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宋桃花使-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那士兵叹息道:“据人讲是武休关外史斌的手下吴加亮所犯下的事,可恨这些贼兵,居然把那些官军连衣服都扒光了,赤条条的暴尸荒野。”

    吴玠听到“吴加亮”三个字,又听得那些官军的衣服没了,如同头顶闪了个炸雷一般,顿时醒悟:刚才那伙人当真极有问题!

    方才见吴亮时,一来天色还没有亮,二来那些前排穿了宋兵衣服的挤成一排,挡住了后面的没有宋兵衣服的,否则当时便可起疑。那些人衣服有血污和破烂的地方,当是和敷政县外那五十多名宋兵交手所致,换了衣服,衣服上的血污和破烂却无法立时抹去。

    吴玠气极,跺脚骂道:“好贼人,还是着了道了。”

    那名士兵头领道:“怎么?……”吴阶恨恨的道:“那吴亮带领贼人,身穿官军衣服,将我等押送的要犯骗了去。”士兵头领忙道:“这要速报于刘将军知晓。”

    身后的一名军士道:“吴校尉,贼人刚走不远,我等赶上去,夺回人犯,应该还来的及。”

    吴玠看了一眼身后那四十多名手下军士,带伤的带伤,没伤的也是疲惫不堪,但是却全都直直看着他,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随他赶上前去生死相博。

    吴玠心中感动,却知道这些人即使赶上了那吴加亮,也敌不过敌人势众,如若不是刚才离县城太近,不敢过于惊动城中守军,只怕当时已经刀兵相见,贼人以逸待劳,又是宋军衣服,只怕少不得全军覆没。

    此时刘将军不在城中,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宣节校尉,肯定调不动城中军队,等寻的那刘希亮将军,贼人早已逃的没影了。

    吴玠打定主意,对那城中出来的头领道:“能否借在下一匹马来,在下有急事要追赶贼兵,万望相助一二。”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

第8节 道旁过者问行人

    

    那头领看了一眼吴玠道:“借马自然可以,只是贼兵人多,不如等刘将军归来,再做计较。”吴玠道:“不妨事,在下只是探听一下贼人行踪,烦请兄弟方便一二。”

    宋兵头领看到坚持,也不再说什么,让人到城门牵马出来。

    吴玠扭头对手下的军士道:“兄弟们暂且入城中休息,等待刘将军归来,请他差人传信于曲端将军。”那些军士齐声道:“我等愿随吴校尉前往。”

    吴玠心中激动,双手抱拳向这些军士道:“多谢各位兄弟了,玠不才,难得兄弟们如此相待,只是此去只是探听贼人去处,人多反而不美,兄弟们先进城好好休息,静等晋卿归来。”

    那些手下看他坚持,也都不言语了,吴玠翻身上马,打马向方才来的官道而去。

    那个宋兵头领看着他的背影,赞道:“此人倒真是有些胆识。”

    吴玠打马如飞,他心急火燎的,也顾不得被那贼兵发现了,只盼那吴加亮走的不远,至于追上后到底应该怎么办,他却不去想。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官道也有一些百姓出门行走,吴玠追出十多里路,却没有看到一兵一卒,他心中大奇:莫不是贼兵走了别的道路了?以他骑马的速度,本应该早就追上那些步兵的。

    他折回头来,又在别的岔道小路上追了几路,却依然是无功而返。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升了起来,吴玠走了一天又战了一夜,着实疲惫,像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找,也不是办法,只是看时间慢慢的过去,那些贼人越走越远,心中却又着急万分。

    他打马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口,这里有个三岔路,他正在想该到那条路上追呢,右边路上一个老头儿慌慌张张的紧步急走,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吴玠看他年岁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急的走路,心中奇怪,上前问道:“老丈慢走,这么急急的,前方可有什么事端么?”那老头儿看到他是个官军,忙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道:“这位军爷,前面好像昨夜打仗了,好多死人,吓死小老儿了。”吴玠一听,向他身后看了一眼道:“老丈请速去府衙报信,我先去看看。”

    那老头儿匆匆行了一礼,向前奔着走了,吴玠打马向右面道路奔去。

    前面转入一个山谷,两面高山纵横,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穿山而过,吴玠一看此地地形,便是一个埋伏袭击的绝妙的地方。

    吴玠抽了佩刀出来,小心的向前,转过一片高粱地,却见在路边、草上、山脚等处,有许多尸首横七竖八的伏在那里,这些人所穿的衣服,都是昨天所见的那些史斌手下的贼兵。

    吴玠大约数了一下,有三百多贼人死在这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对手的尸首,看样子是有人事先在此设了埋伏,这些贼兵一入,便给收了口袋,只是即便是有埋伏,没有死伤一个人杀死贼兵三百多人,也是极不可能的,除非是设伏的人将自己人的尸首带走了。

    吴玠仔细查看,这些贼兵的武器旗帜都在,旗帜上大大的一个“卢”字,正是昨夜追赶吴阶的史斌右军卢可信部,只是卢可信有没有死在这里,却无法知道。

    这些贼兵的尸首不像有人翻动过的,可见敌人并没有打扫战场,可是在大宋境内,有这等实力的只有大宋官军,可是官军剿匪,光明正大的,即使是不拿这些武器旗帜,怎么可能不去翻动一下贼人的衣物,收拾些贼人身上的财物。…;

    

    这些人急匆匆的撤走,却好像只是想杀了这些贼兵,并不想让人知道一样,现在那支官军不是有绿豆大小的功劳,快马急送东京汴梁?生怕报的晚了让人抢了似的。

    吴玠摇头,却也想不明白,他打马绕后山,下马攀上那些曾经伏兵的位置,那里留下一只靴子,想是有人冲杀下去走的急了,靴子也给跑丢了也不知,这种靴子吴玠自然熟悉,他脚下穿的便是这种黑面布底皂靴,这是大宋西北军统一配发的军靴。

    看来真的是大宋官军所为了,吴玠心想,尽管他不清楚这些人为何急急的撤走,可是杀了这么多的贼兵,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只是不知道那名女犯是不是在这贼兵之中,那名引开卢可信部的的男犯是不是已经让人给杀死了。

    吴玠望了望远处,群山环绕,这条小路蜿蜒向前,直奔远处,他心中打定主意,下山沿路一直追下去,期望能有所发现。

    他刚要下山,脚下的黄土下露出半截木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上前去,伸手拨出了那木杆,却是一面黑色旗帜被掩埋在黄土中。

    这面旗帜吴玠自然识得,西北宋军长年和西夏打仗,这面属于西夏军的旗帜他再熟悉不过了。

    吴玠忽然感觉到这件事更加匪夷所思起来,难道是西夏军跑到宋境内,替对手清理内乱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可是如是宋军伏击了反叛朝廷的逆贼,本可以大报大喜的唯恐天下有谁不知,却打了西夏军的旗帜遮遮掩掩的,还要临跑前匆忙的把西夏旗帜掩埋起来。

    吴玠想了想,把那面西夏旗帜重新埋好,不露一点痕迹,他走下山来,打马向那条小路直奔而去。

    他在这里想着方三伟有没有被这些伏兵杀死,而此时的方三伟正躺在那山坡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他终于还是被远处的鸡鸣吵醒了,他前世可是从没有听到过真正的鸡鸣声。

    方三伟坐了起来,裤子让山里草叶上的露水湿了许多,后背上感觉不知什么虫子咬了好几个包,痒痒的有些难受。

    初升的太阳把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大地上,望眼过去,四下一片绿色,不远的地方一棵大树上,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吱吱的叫着,声音十分的动听。

    方三伟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他抓着后背的痒痒,走下那个地坡,远处有隐约看到一片村镇,却看不太清晰,一条大道从前面不远处如长蛇一般,盘旋着伸向远方。

    方三伟感觉到腹中饥饿之极,想找些东西来吃,他看到不远的山崖处有几棵酸枣树,上面挂着零零几粒小小的青果,他找了树枝,折了将那枣枝拨的近了,摘了那几粒酸枣青果来吃,青果的核尚没有硬,他便合着一起吞下腹中,尽管青果极小极没有味道,他却吃的津津有味,毕竟饿的时间太久了。

    此时他应该上哪里去呢?

    方三伟想的应该先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去,至少找件上衣来穿,光着上身让他十分不舒服,更要找些食物来吃,他昨天吃的那一点点面饼和甘薯,早就消化完了。

    他和那条大道隔了一条小谷沟,他决定越过小谷沟到那条大道上去,然后沿路走,总是可以有村镇的。

    那小沟中有一条极小的溪水流淌着,方三伟走到那溪边,看那溪水倒是清澈,他早就有些口干,便伸手合了手掌,舀了几捧水来喝了,竟然又凉又爽,竟然有一丝丝的甘甜,想来这可是正宗的矿泉水,后世是极不容易喝到的。…;

    

    方三伟喝了水,又拿水好好的洗了把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他身上的这套衣服不知从那里来,又破又烂,上身短衣早已经给那女犯耶律红鸟穿走了,这裤子奔了一夜,已经给小灌木挂破了几个破洞,裤脚处更是成了条状,昨夜睡的地上草绿色和黄土色沾了一屁股,看上去十分的不雅。

    这双鞋子是一双黑面白底平底快靴,已经让黄土搞的分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了,右脚的脚趾已经破洞,大脚趾十分高傲的露了出来。

    方三伟坐在地上,把那双靴子从脚上脱了下来,一股刺鼻的脚臭袭了过来,他赶紧掩了口鼻,将自己的靴子扔的远些,伸脚在黄土中用黄土把脚抹了一下,然后伸进那溪水中,那溪水极凉爽,让他觉得格外的舒服。

    方三伟躺了下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他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掩映之下,真是从未见过的美妙,几只麻雀吱吱的扑着翅膀飞向远处,高高的天空中,一只苍鹰滑翔着飞来飞去。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他顿时已经忘记了昨夜的惊心动魄,他本就是个胸无大志,却又能随遇而安之人,既然来这里了,感受着前世从未有的美丽景色,就这样活在大宋,也是极快乐的吧。

    他在那里躺了一会儿,听到附近好似有人喷了一口水在那水面上,方三伟寻声望去,却见那离他不过三丈的下游溪水处,一名大汉正将一个大葫芦中的水倒入溪中,眼神却正死死望着他,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

    这大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了一件破旧的夹褂,上面沾了不少草叶,他满脸的大胡子,头发长长的遮了前额,双手孔武有力而粗壮,腰间斜插着一把砍斧。

    大汉看着他,又重重的向地上吐了数口口水,好似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吐个干净一样。
………………………………

第9节 行人但云点行频

    

    方三伟立时便明白了这大汉为何这样看着他,定是这大汉下来取水,拿了葫芦灌了水喝了,才发现上游方三伟那一双浸在水中的臭脚丫子,可是已经咚咚的饮了数口下肚,如何吐的干净?

    这大汉又如何能不气?

    方三伟心中有些慌恐,这大汉看上去十分威猛凶狠,腰间又有一把大斧,如若恼怒冲过来,小命可就又危险了。

    于是方三伟坐了身来想穿上靴子跑,可是那靴子让他丢的远远的,再说就是不远,那大汉也不可能由着他穿好鞋子。

    他想对那大汉说些什么对不起的话,可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本不是他的错,只是那大汉未曾看到他而已,难道让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躺在这里把脚放在水中?

    那大汉直向他走来,方三伟心中呯呯吓的直跳,想赤了脚逃跑,却一时竟然迈不开步子。

    大汉走到他身侧,伸手指指了他面前怒道:“你这厮。。。。。你这厮竟然。。。。。。”他半天没向下说,一时竟然也词穷了。

    他的表情好似想好好的骂方三伟一番,却不知道从何骂起,指着方三伟的手指颤动,显得十分痛苦,方三伟看到他的表情,竟然肚子里给惹的大笑了,他却不敢脸上表露出一丝来,生怕惹怒了这大汉。

    那大汉自叹了一声,气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拍一记,却走过方三伟到了他上游,用溪水好好的洗了洗那个大葫芦,装了水又认真的漱口半天,才又打满了水,走过方三伟身后,从那小路向上到了那大道去了。

    方三伟听到这人走过他身后之时,鼻孔好似重重出了口气,想是怒气未消,这大汉面相虽凶,为人却不恶,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那大道之上传来一声马的低厮之声,接着是马蹄铁击地的声音。

    “有马!”方三伟有点高兴,说不定可以搭他一程,他昨天走了一夜,真不想再走路了。

    他从溪水里把脚拿出来,跳着去拿了鞋子来穿,也不管是不是脚上还是湿湿的了,只怕那马已经走了。

    方三伟从那个大汉上去的小路爬上那条大道,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木柴垛,垛在一辆马车之上,那木柴垛码的整整齐齐,竟似和后世所见的汽车拉差不多,刚才所见的那个大汉,拿着一些青草,正在给拉车的一匹灰马喂食。

    方三伟看到这匹马,有些吃惊,这匹马说是灰色的,却是全身毛发杂乱,黑白红灰褐全都有一些,这马生的极为高大,比方三伟所见的马都要高大一头,马的右眼已经有些浑浊,应该是视力有些问题了,马的肚子有些大,腰间有些下陷了,倒有些像驴子的形式,马腿极为粗壮,马鬃有些长。

    这匹马远远的看上去,竟然好像是一头小象,只是做为一匹马来说,它生的太丑了点。

    那大汉看了一眼从小沟里走上来的方三伟,没有理会他,他把手中剩余的青草丢在地上,让那匹丑马自己把草吃完,然后束了束腰带,轻轻的跃在了高大的柴垛车前面留下一小小的赶车的空位上,准备继续赶路了。

    方三伟急促促的跑到那大汉面前,满面陪着笑容对那个大汉道:“这位大哥,在下刚才真是该死,还请大哥见谅。不知大哥能否捎带在下一程?”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赤着上身,头发蓬松着,穿着一条满是灰尘和已经挂了许多破洞的裤子,鞋子已经露着脚趾出来,这样的打扮就是一个街头的叫花子。…;

    

    那大汉看完,有些不屑的道:“你要上哪里去?”方三伟也不知道他能上那里,反问那大汉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大汉道:“延州城外。”

    方三伟呵呵笑了道:“巧了,在下也要到延州城外,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大汉点点头道:“方便倒是可以,只是你坐在哪里?”方三伟绕了这马车看了一周,也真没有什么地方可坐,除非是那高高的柴垛顶上。

    他一指对顶上对那大汉道:“我坐在这上面可好?”大汉两手一摊道:“你上的去我便搭你。”

    方三伟扒着那马车向上又跳又爬的,那木柴码的极为整齐,连个脚踩手抓的地方都没有,他又不会轻功,怎么也上不去。

    大汉双手抱了肩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方三伟看看真的上不去,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了,看来只能坐在这里等等是否有后面的车子路过,或者走路了。

    那大汉走到马车前面,踩在他坐的那个位置,弯腰向方三伟招了招手,方三伟走了过来,大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