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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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绿色风暴-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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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萧夜兴不起愤恨念头的楔赫木,不断派出信使求救,后来连楔赫骨也派出去了,自己则带着部落里的精骑,借着熟悉地形的便利,劫粮夜袭,玩命地抵抗着那秃字罗部骑兵和哈密骑兵的围剿。

    两千精锐骑兵三千附属骑兵,五千人折损了大半,虽然伤亡最大的是附属部落的骑兵,但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仗着地头蛇的油滑,躲过了好几次被围杀的楔赫木,精疲力竭之时,终于等到了弟弟的归来。

    算一算时间,他已经和瓦刺骑兵纠缠了一个月,也是到了该对决的时候了。

    考虑片刻后,楔赫木掏出身上的印信,招来心腹亲卫,“去,向那秃字罗部下战书,五天后,正午时分,西楔赫部落所有勇士,会在羊蹄坡等候约战,一战定输赢,输了的话,我西楔赫部落会归附于那秃字罗部,”

    “本头领向长生天起誓,约战不死不休,”咬牙切齿的楔赫木,脖颈上青筋蹦蹦直跳,把印信丢了出去。

    面色阴沉的亲卫跪下双手接了印信,冲着楔赫木彭彭磕头后,起身牵了战马,一言不发跳上战马飞奔离去。

    向盖伦部落报信的信使,随后也派出了。

    “西楔赫部落,是不会灭亡的,”嘴里喃喃自语的楔赫木,握紧了腰里的弯刀,“传令,今夜转进羊蹄坡,”

    羊蹄坡是在绿洲东北角的一块坡地,地势东高西地,这一大片的缓坡地带,占地数千亩之广,地势平坦,再往北越过大片的戈壁滩,就进了阿尔泰山山区。

    坡地从东往西,坡上野草零星,在低地上有一处分叉,渐渐扩大的沟/缝里长满了荆棘灌木,远看这里就像是一个庞大的羊蹄子,羊蹄坡就此得名。

    羊蹄破地势平坦,但南面、东面却是乱石沟壑,只有正西面骑兵可以快速冲锋,对于约战双方来说,防御的一方并无地利之优,反而更加难以脱身。

    守在这里的一队哈密骑兵,是为探哨的游骑,如果楔赫木跑到这里,他们会离开向瓦刺人报信,所以,楔赫木的两千多疲惫骑兵,没有费劲地就赶走了哈密骑兵,占了坡地东面的稀疏草地。

    楔赫木在羊蹄坡安然休整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远处地面有零散的影子移动,没看到那秃字罗部和哈密骑兵大股人马的迹象。

    很明显,人家是让楔赫木尽量集中兵力,也不想再劳神地追击拼杀了,这一点,楔赫木心里清楚。

    如果羊蹄坡约战失败,那他楔赫木就只能横死于此了,部落里自己的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还有几个老人,都不会活过这个月了;弟弟大帐那里也会如此,草原上的习俗如此。

    这种结局,他不想活着看到,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援兵了。

    深夜时分,当东面坡底下闪过几道光柱后,楔赫木的游骑引着萧夜的援兵,登上了这处坡地。

    见到萧夜后,二话不说的楔赫木,拉着粗壮的弟弟跪倒在地,恭敬地磕头九下,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弯刀,既然长生天都不愿看他和这个明人反目,那结血盟是一定要了。

    笑呵呵的萧夜,接了象征着臣服的弯刀,随手递给侍卫,自己上前搀扶起两个草原首领,摆手让军士牵来一匹白马;寒光一闪,利刃过颈,健壮的白马抖索着站在那里,有部落骑兵拿了草药,等着下一步堵住伤口。

    侍卫接了三大碗腥稠的马血,递给萧夜、楔赫木、楔赫骨,三人对天誓言后,大口喝下了温热的血液。

    只要这次羊蹄坡约战不败,那盖伦部落和西楔赫部就结成了血盟,盖伦部落是为盟首,以后甚至可以邀兵西楔赫部,共同攻击其他部落,缴获上也有了决断权。

    说不好听的,西楔赫部就是盖伦部落的小弟了。

    草原上早晚气温阴冷,当清晨的阳光洒在羊蹄坡上时,躺在营房帐篷里的楔赫木,被外面哗哗的铁器碰撞声惊醒。

    猛然间睁开眼睛的楔赫木,本能地收手去摸腰里的弯刀,目光落在那土黄色的帐篷上,让他的动作一滞,眼神渐渐清醒过来。

    外面匆匆走过的脚步声,明显是有军士巡逻,自己还是很安全的。

    钻出帐篷,楔赫木看看门口的两个亲卫,再瞧瞧四下里那连片的清一色帐篷,不由得心里微微悸动;隔得不远,那些帐篷里现在依旧是鼾声四起,而外面巡逻的军士,都是萧夜的人马。

    在他左首远处,一根矗立的大旗,黑色狼旗在风中啪啪摆动,旗下的一顶大帐外,那些黑衣侍卫犹如两排木桩,手按短刀环护在四周。

    似乎,这些黑衣侍卫少了些,但是有谁在意呢。

    大帐的外围,三十几个萧夜的亲卫,背着步枪三人一哨,隐隐组成了一道防线,把大头领的帐篷严密防御在了坡地最高处。

    此时的萧夜,已经在大帐外操练了两遍刀法,正赤着上身,两个侍卫端着大瓢,把净水哗哗地给他从头顶浇下去,激得他呵呵地大声叫着。

    洗漱完毕,萧夜回到帐里换了身一副,头上挽了长发,脚蹬战靴走出了帐篷;接过侍卫递来的一盒罐头,那匕首插着肉块,萧夜大口地嚼着。

    山坡下一览无余,左面的营地里,军士们把帐篷已经收好了,一对队军士守在昨晚挖好的战壕里,抱着步枪休息吃饭。

    阿蛮的一千骑兵,就守在左面的坡地边缘,这对面较为宽阔的坡地,他们要守备侧翼。

    右面的那条岔路,除了不多的五十几个军士躲在各自的土坑里,那里没有挖掘战壕,后面就是楔赫木他们的营地了。

    不过,那五十几个军士守候的两个物件,上面罩着油布,就是看不出来有何用处。

    见楔赫木过来请安,萧夜也不矫情,让刀子拿来一盒罐头,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吃,吃过了饭还有喝茶的时间。

    “大人,今天正午,想来那秃字罗部和哈密骑兵,就要到了,”拿着沉甸甸的罐头,楔赫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此次约战,由我指挥,你带着你部人马,守好那边的岔路,无令不得出击,”萧夜一指远处的那条羊蹄岔路,“擅自出击,后果自负,”

    “是,”萧夜不讲情面的话,让楔赫木身上一个激灵,再看看那没人经过的岔路下坡,顿时醒悟过来,赶忙躬身告退;要是自己的部下肆意乱闯,恐怕当先死伤的就是他们了。

    那能从草地里跳起来爆炸的跳雷,他可是吃过大亏的。

    楔赫木刚刚走开,秦石头匆匆跑了过来,走近时正要单膝跪地,迎面就被萧夜抛来的罐头挡住了,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报大头领,战壕休整完毕,雷区布置完毕,斥候还没回信,”

    “嗯,这一次亲卫队和你的夜枭旗队,归你一并指挥,记住了,打恨了野狼才长记性,”拿着装有热茶的水壶,萧夜瞟了眼这家伙,“今个,要是没有一个大的京观,你就去王大力那里报到,磨坊里的活计指定能让你瘦上一层膘,”

    “得令,您就瞧好吧,”脸色凝重的秦石头,抱着罐头跑了,小步子跑的飞快。

    二百亲卫队,夜枭旗队五百人,绝大部分是一色的步枪,加上两挺重机枪,两门雷击炮,要是再挡不住瓦刺人的冲击,不用萧夜再说,他也没脸待在夜枭旗队里了。

    那埋下去的五大车跳雷,就够那秃字罗部骑兵喝一壶了。

    站在萧夜身后的刀子,眉角微微一挑,嘴角处闪过丝丝冷意,大人的心思,他摸了个大概。

    “呜、呜,”西楔赫部营地那里,想起了沉重的号角声,一百多火/枪手被集结起来,近两千骑兵牵着战马开始整顿武器,加入到了防御北面岔路的阵势中。

    似乎是有了约定一般,西面戈壁滩里,也传来了悠长的号角声,烟尘滚滚而来,一杆血色大旗隐隐可见。

    和西楔赫部约战的瓦刺人,终于赶到了羊蹄坡。

    望远镜里,蜿蜒而来的大队战马,渐渐逼近了羊蹄坡,一个个头戴铁刺头盔的那秃字罗部,顶着皮帽的哈密骑兵,在距离五里外的戈壁滩上,一队队出现。

    那飞奔而回的五六个本部斥候,已经跑回到了坡底不远处,战壕那边,有军士摆动手里的小旗,指令着斥候沿山坡边缘上来。

    蹬蹬、蹬蹬蹬,秦石头派来的军士,还没跑近大帐外围,就被侍卫黑着脸赶回去了,大帐这里有传令兵,斥候传回的信哨,秦石头能收到,萧夜自然不晚这一步。

    那秃字罗部和哈密骑兵的出现,自然羊蹄坡上的军士们,进入了备战状态,右面岔路坡顶处,两挺机枪、两门雷击炮,很快摘去了罩布。

    虽然这次郝永良没有来,但是他手下的两个什长,可是打了几十发炮弹的老手了。

    站在挖出来的土包上,一个什长举着望远镜,遥遥就看见对面的驮马,把五个亮晃晃的青铜炮,拉到了视线之内,岂能不知道先下手为强。

    “蓬、蓬,”两发炮弹从高高扬起的炮口,带着青烟飞射而出,以肉眼可见的轨迹,划过一打巨大的弧线,带着呼啸声砸向了青铜炮阵地。

    “轰、轰,”在青铜炮阵地百步外,两股黑灰的烟尘掀起,对面的那秃字罗部炮手,速度顿时加快了,火炮被放置在匆忙挖起的土台上。

    “蓬蓬、蓬蓬,”调整好射角的雷击炮,开始了急速射,一连十几发炮弹,被炮手飞快地塞进炮膛,不断打出,激发起股股刺鼻的硝烟。

    “轰轰轰,”那秃字罗部带来的一个青铜炮,炮位刚刚建好,就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直接炸的腾空而起,滚翻砸到了十几个炮手,其他的青铜炮横七竖八倒伏在碎石地面上。

    这种不打招呼就动手的风格,直接就气疯了对面的那秃字罗部千夫长,也没想想为何楔赫木手里就有了火炮,反而干脆丢下了笨重的火炮,催动了冲锋的号角。

    “呜、呜、呜呜,”凄厉的嚎叫声中,血色大旗微微前倾,那秃字罗部骑兵顿时眼珠子红了,来不及平息战马的喘息,一个个拔出弯刀、角弓,嗷嗷怪叫起来。

    两军对垒,一鼓作气,这种临战鼓噪的架势,根本就不受那落下炮弹的影响,反倒是被弹片打倒的同伴,那呲呲喷溅的鲜血,更是令那秃字罗部骑兵血脉高涨。

    楔赫木骑在战马上,眯眼看着十几步外,那不停打出炮弹的两门小炮,心里已经是极度惊愕了;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大头领在早前,根本就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否则西楔赫部已经烟消云散了。

    “此战,必须打出西楔赫部的血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楔赫木,死死握紧了弯刀刀柄,心里暗暗发狠。

    随着血色大旗挥舞,“哗,”犹如雪崩一般,憋足了劲的那秃字罗部骑兵,化为两支箭头,不紧不慢地向羊蹄坡涌了过来;要到距离四里以内的地方,战马才能加速到最高冲锋,冲锋早了战马没那么多的耐力。

    紧跟在后面的哈密骑兵,也涨红了脸庞,呵呵高叫着追了上去,手里弯刀举得更高。

    留在大旗下的那秃字罗部千夫长,带着自己的亲卫,一脸傲慢地抬起了下巴,“冲、冲上去,把该死的西楔赫部杀光,杀光他们,”

    随着千夫长的叫嚣声,战斗的号角声更为凄厉,督促着这六千骑兵越发地加快了马速。而对面的火炮,却一时间不再开火了,整个羊蹄坡东面的草坡上,寂静无语。

    在那秃字罗部出发阵地北面,三里地外的山地,一片桦树林里,十个蹲在树下灌木里的黑衣侍卫,已经收拾好了武器、马具,为首的什长正拿着望远镜,小心地打量着对面的那秃字罗部千夫长。

    “走吧,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咱们也该活动活动了,”十个军汉牵着战马,走下高处的树林,他们要徒步穿过两个起伏的山丘,才能骑上战马奔驰。
………………………………

一百七十章、胡虏肉、匈奴血

    羊蹄坡,阿尔泰山南麓一个没有名气的草坡上,日头燥热的坡顶,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军汉,举着望远镜,眯眼看着渐渐逼近的大股骑兵,嘴里喃喃地说道,“开始了,”

    是的,开始了,已经靠近到了坡下的那秃字罗部骑兵,流水般顺着地形,轰隆隆疾奔的战马分成两股,跃马扬刀搭弓挽箭的骑兵,大部分沿着平坦的坡地,直直向坡上冲杀而来。

    另一部分的骑兵,则顺着较为陡峭的坡度,从较窄的岔路催马冲了上去。

    六千人的强壮骑兵,面对那不到三千的对手,哪怕是自损八百的肉搏,也能干净利落地干掉。

    半蹲在战壕里秦石头,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大拇指推了下头上的铁盔,眼珠子瞪得溜圆,手里的猎枪枪口上,已经挂好了一枚榴弹。

    趴在他身边的传令兵,手里捏着铜笛,随时可以发出射击的讯号。

    按照大头领操演的军令,一个个带着铁盔的亲卫、军士,都趴在半人深的战壕里,猎枪、步枪架在了面前的碎石土包上。

    面对草坡上那不见动静的西楔赫部骑兵,还有那些藏在草地上的一线人头晃动,那秃字罗部骑兵队伍里的千夫长、百夫长们,狰狞的脸上露出丝丝残忍的笑意,嘴里喔喔的怪叫声更加响亮了,督促着手下勇士们,开始了高速冲锋。

    他们已经被吓傻了,那就是收割胜利的时候了,马速已经提到了极限的那秃字罗部勇士们,泛着油光的脑门上,青筋鼓胀的蹦蹦乱跳。

    “轰隆隆,”就像是两支利箭的骑兵马队,迅疾扑上了草坡中部,距离对面的那些西楔赫部骑兵,不足一里地了。

    “彭、彭彭彭,”当草地上一个个圆扁的物件,被马蹄踩得蹦将起来时,藏身在战壕里的秦石头,脖颈里流淌的汗珠子,越发地粘腻了;这么对迎头扑上来的骑兵,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心里要是不慌那就怪了。

    “轰隆、轰隆,”在那秃字罗部勇士们奇怪的斜视下,在秦石头他们期盼的目光中,一枚枚跳雷如约挑起到马腹高度,坚定地瞬间爆炸开来。

    浓烟滚滚中,无数横扫向四面的弹片,打得一门心思往上直冲的那秃字罗部勇士们,人和战马向被旋风扫过,血肉飞溅地扎倒向草地,惨叫声哀鸣声响彻了这片沉寂多年的草坡。

    冲向草坡顶部的箭头,直接就被跳雷斩成了两截,喷溅挥洒的血液,绽开出一股股诡异的红花,在空中一划而过。

    不过,箭头当先的几匹快马,令人惊讶地安然穿过了这片雷区,几把闪着寒光的弯刀,让后面被截断了步伐的骑兵们,又一次猩红了眼睛,嚎叫着继续催马向草坡上冲去。

    尤其是右面岔路上的那股骑兵,还有跟在后面的哈密骑兵,在没有遭遇跳雷的惊喜中,前锋人马已经冲进到了机枪的射程内。

    “娘的,骨头不算软啊,”起身趴在战壕边缘的秦石头,食指沾沾舌头,右手扶在了枪身上,拇指灵活地按下了保险。

    “突突突、突突,”当右边的机枪阵地那里,想起了熟悉的突突声后,秦石头瞄着下面那张扭曲的面孔,狠狠滴扣动了扳机,一发小巧的榴弹砰然打出。

    “哦、哦,铜笛声伴随着榴弹的爆炸响起,刺耳响亮的声音,传遍了这长大一里地的战壕;瞬间,步枪、猎枪声大作。

    当远处草坡上掀起一股股浓烟,在后方督战的那秃字罗部千夫长,兴奋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愕然,随后眺望对面时,他已是汗如浆涌;坏了,上了那该死的楔赫木的圈套。

    ”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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