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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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皇帝-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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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儒者说完,便郎朗吟道:“浴剑离魂,香宵衣露,匕首一把化浮屠。血泪拭去,旧时风雨,恩仇几回成繁芜。”

    儒者出的这道词,难道是为了迎合下面的比武吗,让人有一种江湖恩怨豪情之感,听之让人热血沸腾。

    乐文提笔蘸墨在素笺上便题了起来,心道:“想不到这儒者能够题出这种豪迈之词,还真是让人大出所料,不过正合我意,我刚好有一首词能够对上。”

    而单滨却如乐文在对第一道题时,愣了一会,只是提着笔,却没在素笺上写下一个字,不过他也知道时间不等人,不能犹豫,便马上在素笺在题了起来。

    七步时间又到了,儒者便把两人的素笺收了起来,这次首先看的是单滨的题的词,只见单滨题的是:“清幽萧竹,某愁无福,莲兰相伴离世尘。无风翠柳,不求华美,独在池岸看涟痕。”

    儒者看完觉得有点失望,不过还勉强算是过关,便微微点了点头,把单滨题的词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乐文题的词看了起来,只见乐文题的词是:“哀雁残虹,古道鸣钟,军令三指震长空。烟雨时冲,翠柳新灯,痴恨千载掩荒垄。”

    “好,乐解元与老夫对的如此公正,且比老夫所出只题更显豪迈,实属难得的好词啊。”儒者没想到这个乐文刚才好像不善于对词,现在却突然对出这么一首好词,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先生过誉了……”乐文谦恭道。

    既然两人都通过第二场的文比,那么就要进行第二场的武比了。

    擂台之上,乐文和单滨都各自选了一把长剑,一阵清风吹过,缨带飘飘,卷起了漫天红叶。

    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乐文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单滨的手。

    裁判一声令下,便只听“铛……”的一声,两把长剑便交织在了一起,击出一道淡淡的火花。

    乐文没想到,这单滨看起来一副书生模样,使剑的力量却这么大,他手中的长剑刚和单滨手中的长剑碰上的那一刻,他便只感虎口发麻,心道:“果然是世家大族出身,不可轻视啊。”

    “嗖嗖嗖……”

    只见单滨手中的剑,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舞起一道道剑花,又是一道清风吹过,单滨长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乐文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乐文脚步一溜,后退了几步,已经快被要被单滨的剑气被逼出擂台之下了,他连忙一仰身,运用气武当轻功秘术梯云纵的迷幻步伐,躲过接踵而来的一道剑光。

    可乐文刚躲过这一招凌厉剑气,单滨的长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乐文躲无可躲,身子忽然沿着擂台边缘滑了过去,只是眨眼之间已经滑到了擂台的另一边。

    单滨的剑法乃是世家绝技,曾一度威震武林,武林人士也无不知晓单家的名头,本来这单滨是想在几招内就把乐文给击落于擂台之下,没想到这乐文脚下的步伐如此诡异莫测,让他也不禁打起了几分精神,看来有一场好戏看了。

    台下的观战之人无不认识这个姓单的小子的,只要提起其家族,都要竖起大拇指,说一个好字,本来他们都以为乐文没几招便会败下阵来,可这没有什么来头的乐文,却硬是接下了开始的一串猛烈的攻击,不禁让台下的众人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呃,这叫乐文的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躲过单公子的绝世剑法……”

    “听说这乐文是去年乡试的解元郎,可武功一直平平无奇,不知为何现在却好像突飞猛进了一般,还学会了这种诡异的步伐,真是奇怪啊。”

    “是吗,莫非这乐文是受高人指点,才有了如此大的变化?真是好造化啊。”

    “哼,步伐诡异又怎样,只会躲躲闪闪,假如刚才那乐文没有躲过单公子的那一道剑光,这乐文肯定已经败阵而亡了。”

    “不过这单家的剑法还真是诡异,剑法飘逸华丽,余某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剑法啊,单家世族,能立于江湖几百年而不败,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看这乐文一直都在躲闪,不敢和这单家公子对招,看来他也撑不了多久了,败局已定。”

    其实乐文哪里是不敢和单滨对招,他是故意要示敌以弱,攻其不备,也想顺便看看这威震武林的单家剑法有什么门道。

    不过这单滨的出剑速度实在太快,只能看到剑影不断的从身边闪过,却根本看不出这单滨倒底是怎么出招的,便也只能作罢,他把梯云纵的迷幻步伐更加强了几分,想要和第一场对付那凶恶大汉一样,出其不意的闪到单滨的身后,然后一招便把这单滨给制服住。

    可是没想到,这单滨也看出了乐文的意图,乐文刚闪到单滨的身后,单滨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把长剑挡在身后,然后只听“铛……”的一声,两剑对碰在一起,单滨躬身使出扫堂腿,想要在两剑交织的那一刻,把身后的乐文给扫倒在地。

    乐文连忙一跃,才躲过了这一道猛烈的扫堂腿,心道:“这单滨好难对付……”

    单滨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乐文当头洒了下来。

    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乐文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影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唰”的一声,火星四溅。

    乐文看出了真正的剑身所在,挥出手里的长剑,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单滨的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只见那漫天的血红枫叶还没有落下,乐文手中的长剑已经落在了单滨的脖颈处了。

    “……单某……输了……”单滨只觉脖颈处一凉,就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他愣了半晌,丢下手中长剑,才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好!”

    “哎呀,这也太诡异了,明明是赢的,怎么就输了呢,我的五百两银子啊。”

    “吴三你这会可赚大发了,可你是怎么猜出这乐文会赢的?”

    “嘿,吴某一开始就看出这乐文使出的是武当剑法,不过倒底是什么招式,吴某就不得而知了,可这招式明显就不是武当派普通弟子能够使的出来的,吴某久仰武当剑法,却只懂的其一些皮毛,今日见得高人,便想赌上一把,没想到还真赢了,哈哈哈……”

    吴三哈哈大笑着,接过众人递过来的银票,让众人都是哀叹不已,没想到走眼了,让这吴三赚了个盆满钵盈,唉……

    有人喜,有人悲,经过这场比试,乐文更是对武当的功夫加强了几分信心,心道:“看来这武当剑法果然博大精深,以后还更需多加习练才是。”

    第二场文武大会比试结束,胜出者是乐文,丁珂儿,崔志。

    而崔志因为第一次已经受伤,而在第二场又挨了几刀,现在已经身受重伤,躺在榻上起不来了,搞了半天,崔志两场比武都是遇到了这几万人中最强的两个人,本来他也能在这几万中排个第二,但是由于第一场遇到了这里面的第一高手,他侥幸才赢了,可已经受伤,与这里面武功实力排名第三的对上后,他也是勉强维持,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勉强把这个武力派第三的给制服了,可他也已经满身是血,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该说不幸。

    如果说崔志是靠实力打出来的,那么丁珂儿的胜出就是靠一半的实力,加一半的运气了,一个小女子却在几万人的才子中脱颖而出,如果这些才子知道他们败给了一个女子,想必肯定会吐血身亡的。

    最后一场文武比试的主考官自然是明武宗朱厚照,本来这场比试就是他想出来的,不过也是因为在上海县时和乐文经过一场文武比试,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新鲜的文武大会,可是他也没想到乐文竟然也来参加了,而且还是全赛的前三名,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最后一场文武比试的文比是在金銮殿的大殿之上比试的,题目有皇帝朱厚照出,金銮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皇帝。

    殿内金碧辉煌,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只见朱厚照头戴金冕,身着绣龙袍,腰缠玉带,脚踏龙靴,坐在龙椅之上,让乐文和丁乐(丁珂儿)两人平身后,便嬉笑着对殿下的乐文问道:“乐文,汝可还记得朕否?”

    乐文哪里敢说认识,当时龙超差点把这位万岁爷给扔出去,乐文要是说记得,那不就等于承认龙超的冒犯之罪了吗,于是他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帝似得,抬眼望了一眼大殿之上的朱厚照,施礼道:“回陛下,小民初次得见天颜,请恕小民惶恐愚钝。”

    朱厚照见乐文竟然跟他装傻充愣,心中不悦,刚才还嬉笑的表情,立刻止住了,板着脸说道:“哦?!好,好,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再提此事了,不过今日朕出题,如果汝对不上来,不但得不到官职册封与荣誉印章,且朕还要治罪于汝,汝可心甘?”

    “回陛下,小民心甘。”

    乐文现在只觉心里凉气直冒,暗暗心道:“我日,真是伴君如伴虎,刚才这皇帝还笑嘻嘻的样子,转眼之间就想把老子给至于死地,这也太他娘的吓人了。”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出题了,朕出上句,汝等对下句,汝等可明白否?”

    “小民明白。”乐文和丁珂儿异口同声道。

    朱厚照说着便站起身来,身后的太监总管也在后面跟个小鸡一样的跟着,朱厚照在大殿之上来回走了两步,便吟道:“残柳东风,云卷西筝。旧事人儿,怜是白翁。”

    乐文不敢怠慢,马上便对出了下一句:“明月西厢,紫气东来。新苞花儿,笑说垂髫。”

    朱厚照摸了摸鼻子,然后看了一眼殿下的一名翰林大学士,才沉声道:“嗯,算汝过关了,丁乐该你了。”

    他这个题目也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事先让殿内的翰林大学士出的,然后他记了下来,乐文对的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只能看殿下的翰林大学士给他的暗示,他也知道是否正确。

    本来乐文装傻充愣,朱厚照是想整治一下乐文的,也不是要把乐文置于死地,只是想给乐文点教训,没想到这乐文对的还不错,他也就只能作罢。

    丁珂儿接着也对道:“枫叶丝竹,景令踟蹰。唇角轻挑,余影窈窕。”

    “……嗯,倒也还可以,那好吧,既然文比,你们通过了,那就去的擂台之上进行武比吧。”朱厚照为了举行这场比武,专门在金銮殿外设置了一个擂台。

    金銮殿位于大明宫太液池南边,而擂台就设在太液池附近,风景优美,让人心旷神怡。

    乐文虽然大战过好多次,可那都是榻上之战,虽然同样是大汗淋漓,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获胜,可这两种大战却又是两种感觉,一种是飘飘欲仙的很爽的感觉,一种搞不好却是要挨上两刀的痛苦感觉,这还真是让人有点头疼。

    比武之前,乐文挑了一把长剑,而丁珂儿则选了一把双短剑,丁珂儿还暗暗给乐文拋了个媚眼,乐文不禁狠狠咽了咽口水,心道:“我日,看来丁珂儿这小妮子是想****我,让我让着她啊,可惜,老子根本就最吃这一套……”

    (未完待续。)
………………………………

第196章 御驾亲征

    “乐兄,在下不会手下留情的。”

    擂台之上,丁乐装作刚认识乐文一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气的对乐文抱拳拱了拱手。

    乐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同样也对丁乐抱了抱拳,不屑道:“哼……擂台之上,丁兄尽管动手,无须动口。”

    其实乐文觉得丁珂儿如果可以在动手时候,也动下口,可是如今光天化日,郎朗皇城之下这样实在是有伤风化,不过想想都是刺激的……

    在裁判官发出一声开始的口号后,乐文的第一反应是,先往后躲,不是乐文怕丁珂儿,而是乐文怕丁珂儿日后报复他,好吧,其实还是怕丁珂儿。

    丁珂儿不愧为女中豪侠,双剑的每一招攻势,都是如此飘逸轻盈,只见她左一剑挥了过来,乐文力从腰经肩到臂贯之腕,立剑从斜上方使出一招拦剑,可他刚使出这招太极剑法,丁珂儿紧接着使出另一把剑就朝乐文刺了过来。

    乐文又不慌不忙的使出一招腕花,以腕为轴使剑在臂的外侧绕立圆,把丁珂儿刺来的另一把剑给绕在了长剑之上,然后再绕了两下,只听“啪……”的一声,丁珂儿左手中的那把剑就掉在了擂台上,丁珂儿也不去捡,只是猛然跃起,立于半空之上,朝乐文面门刺去。

    “铛……”

    一声脆响,两剑相交,丁珂儿这一剑凌厉异常,乐文却只是执剑顺着丁珂儿力道轻轻一挑,“啪……”的一声,丁珂儿手中的剑便又被挑掉在了擂台上。

    丁珂儿连忙俯身去捡剑,可当她的手刚摸到剑柄时,只觉一把长剑便指在了她的胸前,丁珂儿却是想要往前迈上半步,心道:“看你敢不敢刺,刺坏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玩。”

    乐文发现了丁珂儿邪恶的企图,心道:“我日,孔老夫子说的果然没错,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老子要是真给刺坏了,那以后还就真少了一对合手好玩的小白兔了。”

    想到了那柔软丰盈的两团小白兔,乐文连忙收剑,往后倒退了一步,可丁珂儿就趁此握紧手中短剑便朝乐文刺了过来。

    “不好,又上了鬼子当了。”

    乐文轻提一口气,脚下运气梯云纵的迷幻步伐,丁珂儿的短剑刺了个空,不过丁珂儿的特长就是轻功,只见她矫捷的身手犹如一道风,在乐文闪到一边时,她也迅速的跟了上去,可乐文这个动作却是个假象,丁珂儿刚跟了上去,乐文已经运气步伐,来到了她的一侧,长剑架在了她的那脖颈处那高高的衣领处。

    “丁兄,还要做无谓挣扎吗?”乐文淡淡一笑,看着丁珂儿不屑的表情道。

    “乐兄,武艺高超,在下认输。”

    丁珂儿原本就没想拿这个第一,她能走到这一步本来就是运气,现在能和相公在擂台之上对决,而且还是皇城之内,只是她想着假如有一天,这座皇城是她家的该是多好。

    “好,乐文,汝既然夺得榜首,朕就赐汝正五品千户宣慰佥事与荣誉印章,北上抗击鞑靼,如有要事尽可直接禀奏于朕,如何?”

    搞了半天,这朱厚照是想借用此次文武大会选拔出的文武全才来担当边境的抗倭将领,因为今年各地闹起义,鞑子们都知道明朝内部混乱,便想趁势南下,把大明朝给鲸吞掉,大明官兵积极抵抗,不过鞑子们的骑兵太过凶猛。

    故北方边关将领和骑兵都损失严重,急需补给,所以朱厚照才想出了这个一个注意,即便本次文武大会落败的十余人也都会被朝廷分派到前线各个关卡担任将领,只不过都是七品以下的官职,这下子这些来顺天府参加比试的人才算是全被皇帝给下了个套,一个也别想跑了。

    乐文本来是去真定府拜访恩师的,谁知道却一不小心进了这个圈套,自己的娘子也被套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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