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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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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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微笑着道:“当真。”

    杜晨晨伸手将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头绳取掉,秀发立刻垂了下来,如此一看,这杜晨晨却不再像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她伸手将头发朝着后面拢成一股,对着朱由检道:“那我便在这里等着朱大哥,无论你何时再来,便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只要你来,便一定还能见得到晨晨。”

    说完,杜晨晨也不管杜东山,转身朝着穿舱外跑去。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万裕泰号

    船舱里的人听着杜晨晨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有些没弄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只有朱由检和锦绣知道杜晨晨那话中的原委。

    杜东山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朱由检,然后跟着杜晨晨追了出去,兄妹二人站在码头上,直到宝船行的看不见帆影才离去。

    船舱之中,锦绣自杜晨晨离去后便一直看着朱由检,而朱由检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众人没有注意到朱由检二人的异状,依旧看着胡二宝在那边表演着戏法。

    吵嚷之中,朱由检缓缓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说完,朱由检抬头朝着胡二宝道:“好了,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好好歇着还在那里卖弄,停了吧,别打扰本公子睡觉。”

    胡二宝闻言将手里的戏法收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大老爷们竟瘪了瘪嘴唇,委屈的道:“公子,当真要这么诬赖人吗?”

    朱由检自顾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理他。

    能出的起三层船舱的船资之人,基本在徐州府也算得上非富即贵,此时看着胡二宝的表演正在兴头上竟被叫停了,胡二宝一停下来,船舱里的其他乘客顿时不乐意了,许多人纷纷掏出银子递到胡二宝面前道:“我们出银子,还请继续表演吧。”

    胡二宝看着那些递来的银两,最低的都是一两的纹银,多的有出到十两银子的,这林林总总算下来至少也有上百两银子,他看了一眼朱由检,见朱由检闭着眼睛并没什么反应,伸手便想去将银子一一收了,心道:“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营生,一身的本事竟能把自己兄弟活活撑死。”

    就在胡二宝伸出手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的胡宝咳嗽了一声,胡二宝转头看去,就见胡宝微微的摇了摇头,胡二宝连忙将朝上的手掌一翻,然后把那些递过来的银子往回一推,大义凛然的道:“多谢各位好意,今日实在是不便,还请诸位将银两收了吧,为各位打发打发时间本是应该,哪能收你们银钱,在下如今确实有伤在身,还请诸位见谅。”

    那些人见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收了银两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于是三层的船舱之中便安静了下来,胡二宝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心在滴血的声音。

    朱由检一群人昨日晚间都睡的很迟,这两个时辰的船程闲来无事,众人便都打起了瞌睡,不知过了多久,船舱中人只感觉脚下一阵剧烈晃动,那些打着瞌睡的人便惊醒了过来,时常坐船的人倒是习以为常,只是朱由检几人却是头一次坐船,朱由检醒来后慌张的问:“怎么了?触礁了吗?”

    张之极与骆养性几人口中惊慌的道:“地动了。”

    听闻几人的话语,再见几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个离着朱由检很近,身穿华服的中年人朝着这几人笑着道:“几位是第一次坐船吧?这不是地动,也不是触礁,是船只靠岸了。”

    听了那中年人的话,朱由检才隐去面上的慌张,他坐直了身子有些尴尬的朝那人道:“确实是第一次坐船,见笑了。”

    那人道:“我第一次坐船时也和你们一般无二,现在算算,已经快过去二十年了。”

    朱由检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

    这时,就听船外想起来船家的声音,“淮安府到了。”

    朱由检拍了拍犹自睡的香甜的锦绣,招呼道:“下船了。”

    一群人下了船,朱由检对着高寒道:“再去找几辆去苏州的马车,我们也不要在淮安耽搁了,今日就出发吧。”

    朱由检话音方落,就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道:“几位也是去苏州府吗?”

    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提醒他们船靠岸了的中年人,朱由检道:“正是准备前往苏州府。”

    那中年人道:“既是去苏州府,各位何必舍近而求远?若是坐马车到苏州府至少要一两日的行程,若是坐船沿着京杭运河南下,明日天不亮就到苏州了,而且船上还有客房可供休息,何必要受马车的颠簸。”

    闻言,朱由检连忙道:“我们第一次前往苏州,道路不熟,多谢阁下提醒。”

    那中年人颇为健谈,他摆了摆手道:“几位不必客气,我也是要回苏州府的,下了船听闻公子的话便提醒一句,都说百年修得同船度,我与各位说不定也真的是修了百年的缘分才有今日一遇,既然几位也准备去苏州,不如各位随同我们商号的船一同前往吧,就当一路做个伴了。”

    朱由检与这人不过一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未曾说上几句,更不消说对这人有所了解了,他哪会接受这人的邀请,于是他推辞道:“多谢阁下好意,只是我们一行人数众多,就不打扰了。”

    那中年人也没勉强,太过殷切了反倒让人觉得有所图谋,既然几人不愿接受好意,他便笑着与朱由检几人拱手告辞了。

    高寒与船家打听了一下,便领着朱由检等人奔着运河码头而去。

    运河码头与黄河码头相隔并不算太远,只是走了没多久,一行人便又遇上了之前的那个中年人,朱由检不由的觉得甚是巧合,倒不如直接跟着这人就好了,何必去问那船家。

    那中年人很快也注意到了朱由检这一群人,于是他放慢了脚步等着几人赶上道:“几位这么快就赶上来了,前面不远就是运河码头了,我们便一同前往吧。”

    既然同路前往运河码头,便是想不同行都不行了,朱由检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一路时不时的与几人聊上几句,朱由检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很快便到了运河码头。

    这运河码头之上比之黄河码头又大了许多,这里停靠的船只,多是一些漕运的船只和许多商号的商船,朱由检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客船的身影。

    高寒拉住一个肩上扛着麻包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问道:“劳烦,请问一下前往苏州府的客船在何处?”

    那个被高寒拉住的人扛着包本就有些吃力,此时已是满头的汗水,哪有功夫理会高寒,他回了句“不知道”便准备离开。

    高寒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递上,道:“兄弟歇息一下喘口气。”

    那人看在碎银子的面子上,放下肩上的麻包,用手指着远处,道:“看到那个白色帆点了没?便是刚离开不久的客船,今日若想乘船,就只能去与那些商号商量商量,付些银子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带上你们了,去苏州府的客船早晚个一艘,若是找不到商船,那就只能明天赶早了。”,说完,那人重新扛上麻包转身离开了。

    那扛包人说的话,一群人也都听见了,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在了朱由检的身上,此前那中年人邀请过朱由检同乘,却被朱由检拒绝了,此时反倒要去找商船商量着搭乘。

    朱由检看向高寒和胡宝二人道:“你们便去挨家的商船商量看看吧,多给些银子就是。”

    就在高寒与胡二宝二人准备动身的时候,之前那中年人再次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他看着几人道:“在下方才听船上的下人说前往苏州府的客船已经开走,想着几位还是要乘船前往苏州府的,便特意过来问问几位是否愿意与在下同行。”

    朱由检打量着面前这中年人,这人看上去有些富态,一身上等的丝织华服,手上戴着祖母绿的戒指,看起来倒不像什么歹人,只是他也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殷勤,即便上了船了还特意下来招呼几人同乘,他向那中年人问道:“在下朱五,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道:“不敢,在下万裕泰的掌柜徐允。”,接着他朝着运河之中伸手一指道:“那里便是我们商号的商船了。”

    朱由检顺着这徐允手指的放心看去,就见一个两层的大船,上面竖着一个“万”字旗。

    看着那面“万”字旗,在一琢磨这徐允所说的万裕泰,心里就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钱财的心中提到过。

    朱由检朝着徐允拱手道:“那就谢过徐掌柜了。”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到达苏州

    徐允一听朱由检答应下来,立刻变得眉开眼笑,接着道:“公子不必客气,其实在下也是有所求。”

    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无事献殷勤,一听这徐掌柜有所求,朱由检才宽心了许多,能答应的便答应,不能答应的拒绝就是,最多就是换一艘商船,于是朱由检问道:“不知道徐掌柜所求何事?”

    徐允道:“在徐州府的客船上,在下看那位先生的戏法甚为精彩,这一路南去苏州,至晚间还有一两个时辰,不知能否再让那位先生表演一番?”

    朱由检听了徐掌柜的话才明白其中原委,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转而看着胡二宝道:“身体还行吗?”,这问话的意思便是胡二宝愿意表演就应下,若是不愿意,那就拒绝。

    这对于胡二宝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情,若是拒绝了还要再去找商船,也是麻烦,索性他就一口应下了,回道:“没什么问题。”

    朱由检又向那徐允问道:“不知贵宝号做的是什么营生?”

    徐允有些自豪的道:“蔽号在苏州府开了几家印子局,公子到了苏州若有闲暇可到蔽号去坐坐。”

    一听到印子局,朱由检忽然就想起来这万裕泰是怎么回事了,他道:“你们东家可是姓钱?”

    那徐允闻言有些惊诧的道:“公子认得我们东家?”

    朱由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们这一行不管有没有闲暇都要到贵宝号去坐坐了。只是本公子有些没看明白,你们开印子局的,置办这商船有何用?”

    徐允听这位朱公子知道他们是开印子局的之后,说话好像就少了之前的那种客套,他道:“不瞒公子,我们万裕泰虽说只是挂着印子局的招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营生,不止是这运河,还有许多陆路和水路都有我们的货运渠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江南的局势好像也没钱财信中说的那般急迫。”

    一旁的张之极道:“局势不急不是最好,我们就当来江南游玩一番了。”

    朱由检白了他一眼道:“就算真的局势危急你们便不是来江南游玩的了吗?”

    那徐允是什么人?能做到万裕泰的掌柜也是个手眼通天,心思活络的人,自家东家的身份徐允是知道一些的,他一听朱由检的话便明白面前这些人身份不一般。他此时已不敢倨傲,向着几人再次拱手问道:“几位可是认得我们东家?”

    骆养性也是听明白了这徐允原来是钱财在苏州商号的掌柜,如此他哪还知道客气为何物?骆养性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道:“我们可不是认识你们东家,而且我们还就是为了你们东家才去的苏州,这一行你可以给我们安置好了,挑着你们船上最好的客房给我们备着,若是怠慢了钱财定要责备与你。”

    徐允虽说听着这几人的话挺像那么一回事,但看这些人的年纪都不算大,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了诓骗,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既然诸位是为我们东家而来,那要不要在下派人提前通禀一声,让东家在苏州为几位接风洗尘?”

    朱由检想了想,道:“如此也好,就说京城的朱公子到了,让他在苏州候着。”

    一听这话,徐允心下便确定了几分,这事基本上不是作假了,这事一到苏州便可见分晓,只是这徐允也不敢真的依着朱由检的话让人去通知钱财在苏州候着。他对着朱由检一行人笑着道:“各位跟我来。”

    朱由检等人跟着徐允一路上了船,徐允让人安排了二楼位置最好的客房,然后便派人将“朱五公子一行于明日辰时到达苏州”的消息传回了苏州,也仅限于此一句话而已,至于钱财是否要在苏州候着,便不是徐允该说的话了,只要消息传到,该如何处理钱财自会定夺。

    上了船,朱由检拉过不远处的卢象升问道:“卢兄是在常州下船还是与我们一同前往苏州?”

    卢象升道:“从常州府的运河码头到宜兴县和从苏州府到宜兴县差不多路程,我便与各位一同到了苏州府再下船折回吧,本就是搭乘的商船,也省的在常州府特意为卢某停靠。”

    “如此也好。”,朱由检说完便与众人一起进了卧房,之后再不提让胡二宝表演戏法的事情,而朱由检不提,徐允自然也不敢再提起,若是之前只当这是笔买卖也就罢了,此时知道了这些人是自家东主请来的,哪还能再让人去表演。

    朱由检等人在登船之时,码头上还有许多扛夫来来往往的往船上搬着货物,在船上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商船才起锚离开码头。

    到了晚间,船上备好了饭食,徐允亲自前来招呼朱由检一行人前往用膳,用过了膳食,朱由检也不好食言,便让胡二宝草草表演了半个时辰了事,看过了戏法,众人便回了卧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朱由检睁开眼时天色已经亮了,他穿了衣服出了卧房,一直走到二层的甲板上,看着河两岸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是已经到了苏州府境内。

    这时锦绣手里端着个餐盘也来到了甲板上,朱由检看着锦绣道:“有些晕船,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锦绣将食盘放在甲板上,道:“听徐掌柜的说再过一刻就到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锦绣进了船舱,“外面露重,去里面坐着吧。”

    没过多久,徐允便走进船舱与朱由检道:“公子,到岸了。”

    朱由检疑惑的道:“怎么这次没有触礁的感觉?”

    徐允笑着道:“自家商船,停的稳当。”

    朱由检等人跟着徐允下了船,这时的河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船只,只有几只小的乌篷船远远的靠在岸边,码头上也很是空旷,一眼便能看见码头之上候在那里的钱财。

    徐允瞧了瞧站在那里的钱财,一看他头上沾着的雾水,便知他已经在那里候着不短的时间了,便是南直隶的总督,也没见钱财如此恭候,这不由得让徐允对朱由检一行人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徐允快步上前道:“老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钱财没有理会徐允,直接绕过他迎上朱由检,躬身行礼道:“殿……”

    不待钱财说出口,朱由检连忙伸手扶住钱财,口中“嘘”了一声,道:“回去再说。”

    钱财会意,便改了称呼道:“公子一行可还顺利?”

    骆养性从朱由检身后走出,道:“老钱,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只顾着五哥,怎的跟我连个招呼都不打?”

    钱财在锦衣卫颇有人缘,与谁都喜欢聊上几句,所以这鬼门十三差之中也就钱财与骆养性很是熟络,一见骆养性问话,钱财笑嘻嘻的学着骆养性的样子道:“少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才一个总旗,我可是千户,你该与我见礼才对。”

    在官职上,骆养性自然占不到便宜,他道:“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与你说话,你却拿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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