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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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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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片刻不见张之极出声,陈圆圆抬头刚想询问,就见张之极朝着她身后挤眉弄眼,一见陈圆圆看来,张之极连忙伸手摸了摸眼睛,不自然的转了转脖子。

    陈圆圆再回头去看,又见朱由检手舞足蹈的在那比划,一见作弊被发现,朱由检伸了伸胳膊,道:“坐久了有些累,活动活动筋骨。”

    陈圆圆不解的看着这奇怪的二人,然后问张之极道:“公子为何还不开始,我见你方才频频眨眼,可是眼睛不舒服吗?”

    张之极尴尬的道:“好像有沙子进了眼睛。”

    一旁的朱由检和骆养性纷纷扶额,陈圆圆认真的道:“奇怪了,这画舫之中怎么会有沙子,公子现在好些了吗?”

    张之极此时也想一掌把自己拍死,竟寻了这么个烂借口,他道:“好多了,已经不碍事了。”

    陈圆圆点了点头,道:“那公子快些开始吧。”

    朱由检见自己不惜暴露,给张之极比划了半天竟还是想不起来,他只得咬着牙含糊的说了“树上”两个字。

    陈圆圆回头问道:“公子说什么?”

    朱由检道:“没什么,我也在催他快唱。”

    虽只是含糊不清的两字,张之极总算在提示之下想了起来,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好不容易一字不错的唱完,张之极松了一口气,朱由检朝着他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

    陈圆圆认真仔细的听完,接着便开始凝眉沉思。思虑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圆圆之前虽没听过这黄梅戏,但细品之下又觉得和黄梅采茶调有几分神似,听上去清雅秀丽,优美明快,单论这戏曲而言,圆圆甚为喜欢,只是不知这一出黄梅戏公子觉得哪里不够圆润?圆圆实在找不出其中的问题。”

    张之极不过是信口胡诌,他哪里知道何处唱起来不圆润,若是忘词也算的话那基本上就没有哪里能称得上圆润了,只是陈圆圆问起,他又不好不答,只能继续胡扯道:“每一句之间的衔接,在下都觉得有些生硬。”

    一听张之极这么说,陈圆圆心中灵光一闪,道:“是了,我想到了,这出戏分明就是两人唱的,正旦起头,正生接续,一旦一生,才是这戏的本来面貌,所以公子独自唱起来才会觉得生硬。”

    这一出黄梅戏的本来面貌,只有朱由检一人知道,而这陈圆圆竟只听一边就能说出其中奥妙,不由得击掌赞叹道:“不愧是梨园大家。”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欲擒故纵

    以陈圆圆的色艺双绝,吹捧她的人自然不会少,因此对于朱由检的夸赞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谦恭的道:“公子谬赞了。”

    “既然这黄梅戏圆圆姑娘也喜欢,子瑜何不与邀请圆圆姑娘共同演绎一番?如此好的戏曲却变成独角戏,不免有些可惜。”

    陈圆圆闻言推辞道:“圆圆并不会唱着戏曲,如何能与公子共同演绎?”

    朱由检笑着道:“那便又要劳烦子瑜给姑娘多唱几遍了,这曲子朗朗上口,想来以姑娘的技艺算不得多难。”

    陈圆圆此番前来不过是碍于场面不得不来,对于与人对唱之事从未想过,朱由检这要求让她一时有些为难。

    “这……”

    朱由检见陈圆圆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这女子虽然在梨园抛头露面,但与人相交总存着几分戒备,何况这不过是初次见面,难免有些保守,他道:“听闻姑娘喜欢戏曲,子瑜虽然唱的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他对于戏曲一道却是深有研究,除了这黄梅戏外,包括京剧、越剧、评剧、豫剧等等他都有涉猎,若是姑娘不嫌弃,日后或可与子瑜交流一二。”

    张之极在一旁听的很是心虚,这一曲黄梅戏他都唱的磕磕绊绊,朱由检说的另外几个曲种他虽然听朱由检唱过,但却是一句都听不懂,哪谈的上都有涉猎,若只是听过也算深有研究的话,那朱由检的话倒是没错。

    戏子对于读书人来说向来是下一流,陈圆圆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拘谨的公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道:“没想到公子竟也精通戏曲,是圆圆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几位公子不嫌弃,圆圆愿与公子共唱一曲,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一听陈圆圆问他姓名,张之极面色腾的一下就红了,如个未出阁的女子一般扭捏的道:“在下张之极,表字子瑜,在下也不过是略懂,略懂。”

    “还请张公子为圆圆再演绎一遍方才那首黄梅戏。”,陈圆圆只当张之极是自谦之言,哪成想他竟真的只是略懂而已,而且还是非常略。

    张之极依言又将那曲子唱了一遍,只此一遍唱罢,陈圆圆便道:“那小女子便先开始了?”

    张之极惊讶的道:“姑娘只是一遍就记住了吗?”

    “圆圆没别的能耐,就是记性不错,尤其是于戏曲一途,只要不是太晦涩的,认真听上一遍差不多就可以记住了。”

    骆养性在旁边取笑道:“姑娘倒是说的直白,那头一遭就是没有认真去听了,子瑜,要使点劲了啊,哈哈……。”

    陈圆圆头一遍却是未曾认真去听,但她的话却是无心之言,而骆养性倒是说的更加直白,不由得让陈圆圆有些歉意,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方才只顾着寻找曲子中的问题去了,并未留意其中词意。”

    骆养性打了个哈哈道:“无妨,无妨,我只是随口一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们且唱吧。”

    陈圆圆袍袖一甩,拂面而过,开口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张之极接道:“绿水青山带笑颜。”

    ……

    那陈圆圆确实是天籁之音,如此一对比之下,张之极的声音就有些难以入耳了。

    二人一曲唱完,朱由检厚着脸皮鼓掌道:“二位配合真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啊。”

    张之极

    听的这话心里都觉得太假,开口道:“五哥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人。”

    陈圆圆闻言掩唇轻笑,道:“公子说话好生风趣,这曲子在其意而不在其声,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圆圆姑娘觉得我唱的不差吗?与姑娘一比,子瑜自忖唱的有如鸭子在叫。”

    “公子过谦了,若不是公子相授,圆圆都不知竟有如此天籁的戏曲,虽说圆圆精通戏曲,但论胸中沟壑,却也是比不得公子的,她日这曲子若是搬上梨园,只怕立时就会引起轰动,不知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倒把张之极问住了,他只是学了这曲子,还真不知道名字。

    朱由检在旁边解围道:“圆圆姑娘有心了,如此美妙的曲子确实该与众人分享,子瑜可不能藏拙,这首《天仙配》的选段日后可要悉数写与圆圆姑娘才是。”

    张之极连忙道:“哦,对对对,五哥说的对,合该如此,他日有机会了子瑜便将这首《天仙配》写下来给圆圆姑娘送去。”

    “公子方才所说的那些京剧、越剧这些可否也唱与圆圆听听?”

    张之极哪会这些,他求助的看向朱由检,朱由检连忙道:“今日时间不早了,还是改日再唱吧,日后有机会让子瑜将那些戏曲一起写给圆圆姑娘。”

    说完,朱由检起身走到张之极身边,一把将他拉起,道:“圆圆姑娘我们便先告辞了。”

    张之极还没看够美人颜色,哪肯起身离开,朱由检拉了几下竟没拉起。他有些无奈的俯身在张之极耳边道:“想露馅吗?好滋味要慢慢品,也要给人家姑娘留些悬念和遐想,若不想失败就继续坐着。”

    张之极闻言连忙起身,与陈圆圆拱手道:“在下就先告辞了。”

    陈圆圆也站起身道:“这是极为公子的画舫,该是圆圆告辞才是,公子怎得颠倒了。”

    朱由检一时心急只想把张之极带离,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他在张之极身上拧了一把,道:“快些解释。”

    张之极讪讪的对着陈圆圆笑笑道:“哦哦,我们是想去老钱打声招呼让他靠岸,姑娘不妨再次多休息片刻。”

    陈圆圆对着张之极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顾念,小女子也该去后台收拾行装了,公子若是有意,日后可到梨园,圆圆在梨园恭候公子大驾。”

    “一定一定。”,说完,张之极便与朱由检、骆养性朝舱外而去,走了几步,张之极又回头道:“不知圆圆姑娘是在哪座园子?”

    陈圆圆闻言回头道:“公子不知道吗?”

    张之极挠挠头道:“在下初到苏州,尚未曾听说。”

    骆养性也不避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非要这么老实吗?稍后问问老钱不就知道了。”

    陈圆圆轻笑道:“小女子在桃花坞的庆芳园。”,说完便转身离去。

    直到陈圆圆不见了身影,张之极才抓住朱由检的胳膊紧张的道:“五哥,这可怎么办,我哪会什么戏曲,日后圆圆姑娘稍一试探不就全都露馅了。”

    朱由检鄙视的道:“倒是怪起我来了,要不是自己怂包一个,我至于替扯谎吗?”

    “那现在怎么办啊?”

    “不会不是还有我吗?五哥我会啊……”

    “可是一晚上的时

    间我也学不会多少,如何能拿得出手?”

    朱由检一把甩开张之极的手,道:“是色迷了心窍了,这才刚走开就准备明日再见了?亏还知道自己一晚上学不了多少,那就是准备把脸凑上去给人打吗?”

    “呃,五哥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是要多久才能去见她呢?以我这天赋就是给我一年半载也学不会多少?老骆是知道的,除了射箭,其他的我学什么都是左进右出。”

    朱由检嘿嘿一笑,道:“既然这么有觉悟,那干脆不要学了,我也省点事,至于见面嘛,索性就不要见了,到时候回了京城反正也不会再见,浪费那功夫干嘛。”

    张之极此时急得都有些冒汗了,听朱由检消遣的话,恨恨的跺了跺脚,道:“五哥就不要说些风凉话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朱由检一边往舱外走一边道:“我与讲个故事,有个这老者喜欢观棋,但有对弈者他便在一旁观看,对弈者下到精彩处,那老者便频频点头,下到穷处,则是频频摇头,其他人都觉得这老者深不可测,且传闻这人未尝一败,皆以为棋中圣手。这老者有一子,每每请求老者传授下棋的技艺,老者都摇头拒绝,直至这老者临终,其子问曰:如何能够弈棋不败?那老者答道:不与人对弈。”

    张之极一边跟着朱由检往外走,一边听他讲故事,到朱由检讲完,张之极点了点头道:“的意思是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唱给她听?”

    朱由检道:“话都说出去了,如何能够一句不唱?唱还是要唱的,只是曲艺博大精深,就是我会的也不多,与那陈圆圆比起来也是天上地下,想只凭着几日之功就想折服人家姑娘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但若只是俘获姑娘的芳心,肚子里有点东西就够了,也不消多,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每样学上几个,学不会的只需将戏文抄给她让她自己去琢磨,她与讨论起来知道的就说上几句,不知道的就故作高深让她自己体悟,曲艺一道,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便能解决所有困惑,这感觉她作为一个曲艺大家自然明白。”

    张之极竖起大拇指道:“太无耻了,不过我喜欢。”

    三人出了舱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钱财的影子,骆养性大喊大叫道:“老钱,让船靠岸了。”

    骆养性话音刚落,钱财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表情猥琐的问道:“这么快就与圆圆姑娘交流完了?”

    骆养性道:“难不成以为还会宿在船上?当然了,某个好色之徒倒是想的,只怕人家姑娘不同意。”

    张之极道:“就左拥右抱的德行也好意思说别人好色之徒?老钱,不用理会他,我们下船吧。”

    钱财去命人将船靠了岸,几人下了船,张之极便站在岸边驻足不动了,那些请来的舞乐也跟在他们后面一道下了。

    待人都离开后,张之极也没见着陈圆圆下来,不由的疑惑道:“圆圆姑娘怎么还未下船?”

    钱财道:“在这里等她吗?怎么不早说?她早就与同行之人乘小船离开了。”

    张之极怔怔的道:“已经走了吗?”

    朱由检揽过张之极的肩头道:“就别发呆了,赶紧走吧,我回去还要哄那位小姑奶奶呢,老骆也别想跑,里面少不了的一份功劳。”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赔本买卖

    我有什么好跑的,让我去了说不得再嘲笑她几句,平日里得罪她的也不少,今日宴席上多这一件也不算多,反正我又不像你,把小姑娘弄哭了还要去哄。”,骆养性满不在乎的道。

    “既然你如此有底气,那便走吧,你往后躲什么?”

    骆养性往前走了两步,抬头挺胸,底气略显不足的道:“谁躲了?走就走,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怕了一个小女子不成。”

    几人回了别院,此时除了院里还有几个下人在候着他们,其余人皆已熄灯睡下了,放眼望去,满院的屋子,也就锦绣那里还亮着灯。

    张之极知道事情不妙,对着朱由检道:“五哥,我先去你屋子里温习一下你前些日子教我的戏曲,你们保重。”

    钱财见势不妙,也早早的逃了。

    骆养性被朱由检拉着来到锦绣房门前,朱由检用眼神示意他去敲门,骆养性硬着头皮上前轻轻敲了几下。

    半天没有回应,骆养性小声的道:“你看没反应,想来是睡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日再说。”

    朱由检不理会他,上前重重的敲了几下,问道:“秀儿,睡下了吗?”

    过了片刻,房中的锦绣才道:“门没锁,进来吧。”

    朱由检伸手将门推开,就见锦绣坐在一张铺着绸子的圆桌旁,对着桌上的油灯怔怔出神,骆养性见门大开,身子一侧,便缩在了门框之外。

    朱由检伸手一把将骆养性拉到门前,然后用力一推便将他推入房内,然后紧跟着步入房中。

    锦绣抬头看着骆养性,道:“你这好色之徒过来做什么?”

    骆养性见锦绣开口说话,心里就安了许多,女人生气不可怕,可怕的是怒而不发,只要你肯说话,什么都不算问题。骆养性厚着脸皮也在那圆桌旁坐下,道:“秀儿,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说你们两个好色之徒过来做什么。”

    锦绣气哼哼的不搭理他。

    朱由检也在骆养性边上坐下,道:“你一人就可以了,我又没有如你一般左拥右抱。”

    “公子不是说长夜漫漫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朱由检道:“秀儿,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本公子的品味,那些庸脂俗粉,本公子怎么会看得上?”

    锦绣道:“公子若是有看得上的就要长夜漫漫了吗?”

    骆养性学着教书夫子的口吻对锦绣道:“这七出之条其六就是善妒,锦绣你可不能学坏了。”

    锦绣也是与朱由检随意惯了,看着这么一位不守礼法的公子,自然也随意了许多,虽然骆养性是在说着玩笑,但一听“七出之条”,锦绣顿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确实是任性了,她强自辩解道:“我可没有善妒,只是觉得你们怎么可以与那些不自爱的女子亲近?岂不是平白无故污了自身清白,若是染上什么病该如何是好?”

    朱由检道:“还染病,你这都是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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