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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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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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去鹰爪堡交易的一队鞑子,我拿去给新来的军士,练了胆子,砍下他们的脑袋,算是便宜了这些野鞑子,”吞墨了鞑子交易的货物,甚至连人都不放过,萧夜说的很是平淡。

    “那拉奶尔特部落不会善罢甘休,你这里是首当其冲,一定要收好这座石堡,无令不得退走,”萧夜的话,让王虎一个激灵,即刻打起了精神,“是,无令不退,”

    难怪堡门修的那么窄,勉强能推进来一辆马车,里面还堆了石柱,想到这里,王虎脊背上阵阵发寒。

    “那些流民没见过草原残酷,他们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得面对鞑子的弯刀,否则就没必要留下了,”冷漠地扫了眼堡里的人群,萧夜抬腿向角墙处走去。

    大敌当前,不论男女老幼,都要有保卫家园的死硬骨气,萧夜能做的能说的,也仅此而已。

    石堡堡墙三丈高,四角修有石砌的堡垒,军士站在里面,不但无惧风雨,齐胸高的射击孔,正好能阻击外面的敌人;堡墙甬道上每隔十步,都修有这样的堡垒,这也是为了避免火/枪雨雪天里弹丸受潮,能最大程度的发挥火/枪的优势。

    看过几个堡垒,萧夜满意地点点头,过几天秦石头的夜枭旗队,就能赶到了,到那时,一个鞑子的万人队来了,只要没有大量的火炮,仅凭人力攻击这里,那是千难万难了。

    自打刘水合扣押了那一队的鞑子后,萧夜就知道,自己势必要和鞑子要交手了,尽管鞑子交易去了近四百的火/枪,但弹丸他可是控制着卖出的数量。

    加工中心每天能提供的各种物资数量,已经让萧夜不耐烦了,如果仅仅是这样混下去,天知道何时才能组建起一支强大的战兵,小打小闹的矿料他渐渐看不上了。

    双塔湖那里的矿料,萧夜今冬势在必得,为此他已经花费了大笔的银子,就看着先手的效果了。

    夜幕即将降临,顾家堡西北草原上,隐隐约约一片的黑点浮现,不大一会,三百多匹战马出现在了军士的望远镜里,当先骑在马上急奔的,正是被萧夜赶入草原的刀子。

    半个多月不见,刀子脸上多了一层的风霜,但身上的煞气更为浓郁了,黑乎乎的脸庞,一身的长袄、短靴,挎刀背弓,要不是头上没有那些碍眼的小辫,简直就是活生生一个鞑子了。

    闻声登上堡墙的萧夜,举起望远镜,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子,不由得暗暗欢喜,这家伙,看来在草原上活的很欢实。

    只是,再看刀子身边,那些陌生的骑手,萧夜脸色顿时一黯,跟着刀子出去的亲卫,他只看到了一个,其他的人没有跟来。

    “哎,”心里低叹一声,萧夜快步下了堡墙,带着侍卫骑马出了石堡。

    阴冷的微风中,骑在黑马上的萧夜,马蹄踩踏着枯黄的野草,身后十几个彪悍的侍卫一字排开,眼瞅着那急速奔来的马队到了眼前。

    赶到萧夜近前的刀子,僵硬的脸上抽动两下,束马止步,抬腿跳下战马,扔下缰绳上前恭敬地单膝跪地,“大人,属下回来了,”

    身后,孤零零的亲卫眼眶通红,跳下马跪在了萧夜面前,拉着马缰绳的手却是没有松开。

    和刀子一同前来的鞑子骑手们,纷纷下马跪倒,参次不齐地喊着拜见大人。

    萧夜没有理会这些归附的鞑子,他的眼睛,盯在了亲卫战马旁的备马马鞍两侧,那六个捆扎牢固的粗瓷小罐,令他嘴角不住地哆嗦。

    哗啦,刀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的铁牌,这些细铁链上系着的的铁牌,把萧夜的那点希望,直接抖索成了粉碎。

    自从离开了萧夜身边,刀子在楔赫木的暗中帮助下,带着借来的西楔赫部骑兵,连续在哈密王控制的草原上,打劫了三个小部落,顺风顺水下头脑发热,直接就冲进了那秃字罗部的地盘。

    一个两千人的中等部落,看起来毫无防范,但在偷袭的路上,刀子遇到了伏击,五门青铜火炮,还是那种安置在木轮支架上的火炮,一千秃字罗部骑兵的围攻,可是让刀子彻底踢到了铁板上。

    好在楔赫木派给他的八百骑手,也是骁勇善战之辈,拼死护着刀子杀出了那个陷阱,却也就剩下这区区的三百人了。

    到这时,刀子才恍然大悟,靠着手里犀利的火器,也不是能事事如意,要想在草原上站稳脚跟,没有脑子是活不下去的;但是,那死在铁丸炮弹下、角弓弯刀下的那些弟兄,再也不能站起来说笑了。

    这次突然的伏击,刀子不但损失惨重,就连火器也丢失了大半,实力一时大减。

    为了找回死去弟兄的尸首,刀子在草原里躲了好几天,等到秃字罗部骑兵退走,这才狼狈地出来。

    “亲卫弟兄们的尸骸,已经炼了,恳请大人送他们回石关屯土地庙,”头也不敢抬的刀子,耳边是萧夜沉重的呼吸声,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十七个精干的亲卫,转眼间就剩下了一个活着的,就是死了的也才带回来了六个,其他的岂不是连尸首都被打碎了,找不到了,脸色铁青的萧夜,跨步跳下战马,手里的马鞭攥得咯吱吱狞响。

    “十六个人啊,本官十六个亲卫,你就是这么带着他们的,啊,”走到刀子跟前,萧夜已经是忍耐不住了,咆哮着举起了马鞭,“你还有脑子没有?交给你的战术都喂了狗了?”“啪、啪,”

    “打不过你不会跑啊,长脚了没?”“啪、啪,”

    “斥候你放哪里去了?得意忘形了你,”“啪、啪,”

    啪、啪、啪,随着萧夜的怒骂声,结结实实打下来的鞭子,每一鞭下去,刀子背上厚实的皮袄,直接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皮絮飞散中,殷红的血液浸染在萧夜的瞳仁里。

    贴身那土黄色的防护衣,虽然救了刀子一命,但是被怒急的萧夜打烂了。

    恼恨至极的萧夜,下手相当不讲情面,十几鞭子下去,生生把强壮如牛的刀子,打得趴在地上没了动静,要不是有侍卫冲上来抱住了大头领,恐怕刀子这次就被当场给打死了。

    王虎低眉顺眼地带人抬着刀子走了,顺便把那些鞑子骑手也带走了,萧夜拿了铁牌揣进怀里,亲自牵了备马,缰绳拴在战马马鞍上,连夜回了鹰爪堡。

    这一次,他是对刀子真的动了怒气,不过,半道上遇见的传令兵,让他把刀子扔在了脑后。

    王梓良传来的情报,一个是有关辛濡林对局势的猜测,另一个就是对马道石堡四周翡翠藤草的打探结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萧夜无能为力,只有加快自己的计划,但是翡翠藤草的蔓延程度,让他更是苦笑不已。

    自石关屯向南蔓延的藤草,已经到了碎石堡外的田地外围,向东在甘肃镇城外也看到了痕迹,向北也越过了原先的鸡鸣村附近。

    这还是今年雨水稀少的缘故,要是风调雨顺的话,就不知道会到哪里了。

    只是,藤草向北蔓延到了鹰爪堡以北十几里地的同时,有斥候发现,越是往北的藤草,枝蔓上的碎叶越小,毒刺反而越发的密集了。

    “还好,有了黄连树,再有了藤草嫩叶的解毒,想来这藤草会被抵挡住的,”暗地里抹着冷汗的萧夜,自问安慰着。他也想不到,藤草竟然能在戈壁滩里生长,那里可是只有稀疏的胡杨树、灌木,现在又多了一种毒草了。

    顾家堡军舍大院,趴在火炕上的刀子,赤着上身,一旁有顾炎武派来的族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虽然看起来伤口血糊糊吓人,但萧夜还是手下留情,没有发力伤了刀子的筋骨。

    顾家郎中走了,王虎把手灯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就觉得背上冷飕飕粘的难受,内衣里被汗水湿了一层,却是给吓得了。

    “哎呀,简直是要吓死人了,百户今天可是真的怒了,”晃着脑袋,王虎习惯地称呼着萧夜的旧官职,“看来,咱这千户的粮饷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保不定哪天鞭子就招呼上了,”

    “我这是活该,大人就是打死我也认了,”一直不吭声的刀子,趴在毡毯上,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他早就清醒过来了,但碍于脸面,不愿在军士面前睁眼。

    王虎翻眼一乐,没有意外,他是二阶军士,知道刀子这个四阶军士强悍的体魄,“老哥啊,这次教训可是要记牢了,再有下次,恐怕你就是去磨坊的命了,”

    “给我补充火/枪、弹丸,一个时辰后就走,”刀子没理会王虎的调侃,翻身坐起,眼睛里冒着不甘的火焰,“跳雷、震天雷多给点,”

    “咋滴,你还要杀个回马枪?”王虎见刀子不似玩笑,沉声问道,“需要老弟我带人帮一把?”

    “不用,哪里跌倒了哪里爬起来,那个那秃字罗部的部落,老子要是不屠了它,大人不会饶了我的,”刀子恨恨地咬紧牙关,抓起了炕上的皮袄,“先去吃饭,”

    穿好皮靴的刀子,正要走出军舍,身后的王虎来了一句,“大人给你准备的木箱有五个,你等会去看看,”

    一顶被军士严密看守的帐篷里,刀子见到了五个熟悉的铁箱子,大小不一,上前打开一个,手灯往里照了照,刀子阴沉的脸上,顿时就绽开了一丝暖意;看来,大人还是想着自己呢。

    二十件防护衣,两箱步枪五十支,一箱盒子炮三十支,剩下的箱子里可都是黄灿灿的子弹了,拿出了几乎一半库存家底的萧夜,可见对刀子还是寄予厚望的。

    抓起一杆崭新的步枪,刀子熟练地拉动枪栓,哗啦的枪机声让他心神大为振奋,“娘的,报仇的时候到了,”

    在装有子弹的箱子里,刀子发现了一把信号枪,虽然只有五发粗大的子弹,加上信哨在手,他和王虎之间的联系,已经又多了一种手段。
………………………………

一百七十七章、主动出击

    陕西行都司,总兵府,早前被自/杀式袭击炸的狼藉的大厅,已经修缮复原,但是里面的主人也换了模样。

    防守更加严密的总兵府,不但四周内外有一队队校尉巡视,就是大门口看守门户的军校也多达二十人,一个个挺胸凸肚手按腰刀,目光森严地注视着经过的行人。

    总兵府外街道上,行人来往嘈杂,隔街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面饼摊上,穿着西北人常见的短卦粗布长裤的老者,不时把一张张沾了芝麻的面饼,贴进土炉里烘烤。

    两文钱一张的面饼,在这里很普通,这家姓梁的当地人,靠着卖面饼都十几年了,不会有人怀疑他的来路;但是,小摊贩土灰色的脸庞、花白的胡须,这挡不住他那隐隐闪动着精光的双眼,好在他大多时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土炉。

    把烘烤好的面饼夹出来,放进竹簸箕里盖好,梁老头又忙活了一会,招呼自己的傻儿子看着摊子,翻身进了自家寒酸的小院;小院里,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商贩,正坐在木凳上喝水。

    “梁老哥,这是你上半年的粮饷、赏钱,”见梁老头走进来,小商贩赶忙起身,把身边的布搭递了过去,低声说道。

    “呵呵,张老弟受累了,见我一个糟老头子,还的劳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敢当啊,”梁老头嘴上说着,手里接过了布褡裢,摸摸里面的物件,脸上深深的褶子笑成了一团。

    他儿子小时候被马踢了一脚,脑袋受伤成了傻子,至于是哪家的马踢得,看对门的总兵府就知道了。老婆为此病逝,而绝望的老梁头却是找到了报复的门路。

    哪怕是给儿子攒些活命钱,他也能豁出去了。

    引着来人进了屋里,梁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如果吕念山对面,恐怕要惊得眼珠子都能掉下来;总兵府这一阵进出了那些人物,护卫有多少,带了哪种武器,巡逻的军校多少,时间间隔多长,都在老梁头的嘴里说得一清二楚。

    拿到了情报后,张子长的心腹很快就走了,用不了两天,萧夜就能收到老梁头说得这些话。

    在碎石堡、甘肃镇甚至清风谷,王梓良安插了多少眼线,不得而知,但是半年将近三万两白花花的银钱花销,可是在田秀秀的账上写的明白。

    原总兵雷正堂以及他的几个副总兵、参将、游击将军,在那场袭击中几乎全部折掉了,接任的总兵又在赴任途中染了重病,一命呜呼下,竟然没人敢轻易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

    于是,京师地方快马穿梭,官场暗地里一番运作下,来自南昌的一位守备副将,空降调任到了这里,当上了和鞑子直接面对的总兵官,他就是已经销声匿迹的草原大马贼吕一刀;改名为吕念山的总兵大人,虽然迫不及待地赶到了任上,但明面上的动作不大,低调的很。

    如果不是这几年蒙古鞑子越发的嚣张,年年秋末南下骚扰,甚至渗透到了京师附近,想来这个总兵官的职位,吕念山福气再醇厚,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为此,南昌的宁王可是欠下了好几个人情,花费的银钱无数。

    低调行事的吕念山,自打上任后,没有急于去找萧夜的麻烦,而是不紧不慢地把总兵府上下,渐渐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来自草原上的几股精悍马贼,也顺利地改名换姓,填充到了他的麾下。

    挑来挑去,五百如狼似虎的总兵校尉,加上一百亲兵军校,这是吕念山手上最为得力的部属,也是明面上正常的武装;如果要调动其他军营、千户所兵力,那产生的后果不是南昌那位王爷目前所能承受的。

    所以,想继续向附近卫所、兵营渗透,吕念山要做的事情还有不少,起码目前手里的银钱就是一个大窟窿。

    不论公私,他的眼睛早早就盯上了那个马道石堡。

    站稳了脚跟后,吕念山暗地里向石关屯派出了探子,但是防御更为谨慎的马道石堡,让他的探子不但无功而返,甚至一半的探子消失了踪迹。

    向马道石堡那里派出探子的,可不止他一家,基本上很快就没了踪影,只有躲在石关屯以南的探子,才会完好地传回一些消息。

    马道石堡拿出的各种货物奇货可居,基本上拿出来多少就卖出去多少,露面的军士有火/枪、短火铳,还有那能悬空行进的所谓突击车、运输车,这一条条汇聚来的消息,让吕念山彻底红了眼。

    他算是后来者了,比他更是眼热不堪的商家们,现在唯一郁闷的是,对那个马道石堡苦无良策下手,人家可是连马道上都给封了,除非派出大军直接打过去。

    但马道石堡和石关屯之间的地形,大军无法敞开了行动,清风谷那边也传来了毒草遍地的坏消息。

    加上马道石堡处于蒙古鞑子的势力边缘,里面的军士听说数量不少,所以尽管不少人垂涎于萧夜的货物,只是机会难找,眼巴巴地看着那个泥腿子王贵每天不客气地收钱、收货。

    知道马道石堡不好招惹的吕念山,此刻已经不是那个脾气火爆的马贼了,和心腹几番商议后,亲自接见了甘肃镇的黄县令,又去上门拜访了卫指挥使、锦衣卫千户,忙的脚步匆匆。

    到最后,吕念山甚至塌下身子,去和几家大商户、当地的地主世家,拉上了关系。那条能生金蛋的波斯货物渠道,决不能让一个军户给把持了,这是吕念山和商家们的共同心愿。

    为此,哪怕是多拉上几个帮手也无所谓,在吕念山的奔走下,一股暗流渐渐形成,甚至里面出现了几个鞑子商人的面孔。

    他这一忙,足足跑了快半年,好歹各家划分清了将来货源的份额,这半年里,吕念山和卫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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