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想象在古代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当众说自己有了的场景,那绝对是让人无语了。
发觉自己被叶衡给绕进去了,公孙阳脸色微微地变了变,然后他便有些怒了,看着叶衡说道:“你故意的是吧?哼,只会逞口舌之争么?你且说说,今日比试,若是你输了话,该当如何?”
“哼,若是你输了,又该当如何呢?”
罗英反问了公孙阳一句,公孙阳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我输了,便当众向你们道歉,再输你们纹银一百两!反之若是你们输了,也要对本公子道歉,然后输我一百两纹银,怎么样?”
罗英对叶衡充满了信心,于是想也不想便答道:“好!”
说罢,罗英毫不犹豫就将他身上的一百两纹银给掏了出来放在刚刚抬过来的书桌上。
叶衡拉了拉罗英的衣袖,然后说道:“罗大哥你干嘛答应他赌银子?万一我要是输了,到时候回到常州你如何交差?”
“你放心,就是输了……你罗大哥我也不在乎这一百两!”
罗英对叶衡笑了笑,他家境不错,确实不在乎这一百两银子!反观公孙阳,他在旁边听到叶衡和罗英的对话以后,便微微一笑,然后也掏出了银子放在桌上。
这样一来,桌子上面便多了四锭大银元宝,加起来有二百两,谁赢了便是谁的!
这时候苏青儿突然说道:“两位公子倒是豪气,既然如此,青儿这首自命词,便拜托你们了!”
“好说!”
正在得意的公孙阳想也不想便来桌子前面说道:“既然叶公子还没有思绪,那本公子便先来了!”
站在书桌前面,公孙阳笔锋丝毫不停顿,片刻之后,一首词便跃然纸上。
写罢,公孙阳看着苏青儿说道:“劳烦青儿姑娘品鉴!”
苏青儿点点头,然后念了起来:“一剪梅……丝雨清秋暗淡愁。别也难休,离亦难休。当年沉浮不回头。恨也难书,怨也难书。几度红窗泪眼流。烦也难除,恼亦难除。懒起回步上高楼。志也难酬,情也难酬!呵呵,公子大才,让奴家大开眼界……”
公孙阳这首词确实还过得去,毕竟这是他早就写好了的,现在拿出来又正好应了苏青儿的题目,在旁人看来公孙阳这首词是行云流水地坐出来的,而还文不加点,于是现场便出现一片赞叹之声,让公孙阳颇为高兴!
现在听到苏青儿的夸奖,公孙阳更加得意了,他旁若无人地看着苏青儿说道:“呵呵,这‘几度红窗泪眼流’一句,却只是单单为了烘托姑娘的心境,倒不是说姑娘你真的哭过……”
苏青儿听了,悠悠地说道:“谁说奴家,没这样哭过呢?”
她这一句倒是是真情感的流露,让人听了不禁忍不住想要将这个娇艳的少女抱在怀中好好地怜惜一番!
最受不了的当然是公孙阳了,他冲到苏青儿面前,整个人都痴了一般,就要去抓苏青儿手,嘴里一边还说着:“姑娘……若是你愿意,我公孙阳可以保证今后只让你欢笑!”
“公子!”
苏青儿让开了公孙阳的手掌,然后转到一边,平静地说道:“奴家一个风尘女子,该哭是哭,想笑……便也能强颜欢笑,还请公子自重了!”
她这一句气势便有拒绝公孙阳的意思,只是说得非常的委婉,但是在别人听来,都知道苏青儿这其实就算是拒绝了!
可惜的是公孙阳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女人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害羞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
只是后来,苏青儿却走到叶衡的身边,让公孙阳眉头一皱,然后眼神中便带着一丝怨毒,紧盯着叶衡!
“叶公子,现在该你了!”苏青儿笑了笑,几乎是将嘴唇贴到叶衡的耳边,然后轻声说道:“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别乱了自己的心境,奴家方才……真不是有意要让你为难的。”
没有想到苏青儿居然会对自己这样,叶衡本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对自己耳语的,但是听到她的话以后,便怔住了。
再看苏青儿,悄悄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便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看着叶衡,在外人看来,苏青儿只是刚才从叶衡的身边走了过去,却不知道苏青儿对叶衡说了那些道歉的话!
叶衡有些意外,他看了苏青儿一眼,那边苏青儿趁人不注意,朝叶衡眨了眨眼睛。
然后叶衡笑了,他摇了摇头,颇有些自嘲的样子。
公孙阳见到苏青儿到叶衡的身边,本来还是非常嫉妒的,不过听到苏青儿对叶衡说‘现在该你了’之后,他也是恍然大悟,也走了过来看着叶衡说道:“怎么样?叶公子难道现在还没有灵感么?呵呵……若是叶公子实在是才思匮乏,本公子也大人大量,这道歉便免了你的,只需要你向本公子认输便可以了!”
“不必……”
叶衡笑了笑,然后他提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写的什么?”
叶衡一动笔,顿时人们就好奇了起来,有些人离得较远,看不到纸上的字迹,便开口询问着,连柳永也忍不住往书桌这边走了过来。
“呃,别挤,我告诉你便是……这位叶公子写的是,一剪梅!”
“一剪梅?”
“也是……一剪梅么?”
人群瞬间炸开了!
………………………………
第二十八章 胜负
ps:本来打算今天暴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灵感缺失啊,怕写坏了,所以……只能慢慢来了。如果晚上十点半还没有更新的话,大家就别等了!
……
“他也写一剪梅?”
公孙阳眉头皱了起来,脑海中开始不断地重复中一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样的词牌,叶衡这是要……这样子来打败自己么?
莫名其妙地,公孙阳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书桌前面,叶衡是那么地轻松,甚至在写完词牌名以后他还自顾地摇了摇头,又向周围的人看了看,最后自言自语着什么。
“他说什么了?”
后面有人问着,公孙阳旁边一个书生打扮回答道:“谁?哦……他好像是再说,这首词他不该写的……”
不该写?
什么意思?
公孙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因为从始至终,他预料到的情景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原本还起码以为叶衡至少会皱一皱眉头吧?
难道说,他不止是会写豪放派的词,连这婉约派的词风也能玩得转?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两个极端呢?
这个时候,公孙阳已经完全高兴不起来,本来他甚至还认为叶衡都不敢下笔的。
就在公孙阳愣神这一会儿,那边叶衡的词,已经写完了上半阕,但是叶衡没有停顿。
和公孙阳一样,叶衡也是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白纸上面,那些黑字在公孙阳的眼中,分外刺眼,甚至连其他人也都看着这首词沉思着。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刚刚回过神来的李香云表情复杂地看着叶衡,她的喉管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怔怔地看着叶衡转过了身子。
“罗大哥,我们走吧!”
说罢,叶衡自信地一笑,然后拿起书桌上面的银子,其中一百两还给了罗英,另外一百两叶衡笑了笑,然后收入自己的囊中。
还没有人判决胜负,但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来阻止叶衡这样做,连公孙阳这个当事人都一动不动的。
苏青儿动了动嘴皮子,最后悠悠地念着:“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香残玉簟秋啊!”
念了第一句,又重复了一边,苏青儿想了想,终于换了方法,然后试着把这首词唱了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摇摇头苏青儿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
人群欢呼了起来,这欢呼声比之前李香云唱完词以后要大上许多,这时候李香云整个人也软了下去,她知道,她今天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她……输得很彻底!
和李香云有同感的,自然还有公孙阳。
他今天不但被罗英几句话说得颜面尽失,还在和叶衡的比试中被叶衡完败,甚至在听到人们的议论以后,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啧啧……这个叶衡,果然厉害!”
“是啊!呵呵……”
“之前公孙阳还目中无人,还有意无意地嘲笑叶衡比不上他那么才思敏捷,原来这叶衡是故意让着他的!”
“此话怎讲?”
“难道你还没看来么?这个叶衡故意让公孙阳先写词,然后等公孙阳写完词,叶衡这才站出来,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写了一首和公孙阳同词牌的词,但是结果……叶衡却是完胜公孙阳!”
“这样吗?是这样吗?老天……那岂不是说,在叶衡的眼中,这个公孙阳作词的水准,根本就不够他看的?但是……公孙阳的那首词分明也很不错啊!”
“公孙阳的词确实不错,但是你认为比起叶衡这首‘红藕香残玉簟秋’呢?不管是用字,还是意境,叶衡都要强很多好吧?特别是这一句‘花自飘零水自流’,可以说是深得人心啊!”
周围的议论,让公孙阳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他出身高贵,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打击?
“啊!”
公孙阳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便跑了出去,人们拦也拦不住!
待公孙阳跑出了妙玉楼人们才回过神,再去找叶衡的时候,叶衡与罗英也不见了。
就好像……他们原本就不存在一样,但是书桌上面叶衡的那首词,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此时还被苏青儿当成珍宝一样地拿在手里观赏着!
“花自飘零,水自流……”
刚刚走下舞台的柳永,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摇摇头,看着妙玉楼的门口说道:“好你个小家伙,以前和你论词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词风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没有想到,你这首词……却是比我这个擅长写温词的柳七还要婉约啊!不过这首词……还真像是一个水做的女子写出来的!”
柳永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叶衡写的这首词正是出自后来一位大才女之首,那个被成为两宋乃至是整个历史上最为杰出的女词客,李清照!
叶衡走了,苏青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叶衡已经离开了妙玉楼。
他就这么走了,也不来告别一声么?
苏青儿有些幽怨地想着,难道说……他,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心里有些忐忑,苏青儿慢步往舞台走了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到了柳永。
“七哥……”
看着柳永的双眼,苏青儿定了定心神,然后用眼神询问着。
柳永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便只是站在原地微笑,当然……眼神中柳永还有一些责怪的意思。
苏青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低了低头。
柳永那责怪的神色,自然是怪她把叶衡给得罪了。
但是……这样做就算是得罪他了吗?
哼!要是我接下来这样做,他会怎么样?
再次抬头的时候,苏青儿突然变得目光坚定了起来!
………………………………
第二十九章 隐退
一道异样的神采,从苏青儿的眼中闪过。
正巧她对面的柳永,敏锐地察觉到了,然后柳永眼睛一亮。
终于……要做出决定了么?
柳永的思绪,回到了几天前他刚到妙玉楼的时候。
这是他前年在京城,与苏青儿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苏青儿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黄毛丫头,仅仅过去了两年,这个小丫头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秦淮河的花魁!
但就算是成了花魁,苏青儿还是苏青儿,也没有改变什么。
她对柳永依旧很热情,七哥七哥地叫着,还询问着谢玉英的近况,一边给柳永安排住处,还像几年以前那样,拉着柳永不停地聊着。
苏青儿是个苦命,这年头但凡流落到这种地方的女子,没有几个不是苦命的。她父亲原本是一位商人,后来花了些钱捐了个小官,不想却被朝廷给检举了出来,然后便是抄家,苏青儿也被充入教坊司做了歌妓,那时候她才七八岁,还是个孩子,却不得不面对这人生重大的变故!
也好在当时她年纪小,进入教坊司以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后来谢玉英知道消息然后求了人把苏青儿给弄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后来苏青儿出落得越发地美丽,于是便也被培养成了一名歌妓,给送到了妙玉楼来。
还记得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苏青儿曾经对谢玉英和柳永说过,她说将来等赚银子了,便要为自己赎身。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苏青儿仅仅出道第一年,便成了花魁,赚的银子也足够她赎身了。
柳永和苏青儿说过这些事情,还说谢玉英顾念她,希望她能赎身,不过柳永却说了,希望苏青儿能待在叶衡的身边。
“这可和表姐的意思不一样……”苏青儿当时这样对柳永说了一句。
但是柳永却似乎很固执,他看着苏青儿,然后很认真地对苏青儿说了叶衡许多的好话,说着说着,苏青儿便出现了逆反心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现在,见到苏青儿这样的目光,柳永的心里笑了。
这个小丫头,之前还说什么不想这么早就为自己赎身,现在见到叶衡了,却又动心了么?
在柳永看来,苏青儿和叶衡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来也好笑,不止是柳永,好像古代的人都喜欢干拉皮条的事情,在杭州的时候,陈尧佐被濮家欣那么一说,不也是认为叶衡和濮家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他们都不知道的,叶衡根本不能算是这个时代的人,尽管叶衡在努力地让他自己融入这个时代,但是叶衡的骨子里面,还是向往爱情自由的。
所以,对于陈尧佐他们的想法,叶衡基本上是忽视的。后来叶衡巧合间救了濮家静一次,也被这个气质脱俗的少女给吸引,但……也仅仅是吸引而已。
这不代表,叶衡就会从此爱上濮家静,而对濮家欣的所作所为宽容,所以后来叶衡在风波亭上,对濮家也没有留什么情面。
不过叶衡有没有后悔,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话题回到妙玉楼,苏青儿站在舞台上,她的身躯现在还不是很高,就算是消瘦的柳永站在她身边都好像比她要高大许多似的。
“各位……”
苏青儿放开了嗓子,说话也没有了往日那种甜腻,而是大声地似乎在宣布什么一样。
“多谢大家对青儿这段时间以来的关爱以及照顾,青儿自幼命苦,最终流落风尘,实在是非心所愿……”
她这一番话,让还沉浸在叶衡那首词带来的冲击中的众人都回过了神,然后又迷茫了起来。
苏青儿这是要干什么?
怎么回事?
今天这妙玉楼,是要火了么?
苏青儿顿了顿,她看起来很认真,而且……她还把脸上的薄纱给揭了下来。
薄纱下面,是一张精致到极致的俏脸,人们欢呼了一声,不过随即他们就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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