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乐文三人来到新隆酒馆,一进去,小二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乐文,瞥了一眼,没有理他,转而对乐文身后的郑良才满脸堆笑的问道:“这位小爷,您吃点什么啊?”
“你们酒馆有什么好吃就端什么上来,顺便来壶酒。”郑良才边说边找个位置坐下了。
乐文和龙超刚想也跟着坐下,小二忙上前揽住他们,满脸鄙夷的呵斥道:“哎,哎,哎……你们两个小叫花快滚出去。”
“啊……”
“你这个狗东西让谁滚出去啊?”
龙超一巴掌扇在小二的脸上,只是一巴掌小二就被甩爬下了,接着龙超就准备去踹他,郑良才赶紧上前拦住说道:“算了,算了。”
转而扭头对爬在地上捂着脸的小二,怒斥道:“这两位是我兄弟,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快去端酒菜。”
小二捂着脸爬起来,一脸惊惧的点点头,伸手招呼道:“大……大爷,小的知道的,你们先坐。”
“哈哈哈,你们两个出来也不换身好些的衣服,看你们的衣服上的补丁。”三人都坐下后,郑良才拍着手大笑道。
“咋了,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又能怎样。”龙超不高兴了,骂骂咧咧着瞪了瞪郑良才。
乐文摆摆手,不屑道:“得了,别吵了。”
“酒来了,大爷们请先喝着,菜马上就好。”小二这时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你小子能喝多少啊?”乐文瞅了一眼郑良才,不屑道。
郑良才端着酒壶一边给三人的酒杯里斟着酒,一边惬意的说道:“酒可是好东西,我爹在地窖里放了几坛好酒,一直不舍得喝,我都给他偷偷的喝光了,哈哈哈。”
乐文还没开口,龙超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道:“啊……这酒可真一般,你家的好酒是啥好酒啊。”
“陈年金盘露,喝过吗?”郑良才得意一笑道。
“啥?金盘露?没听说过。”龙超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下,好像从来就没听说这个酒名。
郑良才神秘一笑,低声道:“那可是我爹托人从宫里带出来的。”
乐文也有些嘴馋了,翻了翻白眼道:“你啥时候喝光的?喝的时候都不知道叫上我。”
郑良才摇摇头,笑着说道:“谁知道你俩也喝酒啊。”
乐文和龙超喝酒也是搬到唐县后,父亲有事会带些酒回来,爷三喝几杯,也不是有酒瘾,主要是每天粗茶淡饭吃多了,嘴里都快没味了,喝点酒嘴里才算有点味道。
“大爷,快楼上请。”
乐文三人正喝着酒,这时小二一脸热情招待这一个白胖子,白胖子一身锦衣,手里摇着扇子,身后跟着两个仆人,一摇一摆的朝楼上走去。
郑良才抬眼一看,愣了一愣,有些慌张的说道:“又……又是那个白胖子。”
乐文扭头一看,不屑道:“那又怎样,他能来,咱们就不能了?”
龙超一拍桌子怒道:“文哥说的对,虽然这家伙有两下子,不过咱也不怕他。”
“哎……你慢点拍,酒都撒了。”郑良才看龙超拍了下桌子,酒壶都蹦起来了,连忙扶住酒壶嘀咕道。
郑良才看菜到现在还没上,就喊道:“小二,菜怎么还没上啊。”
“呦,哥几个,没想到你们也来考试啊。”
这时崔志从楼上走下来,似笑非笑的对乐文他们说道。
乐文仰头喝了杯酒,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崔志,冷笑道:“就你那点文采都能来,我们自然能来咯。”
龙超也站起身来,走到崔志身前,怒视着崔志道:“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
崔志把手中扇子一甩,扇了两下,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了龙超两眼,蔑视道:“你算什么东西,陪和本大爷打架吗?”
龙超听到此话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正想出手,郑良才连忙上前,拉住龙超道:“兄弟,这里可是保定府,不比唐县,在这里打架是要进大牢的。”
说着把站到龙超身前,对崔志微微一笑道:“崔……崔哥,咱们两家也算有点渊源,看在兄弟的面上,这件事就算了。”
崔志扇了两下扇子,仰头一笑道:“良才兄弟啊,哥哥我也无意和你们过不去啊,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俩人我就想欺负下他们,你说这可咋办啊。”
………………………………
第二十四章 饮酒对诗
郑良才抬头往楼上瞅了瞅道:“崔哥,你在酒馆的花销我全包了!你看怎么样?”
“他要打便打,我们还怕他不成?”乐文看郑良才如此委曲求全,实在是觉得汗颜。
郑良才给乐文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对崔志笑道:“他喝醉了,崔哥你不要介意。”
崔志瞪了一眼乐文,手里的扇子扇动了两下,眼珠微微一转,哈哈大笑道:“好,我看在良才兄弟的面子,今天就放过你们了。”
说完,一摆手,和手下一起上楼去了。
崔志虽然有些势力,但是他也不敢在保定府里闹事,他有的是钱,根本就不在乎这一顿饭钱,只是借此给自己个台阶下而已。
乐文有些憋气道:“小才子,你怎么如此委屈求全,这种人,你越让着他,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郑良才自斟自饮道:“哎,能忍则忍啊,他崔家在保定府也有势力,我们惹不起啊。”
既然郑良才是想破财免灾,乐文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憋屈,拿起酒壶把酒杯斟满就准备一饮而进。
郑良才却按住乐文的手,开口说道:“诶,这样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对诗行酒令吧,先用风花雪月四个字,前后一定要押韵,怎么样?”
乐文和龙超也觉得只喝闷酒,觉得无聊,对下诗,既能解闷,也能练下诗词,于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好我先来出题,谁对不上就罚酒三杯,一轮过后,换题。”
郑良才说完就摇头晃脑的对起了诗来:“太白风,长风秋雁过碧空;太白花,芙蓉仙子玉环夸;太白雪,燕山茫茫真如铁;太白月,床前思乡不眠夜。”
“……你们让我好好想想。”
龙超挠了挠后脑勺,一会抬头看看屋顶,一会低头瞅瞅酒杯,眼睛一亮,憨笑道:“嘿嘿,有了,风无度,期有佳人隐幽谷;花作梦,窈窕丹青户牖空;雪恋枝,女乐余姿映寒日;月影轻,玉垒浮云变古今。”
“好,那接着我来个。”
乐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便对道:“风吹柳,与尔同销万古愁;花间酒,对此可以酣高楼;雪满山,欲渡黄河冰塞川;月色寒,骝马新跨白玉鞍。”
“该我出题了,我们每人先吟诵一首古诗,但必须有意漏掉一个字;然后再吟诗一首诗,诗中必须有一句说明前首诗漏字的原因。”
乐文对完诗,又出了个新玩法,他想了下,便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自横。”
这是韦应物的一首诗。诗中末句漏了一个:“舟”字。其他两人都在想:“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乐文即接着吟出了另外一首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已过万重山。”
既然“轻舟已过万重山”,当然见不到“舟”了。
李白的这首《朝发白帝城》其他两人都知道;又看到乐文用得这么自然、恰到好处,立即齐声叫好。
接着是郑良才,郑良才挠了挠招风耳,便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渡阴山。”
咦,“马”到什么地方去了?
郑良才又接着吟出另外一首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异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这首唐代韩愈的名作《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吟出,乐文立即拍手称妙。原来,诗的第六句巧妙地回答了“马”不见了的原因。
又轮到龙超了,龙超直接端起酒壶就自罚了三杯酒,喝完,摇了摇头道:“……这也太难了,我不会。”
就这样乐文三人坐在酒馆吟诗作赋,好不快活,要是能在月下吟诗喝酒,身旁有美女做伴,就更快活了。
酒过三巡,三人都喝的晕晕乎乎的,肩搭着肩往天宝客栈走去。
“有贼,快抓贼啊。”
“贼?贼在哪?”乐文喝的迷迷糊糊的东张西望,没看到贼啊!
“哈哈,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贼啊。”郑良才四处往了往,也没发现贼啊。
“贼在那里!快追!”龙超喝的最多,却一点没醉,看到一个黑影从翻过院墙,然后跑朝一条小巷跑去,连忙飞跑跟了上去。
乐文和郑良才是一头雾水,看龙超朝东边的小巷跑去,酒意早已荡然全消,连忙抖了抖精神,跟了上去。
这个黑衣蒙面人动作极快,可是龙超速度也不慢,没一会就追了上去,一脚把黑影踢到在地,接着又是一脚踩住了黑衣人,把黑衣人的面纱给撕掉了。
“女贼?”龙超撕开黑衣人的面纱时看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瓜子脸,柳眉杏眼,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翘略显调皮可爱的娇美少女,不觉脚下的力度轻了三分。
这时乐文和郑良才也气喘呼呼的赶来上来。
“丁……丁珂儿怎么是你?。”乐文看到丁珂儿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久违已久的腹黑小萝莉。
丁珂儿也认出了乐文,急声道:“哎呀,别问了,现在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要被官府抓到了。”
乐文看丁珂儿急切的样子,定是心有苦衷,于是乐文三人连忙带着丁珂儿回到了客栈。
天宝客栈第二层楼的客房内,乐文看着一身黑衣的丁珂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因为在如今在他面前这个丁珂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萝莉了,而如今他面前的,是一个沉鱼落雁的绝代佳人。
“你……”
“你什么你!”
乐文刚开口,话语就被丁珂儿给打断了。
“你是想问本姑娘为什么会做飞贼吗?”
丁珂儿早已猜到乐文开口要问什么,瞥了乐文一眼,不客气道。
乐文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怎么说也算一个不算太笨的人,但是只要见到这个小萝莉,不对现在该叫美少女了,只要看到这个美少女,就变的傻傻的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丁珂儿见乐文没有回话,便自顾自的,把额前的一缕青丝挽到耳际,美目微红,幽幽道:“还是不要说了,跟你说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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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红颜
客栈的房间朴实无华,一张睡塌,两个木质的小凳子,乐文和丁珂儿分别对着面坐在小凳子上,几个青花瓷的小茶杯零零散散的摆放在大榆木桌上面,桌子中间放着一盏明晃晃的油灯。
油灯的灯光映射在丁珂儿白皙的瓜子脸上,显得格外娇柔,尤其映射着美目中正在打着转的泪光,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不置可否的开口问道。
丁珂儿美目微闭,两颗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到尖尖的下巴处,然后聚集到一起滴在了她娇嫩的纤手上,她双手合在一起,用力握了握,深吸了一口气,仰了仰头,缓缓道:“……你不要问了,反正我现在只是孤身一人,我家人被奸人陷害,早已经……”
说着丁珂儿的美目中两滴晶莹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你别哭了,告诉我,你家人是被谁所害,我以后一定帮你报仇。”乐文站起身走到丁珂儿身前安慰道。
丁珂儿抽出腰间的丝绸手绢抹了抹眼泪,淡淡一笑道:“呵,就凭你,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乐文无语的直翻白眼,被眼前的娇美少女瞧不起的感觉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不过丁珂儿说的也是,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是,想必能害丁珂儿家人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啊。
“那你现在是怎么过的。”乐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不置可否的问道。
丁珂儿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娇嗔道:“脑袋烧坏啦你!……你不是都看到了!还问。”
乐文又瞅了瞅丁珂儿的一身黑衣,恍然大悟道:“你……现在靠偷盗……?”
“不,要,说,偷,盗!”丁珂儿听到乐文的‘偷盗’两字,气得满脸通红,不耐道:“瞅啥瞅,本姑娘不靠偷盗为生,早就饿死了,而且本姑娘也只是劫富济贫而已。”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你的身手怎么这么敏捷,难道是翻墙练出来的?”乐文不解道,他记得这个小丫头以前不会功夫啊。
丁珂儿柳眉一挑,淡淡说道:“也不是啦!我家落难后,我被我爹当年的好友救了,我爹这位好友,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我就跟他学了些功夫,后来他去了南方,我就独身一人闯江湖了。”
“有名的大盗?叫什么?”乐文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成了传说中的黑道女侠。
丁珂儿撇了撇嘴,不耐烦道:“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
乐文打趣道:“我是你老同学啊。”
“切!反正你别再问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丁珂儿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
乐文连忙阻止道:“天色都这么晚了,不如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丁珂儿柳眉一挑,摇着手里的绣帕,得意一笑道:“那就多谢咯,现在本姑娘想要休息了,那就麻烦你咯。”说完,便摆出一副请人出去的姿势,请乐文出门。
乐文看着丁珂儿得意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心道:“又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了。”
“咚……咚咚”
“谁啊?
“你哥……”
“咯吱……”
龙超睡眼朦胧的打了房门,上下打量了下乐文,挠了挠后脑勺,奇怪的问道:“……文哥啊,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睡你个头啊,你哥我的床榻都被人霸占了,没地方睡了。”
“床……床被人霸占?谁……谁敢占我哥的床啊。”
龙超脑子一热,就准备去乐文的房间看看是谁,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一副猥琐的样子指了指乐文神秘一笑道:“嘿嘿……你艳福不浅啊。”
“不浅个屁啊,没被那小丫头耍的团团转就不错了,赶紧进屋。”乐文翻了翻白眼,说完便走进屋里,一股脑躺到床上,一觉便睡到了天明。
乐文醒来刚打开屋门,准备出去,就看到丁珂儿也走出屋外,于是连忙走上前去劝道:“你以后还是不要偷……劫富济贫了。”
“要你管,乐……文……,本姑娘跟你说,你以后少管本姑娘的事,本姑娘最讨厌别人管我了。”丁珂儿瞥了一眼乐文,不客气的说完,便朝楼下走去。
乐文看着丁珂儿离开客栈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叫上龙超和郑良才出去吃早饭了。
“哎,我说文哥,你们到底是咋回事啊。”乐文三人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一旁龙超似笑非笑的扭头看了看乐文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郑良才看龙超一脸神秘的样子,连忙问道。
“你不知道,昨天那个黑衣美女一夜没走,就住在文哥的房间里。”龙超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郑良才眨了眨双眼皮,一脸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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