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新来的吕小旗官不是到任了吗?”弁总旗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呢?他不回来,这山还怎么巡呀?如果不巡,其他的小旗肯定会有意见。以后肯定会消极怠工。”一小旗道:
“那,那我们遵从命令。”
“既然如此,大家尽快回帐房休息。”弁总旗话说到这里又扫视了大家一眼:“怎么少了一个人?还有一个小旗尤毛蛋呢?他哪里去了?”小旗兵沈骁听到这里忙出例道:“报告弁总旗。尤毛蛋的脚太臭,被吕小旗官赶出去洗脚去了。”听了他的话,弁总旗哦了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他笑,众小旗也跟着笑了起来。弁总旗打住笑,望着众小旗兵道:
“你们哪个脚还发臭?身上是不是都生虱子啦?”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作答。弁总旗道:“你们这些男人,平日里是不是懒惯了?从明天起,都给我去溪流边好好洗洗澡,把身上的汗臭味全部洗掉。”众人只好拱手应是。弁总旗又望了一眼年要阔道:“时辰一到,你就要吹响集结号,不可误了巡山。”年要阔很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弁总旗把一个小螺号递到他手里叮嘱了一句:
“这次就要看你的啦。”年要阔道:“弁总旗放心吧,我一定带好队,做你的左膀右臂。”说完对众小旗兵挥了下手:“走,回帐睡觉。”众人跟着他进了帐。人家都走了,那个沈骁还站在原地不动。弁总旗看了他一眼,对他招了一下手:
“你跟我来。”沈骁跟在他后面进了大帐篷。弁总旗指了下凳子道:“你坐下吧。”沈骁道:“我还是站着吧,弁总旗有何吩咐?”弁总旗没有及时答复他,走到案前拿出火石把油灯点亮道:
“是这样,你在二旗营表现的还不错,做事还算灵活。我想把你调到身边当侍兵,征求一下意见。”沈骁道:“我没意见,全听从弁总旗的安排。”弁总旗呵呵一笑:“从明天起,你就在我身边做事。先回去睡觉吧,有事在找你。”小旗兵沈骁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吕贝出了木栅栏门后就一直往北走了去,他想趁这个时候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说白了就是想打看一下半山坡上是否真的有人在。他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来到了山坡下。由于天色阴暗,四周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半山坡有个模糊的影子从一块石头后走出向坡下走了去。这是什么人呢?天都黑了,还会有人在荒山走动,莫非是鬼?不会吧,这人肯定有来头?我的过去看看。吕贝这样想着,就跟踪了过去。渐渐走的近了,吕贝才隐约看到是一个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一手端着木盆往溪流边走。只见她下了山坡,走过干枯的河床踩着鹅卵石往前走。这会是谁呢?吕贝心里还是吃了一惊,这女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竟敢独自一人行走在荒山野地之间。吕贝不敢在往前走,他怕惊动了那个女子。他小心翼翼的扒住树枝,身子隐藏在石背后面静静的观察。
这女子不是外人,正是杜小娥,她想趁夜黑人静的时候,到溪流边洗个澡。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什么在后面,这才又放心往前走。吕贝怕她走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不转睛的望着越走越远的杜小娥。眼看着人就要走的没了影,吕贝慌忙从石背后走出来,只顾走自已的路往前迈步,没留神脚下的小石块。脚下一滑,他整个身子歪倒了下去,他哎哟了一下坐到地上。小石头撞的他屁股钻心的疼痛,杜小娥似乎听到了声音,也是大吃一惊,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发现有什么跟在后面。心想,这会是什么在叫唤呢?难道是我听错了,是我的错觉?这明明是人的叫声,怎么会是错觉?她忙跑进身边一个天然的小山后面,把木盆放在地上然后又拣起一块尖头石块握在手中。静静等了一会,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从地上站起,不好,被人盯上了。杜小娥心里还是紧张了一阵子,不知眼前的人是歹人还是好人,是那个弁总旗吗?还是那个邓光哥哥?还是那个给自已送饭的年要阔?但她很快排除了以上几个人,他们不可能跟踪自已。这个人没有见过,走路的姿式也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杜小娥忐忑不安起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到溪流边洗澡?这澡肯定是洗不成了,要洗也的把这个影子甩掉。她想了一会,看了一下四周,从河床另一边绕过去回洞口去了。吕贝还以为杜小娥一直在前面,他爬起来后就向前走了过去,但一直没看到人在哪里。那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吕贝在石头上坐了一会,观察了一下四周趴到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北斗七星已经西移,那颗最亮的星星也已不在那么明亮,天空多了些乌云,群山里刮起了细微的风。杜小娥悄然回到洞里,她放下木盆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已的处境如此艰难心中不由的为之感叹。此时此刻,她多么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在身边护着,用温暖的身子拥抱着。她不敢白天去溪边洗澡,只能利用晚上进行。可现在,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她的愿望。这个人肯定是昆校尉派过来的,一番二次不放过她,是不是太过份了?我不就是一个女儿身吗?何以至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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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爱人的礼物1节
就在她闷闷不乐的时候,洞外闪进一道亮光,这又是谁来了呢?杜小娥无法从脚步上判断来者是谁?人多步杂,那是许多人的脚步声。杜小娥身子贴住洞壁,一手扒住洞口,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山坡下走过来一行人,前面的人手里持着一个火把。火光中,杜小娥分辩出领头的是一个叫年要阔的小旗兵。她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正是经常在弁总旗身边当侍卫的吗?他怎么带人过来巡山了?杜小娥心里又惊又喜,那个邓光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他?年要阔带着一行人朝山上走了过来,火把照亮了洞口。杜小娥从里面走了出来,年要阔让身后的人停下来,他上前几步道:
“小娥姑娘,洞外风大,你还是在里面站着吧。”杜小娥只好往洞里走了走,年要阔跟着进了洞。几个小旗兵很快把守住洞口,另外几个分散在洞外不远处巡视。年要阔从怀里掏出一只红绸缎子递了过去,说:
“杜姑娘,这是给你的,拿着吧。”杜小娥好奇又惊讶,看了一眼红绸缎没有及时接通在手里问道:“这是什么?”年要阔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弁总旗让我捎带过来转交给你的。”听说是弁总旗转交过来的物品,杜小娥这才接在手里,里面**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又不好当着年要阔的面打开。杜小娥望了一眼年要阔道:
“麻烦你了,谢谢你。”年要阔道:“不用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东西送到,那我也该回去了。杜姑娘,你也早点休息吧。”杜小娥点了下头看着年要阔走出洞外。哪知年要阔刚走到洞口外又停下,他回过头来道:
“杜姑娘,你发现什么情况没有?”杜小娥望了一眼洞口外面神色黯然的道:“我去溪边打水的时候,发现一个人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祟的好怕人。”年要阔听到这里哦了一声。心想,那个吕贝果然不出弁总旗所料到了这里。得想方设法治治他的恶气,年要阔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他看了一眼杜小娥道:
“杜姑娘,你在哪里发现的那个人影?”杜小娥走到洞口,用手指了一下。年要阔看到离洞不远干枯河床乱石堆树丛草地上趴着一个人,这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忙把身子缩成一团往草丛里退了一退。锁定目标,年要阔对杜小娥道:
“你放心休息吧?我去会会那个家伙。”说着话走了出去,杜小娥看着他出了洞口带着人走下坡去。火把的光渐渐远去,形成一团流动闪烁的光茫。灯光下隐约还能看清一行人的脸。他们拐了个弯就朝吕贝趴着的方向走了去。吕贝看到一行人往这里走了来,下意识的往草丛里钻。年要阔正往前走着,他突然手捂着嘴巴吹响口哨,并拔出刀来对身后大喊:
“快,那里有头野猪,给我抓住。”喊完向前追了去,众小旗明白他的意思,这不过是打个幌子而已。听到他叫喊,几个小旗兵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抓野猪了啊”。便向前追了过去。他们一行人就在吕贝视线里跑过来追过去。由于黑暗,吕贝也没看清有没有野猪。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把树枝拉下盖住自已的脑袋,谁知一松手“哗”的一声响惊动了年要阔他们。一小旗兵觉察到了什么。手一指道:
“报,那边发现野猪。”年要阔听了他的话对众小旗喊:“快,追过去,别让那头黑猪给放跑了。”小旗兵们挥舞着长刀向吕贝这边跑了过来。火把光越来越亮。吕贝的心一下悬起来,难道他们发现我了?在不跑,肯定会被当作贼捉住。那时二个嘴巴也说不清楚了,还是赶快跑吧。想到这里,吕贝起身往二旗营地跑了去。一小旗很快发现了他的人影,大喊:
“快看,那里有个人,追。”年要阔带人追了过来。吕贝心里发慌,跑的急,头也不敢回只想着如何才能甩掉这些可恶的巡兵们。他也不顾脚下乱石的深浅,一个劲往前跑,正跑着,突然脚下一滑,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他也不顾疼痛,看到身边有一个沟壑,往下一滚爬着跑走了。追到这里时,吕贝已经跑的没了影。一小旗兵用火把照了照道:
“怎么办?这个吕小旗已经跑掉了?”年要阔道:“不急,他肯定得回营寨。咱们回去守着,看他如何进的寨门。”小旗兵们跟着他往营寨走了去,吕贝怕自已暴露,不敢走正道。趴在沟壑里看着年要阔带着人从头顶走了过去,直到人走远,他才敢站起身浅一脚深一脚的往前走。没想自已的衣服也被刮破了,脸上也流出了血,手也蹭破了,这个狼狈相怎么好见人?仅仅为了昆校尉几句话而受这般苦头,值的吗?现如今身在曹营,那么认真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是,抓不到真相又如何向昆校尉交待?此时的吕贝心乱如麻,他这一脚跌的浑身发痛,只好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杖拿在手里。他忍着疼痛,好不容易到了二旗营寨口,却被几个守卡的旗兵给拦了下来。他们望着吕贝如同打量一个怪物似的,上上下下把个吕贝看了遍。吕贝后退几步,挥着手道: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我了啊?真是岂有此理。”一小旗兵听了一笑,说道:“原是新到任的吕小旗官,失敬,失敬。哎呀,吕小旗官,你这是从哪里来?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啦?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吕贝不耐烦的道:
“既然认识我,那就快让我进去。其他的休要多问,天黑路滑,我这是摔的。”另一小旗半信半疑的道:“摔的?我看不象,倒是被人打的?是不是遇到山贼啦?”吕贝听到这里哼了一声把手一甩:
“如此戒备森严的青草山,哪里来的什么山贼?”说着话走了进去。望着气极败坏的吕贝,小旗兵们掩嘴而笑。吕贝丢下手里的木枝走到自已的帐篷前,他对着桅杆上悬挂的灯笼看了看一低头走了进去。帐子里没人,他心里一愣,自已手下的小旗兵呢?他们哪里去了?他想到在山坡前遇到过巡山的小旗兵们,难道是他们在巡逻?回来,我一定好好训导他们,开导他们。谁若不听话,我就给谁一板子,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撒野?想到这里,他一头扑倒自已的铺子上,也不清洗脸上的污迹和手上的血斑拉过被子蒙住脸。
杜小娥拿起年要阔递给他的红绸包,心想这里面会是什么呢?由于天黑,她也看不清楚,她也不想点亮那盏油灯。一个人默默坐了好久,直到困劲上来了,才倒头睡了去。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睁眼,天已经亮了。她忙起身坐正,手一下触摸到那个红绸包。杜小娥轻轻把它打开,眼前白光一闪,竟然是一对银光闪闪镶玉的手镯。如此制作精美的手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杜小娥又惊又喜,这是弁总旗送给我的么?他送给我这一对镯子心意何在?难道是定情之物,相思之物?这弁总旗太有情调了,他一定爱上我了。杜小娥想到这里,一片红霞飞到脸上。
她忙把手镯用红绸布包好放进贴身之处,走到洞口眼望远处,寻觅那动人的一刻。可是,自已又拿什么回送弁总旗呢?他想到了那个季旺屯的季云礼老汉,他怎么这时候还没给自已送针线啊?难道仅仅是一句玩笑话,或者是给忘掉了?唉,人家怎么会如此好心给自已捎带这些?还是自已跑一趟集市购买吧。
太阳好红,从一片云霞里慢慢钻出来。清晨的云霞好美,美的让人自我淘醉,如果自已能织一块如此美的云霞图那一定很妙。杜小娥内急,她急急忙忙跑到暗角方便。出来之后,端了木盆要去溪流边清洗一下。溪流的水一半是从山顶流下来的天然雨水,一半是从山层岩中流出的泉水。水质透明,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一二条小鱼从水里游过。杜小娥走到溪流边,刚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听到有歌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杜小娥听到这里,心里一喜,这不会是那个季老汉回来了吧?杜小娥起身远望了一眼,在山坡拐角处一个老汉骑着小毛驴摇摇晃晃走了来。他手里拿着一根一米见长的竹箫,腰上别着驴鞭子,身后驴背上搭着二个竹篓。身上背着一个竹斗笠,蓝色幞头,白色小褂,扎着一条黑带子,一双圆头开口布鞋。没错,这正是那个季老汉,他唱了一会小调,拿起竹箫放到嘴边吹了起来。没想这箫声也是那么好听,真是太美妙了,能在这荒山野岭听到这箫声也是一种享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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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爱人的礼物2节
杜小娥也听不明白季老汉吹的什么,但她心里非常喜欢。她把脸洗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来。她对着季老汉摇了摇了手,喊:
“季大叔,我在这儿呢?你来的好早啊?”此时的季老汉也发现了站在溪流边的杜小娥,他高兴的放下竹箫也扬了下手:“杜姑娘,快回来。看叔叔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杜小娥连声应着端起木盆往这边跑了过来。她一口气跑到季老汉面前,喘了口气道: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季老汉一笑,从驴背上跳下来道,拉着驴绳子往前边走边道:“我起的早,赶夜路。天亮刚好赶到这里,让你久等了吧?”杜小娥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说到这里又望了一眼季老汉手里的竹箫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没想到这么好听,跟谁学的?”季老汉呵呵一笑:“你喜欢听吗?”杜小娥点了下头:“嗯,喜欢。叔叔,能不能教会我?”季老汉道:“如果真心想学,一定教会你的。”说着把手里的箫递了过去。杜小娥接过左看右看,真是爱不释手,她上下摆弄着心想这不过就是一根竹筒而已,只是上面多了几个小空怎么就能吹出这么好听的歌声呢?季老汉道:
“如果想学,叔叔教你。只要肯下功夫,不出半月就会吹出美妙旋律。”正说着话,头顶几声清脆鸣叫,二只小鸟飞了过去。杜小娥点了下头望着那飞过去的鸟儿道:“也能吹出和它们一样的叫声吗?”季老汉道:“当然可以?你听”他把手指放入嘴里一连串小鸟叫响了起来。听的杜小娥拍手叫好,季老汉放下手停住望着杜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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