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们说有效,即使到时候说错了,也不过是落些打罚,他们会掂量轻重替为师说话的。”
纪纲行礼道:“徒儿受教了。”
……
那取了解药的护院丝毫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回了衍圣公府。入了府,那人一路快跑找到了孔胤植,他殷勤的将解药奉上,然后有些气喘吁吁的将胡二宝的话与孔胤植说了。
孔胤植闻言,第一想法也是胡二宝在戏弄于他,于是那护院解释道:“少爷,既然不知这解药是真是假,不如先让另外二人试了药再做打算?”
孔胤植有些不舍的道:“这解药一共只有三十颗,那人不是说服的越多效果越好吗?若是让那二人试药,不是一下又要分出去六颗?这么点解药本就不够本公子服用,这可真是令人为难。”
那护院道:“少爷,那人说三颗便有效用,就算分了六颗出去试药还剩下二十四颗呢,分三次服用每次也可多服五颗,原本需要一日方可恢复的,若是真的定然也能减少半日以上时间,少爷还是试过再服用为好。”
孔胤植一听,深以为然,接着便吩咐道:“速去取一斗童子尿来,要新鲜的。”
几个手下听命后立刻出门去寻童子尿去了,这府里的童子他们可不敢去取,何况取了还是不是童子尿都不一定,只能到城里找些有孩童的人家去强取一些回来,一斗可不是个小数目。
待那些手下出门后,孔胤植吩咐那个去取药的护院道:“你先去将那另外两人叫来,等童子尿来了立即就试,本公子实在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那人应了声“是”,然后也转身出去了。
另外两个中了催~泪弹的人原本就没想过自己也能分到解药,他们早已做好了挨过一十八日的打算,此时一听少爷让他们去试药,心里顿时一百个愿意,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不是毒药,总有可能是真的,何况也没什么人真敢在山东向衍圣公府的小公爷下毒,那身上中了催~泪弹的滋味真的是难熬。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孔胤植的身边,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些出去取童子尿的人也回来了,其中一人手里提了满满的一桶童子尿。
这时孔胤植的眼睛已经勉强可以睁开一丝缝隙了,他见到取童子尿的人到来,连忙从怀里取出个小木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六颗药丸分别递给另外两个中了催~泪弹的人,道:“快,快服用试试。”
那二人感恩戴德的接过孔胤植手里的药丸,然后看了看那满满的一桶童子尿,接着又转头看向那个取药的护院道:“我们是还先外敷呢?还是先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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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傻试药
被这二人一问,那取药之人也有些懵,这一点他倒是忘了问了,只是若是如实说了,那便是他办事不力了,于是他只好随口胡扯道:“那人说了同时进行,这前后不过片刻,差不了多少效果的,至于到底哪个先一些哪个后一些,你们二人一个先外敷,一个先内服,试过之后哪个效果更好少爷便用哪种方式就是。”
孔胤植一听这人之言,面上一片欣慰,能想的如此面面俱到的下人如今是少之又少了,他满意的道:“此话甚得我心,有赏,日后你便跟在少爷我身边伺候吧。”
那护院闻言顿时笑逐颜开的跪在地上道:“谢少爷赏识。”
孔胤植挥了挥手让那人起身,然后对着另外二人道:“好了,你二人就按他说的赶紧试药吧,若是试的好了,本公子也另行赏赐。”
那二人连忙道:“谢少爷。”,然后二人请那几个取尿之人分别按胡二宝的医嘱量了整整两升的童子尿,其中一人先是将那些有些骚臭的尿取了约莫三分将周身涂抹了一遍,然后将孔胤植给的那三个药丸塞入口中捏着口鼻将剩下的七成童子尿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近两升的童子尿当真不少,即便是捏了口鼻,这么大的量又岂是一口就能喝得下了,只是换口气的功夫,那尿骚~味就直冲脑门,那人一张口便欲呕吐出来。
孔胤植大喝一声道:“憋住了,若是吐出来本公子还如何验证药效?”
那人腹中之物已经沿着喉咙呕到口中,两腮已撑的有如蛤蟆一般,一听孔胤植呵斥,那人一梗脖子又将口中之物咽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人只是闻着那尿骚~味见他一口口喝下便已经承受不住,再见这情形,那些人腹中也已开始翻江倒海,只是面皮上憋得通红,碍于孔胤植的威严才没敢当场作呕。
待将两升的童子尿用尽之后,孔胤植满脸期待的冲着那人问道:“感觉如何?可有效果?”
那人此时腹中撑得难受,再加上那味道实在是不堪,他一时竟不敢开口说话,只怕一张口就要吐出来。
那人只好紧闭着嘴巴,然后用手指了指嘴巴又用手拍了拍腹部。
孔胤植也是有些明白那人的意思,于是也不催促,转而对着另外一个尚未试药的人道:“你也开始吧,待你试过也好对比一下到底哪种方式更好一些。”
另外一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将孔胤植赐的三颗药丸丢入口中,他并不如前一人那样将药丸放入口中后便用童子尿送下去,而是先将那三颗药丸嚼碎了细品,咀嚼之下那人便觉得这三颗药丸并无什么药苦味,反倒有些腥臭,口中的药渣有如泥土一般,咽了半天口中总觉得有些残渣留在口中咽不下去,于是这人拿起童子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这人倒是没有捏住口鼻,只当喝的就是汤药,虽是难闻,但比之药汤的苦味还算好一些,若不是量着实大了一些,倒也没有想象的那般难以忍受。直到七成的童子尿喝完,这人也并没有如先前那人一般有什么要吐的不适感。
童子尿内服之后,他迅速的将剩下三成童子尿抹匀了全身。
孔胤植见这人用过解药之后完全不似之前那人一般,便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那人朝着孔胤植行了一礼然后道:“谢少爷赐药,这药除了有些上头,其他并无不适,眼鼻的酸涩麻痒之感也略有些减轻,就连眼睛都可稍稍睁开一些了,眼泪鼻涕流的也少了许多。”
孔胤植一听顿时面露喜色,道:“那人给的果然是真的解药,哼,谅他在山东的地界上也不敢哄骗于我。”
前面试药的那人一见另外的试药者竟然后来居上抢了先手,他也顾不上腹中的不适了,只想着自己也赶快将结果汇报给少爷,于是他便欲开口告诉孔胤植自己身上的状况也略有消减。只是他话音尚未发出,只是仆一开口,腹中忍了许久的污秽之物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这人一旦起了个头,后面再是想忍也忍不住了,一口一口的吐个不停。
此时的孔胤植眼神不好,没能及时发现那人情形不对,一时竟没有避开,而那人又正欲对着孔胤植说话,所以这头一口的污秽之物兜头浇了孔胤植个满脸满身。
孔胤植一旁的其他下人见机的早,避的及时,倒是没有受到殃及,只是一见孔胤植那样子,那些早先避开的人连忙凑了上去把孔胤植拉开,而且还趁机让呕吐那人往自己身上溅了一些。那人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只是想止也止不住了,他只得转过头朝着另外的放向继续呕吐。
孔胤植被吐得有些发愣,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自出生以来何曾如此狼狈过,待他回过神后伸手往面上抹了一把,然后指着那呕吐之人大怒道:“把他给我扔出去,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他。”
那人闻言又惊又惧,只是口中犹自吐个不停,他便是想开口求饶都不行,趁着呕吐别人不敢接近,他连忙跪在地上一边吐一边磕头。
直到那人连一早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口中仍是止不住的干呕,但此时吐得都是青黄的胆汁,这时房内的其他人才敢上前把他架了出去。
孔胤植闻着自己身上的一股酸臭味,还未饮用童子尿,他只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有作呕的感觉,他想着先行沐浴更衣再服解药,只是在客栈之时他是领教过沾水的后果的,所以这时候的孔胤植连沐浴都不敢,当真是左右为难。
待那护院被架出去后,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连忙招呼人给他准备服用解药。
孔胤植见过另外两人内服外敷先后不同的效果,于是他也选择了先内服再外敷,而且另外两人不过是服用了三颗药丸,他则是一口吞下了八颗。
在孔胤植将八颗药丸放入口中后,那名取消的护院连忙递过童子尿,孔胤植正欲内服,房内剩下的那个试药的护院连忙制止,道:“少爷,以小人之前服用解药的经验来看,少爷您先把那解药咬碎了慢慢咀嚼,等到药效完全散发开来后再服用童子尿效果更佳。”
孔胤植闻言半信半疑的问道:“当真?”
那人故意将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给孔胤植看,然后道:“少爷您看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小人的眼睛是不是睁的又大了些?”
孔胤植努力将眼睛睁开一些看了看,好像真是他说的那样,于是他也不着急饮用童子尿,先是将口中的药丸细细咀嚼了起来。
等到口中的八颗药丸全部嚼碎咽下后,孔胤植接过童子尿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仔细品尝过那八颗药丸的味道后,再喝这童子尿,果然没有闻着味道那么冲了,除了有些撑得慌外,倒是也没有想象的那般难以下咽,甚至喝完后孔胤植还打了个饱嗝。
孔胤植将童子尿喝完后,房内的下人争先恐后的上前帮他将身上衣物除去,然后把余下的三成童子尿抹在了孔胤植的身上。
周身抹完了童子尿,身上还沾着未干的尿渍,再加上没有衣物蔽体,孔胤植被门外进来的风一吹,身上顿时一阵飕飕的清凉之感,这感觉就像炎炎夏日的清凉慰藉,自客栈之中中了催~泪弹开始,孔胤植便周身难受,此时一瞬的舒适竟让他不由的呻吟了一声。
孔胤植赞叹道:“这解药果然是立竿见影。”,再一尝试,他竟也觉得眼睛又多睁开了一些。孔胤植指着那个试药之人道:“赏,重赏。”
说完,孔胤植对着之前为他取药的那护院道:“再去打一盆清水来,让他试试服用过解药后还会不会遇水则化,若是遇水不算太严重,便为本公子沐浴更衣。”
那人闻言,马上出门取水去了。
不多时,一盆清水便被端在了那个试药之人的面前,那人看到面前的清水,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他可是现在还依然可以清楚地记得在客栈中时以清水洗脸后的痛苦,面皮上那种火辣辣的有如被开水烫过再用铁刷刷掉一层的感觉一般。
只是这是孔胤植吩咐,他也不敢不听,于是他朝着孔胤植行了个大礼道:“小人这便为少爷试水,只要能为少爷出上一份力,就算赴汤蹈火小人在所不辞,何况区区一张面皮。”
听了那人的话,孔胤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客栈之时于是用水洗过脸的,自然之道那遇水之后的感觉,所以此时才会如此惧怕,让下人先行试水。
那人见孔胤植没什么表示,他只好一咬牙,将整个面部埋入水中。这人的整张脸沉在水中约莫三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双手扶着铜盆将头抬起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忍受锥心止疼的准备,不过让他诧异的是,这次即使沾了水也并没有此前那种令人疼痛难当的火辣之感。
于是这人冲着孔胤植激动的道:“少爷,这解药真是神了,就算沾水都不痛了。”
孔胤植听了那人的话,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先是对着那试水之人道:“再赏。”,然后又冲着手下其他人道:“快去给本公子准备热水,本公子要沐浴更衣。”
衍圣公府之中热水是整日备着的,孔胤植想要沐浴更衣自然不消多时,手下人便在他房中备好了浴桶并兑好了热水。
孔胤植忍受了身上那些污秽之物多时,此时终于可以沐浴,他也不用人伺候,三两下便将身上之前仅剩的几件衣物除去,迅速的跳进了浴桶之中。
这一洗便是半个时辰,孔胤植将身上被呕吐之物喷溅的地方洗了又洗,不知洗过多少遍后才稍稍减轻了心里的恶心之感。
自那取药之人从城外往回赶开始,至回到府中派人去寻童子尿,再到试药、服药、试水、沐浴,一直到孔胤植出浴,已经整整过了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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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埋伏谁
等到孔胤植更了新衣出来,一名手下提醒他道:“少爷,那群得罪少爷的人自出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了,我们是不是……”
孔胤植一听这人提醒,提着衣袍下摆便往外跑,边跑边骂道:“都三个时辰了才想起来说,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只是才跑出了门,孔胤植便停了脚步,因为他靴袜都还没来得及穿,屋内地面光滑如镜,踩在上面只觉冰凉透心,可一跨过门槛,那地面上的渣子就刺的脚底生疼。
孔胤植转身又回了房内,道:“他们出城三个时辰本公子有什么好急的?不是派人跟着了吗?只要知道人在哪里还怕他们能逃出山东不成?再派人去藤县拦着,这些人南下定会经过藤县,让人在藤县设下埋伏将他们捉了给本公子送到曲阜来,哼哼,让本公子吃了这么些苦头就想跑?简直是痴心妄想。”
房内那名下人连忙附和道:“是是是,少爷说的极是,您老在府里候着只需等小人将他们捉回来惩治便是。”
只听孔胤植“哎呦”一声,脚底下又被沾着的石屑刺痛了一下,他顿时恼怒的朝着那名手下头上拍了一巴掌道:“是什么是,下次这种事无论需不需要本公子出马,你们都要提前告诉本公子,居然过了三个时辰才想起来提醒,下次再犯这种错误,本少爷把你们浸在童子尿里三个时辰。”,一说到童子尿,孔胤植不由的砸吧了几下嘴,颇有些回味的样子。
那名手下哪敢再顶嘴,只是不住的点头道:“小人知道了,少爷,小人先伺候您穿了靴子,然后便去藤县捉人去了。”,嘴上这样说,这手下心里却在腹诽,就您老之前那副惨样谁敢扰了您服用童子尿的雅兴。
孔胤植不耐烦的朝那手下挥手道:“滚滚滚,快去把人给本公子捉来,穿靴子的事情自有婢女来伺候。”
那手下闻言连忙应了声“是”,然后行礼快速退出了孔胤植的房间。
……
朱由检一行人自离开曲阜后,沿着官道一路大摇大摆的南行,连赶车的车夫都在慢悠悠的朝前晃悠,显得并不是很急切的样子。明明后面有人跟着,他们却佯装不知,而且表现的一副并不急切逃跑的样子。
从曲阜至邹县,马车快些行走的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而朱由检一行却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他们过邹县而不停留,继续朝南一路离开邹县。
离开邹县十多里路,后面追踪的衍圣公府之人也觉得奇怪,其中一人骑在马上向另外几人不解的问道:“这些人真的不打算快些逃命了吗?”
另一人道:“莫非是这些人背景真的强大到连衍圣公府都不怕了?”
“就是王府的世子在山东敢得罪我们少爷都要吃亏,我就不信这些人身份能比世子还要尊贵?恐怕是京里哪位大人府上不知高低深浅的公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耍些什么阴谋诡计?”
“他们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