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宸猛的止住了脚步，想起这几日以来苏茉儿对自己的态度，他忽然觉得从今以后若想让苏茉儿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难，这一生或许她都再也不会对自己有这样无理的要求了。他下定了决心要把她改造成与这太子府后院中所的女人一样，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可短暂的欣喜过后，直觉却告诉他，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仿佛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又一夕回到了逸卢之前的日子。
到今天为止，他都确信在逸卢里，苏茉儿已经爱上了自己，不，她一直都是爱自己的，拈酸吃醋才是正常的反应，现在的苏茉儿让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他觉得自己应该迫切的做些什么，否则直觉涌起的那种不好的感觉，让他心里格外的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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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常武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儿子，隐隐的就有了怒气。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把毛笔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你说什么？你要立苏家那个丫头为太子正妃，以后的一国之母？”
楚亦宸坚定的说道：“正是！”
“你胡闹！”常武帝登时就怒了，咬牙道：“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要纳宋芳华所以怕苏家的丫头生气才来给她求太子妃的？我的儿子，东宫太子一国的储君若是被一个女人这样牵着鼻子走，那边是这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楚亦宸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脸上一僵，可他毕竟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别人便很难改变。
“儿臣心意已决，还请父皇成全。”
“你还用我成全？不过亦宸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很怕苏茉儿不高兴，不想娶那宋芳华，朕现在就可以将宋芳华赐予别人为妻，我相信有了天一大师的断言再先，这天下间抢着要娶宋芳华的男人多如牛毛，你实在不必勉强。还有，你以后登基为帝，继承了朕的江山，也不用后宫平衡朝堂，只留苏茉儿一个女人便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帝位如何做稳当！”
楚亦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他沉声道：“启禀父皇，宋芳华儿臣会娶，可是在上元节那日也想正式册封苏茉儿为太子正妃，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只需父皇的一道旨意。”
常武帝撇撇嘴，他心情极度不爽，可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儿子也能因为一件事为难成这样，突然也有着酣畅淋漓的快意。
他挑眉道：“亦宸，将来的太子妃是你的媳妇，等你当了皇帝，想侧妃谁就侧封谁。可是现在不行，你皇祖母刚因为这个女人气得生病，而且关于她之前离开太子府拒婚的传闻京城中也有不少版本，如今北溟大战在即，这件事先放放吧。你若不是怕她不高兴而不敢拿了宋芳华，就先圆房。若是真怕，朕就干脆将宋芳华赐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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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答应
2第三十章：答应
楚亦宸站在凤凰阁的院子里便听到了屋内的一片欢声笑语。说话的是萨琳娜和薛瑶光的，而有着清脆笑声的女子，他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他的茉儿。他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呆呆的站在门前，只感觉脚步有千金的重。
今日萨琳娜和薛瑶光来探望苏茉儿，正好赶上饭口，厨房给凤凰阁送来的配给，足足有二十几个菜。都是山珍海味，她一个人吃不完，索性就留下两个人一起吃晚饭。三个女人一台戏，苏茉儿把前世的笑话说给两个人听，越聊越热闹。
“女儿最喜欢看动物世界，有一次播放的是蚂蚁王国，讲蚂蚁是母系社会，蚁后是最高领导者。女儿看着看着，突然回头对老爹说了一句：“爹，雄蚁跟你一样。”纳闷。女儿接着说：“怕老婆。”
“一个土匪抓住了老婆。土匪打隔空喊话给丈夫要交赎金：喂，你老婆被我绑票3天了！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老婆被我撕票吗？就听见丈夫有气无力地回到：你个傻缺，你不把我老婆放回来，我哪知道我家银子在哪？绑匪大怒：你他妈的不会去借点钱吗？丈夫大惊：擦！你又傻缺了吧！我老婆不在家谁敢借我钱？”
“老虎和狮子聊天这个时候狐狸经过看到老虎和狮子情绪低落就问：两位大哥都兽王之王为何闷闷不乐？老虎就回答我郁闷啊，我家有个母老虎。狮子就抢答我家有个河东师。跟着老虎和狮子报头疼哭。突然狐狸也哭了。老虎和狮子就问老兄你哭啥？狐狸答我家有个狐狸精！”
尤其是萨琳娜是个直性子，听到笑点的时候，嘴里的汤就直接的喷了出来。苏茉儿看着萨琳娜鼻涕眼泪都流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得前俯后仰。见两个人的样子薛瑶光也忍不住了，用帕子捂着嘴大笑了起来。
“苏侧妃这里真好，又暖和又有好吃的，还有笑话听，我都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大笑过了。”萨琳娜捂揉着自己的肚子靠在了椅子上。
“玲珑，去烫一壶桂花酿来，然后去厨房再要一盘新鲜的烤鹿肉。”苏茉儿大声的吩咐着，纷纷加菜给对面的两个女人。
“是！”
“今夜怕是又要下雪了，吃烤鹿肉最应景，再配上滚烫的桂花酿，舒服死了。要是风雪太大，你们就住我这，明早再回去，反正我这有的是地方！”
萨琳娜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满桌子的菜肴，感受着屋里热乎乎的暖意，她确实不想走了。她住的地方也很漂亮，也不缺上好的银碳，可她就是觉得冷，经常是整整一夜怎么都暖和不过来。而且在这里或许还能有机会见太子一面，她已经好久没有单独见过太子了，说心里话实在是想他了。
薛瑶光的想法却不如萨琳娜那么简单，她别有深意的道：“要是平时我们也就不敢叨扰了，可是后天便是宋侧妃的好日子，想必太子这两天都忙的很。可毕竟按照咱们太子府的规矩，我们留下了也总归是不好，不如我们就晚一点走，多陪着苏侧妃说说话。”
苏茉儿点点头：“原来有规矩啊？等宋侧妃的好日子过了，我们叫她来一起打马吊，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玲珑，倒酒！”苏茉儿开心的笑着，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玲珑来了，可见薛瑶光第一个变了脸色，向着自己身后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紧接着萨琳娜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跟着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楚亦宸坐在了苏茉儿的身边，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你这里倒热闹，笑得这么开心，本宫不在的时候，你竟然这么高兴！”
薛瑶光的脸顿时更白了，方才那些笑话之所以好笑，就是因为他们从未听过。从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若是太子听到了方才的笑话，不知道她们几个人会不会被重罚。
苏茉儿其实现在是在找任何机会拒绝跟楚亦宸单独相处。既然最近不能跟他撕破脸，那总也不能总让他来占便宜？
苏茉儿笑道：“太子来得正好，不如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纸牌？”
楚亦宸的脸色猛的沉下来，他竟不知的何时这个小女人竟然能跟他的妾室们相处得这样好？
苏茉儿也不理他，只对一旁的萨琳娜说：“娜姐姐，刚才不还说想念太子殿下了吗？怎么这回见到了真人，倒连看都不看了？其实太子殿下心里也想着你呢！我听周夫人说，在西域的时候，你是太子殿下从马背上救下来的，我那日还想把你们的故事写成书呢，回头你跟我说说。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英雄美人，那得是多美的一副画面啊？”
楚亦宸的脸当时都绿了，他觉得自己宁可忍受这个女人当日拿刀子捅自己一刀，也忍受不了她现在用这么惬意的笑容说起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过往！
萨琳娜沉浸在往昔的情意中，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太子殿下都忘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记着。
苏茉儿看到萨琳娜脸上的哀伤，心里也不好受，她能看出这个西域来的公主是真心的爱慕楚亦宸，换句话说这太子府后院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不爱慕这个男人呢？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却见不得摸不着还不能抱委屈，这本来就是违背人性。
“娜姐姐，太子殿下近日太忙了，那天他还跟我说起了你。这个糟鹌鹑你不是喜欢吗，来多吃点！”
一旁的薛瑶光也是很久都没有单独见过楚亦宸了，见苏茉儿一个劲儿的照顾萨琳娜，楚亦宸的目光也偶尔落在萨琳娜的身上，而自己从始至终都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太子殿下好像看都没有看到她。她不敢有怨言，可是父亲前几日才为朝廷捐了二万两的军饷，她心里一直有期待。
玲珑已经端来了烤鹿肉和桂花酿，先向楚亦宸行了礼，然后给四个人满上，退到了一侧。
苏茉儿对楚亦宸道：“太子殿下，您尝尝这个鹿肉。”
楚亦宸拿起筷子，却又放下，然后直接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萨琳娜和薛瑶光都看出了太子殿下心情不佳，再也没了方才的欢笑，可是即便是这么围着桌子能见到太子一面，她们也心满意足了。
苏茉儿看着两个人的情形，越来越觉得可怜，索性对楚亦宸道：“太子殿下，外面又起风了，娜姐姐方才说有些想念故乡了，可怜她离乡背井一个人在京都，不如一会您送她回去？”
楚亦宸异常烦躁的心情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极限，他猛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对两个女人道：“你们先下去。”
萨琳娜眼底本来已经燃起的希望被楚亦宸冷冷的目光瞬间浇灭。
“娜姐姐！”苏茉儿叫了一声，可两个女人谁也不敢再多看她一样，一起站起来缓缓的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你也出去！”
“是！”玲珑也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的冷意，临走的时候无奈的看了一眼苏茉儿。有时候她最盼着侧妃娘娘不说话，就像昨天那样两个人该有多好？太子殿下虽然让人害怕，可听人家说却是从不发火的一个人，可为什么一沾侧妃娘娘便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苏茉儿看着萨琳娜和薛瑶光离开的背影，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歉意，是她给了她们希望，然后又让残酷的现实去打击她们，可她方才是真心想帮她们。以前对楚亦宸的这些女人，她是看着不屑，遇见都懒得有交集。可是如今，她只觉得她们可怜，只要她们不想着害她，她是真心的想为她们行方便。
楚亦宸积压了一天的怒火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控制不住了，他怒对着苏茉儿道：“我竟不知道这天下间还有人能安排起本宫在哪个女子院子休息了？”
苏茉儿等着楚亦宸，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大声质问他：你丫娶了人家又不履行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让一个个大好青春的女子常年守活寡，也不让人生孩子，这是违反人性！”
可是现在苏茉儿还暂时不能得罪楚亦宸，只压着脾气劝道：“太子殿下，茉儿只是觉得家和万事兴。我看得出这两位姐姐是真心爱慕您的，不仅是她们，其他人也是一样，你这般长期冷落大家，难免让姐姐们新生怨怼，日子久了，太子府中出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茉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太子您正值壮年，既然娶了这些人，就应该雨露均沾，莫让红颜守空枕。”
楚亦宸望着苏茉儿清澈见底的眼睛，心底的酸涩像海浪一样澎湃而至，唇齿间无法抑制的苦楚，让他难过的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眼底竟然是初尝情爱的少年般才有的幽怨。
“茉儿，你还说怨我对吗？你怨我要后日便要纳宋芳华为侧妃，你故意这么说来让我难受是不是？”楚亦宸上前一步，抓住了苏茉儿的双肩。
已经站起来的苏茉儿对被他抓得有些痛，心里也不明白了，“太子殿下，您想的有点多了，我是实话实话而已。”
“实话实话，她们那么对你，你还替她们着想？”
“你是说许夫人？其实她做的一切我都能力理解。”尼玛要不是因为你，人家干嘛对我那么大火气。
“你能理解？”
苏茉儿点点头，想了想道：“其实我更能理解太子殿下。无论身份是以后的寒王还是现在的太子或是将来的皇帝。您娶的不仅是女人，更是她们身后的家世背景。您需要他们父兄家族的支持。”当然了，这些女人要是丑八怪，您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既然一个个都貌似天仙，也就照单笑纳了。
楚亦宸站在那里，不自觉的收回抓住苏茉儿肩头的双手，完全呆在了原地。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久以来用尽各种手段去驯服、调教面前的小女人，现在他似乎已经完全做到了。她不仅能与其他的女子和平共处，还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可他的心却一下子完全空了，那里空落得发疼。
“茉儿，你真是这么想的？”
苏茉儿郑重的点点头，“太子殿下，我可以发誓。若是我心口不一，必遭雷劈！”
楚亦宸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袭来，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他却觉得周身涌动起滚滚的怒火。他上前一步，打横抱起苏茉儿便向楼上走去。
苏茉儿完全搞不清状况，顿时惊恐的喊道：“你想干什么？”
“茉儿不是说莫让红颜守空枕吗？怎么怕了？”
“楚亦宸，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已经走进寝殿的楚亦宸顿时愣住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想要的女人，他生怕自己一转眼，她便又变成了方才的那个模样。
“楚亦宸，你别忘了之前你才说过要对我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楚亦宸才把苏茉儿扔到了床上，自己站在那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在生气，却又不是为什么生气！
迎着苏茉儿惊恐的目光，他方才心底被插的那一刀，捅得更深了。
“对不起！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养好，我不能欺负你！”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再找借口，可是苏茉儿的目光让他还是再一次妥协了。他马上要纳别的女子了，她有气也是应该的，他甚至现在觉得她能吃醋其实也不错，至少说明她心里还和以前一样深爱着他，不会让他继续感觉心里发空的难受。
“哼！”苏茉儿这个时候确实‘原形毕露’了。
楚亦宸只觉得这样生动鲜活的小女人异常的可爱，他忍不住就想要补偿她，他说过除了她想要的哪种不切合实际的东西她给不了之外，其余的他都可以给她。
他潇潇洒洒的撩起袍摆坐在她的身边道：“罢了，咱们不说不越快的事情，我想让你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舍得茉儿伤心。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说说看，我全答应你便是了。”他甚至有些希望她说不希望自己纳宋芳华这样的浑话来，虽然他不可能答应她，但他的心此时确实能因为这句话而被填满。
这句话正中苏茉儿下怀，内心涌上了巨大的希望，却又不得不强装着不屑的神情，不让真情实感表露出来。
她先是哼了一声，然后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百无聊赖’的道：“上元节那天我不想留在太子府内，不如你让我去陪大伯母过节？”
“去穆国公府？”楚亦宸皱起了眉头。
苏茉儿这回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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