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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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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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成本价。

    大院西面的一排石屋,拥挤的仓库里,萧夜举着手灯,看过即将拉去鹰爪堡的货物后,出去看看外面一堆的木箱,“康叔,这些丝棉大衣出了多少?”

    跟在萧夜身旁的康红元,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些笑意,“大人,这个月应该出了五十箱,每箱三十件,应该是一千五百件,王贵那里有清单,”

    “嗯,”萧夜点点头,这些丝棉大衣,基本上都要赊給那些流民了,虽然价格上要降低大半,但他不会白白送出去的,白送以后就没法维持了,谁知道明年以后会来多少的流民。

    “洞道那里,拓宽的如何?”压低了声音,萧夜谨慎地问道。

    “已经可以走大车了,现在拉货不用人担手抬了,”腰杆一挺,康红原很是自豪地说道,“只要大人吩咐下来,马车来回用不了一个时辰,”

    “好,好,”萧夜呵呵一笑,“回头我让王梓良找一个好点的厨子,连带家人一起送进来,也让你们能吃上稀罕的饭菜,”

    “谢大人,”对于萧夜的安排,康红原没有半点意见,大院里其实各家也能开伙,但有了伙房每日白饶的两顿饭食,家里的婆娘都懒了。

    磨坊里现有青壮五十人,老匠人三十人,加上新进的几个军士,还有各家的家属孩子,已经过了二百人,全部归他管理;吃饭免费,孩子能上私塾,粮饷按月发放,他还有啥的不满意。

    就是有一点,大院里各家需要的杂货,出去石家商铺购买的,需要专人去买,大门那里不能随便出入;好在,辛秀才已经开始在大院里准备开商铺了,那样的话,不出大院就能转商铺了。

    虽然磨坊里的活计每天累是累点,但这里的人习惯了,让他出去都不愿意,经过了饿肚子的日子,这种桃花源似的生活,没人想去打破。

    出了磨坊大院,带着两个侍卫,萧夜去了通讯队,经过广场旁的神车营军舍,那里五辆亮着大灯的运输车,已经开始发动出发了。

    而石堡西北角的伙房那里,也是灯火通明,伙房外热气腾腾的大箩,堆成了小山,被军士们抬进了一旁的牛皮大帐;大箩里面装着刚刚蒸好的杂面馒头、肉馅酸菜包子,这是新来的厨子給大家伙带来了新花样。

    宋朝以前,馒头这个被诸葛亮发明的称谓,可是带馅的,不过现在和包子有了区别,酸菜包子可是石堡里众人喜欢的一种吃食了。

    远远看了几眼伙房,萧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今晚过后,恐怕那个想出张贴告示的人,不后悔也会被骂死。

    想来抢自己的军士,哦,釜底抽薪,也不怕让柴火烫着。

    通讯队军舍里,里屋火炕旁的木架上,一个硕大的沙盘,上面显示着从西龙河到顾家堡,方圆两百里的山川丘陵地形,浓缩千百倍呈现在眼前,花花绿绿机巧精致,各处闪动的小红点,被值守的传令兵,仔细地记下来,拿着草纸不时地核对。

    翡翠藤所过之地,只要扎根生长一月以上的地方,萧夜就能从加工中心里,提取出一块快的组件,组合成了这个不断扩大的沙盘。

    “大人,你来了,”坐在烧得暖暖的火炕上,王梓良端着紫砂壶,正端详着沙盘,抬头看见萧夜进来了,赶忙把茶壶放在炕桌上,招呼着萧夜坐上来。

    萧夜不计较王梓良的随意,踢掉脚上的矮腰军靴,上炕蜷腿盘坐,“柳仁啊,今晚咱俩可是别想睡了,石关屯那里准备好了没?”

    “张子长来了信哨,那几个火墩的军户,连带家属都到了石关屯山下,混在流民里等着,一共近三百人,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王梓良給萧夜倒上一杯热茶,笑眯眯地说道。

    “今晚咱们五个车子,一次最少就能拉一百多人,挤一挤,两趟就拉完了,”见萧夜瞅着沙盘上的亮点,王梓良指点着石关屯那里,“流民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到月底恐怕还是会到了万人以上,”

    闻言,萧夜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这甘肃镇卫所、官府,祸水北移的手段,真真是不要脸之极,还不准商家卖粮食,真是想自己死啊。

    西北秋末天气凉的很快,早晚阴寒,这些流民要是没有栖身之地,加上有一顿没一顿的,恐怕一个冬天就全完了。

    说实话,流民里一家人里能挑出一个青壮的人来,萧夜也不会这般的恼怒,但那石关屯下的流民,哪怕是鸡肋,他也只有吃下的份,拖时间能拖多久。

    自己缺少的,还就是人口和粮食了。那些商家自己再暗示,就是不搭理自己对粮食、青壮人口的要求。

    千金买马骨,辛秀才出的主意,看起来不咋滴。

    有传令兵进来,給炕桌上端了一盘盐水蚕豆,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肉包子,每个小巧的只有盅口大小,萧夜捏起来一个嚼着吃,吃的很是无奈。

    “哦,对了,刚刚鹰爪堡传来消息,那个靳家的商队,送来了十万斤的粮食,重石百斤,一批药材,已经送入堡里的仓库,那可都是上好的粮食,”王梓良从矮脚桌旁的竹筐里,挑出一张信筏,递给了萧夜。

    对于靳三娘如此快的动作,萧夜心里暗暗松快了不少,自己和她说是有了关系,但那种关系较真说是自己在强迫,放明面上很不好听,说白了是各取所需罢了。

    要是被人知道了真相,恐怕会彻底烂了名声。

    “本来想明早拿给你看,现在看了正好,”明白萧夜所愁之事,王梓良高兴地多了一句嘴,“粮食和重石是从清风谷那里过来的,药材是他们从双塔湖那里收来的,”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的萧夜,果然脸色黑了一层,啪地把信筏拍在桌上,低声咒骂了一句后,恨恨地几口吃完了包子,拿起茶水咕咚咚灌了下去。

    这些粮食,不用说,应该是商家要运出去卖给草原上的鞑子的,这不,见萧夜这里价好路又近,直接就过来了。

    噢,这里有那么多的流民,还有石堡里的众多明人,萧夜不信能彻底保守住消息,你官府不准许卖粮食,边墙外的蒙古鞑子,他们的银子就那么好看,那些商家为何商道畅通无阻?萧夜想不明白。

    “传信給鹰爪堡,派人去通知顾家堡的靳三娘,以后他们要卖的粮食和其他货物,只要是外出清风谷的,本头领这里全包了,价格好商量,梁家、翟家同样,”为了石堡里能有三个月的粮食储备,萧夜顾不上考虑得罪草原上部落的后果了。

    大不了,看谁比谁狠。

    话是这样说,不过那三个商家,和其他商家一个货色,绝不会这么办,但萧夜要摆明自己的态度,起码要得到更多的。

    “派人通知刀子,凡是商家往草原上贩卖粮食的,遇上了一概劫杀,货留人不留,把手脚做干净了,粮食就送去白龙湖那里,”咬了咬牙,萧夜发狠道。

    “是,大人,”王梓良拿过笔墨,就着这张信筏的背面,写了两道命令,递给了侍立一旁的传令兵,“马上发給鹰爪堡,让他们快马送顾家堡四夫人那里,还有王虎那里,”

    话音落地,王梓良就看见萧夜眉角微微一挑,没有说话,随即不敢再说那靳三娘的事了。

    萧夜对于靳三娘的态度,让王梓良很是纳闷,影队的消息不会错啊。

    接下来,两人吃着蚕豆,喝着藤茶,眼看着石关屯那里挤成一个大团的亮点,低声地说着老羊口的事。

    老羊口围屯里的那些军士、役丁,除了王梓良留下的暗线,估计来的人挑挑拣拣,就能组成两个百人队,这下王猛的战兵营,基本上满员了。

    “咱们还是缺读书人,这你可要多想想办法,”抿着酸苦的茶水,萧夜叹口气。

    “大人尽管放心,属下会尽力搜集一些破落户童生过来,先在流民那里找找,秀才就难了,绑也绑不了几个,”王梓良一口的马贼风格,让萧夜很不适应。

    “只要他们来了,家人也过来此地,过一段时间,肯定不会有人再走了,”拍着胸脯的王梓良,很是自信地说道;大不了,那强力药剂浪费一点,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萧夜交给他的初级强力药剂,王梓良手上还有十来支,以后还会有更多。

    “石关屯那里的告示,你可看了?”面对萧夜话里的不虞,王梓良轻轻一笑,拿起自己的纸扇,慢慢扇了几下。

    “挖咱们的墙脚,就怕他们吃下去烂了胃口,”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白纸放炕桌上,王梓良指点着上面的清单,“大人,属下给了张子长一些补偿,从他那里调三个人出来,多了反而不好,”

    “这三个人是石关屯百户所的旗官,出自老羊口火墩,在碎石堡千户所有底册,不怕锦衣卫调查,”

    “今晚有属下两个影队的侍卫过去,他们三个会再次使用强力药剂,活下来的回去甘肃镇那里应募正兵营军士,”

    “只要有一个进去了,那正兵营就会成为咱们的地盘,”王梓良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大人你可得給属下多一些药剂,将来要用的数量不是十几支、几十支能打发的了,”

    王梓良越说声音越小,但话里的意思,让萧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也对那远在鹰爪堡的黑屋,期待更多了几分。

    夜色漆黑的石关屯,张子长带着两队军士,早早就守在了山下西面的小道上,把东面的商家、流民赶出老远,一句防备鞑子的话出去,没人会来找不自在。

    小道转弯处拉出两道哨卡,加上这里地形隐蔽,就是点上篝火那些石山下的人们也看不见。

    来自碎石堡千户所所属的火墩旗官、军户,拉扯着自家的男女老少,二百九十多人,全部聚集在了小道西面的山洼里,焦急地等待着马道石堡来人。

    过了今晚,恐怕碎石堡千户所就会察觉,那几个至关重要的火墩,里面不会再有几个军户了,剩下的人可都是王梓良特意留下的。

    “嗡嗡、嗡嗡,”时间过了戌时,山洼对面黑沉的山丘缝隙里,转出了两道雪白的光柱,悬浮前进在藤草上的运输车,终于露面了。

    早就被告知不许大声喧哗的军户们,随着对面越来越多的光柱出现,轰地骚动起来,睡眼朦胧的军户们,抱着孩子拉着亲人,拿着自己不多的行李,被军士叫起来开始排队。

    当第一辆运输车在洼地边缘还没停稳,跳下车的余山,亮起手灯,扫视一圈后,快步向拥挤在一处的军户们走去,老远就大声喊道,“子长,在不在?”

    从后车厢里跳出两个黑衣侍卫,背着背包一声不吭,紧紧跟在余山身后。

    车子停下来落在地上,没有关闭大灯,驾驶室里钻出一个军士,摇动着手里的手灯,开始指挥后面的运输车停靠。

    隐藏在人群外侧的张子长,看着余山大咧咧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拍拍身边的旗官,“去,把那货叫过来,咋呼个啥啊,”

    机灵的旗官飞快地跑过去,拉着余山到了黑影里,见到了满脸不愉的张子长。

    “呵呵,子长老哥,你躲在这啊,”神采飞扬的余山,笑眯眯地和张子长见礼后,一指身后远处的运输车,“哎,赶紧的,车厢里有大人带给你的东西,两大箱呢,罐头啥的也不少,”

    这种毫不见外的爽快,张子长还真不好说他,郁闷地挤出笑脸,指着东面,“知道了,你说话小点声成不?那边还有人看着呢,”

    没在意张子长伸出的手臂,余山凑过来,半抱着张子长的膀子,掏出怀里的收条,“短火铳三十,弹丸一千,震天雷五十,按押我就走人,”

    手灯光线下,张子长在一个木盒里蘸了红泥,按下了手印,“老羊口那边的军户,五天后这个时间到,人数不少,你要来早点,”

    “嗯,”余山吹吹收条上的印迹,仔细收进怀里放好,面色一正,“大人有令,你升官了,代百夫长的代字去掉,正经的百夫长了,”

    “谢大人,”张子长冲着北面一拱手,“转告大人,属下会尽心操练军士,石关屯百人队枕戈待旦,”

    余山点点头,扭头看看身后的两个侍卫,“喏,那是王秀才派来的,他俩找你有事,等会上了山再说,现在让人上车吧,”

    很快,手灯明亮的山洼里,有了军士们的维持,五辆运输车车厢里,挤满了军户,狼藉的草地上丢下了一大堆的包袱、杂物;为了减少载重,军户们只能忍痛抛下了,贴身带着的东西除外,别的只能不要了。

    丑时时分,运输车再次前来,第二波的军户被全数带走了,张子长趁着天黑,指挥手下旗队,把地上的所有杂物捡了带回屯里,能用上的就分给屯里的军士家属。

    这三百口子的军户,先在石堡外的帐篷里休整一天,待通讯队派人清点名册后,小孩进私塾,青壮编入王猛战兵营,老人妇女照例进了后勤队,干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反正不会有闲人的。

    清晨金轮升起,马道石堡外人声嘈杂,一队队外出拉运石料、石炭的车队也开出了堡门,在堡外帐篷区人们好奇的目光下,向北、向东分成两路开始了新的一天忙碌;萧夜却是带着梅儿、莉娜,慢悠悠在胡适彪的暖窖那里闲转。

    两个明显有了身子的女人,在女护卫的陪伴下,跟在萧夜身边很是开心,尤其是莉娜,小嘴就在萧夜耳边说个不停。

    好好陪陪自己妻妾散心,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是萧夜一直以来的心愿,一晚上未眠,但他精神头可是旺盛的很,大概看过堡外的军户,随即就想到了暖窖这里。

    搭着玻璃外框的暖窖,建在距离堡门不远的东面,这里日照时间最长,现在已经有了四排各百五十步长,占地足有三亩左右,胡适彪一家子每天忙碌个不停,为的就是照看窖里的几种青蔬。

    暖窖花费不小,地里的泥土都是从老远的地方运来的,加上那紧挨着堡墙边上的五个水伞,一般地主人家还真建不起。

    “胡叔,这暖窖看起来真不错,冬天也能长出绿菜来?”萧夜好奇地看着暖窖,这玻璃上的反光,相当刺眼。

    身边的几个女人,也翘着脚透过玻璃向里面观望,看着暖窖里一行行的绿菜小声地说笑;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侍卫,却是看得不愿看了,停步在堡门那里。

    “呵呵,没错,只要有菜种,我老胡别的不敢说,只要咱们西北能长的绿菜,冬天就能种出来,”对于婆娘家传手艺,胡适彪还真是摸透了。

    原本想靠着冬卖青菜发家的胡适彪,现在也看清现实了,没有萧夜的支持,军户又不能离籍,他根本就做不了这个买卖;早前欠下萧夜的债务,随着他全家的投靠,也被萧夜免掉了。

    “那行,这里朝阳的空地,你給王贵说一声,找几个妇人来帮手照看,这尽量把暖窖再扩几个,伙房里缺菜,”萧夜点点头,对这个残废了身子,但脸色红润的原石关屯百户,很是照顾。

    “至于菜种子,我会想办法的,商户那里只要出钱,买种子应该不难,”绿菜在这里还是不常见,平常的匠户、军户,还有伙房那里,商队卖过来有了白菜、韭菜等一些菜蔬,才能吃上一点。

    大多数时候,石堡里还是以咸菜、酸菜配饭,加上石家商铺里贱卖的牛羊肉、马肉,内地过来的人尽管羡慕的流口水,但萧夜可是吃腻了。

    甘肃镇卫指挥使司衙门,指挥使和监军接到了碎石堡千户所急报,几个火墩里的军户,连带旗官、家属逃亡,不知去向,顿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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