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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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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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学堂里的伙房,一日三餐不缺,这两天外面后勤队的伙房还送了一车的牛羊肉,可是把这些孩子吃的满嘴流油。

    裁缝铺里专门改制的制服,单的厚的一年各两身,军靴一年一双,吃饭读书一文不收,这一点杨天受还是很欣赏萧夜的。

    但是,每天下午学生们的活动,让他对马道学堂的性质颇为担忧,这种明显有着军事味道的学堂,培养出来的学生,还有其他路子可走吗。

    书里自有黄金屋,自己训他萧夜几句,这小子竟然就不敢来了,有事派女护卫直接上门。

    那五十人的队伍里,惹人醒目的是,还有八个女学生,她们将来要么当医护兵,要么去通讯队,极为优秀的会被选进大夫人的护卫队里,匠人们说,那可是祖坟上上冒了青烟了。

    杨天受嗤之以鼻。

    眼见那远去的队伍上了山,看看外面等候的一群学生,杨天受心里感慨一声,转身进了学堂大门,该敲钟上课了;门口两侧四名年纪大点的学生,向着老师拱手施礼后,跨步按着腰里的短刀,侍立在台阶上。

    呼啦啦,在空地上眼热地看着走远的队伍,等候多时的学生们,抱着石板拿着饭盒,快步走进了学堂,没人敢大声喧哗;守候在门口的四个学生,可是肩负着监督的职责,他们过年后就要加入战兵营了。

    学堂里违反纪律的学生,一般是在后院罚跑圈,多少有规矩,吃饭只有干饼,没人想跑的像个死狗,吃饼还得站在学舍外被人欣赏。

    还是好好学会百字吧,每个看过出晨操的学生,不论男女,都恨不得马上学会书本里的那些字,那样的话,父母也不会晚上唠叨了,自己也能领到一份粮饷。

    学舍旁的一棵黄连树下,杨天受拉动了木锤,水桶般粗的大铁钟,当当再次响起,几个脚步匆匆的老师过来,給他施礼后,拿着书本走进了学舍。

    担当着山长职务的杨天受,除了每天給学生讲一堂儒家课,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事情,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去了伙房。

    在梅儿的督促下,萧夜給岳父安排了两个丫鬟,但是被老人家拒绝了,他就喜欢一个人读书吟诗,躺在竹椅上喝茶晒太阳,闲了找人下棋聊天,自身事反倒是放下了。

    每天有女护卫过来打扫房间,带些果子熟食放进橱柜,拿走换洗的衣服,他还真没啥操心的。

    伙房旁有一大间的厅堂,是学生们吃饭的地方,早饭也只有出晨操的学生过来吃,一般大都在家里吃过来再来。

    一长溜的木桌、木凳摆放整齐,这个大厅里能坐下上百人吃饭,窗户上的玻璃擦得很干净;杨天受坐下,有伙夫給端上了木盘,木盘里一碗热粥,熬得很香,一碟腌菜两个馒头,他每天都这样吃。

    石堡里除了各家有灶做饭,还有一个最大的伙房在西南角,听说那里的伙夫就有三十多人,加上这里的伙房,大头领宅院的伙房,每天熬粥都多少粮食啊,吃着饭的杨天受,暗地里对萧夜这么大的手笔,不得不说上一个好字。

    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口,自家的这个女婿,也不算庸才了,当然,要是庸才,或许早就死在蒋杰、张忠的手里了。

    虽然没去过鹰爪堡、顾家堡,还有众人口里的白龙湖,但萧夜拉回来那么多的流民,还是以老弱居多,杨天受就不认为萧夜是个鲁莽的低级军官。

    吃完早饭,拿手巾擦了嘴,杨天受抬步出了大厅,看着山顶上撒过的一缕晨光,“西门烈风,你家的大小子,可是比你强了点,”

    对于萧夜在亲卫队外,组建的侍卫队,他知道后很是发了一通火,侍卫这个词太刺耳,刺耳得让他惊心。

    萧夜有没有野心,他不知道,但是在草原上要活下去,没有实力那是空话,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看护着这个闷头乱闯的女婿,不能乱了边墙那边的规矩。

    至于其他,随便吧。习惯地看看伙房旁,木架上一字摆开的五个大铁桶,里面装满了烧开的热水,铁制的长柄水勺放好了,水桶外面包着厚厚的棉布,足够这些学生早上喝的了。

    检查了水桶,再去学舍那里转一圈,杨天受回了自己的小院,讲课还得一个时辰后才开始。

    再说顾家堡,刀子带着马队已经待了一晚,明天见过自家头领后,他就要再次深入草原西边去了,到那里拦截从清风谷出来的明人商队。

    这次他带回来的缴获,不但有一个鞑子部落的上千头牛羊,还有上百辆的马车,拉得都是满满的粮食、烈酒、草药,货主已经被当场斩杀干净。

    后勤队王大力手下的一个头目,熟练地給算了账,一半收获偿还了马道石堡账房,一半收获就得换取那些震天雷了,还有亮晃晃的铜壳子弹。

    说起那铜壳子弹,刀子就是一肚子的惊叹,自己手下有人舍不得那打过的弹壳,捡了去刮掉外壳上的一层铜粉,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铁壳。

    “刀子哥,”站在石堡仓库外的刀子,扭头看去,王虎带着两个佩戴百夫长徽章的军汉,大步匆匆走来,阴冷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刀子哥,大人回信了,明天他就到了,让你不必等他,该拿得的火器弹丸你按押就行了,”王虎亲热地凑过来,瞄了眼刀子身后那几个马贼打扮的鞑子,想拉了刀子往一边走去。

    “有话说话,这里没外人,”刀子铁桩一般站在原地,后面跟着的这些马贼头目,可是他用药剂挑选出来的,该死的都死了。

    “哦,”王虎神色一顿,也不矫情,“大人有令,靳家的商队,抢了就行,人还是留个活口吧,”

    “那两家呢,”抬下巴点点仓库外,挂着梁、翟两家标旗的车子,刀子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两家商队也是刚到的,看样子拉的货不少。

    王虎没说话,只是眼仁里微微闪过一些漠然,刀子很干脆地点点头,遂不再多问。

    “那些牛羊留下,等大头领来了再处理,”磨坊那边,顾家村的药户们,还有流民里挑出来的几十个中年汉子,在王大力的吆喝声中,把大群的牛羊赶向外堡堡墙下,那里临时搭起了一个硕大的围栏。

    补充了火器弹丸后,刀子带着手下马贼,飞马离开了石堡,连吃顿饭的功夫也不愿多待;看着远去的数百马贼,站在堡墙上的王虎,禁不住一阵唏嘘。

    “虎子,这家伙走了,你感叹个啥,看着他都是身上发冷,”旁边的百夫长,摸着怀里的酒壶,奇怪地问道。

    虽然这银酒壶是刀子送的,但刀子身上弥漫而出的煞气,没人敢过多和他亲近,唯有知根知底的王虎浑不在意。

    “他呀,本性就像草原上的孤狼,同伴只是同伴而已,”想起自己在石堡外巡视,看见的一头野狼,徘徊在死于藤草的同伴周围,那凄凉的叫声里,遮掩不住的傲然,王虎忍不住心头悸动。

    草原上随处可见的毒草,大人嘴里的翡翠藤,那毒刺的毒性越来越大了,原先只是让人昏厥过去的毒刺,现在如果救治不及,足以置人于死地了。

    没头没脑的话,身边的百夫长不明白,王虎已经转身下了甬道。

    刀子是大人撒出的一头孤狼,但愿今后会有更多的同伴,活着才能走得更稳,紧了紧身上火枪枪带,王虎快步向军舍大院走去,刀子离去的消息,还是要尽快禀报大人。

    内堡里,靳三娘见到了远道而返的梁云和翟其宝,此时的梁云和翟其宝,心里别说多懊恼了。

    这个石堡里的靳家商铺,已经开张了,地方也是大得惊人,这还是其次,他俩现在要想见靳三娘,却是要经过两道门槛的通报,这是最要命的事了。

    那几个黑衣侍卫,眼神里射出的精光,压力太大,让梁云和翟其宝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很明显,靳三娘的美人计,获得了不菲的成功,看看那小丫鬟手里的暖壶,熟练地給添茶续水,就能想象,靳家今后的收获了。

    商事遍布张家口东北边远一带的梁、翟两家,虽然势力比不上靳家,但也是手爪老道狠辣的家族,虽不甘心靳三娘吃了头口肉,也只能暗叹慢了一步。

    就连调集人手干掉萧夜的机会,也这么没了,梁云和翟其宝心里不满之极,但在靳三娘面前,还是笑着脸商议今后商铺的事。

    这里的商机已经急报了家族里,其他事和他俩无关了。

    一袭白长裙的靳三娘,依旧带着薄薄的面纱,不过那隐隐娇艳的脸庞,周身浮散的香味,让两个执事不停地咽着唾沫,没理会丫鬟端来的热茶。

    “既然二位来了,那咱们正好先说事,石堡里商铺开三家,也不能相互挤兑不是,”抚着精致的茶盏,靳三娘笑吟吟地说道。

    “我们靳家商铺,主要贩卖粮食、麦酒,还有一些矿料,其他的不占大头,”开门见山,靳三娘拿出了诚意。

    “梁家主要贩卖盐油酱醋茶,还有瓷器布匹绸缎,”梁云知道独吞是祸,自然拿出了自家的强项。

    “翟家主要经营铁料,可这里不需要啊,”翟其宝不愿意了,铁器出边墙耗费人情,花费本就不小,但这西门萧夜,压根就不买铁料,铁锅农具能卖几个钱?

    “呵呵,翟执事,你家可是有着一个硫磺矿,这里不但要硝石、硫磺,还要铜料、铅料、汞水,就连草药也是列了单子,还怕挣不到银钱,”靳三娘轻声笑道。

    “最重要的,是西门萧夜那里,給了本姑娘一个承诺,重石拉来多少,他就要多少,价格上不会亏待了咱们三家,”知道重石的秘密保不住,靳三娘遂拿出来大家共享,省的被这两家急红了眼。

    很快,三人达成了协议,两个石堡里开商铺,各家发财看本事,但绝不能往狠了插别人的行,否则翻脸就不好说了。

    和甘肃镇商会的那些商家相比,这三家的眼界开阔的很多,起码不会以货压人,天下行商的人多的是,这一点他们看得太清了。

    最后,靳三娘嘱咐两人,不要把货物的价格提得太高,再多的本钱,只要有了波斯货物,躺着都能翻倍赚回来。

    你是躺着挣钱了,我俩的腿都跑细了,暗自鄙视的两个执事,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拍胸脯赌咒不会坏了事情。

    至于以货易货,就看萧夜的心情了,要是以货换了银票,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当然,从靳三娘的口吻里,他俩能听得出,靳三娘的不甘不愿,对这个犹嫌身价卖价不高的寡妇,梁云和翟其宝暗暗盘算,到明年开春,杭州那边应该能买来精致的瘦马。

    到那时,哼哼,两人笑呵呵地与靳三娘拱手告辞。

    香水、肥皂、打火机、铁钉、梳妆镜,还有水伞、精盐、凝冰剂、丝棉短大衣,以及可以保持热水的暖壶等等,只要马道石堡那里拉出的任何货物,三家都会毫不犹豫地吃下。

    一回生二回熟,至于那敏感的望远镜,军弩、火枪等军器,还有下金蛋的石磨,他们并不急于接触,萧夜脾气还没摸透,要是翻脸不认人,那就坏事大了。
………………………………

一百八十九章、 甘肃镇边兵营 上

    萧夜离开马道石堡时,带走了五辆大车,车上拉着的都是火器、弹丸,四周环卫着一众精悍的侍卫。

    鹰爪堡西堡已经修筑完毕,堡里的军舍住进了军士、匠户,就连流民也有八百多户,把原先空着的大片石屋塞满了;那原先在东堡里的磨坊,被挪到了西堡。

    如果说东堡是一个纯粹的军事堡垒,和它用堡墙相连的西堡,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堡了,主要以居住、出产黄灰泥为主,堡里马上也要有了一间不大的私塾,开始招收这里的孩童读书识字。

    以黄汉祥带队的两百匠人,招收了堡里能出力的流民,每天加大了从磷石矿拉料的活计,毕竟,黄灰泥产量的多少,事关他们月底的赏钱;体弱的流民们则主要在去往顾家堡的路上,每隔一丈左右栽种黄连树树苗,采摘草原上藤草果子。

    黄连树生长迅速,种下一节尺长的枝干,只要不是那种极旱的土壤,转天就能生根成活,一个月能长到三尺多高,不大的树冠上枝干层叠,接下来又能裁下多余的枝干,继续寻地栽种了。

    王大力一直以来,想建一片黄连树苗圃,给后勤队换些余钱,但经过王贵这两年多的推销不利,已经没了念头,这种成活率极高生长快速的树木,木质松软,卖是没人买了。

    两车的火枪弹丸、震天雷,还有三十发珍贵的雷击炮弹,在石堡外被刘水合接走了,萧夜带队继续向西行进,有了信哨在手,和鹰爪堡联系还算通畅,不用时时去盯着操心。

    西堡刘水合战兵营军士八百,陆续挑选出的流民很快就能使军士人数到达一千,再加上郝永良炮队的一百人,鹰爪堡已经成了马道石堡的屏障。

    除了秦石头的夜枭旗队,不知不觉间,四个战兵营的军士,已经补充满员,要不是小六子无意间发现了药剂的漏洞,恐怕那几个带头的实权千夫长,萧夜还是不敢让他们再次享用强力药剂。

    纵马奔驰在开始枯黄的草地上,横扫而来的寒风,让萧夜紧了紧身上的羊皮长袄,里面虽然套着丝绵大衣,加上厚实的野战制服,头上戴着皮帽,但浑身上下还是犹如结了冰一样,阴凉刺骨。

    这时节,哪怕是穿着长长的牛皮长靴,也难于抵御呼啸而过的寒风,很快双腿就冻得发麻,要不是萧夜他们体力强悍,五十多里道路要走上一天;草原上,今冬恐怕比去年还要难熬了。

    但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色,还是让萧夜豪兴大发,马刺一磕,战马稀溜溜再次加速,周围的侍卫们也一个个嗷嗷怪叫着撒了欢,跑的比萧夜还快。

    只有侍卫老胡带着十来个年纪大点的弟兄,护着三辆沉重的马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左右是大片看不到头的遍地毒草,通道就这么一条,不长眼的应该没有。

    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队侍卫,为首的正是小六子,他在战兵营里担当百夫长也不是白干的,起码沉稳了许多。

    也是,自打塌狼瓦身死兵败后,拉乃尔特接手了双塔湖草场,忙于整顿内部纷争,阿尔泰山东麓一带,鞑子游骑的踪影基本上看不见了。

    虽然表面上萧夜和侍卫们一样,高声嚎着快马奔腾,但他脑子里却是不时闪过辛濡林的那些话;临走前,他去见了那个几乎隐居了的秀才,和他谈了两壶茶的时间。

    坐在轮椅上的辛濡林,尽管足不出户,通讯队还是会及时告知一些消息;他说出的话,让萧夜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冷汗淋淋。

    “你去双塔湖一战,全身而退自是甚好,边墙那边的官军也退了,没有成为一个渔翁,”

    ”暂时放弃双塔湖一争,是为明智,不使鞑子忌惮而伐,又能杀鸡儆猴,脱身于纠缠,张弛可谓有度了,”没有点出兵力原因而退,是给了萧夜的面子,但内里的意思,两人都清楚。

    一方面不和鞑子过多纠缠争斗,死伤过大不合马道石堡利益,另一方面,对地盘过快的的贪婪,这种激变极易引起鞑子和甘肃镇的紧张反应,在没有殷实家底前,辛濡林不赞成萧夜对双塔湖的窥视。

    虽然不懂排兵布阵,但辛濡林深喑“均势”这一理念的妙用,也是在点醒萧夜,在两大势力夹缝中,强出头不如闷声发财。

    表面风光实则吃了大亏的萧夜,自是听从了辛濡林的建议,该抚恤的军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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