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前。几人一看包裹中的东西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冯思贤,就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在心中蔓延,双腿都不由微微颤抖。
那红布中包裹的竟然是一具干瘪的老鹰尸体,老鹰躯体完整,甚至连羽毛都是一根不少,只是身体内没有一滴水分,配上那狰狞的爪牙倒真是让人忍不住胆寒。而且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老鹰的尸体之上猩红的奇怪符文,那符文之中透漏着一股阴冷诡异。老鹰的尖嘴之中竟然含着一个纸人,齐云伸手拿下那纸人,只见上面书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只是不知是谁的。
齐云却是将那纸人递向冯思贤:“这上面的生辰八字冯县令可知是谁的?”冯思贤向那纸人上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这、这是我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在这里?”齐云点了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就是这东西搞得鬼了。”
冯思贤忍不住道:“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齐云道:“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法术,这只老鹰生前被人百般折磨,含冤而死,并且魂魄被人抹去神智只留一股噬杀的本能封存在尸体之内,老鹰这种东西本就是凶猛残暴的动物,再加上含冤而死,煞气更盛。”说到这里齐云停顿了一下:“这还不是歹毒之处,歹毒之处在于施法之人将你的生辰八字放于老鹰尸体口中,这样,这只老鹰的凶魂就会将你当成仇人,每晚就会出来攻击你,久而久之你自然阳气亏损,煞气侵体才成为现在的样子,看来确实是有人故意要对付你的。”
冯思贤连忙恳求道:“还请道长一定要破了这妖法,救我一命!”那韩捕头和另一个捕快也是连忙求道:“万望道长救我们县令性命,县令也是为了奉城百姓才遭奸人毒害的!”齐云打断几人的话:“此事我齐云见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冯思贤道:“道长做法都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叫人去准备。”齐云一摆手:“什么都不需要,这邪术虽然歹毒,不过我要破它也是易如反掌,只是这邪法易破,施法之人却不容小觑啊。”齐云话锋一转:“你们几个站的远点,我要做法破了这邪法。”几人闻言赶紧后退。
齐云看着那老鹰尸骨,一脸肃穆,右手轻举虚握,左手掐诀竖在眉心,口中朗声道:“南方火德星君,赐我丙丁神焰,驱魔降妖焚煞,火来!”只见齐云右手中凭空升起一团拳头大小的赤红火焰,火焰虽然不大,但却热浪逼人,就好像齐云手中拖了一座火焰山一样。这正是杨悦先前焚烧白僵尸所用过的五方拜神法中的南方火德之法。只是同样的法术齐云用来却比杨悦轻松多了,而且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齐云手掌一反就将那一团丙丁神火送到了老鹰尸骨之上。那丙丁神火遇上老鹰的尸骨剧烈燃烧,只见一股淡淡黑气从中慢慢飘出,齐云抬手一挥一阵清风扬起,将那黑气吹的无影无踪。只片刻功夫那老鹰尸骨便被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
这老鹰的尸骨刚被焚烧掉,冯思贤就感到身上没来由一阵轻松,好像身上压着的一座大山被搬掉了一样。
冯思贤刚要上前恭维几句,齐云却是抢先开口:“还请冯县令派人将这骨灰寻一棵五十年树龄的桐树埋在其下。”冯思贤连声答应。齐云又道:“只怕我破了这邪法,那施法之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来对付于你,贫道少不了要在府上多住几日,来应对那幕后之人。”冯思贤闻言大喜,满口答应。
奉城县内一处农居里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正在盘膝打坐,突然身躯一震,直身而起,口中恨声道:“好你个冯思贤竟然敢找人破了我的法术,本尊主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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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五鬼勾魂
自从齐云破了那老鹰尸骨后,冯思贤的身体是一天好过一天,再加上齐云出手助他调养,这冯思贤现在是容光焕发,精神日渐饱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康复。网
离齐云破那白莲教妖法也有六七天了,但是却依然不见那施法之人再有下一步动作,难道那白莲教的人就这么罢休了么?
却说这日冯县令退堂回来后正和齐云在后堂闲聊,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后面还追着一个妇人,妇人口中喊道:“诚儿,慢点!别摔倒了!”
齐云看那孩子时正是冯思贤的孩子,这冯思贤的孩子冯诚生的虎头虎脑,乖巧听话,甚是讨人喜欢。那后面的妇人乃是冯思贤的夫人。
这小冯诚跑进屋子后直到齐云面前,奶声奶气的道:“爷爷,吃糖。”说着把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伸到齐云面前,手掌中正捧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糖果。齐云弯下身子笑着问:“小家伙,你为什么把糖果给爷爷吃啊?”小冯诚一本正经的说道:“爷爷治好了父亲的病,是好人,冯诚给爷爷糖吃。”
齐云闻言哈哈大笑:“好孩子,这糖果爷爷不吃,还是留给你吃吧。”说着一把将小冯诚抱在怀里,对冯思贤道:“小公子如此聪明乖巧,将来必定非富即贵。”齐云怀里的小冯诚仰起脸问道:“爷爷,什么是非富即贵啊?”齐云笑道:“就是说你以后会当大官,赚大钱。”那小冯诚嘻嘻的笑道:“等我有钱了,给爷爷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童真的话语逗得齐云和冯思贤哈哈大笑。
这齐云也是年过花甲之人,放在世俗间早就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了。不过齐云一心向道,从未娶妻生子,这天伦之乐自然也是无法享受,不过这几天和小冯诚相处下来,小冯诚的天真、乖巧倒是让齐云不由生出一股温馨的感觉。
这时冯思贤的夫人走到齐云面前,对着冯诚道:“好啦,诚儿,齐云爷爷和父亲在说正事呢,你就不要打扰了,娘亲带你去荡秋千怎么样?”那小冯诚一听说荡秋千马上从齐云怀里钻出来,跑到母亲身旁,拉起母亲就要走,但是又转过头来冲齐云道:“爷爷,我们要去玩秋千了,你去不去?”齐云笑着摇头:“爷爷不去,你自己好好玩吧。”
冯思贤的夫人便领着冯诚去后花园内玩秋千去了。
这小冯诚生性活泼,在后花园内跑跑跳跳,玩得不亦乐乎,冯夫人在后面寸步不离的照看着。
突然,那正跑着的小冯诚猛的停住了身子,身子轻轻颤抖,然后竟然一头载倒在地,一股阴冷的黑气带着“桀桀”怪笑从冯诚体内飞出,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夫人大惊失色,赶忙扶起自己孩子,连声呼喊:“诚儿!诚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可是那小冯诚脸色铁青,双唇紧闭,身子不住颤抖,对冯夫人的呼喊一点没有反应。冯夫人急的眼泪簌簌直掉,除了连声呼叫却是无可奈何。
这时正在后花园内修炼的杨悦突然听到一阵呼叫之声,于是马上起身,向那声音的来源处寻去。
“冯夫人,这是怎么了?”杨悦见是冯思贤的夫人在哭喊,急忙赶上前去询问。那冯夫人见了杨悦好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声道:“诚儿!道长!你快看看诚儿怎么了!”言语中充满了焦急。杨悦闻言蹲下身子去看那小冯诚,这一看却是让杨悦大吃一惊,失声道:“五鬼勾魂法!”这冯夫人可不知道什么五鬼、六鬼的,连声问道:“道长,我这孩儿是怎么了?你快点救救他啊!”杨悦却是沉声道:“这事还要请我师傅出手才行,走,我们快去找我师傅!”说着一把抱起冯诚便向前院而去。那冯夫人也是连忙跟上。
这“五鬼勾魂法”给杨悦的震撼可是非同一般。世间勾魂夺魄之法少说也有上百中,像齐云先前引动王人杰体内元胎魂魄所用的方法也算是勾魂法的一种,但是如这“五鬼勾魂法”一般歹毒的勾魂之法却是少之又少,也就只有寥寥几种而已。
杨悦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这“五鬼勾魂法”但却是听齐云提起过。这“五鬼勾魂法”乃是施法之人操控五个极其凶恶的厉鬼强行取人魂魄,对人魂魄危害极大。并且这五个恶鬼也是有讲究的,分别是凶、冤、淫、邪、贪五种恶鬼!这五种恶鬼都是大凶大煞之物,即便是寻常修道之人也难以对付。并且这五种恶鬼煞气极重,用来勾人魂魄是极为有效的,但是对人魂魄的危害也是极大,即便将来魂魄归体了也会带来极大创伤,甚至是魂魄受损,变成智障!
齐云还正和冯思贤在屋内闲聊,只见杨悦怀抱一人飞奔而进,还未等二人问话,杨悦就急声道:“师傅!冯诚着了‘五鬼勾魂法’!”这一句话只听的齐云脸色一变,双眉紧蹙。齐云忙弯身下去查看,这一看只看的齐云面沉似水,火冒三丈!“这伙白莲教徒好大的狗胆,竟敢用这般邪法害人,莫非真当没人能治服他了!”齐云的声音中竟透出丝丝寒意,可见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那冯思贤见自己孩子昏迷不醒,正急的要询问齐云,齐云却先开口了:“冯县令,令公子如今身中白莲邪法,命在旦夕。”冯思贤闻听此言如中雷击,浑身只觉一阵冰冷,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白莲教妖法的厉害。“那、那、那如何是好?”冯思贤的声音中竟然都挂上了一丝哭腔,哪怕是他当初自己身中白莲教邪法时都没这么害怕过。此刻这个刚毅的汉子竟然双目赤红,泪水隐现。
齐云的声音变了,变得平静的仿佛不带一丝情感:“冯县令,你去将本县所有的衙役都召集起来,今天我们不仅要收回小公子的魂魄,还要将这伙白莲教徒一网打尽。”
冯思贤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杨悦看到他那先前充满惶恐的双眼中闪动的着一种野兽般凶狠的光芒。
龙之逆鳞,触者必亡!这一刻,冯诚就是冯思贤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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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袭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奉城居民都进入了梦乡,整个奉城一片静谧。;
奉城府衙后院却是燃起了火把,人影重重。跳动的火焰之下可见四五十个捕快打扮的汉子挎刀执棍,肃然而立。这群捕快中领头的正是那生的威武雄壮,虎背熊腰的韩捕头。这韩捕头手握大刀,腰插短剑,全副武装,只是那紧绷着的脸上透漏着紧张。这可是个敢一个人硬拼十几个凶残强盗的铁一般的汉子,是什么行动让他如此紧张呢?并不是今夜的行动让他胆怯了,而是今晚的队伍中多了一个人――冯思贤。
此时这冯思贤正在韩捕头铁塔一般的身形旁,若不仔细去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这冯思贤此时竟然也换上了一身戎装,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剑,一脸肃穆的看着对面的齐云和杨悦。
冯思贤是执意要参加今晚的行动的,任凭众人如何劝说,也难以动摇他的决心。“不管是身为奉城的父母官,还是作为诚儿的父亲,我都要以身作则,亲手剿灭这群万恶不赦的白莲教徒,还奉城以安宁,给诚儿一个交代!”这就是冯思贤面对众人劝说时的回答,坚决果断的让人难以反驳。
“道长,可以开始了么?”冯思贤开口向齐云问道。齐云点了点头,问道:“冯县令可将小公子的生辰八字说与贫道知道。”那冯思贤闻言,马上将冯诚的八字报出。
只见齐云拿起面前桌子上准备好的狼毫笔在一张一尺长的四方黄纸上笔走龙蛇的将冯诚的八字写了上去,接着齐云拿起那张黄纸,双手如同变戏法一般左右翻折,只片刻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便被折了出来。齐云将纸鹤放回桌子上,又拿起桌子上的狼毫笔沾了一下朱砂,在纸鹤头上左右各点一下,颇有画龙点睛的意味。
对面一群捕快看着齐云的举动都是一头雾水,不是说今晚去围捕白莲教众的么,怎么大半夜的却在这里看一个道士折纸鹤呢?
齐云将那纸鹤点上眼睛之后,拿起纸鹤抛向空中,口中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让那四五十个捕快看傻了眼,只见那纸鹤在空中竟然上下摆动起了翅膀,就像鸟儿一样飞在离地一丈高的空中。
齐云冲着众人道:“大家跟着这纸鹤就能找到小公子的魂魄,然后咱们顺藤摸瓜,自然能将那白莲教的恶人一网打尽。”
夜色的掩护下,一群人悄悄的从县衙摸了出去,紧紧的跟着前面的纸鹤。
如此深夜,在那万家灯火齐灭的情况的,有一个农居内却是点着一豆油灯,十几个汉子围着一张桌子正在开怀畅饮。
这群人中居首的竟然是一个干枯瘦弱,须发花白的诡异老头。那群汉子显然对这个老头很是敬畏,人人都是一脸谄媚、恭谨之色。
“尊主神威盖世,法术高强,一出手就拘了冯思贤那崽子的魂魄,如今不怕那老狗不乖乖就范,听命与我白莲圣教!”说着便连连向那老头敬酒,其他众人也是连声恭维,频频举杯敬酒。
就在众人觥筹交错,喝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在这静谧的夜晚,这响声格外震耳。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那酒兴正酣的众人都是一愣,手中的杯子也停了下来。“我出去看看。”一个人低声说到,说着从桌子下抽出一把短刀便猫着身摸了出去。
那人出门没走几步,便只见四五十个手执刀剑、火把,凶神恶煞般的捕快破门而入。这一下只吓的那人魂飞天外,转身就跑,那人三步并两步的跑回屋子惊骇道:“捕快!外面好多捕快!”屋内众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刀疤脸,满脸凶悍的汉子狠声道:“一群狗捕快有什么可怕的,大家抄家伙并肩子砍了他们,再说有尊主在,你们怕什么?”说着一把掀翻桌子,抽出一把长刀,便往外走。那些余下的汉子们也都是刀刃上舔过血的凶顽之辈,现在被那刀疤脸一挑动,都是凶性大发,纷纷抄起藏起来的兵器一起就要冲出去。
那个被称为尊主的老头却是沙哑道:“且慢,我赐你们一术,以助你们杀尽那些狗头。”说着曲指一弹,十几道豆点大的红光准确的落在那些人的脖子之上。那些人只感觉脖子上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身体里一样。下一刻那些白莲教凶只感觉胸中充满一股凶戾的气息,双目变的血红,只想找人厮杀,好像只有鲜血才能浇灭他们心中那股莫名的火焰。
一群中了邪术的白莲教徒就好似丧失了理性的野兽一样,蜂拥着冲出了屋子。
却说韩捕头一马当先,领着众捕快直奔屋子而去,却见那伙白莲教众竟然手执刀剑的迎面而来,韩捕头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便向跑的最向前的一人当头劈下。这一刀韩捕头可是全力以赴,若是劈实了,足可以将之连刀带人劈为两半!
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那个并不是多么强壮的白莲教徒竟然硬生生的抗下了韩捕头势大力沉的一刀,虽然被震的口中流血,但还是疯狂的向韩捕头扑了上去,就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一样!
韩捕头抬头看见那人充血的双目,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是白莲邪术!”韩捕头心中想法刚闪过,便听到数声惨叫传来,声音很是熟悉,显然是自己人发出来的。
那些捕快先前见屋内只冲出十几个人,便不由心中轻敌,暗想凭借己方人数上的优势,还有那位骁勇威猛的韩捕头对付这些白莲教徒易如反掌。
交手后,这些人却是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这群白莲教徒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好像就是一群不知伤痛,不知害怕的怪物一样,即使硬挨着自己身上受伤,也要将刀子砍到对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