朱由检要,那边送他作人情得了,毕竟这火铳不似火药那般威力巨大,想来这位小爷凭着这十几杆火铳也闯不下太大的祸事。
骆思恭将十二杆火铳递上。
朱由检道:“里面可是装填了火药?”
“尚未装填。”
你先让人都装上了,也省的我再去装了。
骆思恭不知朱由检何意,便命人取了火药将十二杆火铳一一装填了火药。
朱由检将装好了火药的火铳一一接过放入马车,然后便与还在那里发呆的刘继芬招呼一声,接着吩咐高胜当先朝方府而去。
锦衣卫的人马分了两路,一路押送着从黑市缴获的火药去回北镇府司衙门,另外一路则由骆思恭押送这四罐火药跟随朱由检往方府而去。
不多时,朱由检和骆思恭便来到了方府门前。
骆思恭先让人把那四罐火药卸下,这四罐火药便是两百斤,可不是儿戏,别说四罐了,就只是其中一罐一个不好就足以把这一群人炸的粉身碎骨,因此一路上骆思恭走的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点意外。
因此到了方府,
骆思恭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将火药卸下。
朱由检指挥者几名锦衣卫将四罐火药一边两罐的放在了方府的大门两旁,然后对骆思恭道:“骆都督赶紧去叫门吧,赶紧把那方府的管事拿了也好早些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听了朱由检的话,骆思恭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朱由检这话的意思也是看出了他一路的担惊受怕。
骆思恭朝着一名手下示意去叫门,那名锦衣卫上前扯着门环只砸了几下,就听“吱呀”一声,方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开门,见门外站满了锦衣卫,那门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各位这是?”
“去,把你们家管事叫出来,就说本都督亲自来请他去北镇府司衙门问话。”
那门房定睛一看,果然是锦衣卫的骆都督亲自来了,连忙道:“不知是何事竟劳动骆都督亲自前来?”
“这是你该问的吗?”
那门房很是卑躬的道:“小人多嘴,骆都督见谅,小人这就去请方管事前来。”
这次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亲自前来拿人,这方府的门房自然不敢将门关上再入内叫人,只好敞着大门往里面跑去。
这门房倒是也留了个心眼,既然不知道锦衣卫找方管事到底何时,他便先将事情告诉了方安,然后又去把事情告诉了方从哲。
等到方安孤身一人来到方府门前时,虽然挺门房说了门外来了许多锦衣卫,不过一看这阵仗,方安还是有些吃惊。
方安越过人群,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骆思恭,方安朝着骆思恭行了一礼道:“怎敢劳烦骆都督亲自来一趟,不知有什么事情,骆都督派人来知会一声不就行了?”
骆思恭看也不看方安一眼,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本都督让人来知会一声就能解决的,还请方管事与我们前往北镇府司衙门走一趟吧。”
方安凑到骆思恭跟前悄声问道:“不知骆都督这次到底所谓何事?”
见方安询问,骆思恭倒也没有隐瞒,直接道:“方管事最近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不清楚吗?”
方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一时也没想起来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他道:“还请骆都督明示。”
骆思恭道:“这事本都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方管事最近可是在琉璃巷的黑市买了一块白虎皮?还顺便买了几十斤火药和几杆火铳?”
一听是这事,方安心里就凉了一大截,也不知道那两个女真人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住。
“方管事?方管事?”
骆思恭见方安在他提起白虎皮的事后竟在怔怔发呆,他出声叫了两声,见方安回过神来,骆思恭继续道:“那就走吧。”
方安知道这事躲不过,便也不想去躲了,近些时日,他便一直心绪不安,此次的事情无论锦衣卫知道了多少,他也只能一肩将所有的事情抗下。
就在方安跟着骆思恭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方府内方从哲由门房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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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方安之死
一见方安正在上锦衣卫的马车,方从哲大呼了一声道:“回来。”
方安见自家老爷出来了,连忙下了马车,然后来到方从哲身边扶住他另一只胳膊道:“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本来已经上了马车的骆思恭一见方安又跑了回去,连忙也下了马车。
方从哲站在府门口看着骆思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