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百户在家休息,您请,”让蒙着纱巾的身影进了小院,小六子亲自站在院门口,当起了门神。
低头不语的田秀秀,没有说话,自顾自掀开棉帘,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那轻轻的鼾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知道百户脸薄的小六子,心里嘿嘿笑着,轻脚退出小院,守在了外面。
田秀秀的再次到来,萧夜并不诧异,要是不来他才惊异呢;有了上次模糊的经验,两个人在炕上低语几句后,再次小声地翻滚在了一起,轻微的哼唧声地许久才安静下来。
偷情般的刺激,对两人来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趴在萧夜精壮的胸口上,田秀秀把脸贴在爱郎脖子旁,好一会才幽幽地说,“你呀,真是小看了你的大哥,”实在是害羞的缘故,她现在还不敢看萧夜的眼睛,尽管屋里一片漆黑。
“没办法,我的百户所经不住大风,就算是吃亏,也只能暂时靠住黄家,不能让田家在这里出头,”嘴里依旧的浓浓的酒气,但萧夜的声音很清冷。
“我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不过这里雨水小了点,椽子未必会烂,”感觉到萧夜不老实的大手,田秀秀侧着身子,让他舒服地握住了自己的椒/乳。
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一旦做出来了,她也觉得很正常,就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积攒实力,总有我萧石道出头的那天,到时不管哪个椽子,占了我的便宜的,哼,”萧夜冷冷一笑,抱住柔软的娇躯,心里又一次火热起来,不住地上下其手。
“就占你便宜,哎呦,”热切之间,田秀秀冷不丁被萧夜的大枪,直接进了自己的泥巷,被抱在上面享受了一番骑马的欢乐。
两个时辰后,小寐了片刻的田家小姐,又和萧夜说了会体己话,穿好衣服,套着黑色的棉丝大衣,面纱遮掩了脸颊的潮红,被小六子护送回了自家商铺。
原来,黄家是萧郎的挡箭牌,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没看起来那么好骗的,脚步轻盈的田秀秀,心情在寒风中很是舒爽。
不久,百户所小院里,亲卫插上火把,打来洗脸水,青盐盒子也放好了;萧夜起床洗漱,他去磨坊的时间到了。
晚起了半个时辰,萧夜走进磨坊,让亲卫倒入石磨磨眼的,两车石炭,还有那上百斤的果核。
黄家商铺的客房里,黄昌祖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听到门帘外黄德山来报,萧夜又去了磨坊,不由得哼了一声,“我的这个四弟,就是性子耿直了点,犟牛按头不喝水,是该吃点亏了,”
一个敢于和鞑子对抗的百户军官,身份是低了点,但机缘巧合下有了一定的货源,还不擅于生意,这种捡来的的结义弟兄,说实话,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
兴趣可以随时改变,但其间商机的把握,黄昌祖还是很自得的。
有机会了,让他长点见识,这世道,没拴上铁链的狼狗,是不配成为大世家的外围成员的;没错,黄昌祖把这个三弟,仅仅是看做了自己今后把持家族的一个助力。
但凡达不到要求的,那,一个被缅怀的战死弟兄,也能增多煮茶言谈间的一份感慨罢了;在外历练的黄昌祖,需要的不但是帮手,还有被人羡慕的谈资。
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找到货源再看,无论咋说,他都不会吃亏的。
他身侧跪着的小丫鬟,正在少爷的胯下使劲地卖弄着,但耳边那阴冷的话,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就让樱桃小嘴,一口咬在纤细的肉/棍上。
“你个劣货,小点劲,”暖烘烘的房间里,绸被软榻上,黄昌祖低声喝骂着。
13世纪,南宋、金、西夏、大理、西辽、蒙古、吐蕃等政权并存的时期,中国的军队已装备了手持火铳。
欧洲原始的手枪出现在14世纪,它是一种单手发射的手持火门枪,15世纪发展火绳手枪,随后被燧石手枪所取代。
光线昏暗的磨坊里,出现在萧夜眼前的第十二幅图案,是19世纪初才出现的,一种击发式后装弹多枪管旋转手枪,柯尔特左轮手/枪,火帽击发式,使用口径1016毫米的纸弹壳锥形弹头。
四个小了一圈的牛皮匣子里,纸壳尖头弹,萧夜数了数,依旧是每匣六十发。拎着沉甸甸的手铳,把弹丸匣子收好时,天色已经微亮了。
那些果核的作用有多大,萧夜并不在意,只要石磨能提供不断的火器,他已经知足了。就凭果核能让磨盘多出一种图案,还有那金册上的字迹,今后他还会大量的收集。
二斤半多点的手铳,被小六子带到了练兵场西侧的射击场,那里已经成了专门练习火铳的地方;“呯、呯,”比起石关火铳,手铳射击的声音要清脆,但射程五十步的距离,令那些试枪的亲卫,没了多大的兴趣。
该枪的弹丸,采用的边缘发火式枪弹,无专用底/火,击发药装入弹壳底边缘内。边缘发火式枪弹采用底部封闭的突缘式筒形弹壳,击发药装压在弹壳底部边缘内的空隙处。
石关火铳的弹丸是中心发火式枪弹,底/火位于弹壳底部中心的底/火室里,也是后世军用枪弹普遍采用中心发火方式。
令萧夜想不到的是,手铳被带出石关屯后,竟然被黄家很快推出了仿制品,在大明帝国很快风靡一时,也在短时间流入了鞑子的手里。
当然,正品和水货的区别,就在于有效射程和弹丸侵彻力的区别。
无他,就是因为边缘发火式枪弹,大明工匠们的仿制能力,小窥不得。
第二天,萧夜去往田家商铺登门拜访,和彬彬有礼的田家小姐,商议购买一批采挖工具,以及接收那些矿料;而田家明面上换到的,不外是还没有到货的黑色丝绵大衣。
听到消息,已经和王大力交割梳妆镜、军弩的黄昌祖,很是沉稳地告诉黄德山,今后石关屯的黄灰泥,要全部收购,一点的余地也不能给田家。
“额,这个,少爷,”黄少爷的话,让黄德山明显地楞了一下,“我听王司吏说,现在黄灰泥的产量,是一月万斤,那是天气的原因,等到暖和了,一月会有两万斤的灰泥,是否全部收下?”
“这么多,难怪三弟那么肯定月万斤的供给,”黄昌祖脸色一沉,看来,不给这个三弟一个深刻的教训,将来是不好掌握了。
丝棉大衣的御寒效果奇佳,尽管田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下了订约,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自己的三弟,收拾一顿再给点甜头,应该是会觉悟的。
………………………………
三十四章、巧遇鸡鸣村
有了黄田两家到达石关屯,军士们在练兵场的火铳演练,明显低调了不少,一队队外出巡逻的小旗,在距离石山五里外,才开始每人每次三发的实弹射击,效果就用打中的猎物说话。
“彭、彭,”远处断断续续的铳声,令已经进了西山山间沟壑的一队亲卫,再一次加快了步子,带队的,正是左石小旗;亲卫小队被暗地里,划分成了两个小旗,小六子带十人,左石带十人。
左石枪法不很好,但近战肉搏能力,在亲卫里是一绝,西门家刀法被他用在了三棱军/刺上,平日里用木刀演练,也是杀的对手哇哇乱叫。
没奈何,左石攻击的位置阴毒,速度又快,闷头专拣人的要害下手,很快就被小六子升为了小旗,但也归属队长管辖。
背着火铳的左石,走在队伍最前面,跟在他身边的,是军士秦大嘴,这个擅长养牛的小子,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求见了百户后,才被招进了亲卫队。
能一眼看出动物的脚印痕迹,还能看得出走过的时间间隔,再加上显露出的射击天赋,进入亲卫队没两天,左石手里的猎枪,就被秦大嘴扛在了肩上。
“我说大嘴,你看准了没,什么狼的脚印,现在还连毛都看不见,要是最后变成了野兔,回去石炭坑里玩几天,咱们都跑不了,”满头大汗的左石,和大家待久了,以前冷淡的表情也渐渐消退,但在训练中的心狠手辣,秦大嘴是记得太劳了。
“没错小旗,绝对是狼走过的印子,以前我大伯在地里被狼咬了,那泥地里的脚印,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自信十足的秦大嘴,左右飘着四周的地形,突然就在灌木丛里,看见了几丝毛发。
石关屯山下发现了一群动物脚印,夜不收回来报告后,谨慎的萧夜派出亲卫,查看后得知,是一群路过的野狼;这下,可是把屯里的军户们给惊住了,纷纷请求百户派兵把狼群给剿了。
秋冬之际,尤其是冬季,草原狼群四处流窜,对落单的行人来说,甚过强盗马匪,遇上强盗马匪或许还能活,碰上狼群就死路一条了。
和田家小姐暗地里火热,又和黄大哥黄少爷,每日里聊天饮酒扯皮的萧百户,遂派出了亲卫小队,令他们务必找到狼群绞杀。
往西边山里又跑出了近三十里,左石实在是受不了秦大嘴的啰嗦,“你说是狼毛,狼呢,光见毛了,回去挖炭你第一个,”爬在高处瞭望的秦大嘴,终于颓丧地闭紧了嘴巴,惹得其他军士嘿嘿乱笑。
狼群移动的很紧很明显,但始终找不到影子,他也无话可说。
天色也见黑了,小队在一处山岭上,停止了前进。西北深秋,天色黑得快,夜里阴冷。
行不进林,宿在山脊,回去的山路崎岖,实在不能再走了,左石无奈正要下令野营,眼尖的秦大嘴,突然大喊一声,“狼,狼群,就在那里,”
他的一嗓子,让已经松懈的队伍,立马紧张起来,左石顺着秦大嘴的目光,几下爬上高处,掏出腰里的皮囊,仔细地取出了望远镜。
尽管天色已暗,但望远镜里,左石还是看见了,山下一片蒿草地上的几棵杨树下,围拢着十几头来回打转的野狼,也有几头跑到了远处,趴在地上不动。
要不是望远镜的犀利,他根本就无法发现,那半人高的蒿草丛里,还藏着几头外围的狼。
再看那不是很高的杨树,枝头树叶稀疏,左石清楚地能看见,树梢间晃动的人影,原来是狼找到了进食的目标。
“小队戒备,准备攻击,”随着左石的命令,放下随身背囊的军士们,整理好武器弹丸,拉开队形,开始向山下慢慢摸去;有了小旗的示意,秦大嘴已经拎着自己的猎枪,低身几个折返跳跃,消失在山间草丛中。
在左石的带领下,众人快速下到山脚,距离狼群二百步远的蒿草地上,九名军士排好了队形,“上膛,”一声低低的喝声后,“哗啦,”一排火铳锃亮的枪管举起;排在最右侧的左石,屏住呼吸,眯起了眼睛。
“彭,”身后山坡上,远远低响起了沉闷的火铳;秦大嘴的猎枪被他用粗麻布裹紧了枪管,打响了,弹丸发射的声音小了点。
一只趴在地上的野狼,厚厚的皮毛下,结实的背部突然迸出一团血花,惊叫一声地正要窜起身,“彭,”又是一声远远的铳声,一颗尖头弹扎进了它的腹部,打出拇指粗的血洞。
不紧不慢的枪声,把距离小队最近的野狼,接连放倒了三只后,狼群终于察觉到了,被血腥味刺激的焦躁不安的野狼,四下里张望,很快就发现了远处的一排人类。
“彭,”又有一只野狼嚎叫着,被猎枪打倒在地,拖着断了的后腿不住哀叫,也把狼群给激怒了;“呜嗷,”随着头狼的一声低吼,狼群放过树上的目标,聚拢了队形向左石他们跑来。
一声声不断响起的火铳,把迎面跑来的野狼打倒在地,也催促着狼群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领头的高大野狼,已经窜进了石关火铳射程,白森森的利牙清晰可见。
当群狼全部进入射程,强壮的头狼已经快到五十步外了,“从左往右,射击,”左石一声令下,当先扣动了扳机。
“彭、彭、彭,”几乎同时响起的排铳,不但打碎了头狼的脑袋,也放倒了五六个跑的最快的野狼,但是,最后面紧跟的十几只野狼,已经呲牙冲了上来,利爪在草地里掀起大片的泥块。
“军弩上,”来不及再次装弹,左石吼叫着丢下手里的火铳,和大家一起,摘下腰里的军弩,咔吧扳动拉杆,手指按在了机括上。
不到两息的时间,“射击,”啪啪啪,迎头已经跃起的野狼,被一阵阵快速扫来的箭雨,再次打倒在地,哀嚎声阵阵。
“出刀,两人一组,上,”左手军刺,右手腰刀的左石,根本不用上前,四个小组的军士,怪叫着冲了上去,把地上受伤的野狼,一阵劈砍,卡卡地全部砍杀。
野狼的哀嚎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左石眼里不很标准的小队战术,却是把远处树上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在树上躲了大半天的狼群,人家一转眼,就杀的干干净净,丁点的伤亡也没有。
收拾好武器,左石冲着一名军士摆摆脑袋,军士会意地向那几颗杨树跑去。
左石身后,藏在远处的秦大嘴,拎着猎枪呼呼地跑了过来,还来不及喊手下留情,就看见这些家伙们,竟然有人当场就开剥起了狼皮。
这不但是证据,冬天硝一张狼皮垫在火炕上,那暖和的劲就别说了。
反正,这种被打得满是洞孔的狼皮,百户是肯定不会要了。
军士跑到树下,询问几句后,把两个猎户打扮的年轻人,带到了左石面前,“报小旗,这两人说他们是猎户,让狼给围了,”
“额,猎户?你们是附近的猎户?”把火铳背上肩,左石一边看着军士打扫战场,一边奇怪地问道;他在石关也有几个月了,还从没见过附近有村庄。
“是的军爷,我们是附近的猎户,就在那座山梁后面,叫鸡鸣村,”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廋高个,缩手缩脚地答道,而他身后站着的小个子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是明显戒备的眼神。
“鸡鸣村?归哪个县管的,没听过,”左石摇摇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既然遇上了也是缘分,这些狼肉我们吃不了,带着也是麻烦,你俩可以拿去,”
“啊,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瘦高个惊喜连连作揖,那个小个子也没那么紧张了,两人背着简陋的弓箭,去和军士们一起收拾狼肉了。
瘦高个的手臂被狼抓伤了,有好心的军士,给了他一小筒麦酒,一个药带,这种药带上有藤草果子外皮研磨的药粉;“用酒洗洗伤口,扎上药带,很快就会好的,”
被解救了性命,还好心地给了药带,两个不好意思离开的猎户,自告奋勇地给左石他们,烤起了狼肉;但是,左石他们拿出的青盐,让两个猎户垂涎不止。
十二个人,烤了两头狼,军士吃的倒是一般,两个猎户吃的,那是震天动地的狠,把左石看得一个劲地咧嘴,“我说,你俩别给撑死了,拿回去慢慢吃,狼肉能拿多少,随便你俩,”
“好吃,太好吃了,好长时间没吃到盐了,”嘴巴里嚼着肉筋,小个子年轻人含糊地说着,手里还抓着一块烤肉。
夜宿在草甸里,左石闲来无事,安排好巡夜哨兵,拉着两个还在吃肉的猎户,一句一句地聊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叫尚文、尚武的兄弟俩,是从村里跑出来打猎的,没想到猎物没打到,差点就被流窜到这里的狼群,给当成猎物了。
至于鸡鸣村,不到二十户的人家,山里耕地少的可怜,大部分人家也靠打猎度日,深山荒野,他们从没见过官军到此;只有瘦高个有时外出,去南边百里外的堡城,换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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