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傻傻地呆怔着,大陶氏训完妾侍已经走了,她还是第一次训人,训完了确实是心里惬意,原来数落人这样痛快,要不这些人总想呵斥别人。
大陶氏一边走,一边笑。盛锦妍觉得母亲才直起腰,自己前世不也是那样软弱吗,如果霸气一些,如果狠一些,一定不会被盛锦珠害死。
那个穆谦,不仅仅是听了传言和盛锦珠的陷害,他也是有意要除掉自己,借了盛锦珠的诬陷,将计就计害死了她。
穆谦的野心不小,小陶氏成了平妻,盛锦珠就可以做侧妃,宫~里有陶贵人的支持,有盛锦珠的舅舅掌兵权。
自己的舅舅死了,虽然有亲爹掌兵权,可也是盛锦珠的亲爹,自己的势没有盛锦珠的大,小陶氏其实很得丈夫的宠。
穆谦想借盛锦珠的大势,自己只有父亲一人的势力,不足支持他夺嫡,除掉自己才能达到盛锦珠的目的,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
想到穆谦这个大仇人,没有他,盛锦珠也做不到那么轻易就杀了她。
根源在穆谦是祸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杀掉发妻,这个畜生,今生他别想得好死!
回到芜正院,母女相视而笑:“母亲,您今天很威风,以后一天要比一天威风,您怕那些妾侍什么,该凶就凶,不要给她们留客气留脸面,就是一帮不要脸的。”
大陶氏轻叹一声:“为娘就是不适合做恶人,被你训练了半宿,憋了一宿的劲,我还是没有底气,我怕惹怒了老太太,大发雷霆,我真不想丢人。”
“母亲,您想多了,你越老实越丢人,别人给你编排攻击陷害,你厉害她们就不敢造次,人老实有人欺,马老实有人骑,真是千古不灭的真理,母亲,人得改变自己,您已经遇到了生死大难,怎么还改变不了自己的脾气?人遭巨变就会性情大变,去掉自己的软弱,强硬起来,我们只要不专门害人就好。
对于那些害过你的仇人,还是不能放过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人世生存的逻辑,让那些害你死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永久的祸害。”
“妍儿,你是太恐慌坏人了吧?谁也没有害死咱们,咱们也不要去害人。”大陶氏觉得自己没有死,想不到没有墨眠,这辈子你也就是死在敌国,不是害死你这是什么?
盛锦妍苦笑,不是亲身死一回,还真是没有刻骨的仇恨,她怎么知道女儿已经死过一回了?
盛锦妍晃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女儿看老太太一丸药就好得差不多。”盛锦妍岔开了话题:“她不知信不信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大陶氏苦笑:“她喜欢那几个女人,就不会往她们身上想,她备不住以为是慢性虚弱病。”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父亲明白就行。”盛锦妍也不指望老太太能给她们母子做些什么,只要她不那么仇视母亲就行了。
有父亲和墨眠二人的力量,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一切。
母女们还都不知道老太太怀疑大陶氏给她下毒,要是知道,盛锦妍一定想掐死她!话说的实在是气人。
盛伟岸一回家,一帮庶子女全都找他告状他们受虐待了,妾侍们不敢出头,指使子女找盛伟岸哭诉:“母亲虐待我们,不给我们饭吃,父亲给我们做主!”盛锦玉罚跪还没有结束,就被盛锦珠找来帮腔告状。
盛伟岸瞪她一眼:去祠堂跪着去!”盛锦玉也没有敢犟嘴,怕挨板子,溜溜地走了。
盛伟岸面沉似水,虎目一瞪,一帮孩子都缩脖子:“你们听清了,没有你们嫡母的事,缩减你们的吃穿是为父的决定!为父多年不在家,把你们纵容得不成样子了,这是在教你们规矩,学习节俭。
也是为了给你们祖母筹集药费,用你们的节俭表孝心,难道你们不愿意节俭为祖母治病?不愿意看到祖母活着吗?”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吓得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盛锦珠鼓捣了半天没有解决问题,心里自然是不甘:“父亲,给祖母治病是应该尽孝的,可是不能被人骗了钱,一个药丸就是十万两,也太坑人了吧。”
“你可以给祖母找来解药,十万两银子就给你!”盛伟岸的话说的那叫狠,她能找来解药,她也不敢往外拿。
怎么能让人当证据抓了?
盛锦珠没了一句下言,脸憋的青紫,她有解药能换十万两,可是瞪眼得不到这些钱,那叫十万两啊,可不是小钱儿,眼睁睁地让人得去,疼得她心都碎了一地。
气得她睚龇欲裂!
盛伟岸追问一句:“你能拿出解药吗?为父也不想花这个钱!”
盛锦珠再次地被气懵,她的淡定几乎消耗殆尽,就想和盛伟岸吼起来。
脸憋得都黑了,嗓子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听出了父亲的话音儿,就是怀疑她们母女干的,她心里蕴满了担忧害怕,惹恼了父亲会不会断了她的婚姻?
盛伟岸撂下一句话:“都去死心塌地的学规矩!不用东想西想的!违背者家法伺候!”一帮孩子全吓跑了,只剩了盛锦珠,瘫坐着起不来。
盛伟岸用怪异的眼神对她:“怎么?十万两让你这样疼得慌?”
盛锦珠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意志全遛了,两个丫环扶住她缓缓地离去,她是心虚害怕,老太太中~毒的事一揭露,她就彻底完了,宜妃也保不住她,还有她的娘亲。
盛伟岸是多年带兵大帅,对人心体验极透,盛锦珠的表情让他断定老太太中~毒的事起码她知情,他也了解了穆谦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一个好归宿,他也想阻止来着,现在看来他没有必要了,这样的子女不值得他费心,让她自求多福吧!
盛伟岸告诉大陶氏:“看着不顺眼的,全部换掉。”
大陶氏笑道:“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全换了岂不就乱套了?”
“青竹,你没有掌过家,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掌家经验的还是像模像样儿的。
“我在娘家也是学过掌家的,我有妍儿,不怵什么。”大陶氏有些得意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盛伟岸看着她这个样子可比那个蔫蔫的样子美得多。
“妍儿也没有掌过家。”他的女儿那样弱小,干的事就是不一般,她的眼光也好,结识了墨眠这样的人,他让她跟去梁国,她就敢去,可不是一般的胆量。
“我的女儿是一般人吗?”大陶氏笑妍妍地扬眉说道:“那一帮女人搁一起,都没有我女儿一个人的智谋,她们的阴谋也都是蠢阴谋,还自以为是聪明得不行啊!”
她这话盛伟岸赞成,阴谋不等于聪明,阴谋会害人,也会害己,坑人的人,总要被人坑。
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如说多行无义必自毙。
女儿的聪明不是害人,是利己利国的大智慧,没有缺德那一说。
这个女儿让他们比那个儿子还喜欢。
说起女儿,想到儿子,儿子十七岁了,到了适婚的年龄,夫妻就议论起儿子的婚姻。
大陶氏想起女儿被安乐王退亲,心里不由得添了忧愁:“女儿虽小,也到了选择婚姻的年龄。”大陶氏容光暗淡:“女儿的名节被破坏,婚姻一定险阻。”
“我们的女儿能没有好前途吗?你不要想得太多,命中有的终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女儿的命注定是大富贵,这是圣衍道人算出来的,他说女儿死过一次了,命运就会逆转。”盛伟岸很信圣衍道人的话。
“女儿哪里死过?”大陶氏震撼的不行。
“年前她落水,已经死了,她是再次还阳。女儿都不记得,是圣衍道人推断的,他和妍儿说这话的时候,卿儿听到了,卿儿不太明白,妍儿给他这样解释的。”盛伟岸说的让大陶氏瞪圆了眼!
“要不妍儿总说被人害死的话,原来真有这事?她们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真是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是阎王公道,女儿岂不是白死了?”真正激起了大陶氏的仇恨!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想的太多,看女儿的聪明,命运也不能不济。”盛伟岸安慰大陶氏,大陶氏的心还是如刀子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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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新~宠~登台
选儿媳,选女婿,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大陶氏发着愁,夫妻说了好一阵儿,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管家甄宓求见侯爷,盛伟岸去到垂花门,甄宓手拈了请帖递上来。盛伟岸一看是漠北侯夫人邀请全京城的命妇贵女到她府上赏荷。
漠北候诸葛瞻,有七子八女,侯夫人闫氏生嫡长世子诸葛千钧十六岁,长女诸葛千英十四岁,次女诸葛千惠十二岁,其余的都是庶子女。
这是到了儿女议亲的年龄,请这些高门贵户的子女是为了给儿女选择婚姻,说是赏荷,实际就是先相看一下儿,有合适的再动作,没有这样的聚会,谁也看不到别家的闺秀,虽然大夏并不特别封闭,小门小户的可以满街跑,下地干活赶集上店,可是大家闺秀有人侍奉,等吃等喝,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礼生于富贵,困苦则少规矩,大夏的贵户家家都讲规矩,闺女还是要避见外男,很多人家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有的父母也是看重儿女的意愿,很多人会尊重儿女的喜爱,也征求儿女的意见,儿女满意,父母家人也满意的笔笔皆是。
盛伟岸很高兴,赶紧给大陶氏送请帖,刚才夫妻正研究儿女婚姻来着,这一刻就来了请帖。
大陶氏也很高兴,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吗!
“卿儿能不能休假,我着急的就是卿儿的婚姻。”大陶氏满脸兴奋地笑道。
“你不要那么激动,你就是让卿儿去,他也不见得去,这些年他在雾灵山很封闭,他习惯了不喜欢应酬,等个一年半载的,他就会熟悉一些,武将之家,不需要成亲那么早,二十出头不算大,你在侯府需要站稳脚跟,先把媳妇当好,再当婆婆!”盛伟岸是在开玩笑,他也是乐意早早地儿子成家立业。
其实盛瑶卿进侍卫军,还没有闯出大事业,根本不用急着求亲,等个三年两年的一点儿也不晚,做父母的都是着急。
“不是急不急的问题,有合适的怎么能错过?我们跟谁都不熟,不能把孩子耽误了。”盛伟岸认为大陶氏说道有理。
“那好,我让卿儿请假。”盛伟岸答应了,大陶氏心安。
回来这些日子,她给儿女丈夫每人都做了几套衣衫,预备出门入户的穿戴。
三天后,就是漠北侯府的赏荷宴,人家有宴席招待,大陶氏就准备礼物,她自己的嫁妆很多,库房被打开,被小陶氏侵吞不少,好东西都到了小陶氏的库房,准备给盛锦珠做嫁妆的,田庄铺子的收益也都被小陶氏贪了,大陶氏正想跟小陶氏算账。
这一算,他作假也白做,农庄的年收入有农户交的租金为凭,铺子的收入就是掌柜的藏私,伙计也能估出一个大概。
小陶氏五年贪污了十万两,布匹首饰古玩字画被小陶氏搬动一空。
三天和小陶氏算清了总账,她拿了送礼的古玩字画,东西没了,也要不回来,就得赔钱,还有的就让她送回来,没有的就赔钱,小陶氏的库房被搬空,私房银子也掏了二十万两。
其实小陶氏的嫁妆也不少,她虽然是媵妾,可是她的生母小岑氏管着侯府的财产,偏向了她不少,只是小岑氏的嫁妆可没有大岑氏的多,她的儿女又多。
大岑氏只有一儿二女,陶谦勋是定远候,他不缺钱,母亲的嫁妆他一分也不要,全都给了大陶氏姐妹,大陶氏的父亲那时还活着,战功累累,赏赐最多,大陶氏没有亲娘了,她的爹对这个女儿还是特别好,那时候小岑氏还不是平妻,做不了侯爷的主,所以大陶氏才十里红妆,万贯的嫁妆,比一个侯爵还富裕。
小陶氏所以眼红似血,惦记大陶氏的嫁妆夜不能寐,她恨她的爹偏心大陶氏,是几十万两的嫁妆也值得让她去害人,她害大陶氏是有赤~裸~裸~的动机。
小陶氏气得半死也不敢不给她,要是不吐出来,盛伟岸就要马上休了她,不然就把她送官,她的行径若是传扬出去,就得被世人唾沫淹死,她的女儿别说进安乐王府,嫁出去都是一件不易的事,这些个嫁妆就证明是她害大陶氏,赃证摆在这里,她敢见天吗?
只有咬牙吐血,先保住自己,以图后报。
细算账,盛锦妍觉得母亲还是吃了大亏,盛锦妍不想就这样善了,大陶氏是压事的:“大头儿回来就行了,娘亲的东西给你们哥俩一人一半,你有能力,好好地经营一下儿就有了。”
母亲不想让人说她占便宜,其实她是想不开,你占不到别人的便宜,她们还认为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可不是你的,她们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她们坑了你那么多,反而说你坑了她!对那样的人不能给以宽容!
母亲就那个软性子,盛锦妍也是没有办法,吃亏那就认了。
不管怎么说,母子们现在是真的有了钱,,侯府的银子都咔嚓给老太太买药,儿女的婚姻都得指望她的嫁妆办喜事。
总之二十万两够给儿女搭的了。
大陶氏并不重视身外之物,把银钱看得不重要,小陶氏狡猾,抠不出全数,也就罢了,自己是嫡女嫁妆多,小陶氏占点也就算了。
都知道女儿死一回的人,还在宽厚那个小陶氏,盛锦妍真是无语了,比善良谁也比不过她的老母。
这就是让她重生的原因吗?来拯救她的老母?她这人太善良,死的冤屈,才给了她们多了一世的生存吗?
盛锦珠的火上的,两只眼睛像极了白兔子眼的红,到手的嫁妆又被人夺走,很快就会到了穆谦的耳朵里,他的母亲郑妃是个很财迷的人,听说了她的嫁妆那么多,已经是满心的开怀,如今自己的嫁妆没了,怎么能不嫌弃她?
自己想带了二十万进安乐王府,正妃就是自己的了,用这个嫁妆交换妃位,在郑妃的眼里也是很好使的,没想到大陶氏可以回来,父亲偏向那个贱~人!
母亲没了掌家权,侯府的银钱都得给老太太花完,自己出嫁待即,没有几年的等待把大陶氏整死,夺回那些嫁妆!这可怎么办?
小陶氏进宫见宜妃,宜妃是陶家的第四女,今年才二十五岁,正在年轻貌美,长得娇俏可人,媚眼儿生波,一身的媚骨,皮肤细腻像米分坨一样柔嫩颤男人的心。
唐元帝就是喜欢她的柔嫩,小姑娘都没有她的无骨的身材,一摸肉肉乎乎软软糯糯,让人的手都哆嗦,心里刺痒不禁。
宜妃在唐元帝的三千女人当中算是最得宠的。
小陶氏来找宜妃,宜妃正苦恼着,没有心思给她想辙,自己现在正在烂眼轰蝇子,自顾不暇,唐元帝有新宠了。
小陶氏听了浑身的发麻,要是妹妹失宠了,自己岂不更有危机。
“什么人让皇帝这样看重?”小陶氏惊讶至极,眼睛即刻血红。
“是定国公夫人陈氏表妹常家的女儿,其父常海只是个知府,其母桓氏,只是一个小县承的女儿,家世出身低微,被定国公虞呈祥认为义女,抬高了她的身份。”宜妃蹙眉说道。
“她有什么特殊的?有什么长处?皇帝宠你宠得正在热火,怎么会转移到她身上?不就是个才进宫的宫女吗?”小陶氏感到憾然,谁有这么大本事?进宫才多久?就迷惑了皇上?小陶氏已经六神无主了,这个人只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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