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姽婳仙- 第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可不可,黎落的修为尚浅,万不能同去冒险,若有闪失――便是连我都担不起责任。还是让她安心呆在无龄,等着尔等回来罢!”

    方子配听了清玄的解释并未被说服,还要出口力挽狂澜时,忽闻清风道:

    “六师傅说得对,如此才是对黎落最好的保护,子佩――”

    清风侧首望着方子配,那高挑的眉眼既像是威胁,又像在质问方子配他是否言之有理。既然清风都不答应带黎落下山历练,方子配剃头挑子一头热,根本劝不动清玄,就只好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交代完一切应当注意和提防的事宜后,清风等人又从入室弟子中挑选了一些精明能干的,还有的则是各派掌门的亲戚,便利利索索、浩浩荡荡下山去也。

    黎落则是在去斋堂用晚膳的时候,方才得知清玄等人领了师命,下山完成任务去了,且带走了孙妙仪和陆鸢容两姐妹。

    惋惜自己没有机会下山去见识一番的同时,黎落暗自庆幸着好在交了苏锦云这么个朋友,因不知清风等人何时回归,有苏锦云相伴度日,至少不觉乏味。

    可连着两三日,苏锦云都好像有心事一般,找了各种借口爽约,本说好两人要齐头并进,赶上那些较为出色的师兄、师姐,如今却是黎落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打坐、练气,好不无聊。

    并且,由于各大门派通知了无龄盗宝贼存在的事宜后,无龄一众长老都处于闭关的状态,尽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待迎敌。所以黎落完全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来打发漫漫时光了。

    当无为等人潜心呆在禁室,努力将自己的状态修炼到最充沛的时刻,白衣男子的座驾――耳鼠,又一次偷偷来到了无龄,只是这一次,它仅仅与无龄上空确认了黎落是否还留在观内,便折返回白衣男子的空中楼阁――浮生殿。

    耳鼠回到白衣男子身边的时候,白衣男子照例丢给了它一枚古树上所结的――红亮、通透的果实,耳鼠吃完了果子,方才发出一声长鸣。

    白衣男子听懂了耳鼠禀报的消息后,墨眉紧锁,眼神有些彷徨和迟疑。

    而耳鼠禀告给白衣男子的消息――不过是黎落并未跟随清风一行人下山这般简单,却引得白衣男子长时间陷入沉思。

    耳鼠等待的久了,就快要睡着的时候,才瞧见白衣男子释然一笑,那笑颜之妙,连日月芳华都不可比拟,连素来傲气十足的耳鼠,也不禁乖巧的欣赏起来……

    ――大夏国

    某处密室内,一身着大夏国龙图腾的黄袍男子被一块黑布蒙着眼睛,捆缚了四肢,侧躺在冰冷的石台上。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身着黄袍的男子顶着后脑巨大的阵痛感慢慢苏醒过来,可当他睁开眼,面前却依旧漆黑一片的时候,他才感知到自己的双目上覆盖着障碍物。

    使劲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黄袍男子方才想起――自己前不久还正在大夏王宫处理政务,因为更深露重,伺候的宫人也并无那么多,只听眼前的宫人一阵惊呼,他便毫无防备的被重击了后脑,继而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头,究竟有何目的,只知晓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只凭着对方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祟,敢在宫禁重重的大夏王宫里绑架一国之主,且被一众宫婢瞧见一事,就足以证明对方的本领通天。

    搞不清谋害他之人的底细,黄袍男子心里极其焦灼,单凭他对自己眼下所处地方的感受,他便知道自己早已被带离了王宫。

    人都落到了别人手中,那麽这条命就理所应当被别人掌控了生杀大权,这对于统领大夏几十载的黄袍男子来说,不能接受,更恐惧至极。

    他还没有活够,就无端端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叫他如何甘心。

    不多时,只见黄袍男子身躯一震,立马挺直了脊背,竖起耳朵聆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乃是许多细碎的脚步声。

    心神不宁的黄袍男子,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慌乱无比,那强烈的跳动声,好似要抛弃他这副躯壳,自己走掉一般。

    终于,脚步声在黄袍男子的面前停了下来,黄袍男子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便被两位弯下腰的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架起胳膊,带到了另一处场所。

    与之前那个阴冷潮湿又毫无光线的地方相比,此处便宽敞许多,也暖和许多,黄袍男子隐约透过眼前厚重的黑布条,看见了昏暗的光线。

    换到了舒服的环境中,黄袍男子的警惕性便没有先前高了,或许是他养尊处优惯了,适才的紧张,不过是因为身体同精神的双重不适,才造成叠加效果。

    因着慢慢放松下来,黄袍男子甚至不曾感觉到自己眼前的黑布条被人突然扯掉。

    大厅里的烛火耀目,光线极好,黄袍男子乍然接触到光亮稍有抵触,便下意识的垂了垂脑袋,等到适应了屋中的灯火通明,黄袍男子方才抬眼看向前方。

    看清高座上是何人的刹那,黄袍男子的双溪一软,颓然跪地,他瞪大了双目声音颤抖的呢喃道:

    “原来……原来是……你!”(未完待续。)
………………………………

第二一八章:惊喜

    高座上的男子抿唇一笑,他举手投足般都透露着一种雍容华贵,但清雅而不俗气,他轮廓柔和的英俊面庞似是画中为伊人撑伞的谦谦君子,宛转轻柔。他一头青丝中夹杂着不少白发,沧桑却特别,他眼神里的暗淡――忧郁到让人心疼。

    他――便是齐胜的王叔,慕澄鸿,大夏国前朝――风靡万千少女的一代浪子,岳王。

    慕澄鸿回视着黄袍男子惊恐的眼神,轻启唇瓣,与洁净如玉的皓齿中蹦出几个音节:

    “经年不见,一条阉狗换上了龙袍,倒人模狗样的!”

    慕澄鸿毫不掩饰对黄袍男子的憎恶,似乎跪在他面前的人于他眼中,就是条狗而已,他厌恶,轻视,不必刻意压制住。

    黄袍男子被慕澄鸿看似柔和的眼神给定住,实则眸子里的刀光剑影却骇人得紧,慕澄鸿在民间的外号就被称作――笑面公子,他越是讨厌对方,便笑得愈发灿烂,神色也可以几近温柔。

    而黄袍男子执掌大夏多年来的经验,都因曾经侍奉过慕澄鸿,得知慕澄鸿的厉害,才仿照了慕澄鸿待人处事的特点。

    日兆唤黄袍男子笑面虎,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此刻两只笑面虎相对,孰真孰假,孰强孰弱,单单是从一个气定神闲、一个牙齿打颤的区分上便可以明晰。

    即使慕澄鸿如此辱骂那黄袍男子,黄袍男子也不敢回嘴,或许是因为暗害了慕澄鸿一家的心虚,又或是因为多年来他对慕澄鸿的深深忌惮,仍旧被他的肢体反应给牢记,相遇的时候便不由控制的呈现出来,并非他胆怯。

    见黄袍男子不说话,慕澄鸿轻佻一笑,单脚踩着长榻,好不英武潇洒。

    “怎地,哈巴狗见了主人不是应当摇尾乞怜才对麽?何时被人毒哑了?看来我这消息还不算灵通……”

    慕澄鸿自顾自的调侃起来,他纤长的手指搭在酒盏上,继而执起酒盅一饮而尽。

    哪怕慕澄鸿嘲笑的黄袍男子的言辞越发不入耳,那黄袍男子还是不敢同慕澄鸿叫嚣,他默默听着对方的羞辱,一双眼睛滴溜乱转。

    慕澄鸿留意到了黄袍男子不安分的眼神,便抬眸望向黄袍男子警告道:

    “不用想办法逃跑,你溜不掉的!”

    慕澄鸿的语气依旧很温和,他道破黄袍男子想法的时候,黄袍男子又是一惊,接着便一脸惶惶然,他暗自思忖着:慕澄鸿的心思如此缜密,又如此了解他,连他多年前的习惯,甚至一举一动都铭记于心,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报仇雪恨,他果真要命丧于此了麽?

    黄袍男子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来激怒对方,只因他比谁都清楚无论他怎么做,慕澄鸿都不会放过他,因而不必徒劳的求饶。

    相应的,慕澄鸿也明白――黄袍男子的野心和贪婪,致使黄袍男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感到后悔,再者说,如若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所有的怨恨,人生岂非太容易了。

    “怎么?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你请到这里,你就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沉默是金的法则,在我这里行不通哟――”

    黄袍男子闻言,无奈的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提起胆气直视着慕澄鸿的眼睛问道:

    “今日寡人落到你手上,下场定然凄惨,是以你到底想怎样?干脆痛快些!”

    “啪啪啪!”

    慕澄鸿毫无预兆的为黄袍男子的发言鼓起掌来,掌声停下后,他一双慑人心魄的眸子死死定在黄袍男子的身上,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与他的眼神刚好相反。

    只听慕澄鸿极其平静的说道:

    “寡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自诩我有些听不惯,在我面前,只有我王兄能自称寡人。因此――”

    慕澄鸿看向站在黄袍男子身后的死士,抬手遮上了双眼,好似很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惊悚的一幕在慕澄鸿刚刚抬手的时候便发生了――黄袍男子由于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站在他右方的那名死士便上前死死捏住他的鼻孔,好让他不得不用嘴来呼吸,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黄袍男子左方的那名死士便牢牢揪住了黄袍男子的舌头――

    随后,死士仿佛将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到了他揪住黄袍男子舌头的那只臂膀上,只听一声细小的撕裂声音,死士的面颊上溅到了鲜血,映衬的他的脸更加冷血无情。

    原来,死士生生拔掉了黄袍男子的舌头,不借助任何器具。

    此刻,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俨然出现在死士紧攥的手中,再观黄袍男子的口中,除了一口污血和泛黄的牙齿,再无他物。

    那黄袍男子明显痛到了极致,可被拔掉舌头的他却叫不出来,表情扭曲到无以复加的黄袍男子瘫在地上打着滚,双目充血,张着的嘴巴半晌合不拢。

    反观慕澄鸿,他并未当真错过享受仇敌被折磨的场景,他的手还未抬到顶点便已放下,他一脸邪肆的笑容,神色显得意犹未尽。

    慕澄鸿紧凝着在地上翻滚的黄袍男子,对方越是痛苦,慕澄鸿脸上的笑容才越真,不似之前那般浅淡――

    这便是慕澄鸿的骇人之处了,笑面公子的绰号,的确与他相匹配。

    “吴起啊吴起,纵使你更名改姓,换上那一身龙袍,苦练男儿音色,也依旧挡不住你一身的臊腥气,当然,这些更不可能掩盖你不男不女的事实。我给你机会说话,你一出口便要惹怒我,罪过啊罪过!”

    慕澄鸿围着阉人吴起踱步,训诫罢了,还双手合十,好似他是一位虔诚的教徒。

    躺在地上的吴起挣扎良久,终于缓过劲来,他怒目圆睁,狠狠瞪着俯瞰他的慕澄鸿,之前的顾忌和畏惧早被疼痛给取代。

    慕澄鸿好笑般回视着吴起仿若要吃人的眼神,问道:

    “怎还恼了?开个小玩笑罢了,不急不急,重头戏在后头呢……”

    慕澄鸿说着别有深意的话语,盯着气急败坏的吴起良久,眼神里全是宰杀猎物的期待和兴奋。

    对视了好一阵子,吴起看出了慕澄鸿的病态,方才想起了害怕,方才想起了不能硬碰硬,不能跟笑面公子叫板。

    慕澄鸿正要询问吴起为何学乖了,便听到大厅后连接偏厅的屏风被人推开,慕澄鸿扬起唇角,等待着来人出场,目光却依旧留在吴起身上――(未完待续。)
………………………………

第二一九章:倾城美男

    “喏,还有惊喜等着你――”

    慕澄鸿朝屏风后面努嘴,那吴起也不敢再忤逆慕澄鸿的吩咐,他循着慕澄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今生他所见过最美的男人,因何用“美”一词来形容――

    只因世间极少有男子相貌之精致,能与女子媲美――

    那人一双凤眼如白玉墨珠交辉,长眉飞入两鬓,透出一股迫人的英气。薄唇不点而红,牙齿犹如洁贝,最让人移不开眼球的还属他轻透无暇的雪肌玉骨,让人不可逼视,否则便会因为心悸而羞愧。

    如此阴柔又华美的相貌,生在那张脸上,却融洽的很。若不是彼人高挑的体格,精壮的身材,蠕动的喉结,还真有些不辨雌雄的为难。

    只见那人走至慕澄鸿跟前,以一种看待蝼蚁的眼神睨了吴起一眼,随之启唇说道:

    “王叔怎不早些通知我?害我险些错过了一场好戏。”

    尽管那人的声音极其悦耳和轻灵,但那与齐胜极为相像的音色骗不了人的耳朵。原来,这才是齐胜的真面目,与他之前的形象真真是两个极端。

    藏身军营时,齐胜威武彪壮,面相凶悍,摘下伪装后,齐胜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美男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天然流露出一种强过女子的风韵。

    慕澄鸿听了齐胜的质问扬唇轻笑,回道:

    “我不是已经命人去通知你了麽?还怕赶不及?”

    慕澄鸿凝着齐胜的面庞,首先想到的是慕离休,而后才是蓝妃。其实齐胜的真实面貌,并不太像蓝妃,这便足以得见――慕离休有着多么出色的外表。

    再观此刻的吴起,他已然有些傻眼儿,浑身禁不住哆嗦的他看向齐胜的目光不仅有悔恨,更有一种被席卷全身的寒意。

    慕澄鸿回首瞥了吴起一眼,知道吴起对于齐胜的出现是惊讶至极的。

    “怎么,不认识了?这是你伺候过的小皇子啊――我皇兄和蓝妃的儿子!”

    不敢直视慕澄鸿震慑且威严的目光,吴起连忙埋下脑袋:若说慕澄鸿恨他入骨头,那么齐胜,恐怕会恨他入肺腑。

    只因为当初他见齐胜年岁尚小,还不经人事,所以他不以为然的当着齐胜的面儿,做过许多对一名孩童来说过于残忍的事,亲身经历过的齐胜,自然会比慕澄鸿更加痛苦。

    齐胜瞧着吴起不敢抬头看他,便随意打量了一番吴起身着的龙袍,那龙袍上的图腾,是刻在齐胜脑中的记忆,伴随着慕离休的音容笑貌,深沉而不容亵渎。

    齐胜一把捏住吴起的下巴,迫使吴起抬起头来与之对视,不想这看似柔弱的白面美男力气如此之大,吴起开始为自己默哀起来。

    “一个阉人,怎佩穿戴我父王生前穿过的衣物?你居然有胆侮辱他,使他在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吴起闷出了一身冷汗,面对齐胜的逼问和质询,他根本无法回答,即便他舌头尚在,也不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他太明白齐胜有多憎恨他,故而不论他今日跪地求饶也好,痛改前非也罢,齐胜皆不会放过他。

    “蓝儿,他对先王不敬,那条出言不逊的舌头已被我命人拔掉,说不了话。”

    齐胜闻声微微颔首,继而露出十分俊美的笑容,他甩开了吴起的下颚,接过身旁随行侍卫递来的白帕子擦了擦手,丢在地上后,才兀自说道:

    “拔得好,反正今日他作何辩解都没有意义,莫不如老老实实,听我说即可。”

    停顿了片刻,齐胜好似困惑一般不愿朝吴起的方向多看一眼,瞧着齐胜有些不对劲,慕澄鸿即刻关心的询问:

    “蓝儿,身子不适的话――交给我就行。”

    齐胜蹙眉摇摇头,面色缓和了一些,他望着慕澄鸿的眼睛,眼底是深深的感激:

    “捉他来此花了王叔不少心血,我怎能轻易退场。只不过因为他的穿着污了我父王的清誉,我看着着实碍眼。”

    慕澄鸿听了齐胜的理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