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道:“我的公子,你都拒绝人家三回了,就算是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女孩子家,连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朱由检不解的看了锦绣一眼道:“你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了吧?怎么突然替她说气话来了?”
锦绣道:“人家只是替那徐小姐抱不平而已,谁会收她什么好处,我在公子这里吃喝不愁,还需要什么好处,若那徐小姐真的用好处收买我我反倒是看不上她了,又怎么会帮她说话。”
一旁的骆养性道:“不如你就去徐府见见那位徐小姐指导一下她的什么诗词音律呗?反正那徐府又不远,出了门就到了。”
朱由检道:“我哪懂什么诗词音律,徐小姐以前可是松江有名的才女,我去指导她不是摆明了丢人现眼去了?”
骆养性撇了撇嘴道:“真是难得见五哥你谦虚一回,若说你不同诗词音律,那这天下的号称文人雅士的还不要羞愧至死?”
朱由检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心里无奈的想到:“真是说真话的时候都没人信,说假话倒是都信了。”
一旁的锦绣冲着骆养性开口道:“就是你这人把我们家公子教坏了,总是怂恿我们家公子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还总是说些怪话。现在惹得人家小姐都找上门来了。”
骆养性听得一阵无语:“我说锦绣,你们家公子出去风流快活还需要我教?你们女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明明是在替你说话,你怎么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了?”
锦绣哼了一声道:“哼,反正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朱由检一听锦绣这话顿时被逗乐了,“秀儿啊,你最近是不是看话本看多了?脑子里怎么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锦绣一听朱由检的话,好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般,低着头小声道:“人家也没看多少,也就把你书房里那些看完了而已。”
朱由检听了一拍额头道:“唉,言情害死人呐。秀儿啊,你还小,不适合看那些话本,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锦绣听了朱由检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公子你又开始哄我了,你比我还小两岁呢,还不是天天在看,我那日见你还看彩画版的呢,只是我去你书房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
朱由检听得心里一阵恶寒,幸亏自己藏的好,若是真被锦绣找到了罪过就大了,那可真是毒害未成年少女了,锦绣口中所谓彩画版的话本,正是朱由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插图版的《金瓶梅》。
骆养性听得也来了兴趣,“五哥竟然还有彩画版的话本?什么时候也借我看看?正巧我那里也有几本,我们可以互相交换着学习学习。”
朱由检一看骆养性那贱贱的样子便道:“实践才能出真知,你多去八大胡同实践实践就行了,哪还需要看话本学习。”
锦绣一听朱由检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道:“公子又开始说些胡话了,那我就去替少爷回绝了徐小姐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嗯,去把。”
锦绣问道:“只是这次又要找个什么理由呢?”
朱由检一听又要找理由,顿时一阵头大,他仔细想了一想,明日便是五月初七,好像东顶的碧霞元君娘娘庙有个庙会,而且明日是最后一天了,于是他对锦绣道:“你去回复徐小姐就说本公子近日来正忙于诗词创作,明日要出门去寻找灵感,实在没空前去。”
锦绣一听兴奋的道:“公子明日真的要出去找灵感吗?”
朱由检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去找什么灵感了,不过是应付一下她罢了,总不能说本公子就是不想去你府上与你探讨什么诗词音律吧?那样也太伤人了。不过听说那东顶的庙会挺好玩的,徐小姐的事情你帮本公子办好了,明日本公子就带你一起去逛逛。”
“公子放心,锦绣这就去办。”,说完锦绣一转身扭头就走。
一听朱由检要去逛庙会,骆养性连忙劝道:“五哥,庙会各色人等都有,人员复杂,最近一段时日京城很是不太平,英国公遇刺的事才刚发生,顺天府还没确定是不是女真人干的,而且上次那逃走了的几个女真人还没被抓住,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朱由检道:“怕什么?有高胜、高寒二人跟着我,就算那些女真人的细作敢来,我也定能让他们有去无回,何况我不过是个无职无权的世子,那些女真人来找我做什么?”
“可是……”,骆养性还想再劝,却被朱由检挥手打断。
朱由检道:“你的那个总旗最近训练也辛苦了,你回去也与他们说一声,谁愿意一起去的也可以一起去,明日的一切消费由朱公子买单。”
见朱由检下定了决心要去,骆养性也没有再劝,只是回去把朱由检的话告诉了下面的人,不到半日,朱由检明日要去逛庙会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朱府,连同门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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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零一章 庙会计划
果赖刺杀了英国公张维贤和张之极后,并没有直接回方府,而是在外面游荡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下午才兜兜转转的回了方府的东厢阁楼。
此时英国公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方府自不例外。
方安见果赖与另外一人回来,他连忙前往方从哲的房中把二人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方从哲。
方从哲经过休养调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听说果赖已经回府,他便急忙与方安前往东厢阁楼。
方从哲二人对了口号便急忙上了阁楼,方安就见果赖二人又换了衣服,这二人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早些时候他拿来的那些。
方从哲见二人颇为狼狈的样子,心下不免看低了一些,英国公父子遇刺的事情他早已派人打听清楚,顺天府也已备了案,现在还有四具刺客的尸首停在顺天府的停尸房,六个人去刺杀两个人,结果一个没杀死反倒折了四个人,怎么看着刺杀都算不上高明,不过死的反正不是他的人,方从哲心里倒是无感,只是没能要了英国公父子的命让他很是遗憾。
果赖见二人到来,他朝着方从哲伸手道:“方大人,英国公父子二人我们已经替你杀了,你答应的军事布防图也该兑现了吧。”,果赖二人逃了一夜,根本无法打听到任何的消息,以为那种情况下英国公父子二人必死无疑。
听果赖说已经把英国公父子二人杀了,方从哲不屑的道:“果赖副都统替我把英国公父子杀了?可是我派人去打听的时候却听说那父子二人只是重伤而已,张维贤那老匹夫虽然以后瘫了,但那张之极也就是身上多添了几道疤,”
果赖震惊的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张维贤已经死在那里,而张之极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能活得下来。”
方安接口道:“事实就摆在那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一听英国公父子没死,果赖心里本就有些愤怒,怒的是自己折了四个人却连一个人都没能杀掉,那军事布防图恐怕方从哲也不会轻易交出来了,这时候一听连个管事都敢奚落他,再加上这几天方安就没给过果赖什么好脸色,于是果赖眯着眼看着方安,目露凶光道:“什么时候连个奴才都敢在我面前放厥词了?”,说完他又看着方从哲道:“方大人,虽说这父子二人没死,但那张维贤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武将,让他瘫在床上,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方安看着果赖的眼睛怡然不惧道:“果赖副都统的意思是,难道要用这一个摊子一个伤员就想换我们老爷的布防图吗?”
果赖见一句警告之下这方安仍没有收敛的意思,他大喝一声:“找死。”,同时“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刀搭在了方安的脖子上。
方从哲一见对方一言不合就动起了刀,连忙道:“怎么?果赖副都统是要在老夫面前耍威风吗?别忘了这是在方府,这里是京城。”
果赖一听方从哲的话,心里倒是并不如何惧怕,管他是在哪里,二人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方从哲恐怕也躲不开干系。
他本就只是想吓吓那管事,当然不可能当着方从哲的面把他的人给砍了,那样恐怕真的要鱼死网破了。
果赖原本凶恶的嘴脸顿时一收,把架在方安脖子上的宝刀插回了刀鞘,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方从哲道:“我不过是替方大人管教管教奴才,方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刚才不过是和方大人开了个玩笑罢了。”
方从哲哼了一声道:“我方府的管事还用不着果赖副都统来管教,而且奴才是你们建州的产物,方安在我府中几十年,我待他如同子侄一般,如今我儿子没了,方安便是我的儿子,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奴才。”
果赖不以为然的道:“都说你们大明礼教传家,看来也不过如此,在主子面前所有人都是奴才,就是我阿玛身为镶蓝旗的旗主,见了主子也要自称一声奴才,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不过我也不与你纠缠这些,此次任务虽然未竟全功,但也算不负所托为方大人出了一口恶气,而且我们六人也折损了四人,还是希望方大人能言而有信,将那军事布防图交与我,然后我再去把那世子杀了,大家皆大欢喜。”
方从哲见果赖那一副无赖的嘴脸道:“怎么?果赖副都统未能够完成我们约定的事情,这是打算强买强卖了吗?”
果赖道:“方大人哪里的话,正如方大人所说,这里是方府,是京城,果赖哪敢强迫方大人?只是在这京城里除了我们,怕是也没人敢冒着诛九族的罪与方大人做这种交易了吧?果赖此次在京城耽搁太久,过不了几日便要动身回建州,那张家父子此时卧床养伤,英国公府现在如临大敌,戒备森严,我们再想在此时杀掉他们已是难如登天,不过来日方长,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再帮方大人除去这两个心头之恨。”
方从哲道:“果赖副都统既然这么说了,老夫也不能让你的人白死,这军事布防图老夫也带在了身上,现在给你也并无不可,只是那朱由检,希望果赖副都统不要再出意外,至于另外的那个条件……那辽东经略熊廷弼一事,老夫就看果赖副都统日后的说法了,希望果赖副都统能够言而有信。”
本来那熊廷弼一事就是果赖漫天要价提出来的,那人确实有些本事,在辽东给建州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但既然这次的任务他们没能圆满完成,果赖也自然不好再去强求,于是道:“好,就依方大人所言。”
方从哲从袖中掏出了辽东至榆林的军事布防图递上道:“这图也是老夫临摹而来,果赖副都统看过之后就毁了去吧,切不能落入他人之后,否则老夫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杀的。至于那朱由检,老夫已派人打听清楚了,明日他便会去东顶的碧霞元君娘娘庙逛庙会,不过他们一行人恐怕会很多,这也是果赖副都统离开前最后的机会,至于如何去做,就看你们的了。”
果赖接过方从哲手里的军事布防图,这份军事布防图是用绢布所画,果赖先是将卷起来的绢布缓缓打开铺在在上仔细的看了看,东至沈阳辽阳,西致榆林,北到朵颜三卫,南到宁远,所有的军事部署一应俱全,包括守将、兵力、粮草、布防位置等,应有尽有,三说宁远以南的军事布防没有画出来,但是果赖已经很满意了,何况宁远也不是他们一时可以染指的地方。有了这份军事布防图,即使不能直接从山海关一带南下,至少等到哪天建州缺粮饷的时候从九边夺口进入中原劫掠已经不是问题了。
果赖将军事布防图重新卷起来塞入怀中道:“放心,既然方大人如此信任在下,果赖定当不负方大人所托,至于如何去刺杀朱由检那小子,我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方从哲一听果赖说已经有了计策,不由好奇道:“不知道果赖副都统准备如何去做?我听说朱由检一行不下数十人,只凭你们二人的话是不是太过单薄了一些?”
果赖神秘一笑道:“管他朱由检是十人还是一百人,只要他敢去那碧霞元君娘娘庙会,我保教他有去无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身边有几个高手,自从接了你这桩交易,我就没打算与他在身手上较个高下,方大人可还记得我与你提的那第一个条件?那几件东西就是为朱由检他们准备的。”
方从哲大惊道:“你准备在碧霞元君娘娘庙的庙会上用火药?那庙会明日是最后一天,恐怕人数比前几日还要多了许多,那里可是有上万人,火药一旦爆炸,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人。”
果赖不可思议的看着方从哲道:“我观方大人平日的做派可不像在意那些无辜之人性命的样子,方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杀了朱由检,牺牲点无辜的人算什么,何况我只让你们备了五十斤火药,想来不会伤及太多的无辜,至少不像方大人担心的那样,会伤了上万人的性命,否则不这么做的话方大人可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然,我们提前也准备好了火铳,若是用火铳能杀掉他,那些火药也用不着爆炸了。”
方从哲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狠下心来道:“只要能杀了朱由检,消了老夫心头之恨,那就由着你去吧,我为我儿报仇,也是出于无奈,无意冲撞神灵,但愿碧霞元君娘娘不要怪罪才是。”,说完,方从哲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那些受牵连的人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要怪你们就怪朱由检那小混蛋欺人太甚,去了地府你们也要认准了由头,知道该告谁的状。”
其实果赖没有与方从哲说的是,即使用火铳能够杀死朱由检,那些火药也依然要炸掉,否则以朱由检身边那些人的身手他们二人完全没有机会脱身,只有点燃了火药他们才有机会趁乱逃脱,而果赖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所有能用到的都给朱由检招呼上。
不过果赖倒是想多了,他没说也不过是略微减轻些方从哲的负罪感罢了,为了报仇,即使真的把碧霞元君娘娘庙的所有人都拉上陪葬,最后方从哲也会同意这么做。
Ps:今天依然是三章,因为昨天有事没来得及写,所以今天三章会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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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一百零二章 冤家路窄
待方从哲和方安二人离开后,果赖再次把那绢布铺开仔细的研究起来,看了近半个时辰,果赖算是把这张军事布防图研究了个透,尽管果赖把军事布防图已经牢记在心,但是他并没有把那绢布按照方从哲所说的毁掉,他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一人,然后缓缓的褪下了裤子。
……
顺天府的停尸房中,府尹姚顺一个个的掀开盖在尸首伤的白布,然后厌恶的挥了挥手驱散面前传来的味道,四具尸首全部看完,姚顺也没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他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仵作道:“尸体查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仵作一听府尹大人问话,连忙回道:“这四具尸首小人都一一验过,其中一具死于贯穿伤,胸部被弩箭近距离前后贯穿,第二具身上虽有伤痕但都不致命,唯一致命的是他脖子上的那处剑伤,那人是是被利剑隔断了喉咙而死的,第三具尸体比较特殊,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后脑出,后脑的脑颅处完全凹陷了进去,另外一处是脖子上的刀伤,最后一具尸体是被快刀划破了肚肠而死,这些人应该都是被英国公和小公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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