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完成,存稿没了,明天争取还是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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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大宋中郎将花敬远…上
花敬远,大宋中郎将,年过五十,虽然饱经边陲风霜洗礼,但是除了些许的沧桑挂在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儒雅,几缕白发,长髯垂胸,显得格外的睿智!
没有知道为什么曾经有人举荐他为镇北将军,但是他拒绝了,本来可以离开北地的风雪,但是他依旧拒绝!如今并州朔方的最高统帅白展曾今也是他的帐下一员!
镇守北地二十余年,除了二十三年前把他提拔为中郎将之后,便不再接受朝廷的任何指派,除了一系列对匈奴的作战之外!而且一生奉献在对阵匈奴的最前线,虽过五十,但仍未取妻生子,孑然一身!
而当今圣上也不怪罪他,并且任命他为上郡的最高统帅,哪怕他没有接受!
如今北雁归乡,长城内外绿野遍布!
花敬远带着亲卫沿着圜水向长城外巡逻而去,因为开春之后,以往匈奴都会第一时间把由于冬季来临而放弃的土地夺回去,可是今年却没有这样,直到一个月之后才有匈奴的部落出现在长城外面,而且近日上郡和西河郡的守军有一部分向河内方向调动,此时这里的防御力可谓非常之弱!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所以这些日他不断的派出骑兵探查,向来亲力亲为的他,如今也带着亲卫巡逻各处!
花敬远看了看这圜水,忽然圜水面上不断泛起涟漪,很是奇怪。眉头皱起,看了看四周,绿野千里,远处群山缭绕,想了想之前匈奴的种种反常举动!
“各部听命,四散巡逻,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汇报,其余人随我去圜阴!”花敬远下令道!
一队骑兵迅速的奔出队列,四向而去!
圜阴位于圜水西岸,由于处在边陲之地,天气常年干燥,一些城镇都是土墙围起来的,圜阴就是这样一个城池!但是圜阴由于与长城很近,常年受到匈奴的滋扰,经过长久的建设,防御能力也初具规模,由于是进入匈奴的要道之一,过往商旅也是众多,由军事重镇逐渐变为商旅聚集的地方,渐渐地有了一些居民,但不是很多!
花敬远坐在有些低矮地城楼上望着北边茫茫的天际,眉头紧皱,很是担忧,也很是不安!但常年儒学的熏陶,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那么的沉静。城内的守军早已行动起来,一边疏散商旅居民,一边准备防御器械!
远处几个骑兵迅速的向圜阴而来,打开城门,几人冲进城中,花敬远迅速上前。
只见几人身上插着箭矢,马匹上也都是箭伤,鲜血直流,下了马便倒在地上!
花敬远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一人,这人看向花敬远:“将军,匈奴越过长城了!向这边来了!”
目光一凝,略作思量:“知道了,你先休息吧!”说罢,一个亲卫便把这人扶走,连同其余几人送往军医处治疗。花敬远站起身来下令:“迅速将消息报于肤施,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派人将消息报给雁门那边,其余的人和我死守这里,拖住匈奴人,给后方争取时间!”
话音刚落,远处尘土飞扬,匈奴骑兵俨然赶到!看数目茫茫多的竟望不到尽头!
众人神色一凝,圜阴的守军不过一千多人,加上花敬远的数百亲兵,与匈奴的军队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况圜阴城墙低矮,可以说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死守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亡!
可是花敬远一脸决然之色,眼神坚定而充满杀气,似乎下定决心与匈奴决一死战!副将很是紧张担忧,他知道花敬远做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但是……
副将走到花敬远身后,一拍其脑后将花敬远击晕,扶住他交给身后之人,众人一片错愕!
副将对着众人说道:“上郡可以没有我,但是不能没有将军,速速带将军走!抵御匈奴还需将军主持大局!”
几个亲卫扶着花敬远坐在马上,看向这副将,只见其一脸决然!
花敬远虽然性格有些怪异,但是却深受手下的爱戴,亲力亲为,与将士一起同甘共苦,对待士兵就如自己孩童一般!
几人点了点头,打开南门,迅速撤离了圜阴!
看着几人带着花敬远离开,副将转过身来看着所有守军,看着一个个决然的面孔:“与诸位奋勇杀敌,我此生无憾,为了大宋太平永昌!”
“为了大宋太平永昌!”吼声冲破天际!
迅速的奔上城头,拿起武器,准备开战!
匈奴人迅速接近圜阴,分成两队把圜阴团团围住!远处匈奴的主阵中,狐鹿姑坐在马上,看着前方低矮的城池,冷笑一生,这么小的一座城,很快便可以攻打下来,这次行动要迅速,趁着这些汉人没有反应过来扩大战果,然后才是和他们硬碰硬的时候!
当即下令攻城!
守军丢出一个个草垛,这些草垛是冬天收集枯草制成的,城外面迅速的出现一个稻草围成的的圈,虽然略微阻止了匈奴兵的接近城池,但是迅速的撞开草垛,接近城下!~这时一个个罐子从城上扔了下来碎了一地,里面的液体洒落在草垛上,接着又是火箭射出,射在草垛上,大火轰然炸开,飞沙走石,四散迸溅,乱马践踏。
又是一阵箭雨而至,不知多少杀戮!
城墙轰然倒塌,喊杀声,惊吼声,兵器交接声,如今已是肉搏战!
浓浓的硝烟染灰了天际,骄阳当空却隐没在烟尘中!
狐鹿姑很生气,非常生气,本来以为可以很快攻下来的小城,却已经拖了半天,才刚刚攻进城中!愤怒的眼神似乎想要把这个城给烧掉,冷冷地下令:“屠城,一个不留!”
弯刀举起不留活口,纵火烧城尽是荒芜!
从城北战到城南,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那副将在巷战的时候不幸掩埋在一堆墙土之中,匈奴兵攻进来之后,到处破坏放火,大好的城池顿时满目疮痍!
退守在南门城楼上,身边的战友只有几十人,大都有伤,相互掺扶,手持兵器,怒目瞪视城下的匈奴兵!
可是狐鹿姑早就下令不留活口,速度结束战斗,面对这样的勇士,他们只好举起手中的弓箭,满弦如月眀,银光铺桥路,送勇士慷慨赴死!
“愿我大宋万世永昌!”
硝烟散尽,生死呐喊动天地;灰飞烟灭,流血漂卤战无穷!
肤施!
几人带着花敬远回到这里,花敬远在离开圜阴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看着被战火笼罩的小城,花敬远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转过头,骑上马便向肤施而来!
此时已是夜半,在火光的照耀下,花敬远一脸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走下马来,对着左右突然一问:“你们怕不怕死?”
左右一愣,不知所问何意!
“我一生行事严谨,很少冲动,曾有一次,却害了一个人,一个我一生亏欠的人,如今我想再冲动一次,你们可愿陪我?”冰冷之中夹杂着丝丝的不舍!
众人单膝跪地:“愿与将军生死相随!”
“好!就叫这些匈奴有来无回!”声音豪迈而欣慰,但眼角却泛起丝丝湿润,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将是生死之战,又会有多少尸骨遗忘在这边陲之地,但他们真的会被遗忘吗?
雁门
“报!上郡受到匈奴袭击!”
白展站起身来,迅速走到地图旁,看了看很是担忧,转身看向刘基!
刘基起身来到白展身边,看了看地图:“很糟糕,没想到他们竟然越过那里的荒漠!我军在那边只有花将军的一支部队,而且想要及时去救援,时间上是来不及的,我怕那边有什么意外?”
白展点了点头:“花将军本就不尊朝廷号令,安排他到那里驻守本就是怕他对匈奴做什么过激的行动,这次恐怕……”
姜士元走了过来:“当年的事他一直愧疚至今,也无法原谅我们所做的事,他能把消息传递给我们只是看着大宋百姓的面子上而已!”
刘基摇了摇头:“他会做他想做的事,我们也必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行动吧!战争开始了!”
几人点了点头,便开始商议对策!
凉州武威郡匈奴伊稚科贤王部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东边的天空
“狐鹿姑行动了!”
“可他对上了花敬远啊!这是个不该选的敌人啊!”中行说笑了笑!
伊稚科有些疑惑:“哦!花敬远?”
中行说摇了摇头:“狐鹿姑这次估计会痛到骨头了!”
没有直接回答伊稚科的疑惑!
伊稚科也不再追问,因为他相信中行说,而且他很乐意看到狐鹿姑痛到骨头!
“我们也准备一下吧,不然单于那边不好解释啊!”
伊稚科贤王点了点头,长臂一指,挥刀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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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宋中郎将花敬远…中
淅淅沥沥,雨水轻轻的拍打在盔甲上,洗去尘土的污垢。抬起头让它滴落在脸颊上,顺着长髯,从末端回归大地的怀抱!
有些冰冷,但是却充满活力,朦朦胧胧,却可映照明镜高台!
“报告将军,全部就位!”
睁开双眼,看了看城外朦胧的世界,淡淡的回答:“知道了,通知全军,做好准备!”
“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坐在城楼看着北边的世界,并不是喜欢这样,因为只有看着北边的天空才不会忘记,才不会忘记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场战争、那个一生懊恼的决定!
那一次的冲动,他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一次的冲动,他将忘却一生!
站起身来,走向细雨中,远去的背影,显得很舒畅轻松,似乎从什么中解脱了一样,但又那么的坚定与决然!
自匈奴攻陷圜阴之后,花敬远下令全军后撤,将肤施拱手让给匈奴人,退到阳周一带,背依桥山,欲在此地与匈奴决一死战!
春雨之后,霞红挂在天空中,白云蓝天,分外清晰动人!
狐鹿姑很高兴,除了一开始在圜阴受到阻击外,哪怕是在上郡治所肤施都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轻松攻占,如今,短短的几天便取得了如此战果,怎能不高兴。虽然西河那边传来消息,雁门的守军已经出动,但是自有别的部落去抵挡,他狐鹿姑就先把这里扫荡完,再去灭了雁门的援军!
淋淋的细雨,让这些匈奴人很是高兴,在他们看来这是上苍的祝福,预示着他们这次一定会硕果累累!
据探子来报,那些上郡守军准备在阳周的桥山下与他们一决死战,哈哈,这不是开玩笑吗?为何要与你们硬碰硬,虽说不怕他们,但是毕竟是自己部落的士兵,能少些损失,何乐不为呢?何况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当即下令不予理会阳周那边,直接带兵向东而去,准备度过黄河奔向太原郡!
“报告将军,匈奴人向太原方向而去!”
“哼!让你们死在黄河边!全军出击!”
九曲黄河湾,一弯接一湾
狐鹿姑来到黄河边上时才发现自己的错了,而且错很了,站在高山之上看着峡谷间,奔腾不息的黄河,一弯接一弯,看不见尽头!
现在连大军过河的地方都找不到!狐鹿姑很愤怒,非常的愤怒!
“报,后方出现宋军,正向我方而来!”
狐鹿姑冷笑一声,愤怒的眼神望向后方宋军前进的方向,大手一挥:“干掉他们!”
临水
白展亲率援军进入西河之后,从富昌那边入侵的匈奴兵把他们牵制住了!可是这又能阻止他们吗?不能,因为在上党郡的铁骑部队早就调回前线,如今就带在身边!
猛虎出山,横行无忌!~
屠杀,绝对的屠杀,这些匈奴兵只是由一些小部落组成的杂兵,装备马匹走算不上上乘,何况就算是匈奴的精锐面对这五千铁骑,也占不到什么上风!
尸横遍野,一溃千里!
“刘基,我带兵去解决这里的匈奴人,上郡那边就交给你了!”
刘基有些为难道:“我就怕为时已晚啊!”
白展神色很是黯然:“尽力吧!”
当下一挥马鞭带着铁骑部队追杀匈奴逃兵!
刘基摇了摇头,看着离去的白展一阵苦笑:“就算他不原谅我们,只要能救到他也好,可是他根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黄河边,此时花敬远已经和狐鹿姑大军交战上了,可是实力相差太大了,八千骑兵对上狐鹿姑的五万大军,这一次狐鹿姑可以说倾巢而动!
马蹄乱舞,积水四溅,又是污泥几许!
好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厮杀了,这些年来一直活在愧疚自责当中,真的很难受啊!
你们虽然让我总领上郡的军政,这里确实是对匈奴的最前线,但是上郡外面是什么?是荒漠啊!无尽的荒漠啊!你们不想让我和匈奴交战!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本就该死,可你们不想让我死!
凭什么?
哈哈!哈哈!哈!
可是没想到吧!他们还是来了,他们竟然越过荒漠来到这里,天意啊!
殿下!我来了!
两把弯刀横劈而来,花敬远架刀挡住,可是毕竟年老,向后一倒,把两把弯刀让了出去,横向一劈,砍翻一人,可是另一人举刀砍过来,眼见花敬远就要命丧于此,可是一支长枪从这匈奴兵胸前捅出!原来是花敬远的亲兵救了他一命!
看了看局势,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看向发号命令亲兵,这亲兵摇了摇手中的大旗!
看到旗号,队伍迅速的开始集结起来,几十人或者数百人结成一队,开始四向冲击,而花敬远则聚集了数百人在身边,其余的士兵迅速的给花敬远争取到了足够的空间!
一声令下,花敬远带着这数百骑兵开始冲锋!
狐鹿姑正在享受胜利的喜悦,可是传令兵这时跑了过来:“大王,他们突出去了!”
“什么?”狐鹿姑大怒举起自己的佩刀,就要砍了这人,这人很是惊恐,赶忙跑开,狐鹿姑把刀丢在地上怒吼:“给我追,使劲追!”
匈奴骑兵不断的追赶上,身边的士兵不断的离队迎击上去,从而给花敬远争取时间,让其撤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花敬远的心在痛啊,痛的想要嘶吼,但是他不能如此,他必须把握住这用生命争取过来的机会!
他不敢转头,害怕自己会犹豫;他不敢转头,不敢看他们决然的神情!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为什么觉得路特别的遥远啊!
好累!好累!
终于只有花敬远一个人在奔跑着,孤单的一个人!
突然他停了下来,仰着头,看了看天,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美丽!
匈奴兵看到他一个人停在那里,迅速的把他包围住,却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放弃抵抗了!
他停在了榆林河边,处在一个低谷区域,两侧不高的山岭沿着榆林河向北边延伸,里面到处野草灌木,清澈的河水,欣欣向荣,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他累了、老了,无心欣赏,不想再折腾了,该结束了!
丢掉手中的兵器,转过马头,正了正盔甲,拿下头盔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笑了笑,又戴了上去!周围的匈奴兵静静地看着!
似乎准备妥当了,花敬远大吼一声:“我乃大宋中郎将花敬远,请匈奴最高指挥官出来说话,接受我的投降,另外我有重要军情禀告!”
这些匈奴兵相互间讨论着什么,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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