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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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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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一场战斗,死了五个军士,黄汉祥、余山、杜丁一碰头,看大家脸色就知道,这回他们遇上的,可不是草原上那些亦民亦兵的鞑子,极有可能是鞑子的正规骑兵,数量还不少。

    转移不必要物资的行动,马上就展开了,两百杂役,大部分会随着物资,向东退入山洞。

    接下来,趁着下雨,鞑子又派出小股的刀手,举着铁盾冲击山顶,被一阵震天雷给打了回去。

    “冲,给我冲,看他们有多少震天雷,耗尽他们所有的火药,杀光山上所有的汉人,”被火铳和猎枪/刺激到了的塌狼瓦,犹如露出獠牙的饿狼,血气高涨。

    火药怕水,他也知道,要不然哪敢这么发兵攻山;骑兵一旦下了马,战斗力简直能掉两个档次,塌狼瓦脑子并不傻。

    骑兵当步兵使,死了几个没啥,那些附庸的部落里,随手就能挑出大把的青壮,再跟着马队劫掠厮杀两场,淘汰掉废物,骄悍的骑兵就又有了。

    让他恼火的是,自己的火铳队还没上场,一场大雨就浇熄了火绳,要不然他现在的皮靴,已经踩在了白龙湖湖畔。

    眼光犀利的塌狼瓦已经看出来了,那些汉人的火铳,除了两个射程有三百多步,其他的都是百五十步,虽比角弓射程远,但和三眼火铳相比,堪堪是比不过的。

    何况,连发三响的三眼火铳,马上可以当做铁棍使用,一旦被自己手下接近了阵型,哼哼,塌狼瓦咧着厚厚的嘴唇笑的很是得意。

    当然,那两杆射程超远的火铳,他是不会放过的,这些汉人的脑袋,他也不会留下,拿到清风谷那边,说不得还能换回大批的粮草美酒。

    这次,自己可是占着理来着。

    山顶上,雾气蒙蒙的白龙湖畔,雨势渐渐大了,杂役们在石墙后搭起了帐篷,军士们可以在帐篷下冲着山下开火了,噼啪的火铳声交错响起,把鞑子又给打下了山腰。

    只有黄汉祥三个低级军官,眼眸里的焦虑,愈发的浓郁了;山上没水,弹丸和震天雷消耗的太快,鞑子要是围而不攻,不出两天,山上就能崩溃了。

    几个在雨中呼喊的杂役头目,已经派人开挖大坑了,积攒些雨水,也能顶上一两天的。

    “黄旗官,这样不行啊,鞑子要是从其他地方摸上来,哪怕是只有弯刀,咱们也难以抵挡,”站在黄汉祥身边的余山,脑子比杜丁活道,也看出了眼下的困境。

    “我知道,但咱们必须坚守到百户大人的援兵到达,看鞑子的狠劲,是不会放过咱们了,”黄汉祥吁了口气,摸摸贴身的防护衣,“决不能让鞑子上得山顶,”

    就在余山还想说话的档口,一个消瘦的矮个子溜到了帐篷下,浑身湿漉漉的躬身站在了两人面前,他是一个杂役的小头目,许旺良。

    长得鼠目尖耳的许旺良,长长的下巴上一缕胡须,还在滴着水珠,厚重的鞑子皮袄,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累赘。

    “黄旗官,余队官,许旺良参见二位官爷,”耳边不断爆响的铳声,许旺良虽然眼角乱跳,但还是强压镇定,跪倒施礼。

    “起来吧,什么军爷的,不定等会我俩就去和阎王爷喝茶了,”黄汉祥摆摆手,让许旺良起来,“军务繁忙,你有话就讲,”

    “是,黄旗官,我已经派人把各种物资、工具,连同骡马,全部运到了山洞那边,但大车根本进不去,山洞里面干燥地方也大,是不是马上拆掉运进去?”

    “咱们人多,进到山洞饮水却是没有,小人已经派人收集水袋,”许旺良讲起话来,条理清晰,却是让余山高看了一眼。

    黄汉祥点了点头,他早先看重的那个山洞,就是因为进洞的那段路难行,易守难攻,要不然粮食火器怎能放在那里。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那个最后的藏身地,黄汉祥二话不说地拉着许旺良走出帐篷,牵过两匹战马,“余山,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回,”

    两人骑马快驰,跑到白龙湖对岸,沿着崎岖的山坡,登上一个山包,沿着山脊往西看,大雨中对面光秃秃的山梁上,赫然出现模糊的洞口。

    杂役们正在把一批批骡马,小心地牵过窄窄的山梁,但是二十几辆好容易搬上山的大车,却是被抛掉了,胡乱地丢在山包下。

    有了大半天的时间,加上一晚上的收拾,能收集进山洞的东西,杂役们基本上全搬走了。

    “好,干的不错,许旺良,杂役队的百人长,今后就你了,”战马上的黄汉祥,虽然浑身湿透,但还是笑呵呵地相当满意;有了山洞里的物资,加上人手齐备,白龙湖今后的石料开采,问题不大。

    “谢黄总旗,”歪歪骑在战马上的许旺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仁中闪过一丝光芒。

    调转马头,黄汉祥跑远了,许旺良跳下马,叫来几个杂役,告知他们把马车拆开运走,再次上马向黄汉祥追去。

    雨势愈发的急切了,豆点大的雨滴劈头砸下,山上山下的双方都暂时收了手,等待着雨后再次接战。

    但是,山下的山谷里,塌狼瓦坐在凹陷的石壁下方,臭骂了几个百夫长后,厉声喝令,马上展开攻击,不拿下山顶决不罢休,不能给那些汉人喘气的时间。

    就连在山下草原上游弋的五百骑兵,也被他招来了四百,大雨天角弓软塌,那就用弯刀上,八百刀手对付不足百人的汉人,对峙到了这份上,他的脸皮都丢尽了。

    塌狼瓦能受到赛音阿拉克济农器重,自然有他用兵的一套,虽然他这里攻势不利,但汉人那里也不会好到哪去。一旦天晴了,那火铳不知道还要伤他多少骑兵。

    擒着圆盾的鞑子勇士们,丢下了碍事的铁盾,大雨中高举着弯刀,再次冲向那狭窄的山道。

    “彭、彭,”石墙后帐篷里的军士们,在警戒的军士呼喊声中,齐齐出现在石墙边,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火铳,震天雷也先后打了下去。

    令余山和杜丁揪心的是,军士手里的火铳,在雨水中开始频频出现哑火的情况,震天雷也剩下最后的一箱了。

    再回山洞去搬运弹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而仰面上攻的鞑子,不但把队形拉散开来,爬山的速度也更加快速。

    前面的鞑子被弹丸击中,翻滚下山,旁边的鞑子根本就不会看一眼,而是愈发的玩命往上爬,受了伤也毫不在意。

    “军弩,瞄准射击,”不得已的余山,大声地下达了命令,一把把军弩被军士摘下,端在了手中;让余山失望的是,雨中射击军弩,准确度更低了。

    “呼哈,”一声怪叫从远处传来,两个满身泥浆的鞑子刀手,终于爬到了石墙上,挥刀就翻了过来,刀光闪闪,猝不及防的军士被一刀砍下了脑袋,胸腔里鲜血喷涌。

    指挥军士抵抗的杜山,不假思索地掏出怀里的手铳,对着两个鞑子就是一阵乱射,啪啪地打光了八发弹丸,射倒了两个该死的鞑子。

    啪啪的手铳声随即在左右响起,配备给旗官的手铳,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三十几个狡猾的鞑子,刚刚翻过石墙,就被打死在墙下,双层皮甲也难抵御重复的打击。

    低矮的石墙,已经无法防御越来越多的鞑子了,射光了箭矢的余山,左手拎着手铳,右手拔出弯刀,“弟兄们,鞑子想让我们当奴隶,那是做梦,和他们拼了,”

    “拼了,”大部分经历过奴隶屈苦的军士,轰然喊道,“苍凉”拔出了弯刀,把对面扑上来的鞑子迎头劈刀,死了也要带上一个垫背。

    疯狂攻击的鞑子,遇上了更为发疯的军士,很快就被砍退了下去,就连远处惊慌的二十来个强壮的杂役们,也在小头目的带领下,扛着石头跑上来,把一块块沉重的黑石料,从石墙上推了下去。

    杂役们的加入,无数跳跃翻腾的石头砸下,终于让鞑子们退缩了,大雨也缓和了许多。

    “踏踏踏,”骑着驮马的黄汉祥回来了,探查过石洞的他回来时,看到的,是涂满了鲜血的石墙,还有那残存的军士。

    一百活生生的军士,就在他往返山洞的时间里,倒在鞑子刀下的,就有三十多人。跟了过来的许旺良,看着那满地的血渍,唬得差点就从马上掉下来。

    “许旺良,安排杂役小队,马上转运伤员死者,其他的不要了,”交代了身边许旺良两句,黄汉祥郑重地看着他,“百户那里,我会给你请功,”

    “不敢当,小人领命,”面色惨白的许旺良,附身下马,掩去了眼角的喜色,躬声应道。有了拉石料的大车,转运伤员不是太难的时,就是时间紧了些。

    趁着鞑子退去修整,黄汉祥和两个队官,集合军士,掩护着赶车的杂役,带走了所有的火器军弩,两顶单兵帐篷,向湖对岸的山洞退去。

    和他们一起撤走的,还有三十五名军士的尸首,留在这里,那些疯了的鞑子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两个百人队的杂役里,并不是甘于在山上干三年体力活的,平日里有军士看管严密,但今天可算是找到了溜走的机会。

    心思活到有眼力的杂役,借着下雨,早早躲过了众人视线,藏在了湖北岸的乱石堆里,哪怕是被逮回去继续当奴隶,总比死在弯刀下好得多。石墙这里激烈的拼杀声惨叫声,让他们个个万幸不已。

    混乱中,没人发现队伍里少了十几个有心眼的同伴。

    山谷里,两眼血丝的塌狼瓦,阴沉着脸看着狼狈的刀手们,压抑着内心的爆怒,吩咐亲卫,让众人吃过些肉干养养体力,今天必须攻上山顶。

    头顶上的雨势见小,一个时辰后,肯定会雨过天晴的。

    就在白龙湖畔血战的时候,王猛、雷孝清的马队已经接近了阿尔泰山东麓,进到草原的第二天,马队在大雨中行进缓慢,但前方的斥候,已经发现了游弋的鞑子骑兵。

    这次跟随他们出发的,还有两个传令兵,姚保良、段大民,他俩和另两个大小子,成了杨天受的第二期哨语生。

    哨语远距离的使用,让萧夜看到了消息传递的便捷,这次王猛小队里加入的两个传令兵,一个就留在了小队里。

    发现鞑子后,王猛小队和雷孝清小队的斥候,带着望远镜前出五里探查,也带上了姚保良;马队则在一处避风的洼地里,等候消息伺机出发。
………………………………

五十章、顽固的汉人

    当王猛、雷孝清的马队绕道西南方向的时候,塌狼瓦千夫长手下的鞑子刀手,在细雨中又一次摸上了山顶;这回,他们没有看见让人胆寒的震天雷。

    冲上山顶的百夫长,兴奋地挥刀翻过石墙,却是愤怒地发现,除了满地的纸弹壳,丢弃的帐篷、工具,这里最多的收获,竟然是一堆堆啃不了的黑石头。

    当然,那些掩盖在草席下的硝石,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快,通报千夫长大人,我百人队已经攻占白龙湖山顶,正在搜寻那些该死的汉人,”

    近百颗砍下来当做战功的鞑子脑袋,早早被黄汉祥指派杂役,丢进了白龙湖,不过那山腰小道旁乱石里的死尸,足以让鞑子兵们血气冲天了。

    天黑前,一队队的鞑子登上山顶,除了在北岸的乱石堆里,搜到了十几个汉人外,竟然找不到那些该死的火铳手;塌狼瓦怒气冲冲地派出了人手,不久就顺着丢弃的大车,发现了山梁另一个头的山洞。

    加上被俘获的汉人交代,塌狼瓦知道,那山梁对面的山洞,就是汉人们最后的落脚点了。

    没的说,还是要打过去。

    “彭、彭,”只能通行一人的山梁上,山洞那边两声火铳,干脆利索地打翻了两个鞑子刀手,重伤的鞑子惨叫着翻下山去,噗里噗通掉进了十几丈深的山涧,连个响都听不见,明显是活不成了。

    三百步不到的山脊,两步宽,成了鞑子送死的独木桥;在湖畔西侧山包上的鞑子百夫长,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明智没在派兵攻击,留下勇士看守,自己回去找千夫长。

    到目前为止,最大的缴获,就是山包下那七、八辆大车了。

    胜利登顶的塌狼瓦,来到山洞对面的山包上,喜气洋洋的脸上,又一次阴沉成了锅底。

    看着长长的山脊他几乎又要骂娘了,好不容易从山道上攻到山顶,再碰上这个独木桥,就是派自己的火铳手上去,怕也讨不了好。

    气急败坏的塌狼瓦,叫来几个粗懂汉语的鞑子,再把那十几个汉人俘虏摆在山包上,试图威胁劝降。

    “对面的汉人听着,我们塌狼瓦将军不杀俘虏,你们投降了有活路,”扯着粗大嗓门的鞑子,乱哄哄地吼叫着,不过隔着三百步远,山风吹过后,传到山洞这边的就剩下了淡淡的回音。

    站在山洞口处,黄汉祥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安排好戒备的军士,再把两个拿着猎枪的军士也留下,自己向洞里深处走去。

    余山带着十个军士守在这里,那些鞑子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一人高五步宽的山洞,斜斜往里走不到二十步,一个拐弯进了硕大的一个巨大山洞,微弱的火把下,地面外高内低乱石嶙峋,已经被清理干净,空地占地足有两亩左右。

    山洞左面干燥的地面上堆着粮食、灶具,右面地上铺着被褥,一排躺在地上的军士,药带已经扎好了伤口。

    上次从石关屯带回来的药带,在受伤的杂役身上已经见了效果,否则这些伤兵能活下来的有几个,黄汉祥心里没底。

    伤兵旁边是疲惫的军士,正脱下湿沉的羊皮袄,搭在大石头上晾干。

    脚下的地面是一个斜坡,杂役们清理干净地上的石块,堆在山洞中央,收拢好二十几匹驮马,聚成了好几堆,悄声低语着;还好,洞里有些许微风吹过,并不显得憋闷。

    十几匹战马有军士拢在一起,正在喂着草料。

    战死的军士,安置在山洞角落里。

    “许旺良,”黄汉祥大声叫来了这个有功的小头目,“你带上些人,把这里的石头挑大点的,搬到洞口垒起来,我看那些鞑子咋过来,”

    “好嘞,黄旗官放心,小人马上就办,”正发愁去哪找干柴的许旺良,既然有了藏身地,心神也安稳了,拍着胸口应道。

    走到杜丁身边,黄汉祥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上身上湿透的皮袄,拽出腰间的水袋,拔出塞子就要猛灌,“黄大哥,你少喝点,这里没有水源,”

    杜丁幽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黄汉祥还是脑子里嗡的一声,当时就呆了,扭脸看看杜丁,舔舔嘴巴把水袋收好。

    “火铳弹丸还有五百一十发,猎枪/弹丸六十发,震天雷三十枚,军弩没了箭矢,可战军士40人,弯刀人手一把,伤兵35人,”颇有管家头脑的杜丁,不用黄汉祥发问,随口就报上了家底。

    这一战,虽然和鞑子战了个平手,但被逼进了绝地,杜丁还是相当的丧气。

    “没有水可就坏了,”嘴里嘟囔着,黄汉祥仰脸感觉着微微的清风,强忍满身的酸痛,收好水袋,起身向山洞尽头走去。

    杜丁飘了眼黄汉祥的身影,暗暗叹口气,那里他已经查看过了,根本就没有出路。

    让黄汉祥失望的是,山洞最尽头有一条窄缝,山风就是从缝隙里吹进来的,但是要过人是不可能了。

    不会是一个死洞吧,心里凉哇哇的黄旗官,把眼睛凑到石缝近前,隐约看见有淡淡的光亮,顿时大叫了起来,“光,有光,”

    他那惊喜的叫喊声,让挤在一起的杂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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