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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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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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武不以为意的掏着耳朵,好像对这些性命攸关之事一点都不曾上心,他觉得何生太过大惊小怪,为了芝麻大点事就把他叫出来,扰了他的清梦不说,还选了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但孙武不会傻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他知晓何生精明,论谋略确实在他之上。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棘手的情况,孙武才愿意与何生为伍,但近几日明明天下太平,何生却神神叨叨起来,这让孙武暗暗有些不快。

    孙武瞥了眼何生,嗤笑道:

    “切!他黎煜不过是昭王寂寞时的玩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也太把那小子当回事了!丢了一个黎煜,还有千千万万个有姿色的。你觉得昭王会为了无足轻重之人殚精竭虑?心虚什么?我看哪――这昭王是于心不安,才做做样子罢了,还真把你唬住了?”

    何生并不认同孙武的见解,觉得孙武没有居安思危的潜意识,便出言反驳:

    “你倒是不当回事!咱现在可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悬着呢!你这高枕无忧的姿态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孙武听出了何生话里的嘲讽,很是不服气,觉的何生未免小瞧了他,便一脸高傲的宣告:

    “哼!老子若有一官半职傍身――莫说黎煜,连齐胜那厮都一并处置了又有何难?娘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个新兵参将吗?拽个屁!”

    孙武不着边际的大话气得何生笑了起来,他捶了捶孙武的心口,又反复瞅了孙武好几眼,才道:

    “啧啧啧!好大的口气,齐胜的本事你难道不曾见识过?惩治他?你还真是夸的下海口。”

    何生朝孙武竖起大拇指,讽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说来也不奇怪:何生与孙武二人,前者因胸怀大志而自负,后者又自恃武功高强,齐胜与昭王对他们而言――齐胜武艺超群,昭王文武双全。所以何生忌惮这两人主要是源于齐胜同昭王皆是以一当百的好手,至于计谋,何生当然会自信的以为昭王并非他的对手。

    后者孙武,恰恰与何生相反,最让他得意的就是一身蛮力,所以并不惧怕齐胜和昭王,就自然会口出狂言来博得何生的信服。

    “不识货!老子考核当日被黎煜摆了一道,否则老子定然比齐胜还要风光!”

    孙武拍着胸脯藐视着齐胜的能力,何生却不会因为他的大言不惭而信以为真,孙武有多少斤两他怎会不心知肚明,所以何生觉得多说无益,便不再搭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生找孙武前来是为了分析眼前的局势,可孙武却一心一意想要出人头地,完全不在意自身的安危。因此两人闲聊了几句,便不欢而散。

    躲在帐外窃听了孙武与何生谈话的齐胜挑唇一笑,继而向昭王灯火通明的大营走去。

    ……

    ――无龄山

    某处烟雾缭绕的险峰之巅,屹立着一座古朴而清雅的庙宇,那庙宇一侧的巨石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几句话:

    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静修于无龄。

    无龄观坐落在无龄山的顶峰,上山之路艰险异常,寻常人难以登顶,也就不曾有人打扰无龄观的羽士清修,但纵使如此,也挡不住天外来客――

    一声清幽的鹊啼由远及近,白衣男子驾着耳鼠飞至无龄山,直奔无龄观。

    守门的两名小道童相貌清秀,周身透着股灵气,他们先是瞧见了腾云驾雾的耳鼠,随后才发现乘着耳鼠,容貌惊为天人的白衣男子。

    飞至道馆门口,白衣男子一跃而下,站在耳鼠一侧静立,随后启唇询问:

    “青坞仙人何在?”

    那两名道童闻言面面相觑,似乎不曾耳闻过白衣男子所说之人,但见其中一个略消瘦些的幼童皱眉苦思了半晌,这才不客气的瞪着白衣男子发问:(未完待续。)
………………………………

第一零四章:故人在无龄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无龄观!”

    白衣男子脚下一顿,侧身朝问话的男子瞥了一眼,又扫视了众人一圈,不禁蹙眉再次发问:

    “青坞仙人何在?”

    或许是觉得眼前这些个毛头小儿太过青涩,也不似无龄道观的主事者,所以白衣男子同他们对话时,显得有些敷衍――不回答疑问便罢了,只打听故人在否。

    “你究竟是何人?擅闯本派清修之地不算,还敢直呼尊太祖的名讳!来找茬儿的吗?”

    明显那质问白衣男子的青年――是这一众道观弟子中地位偏高的,虽则其中几位女羽士已被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勾走了魂魄,却也不敢提醒那青年何为待客之道。

    白衣男子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好像是懒得同那青年解释,他收回了视线,打算继续深入,并不准备理会干扰。

    白衣男子正欲抬步向前,内堂的侧门内走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一眼便瞧见了鹤立鸡群的白衣男子,便慈眉善目的上前,同白衣男子打起招呼:

    “不知有贵客到访,失礼失礼――”

    白衣男子循声望去,微微颔首算作回应,瞧见道观内终于出现个年长些的,他冷凝的面色舒缓许多。

    “弟子拜见清玄师祖――”

    原本怒冲冲与白衣男子对峙的众人,见老者到来,忙躬身行礼。礼毕,那名与白衣男子有过简短交流的青年走到了老者近旁,指着白衣男子忿忿不平的告状:

    “师祖,此人硬闯我派净地,还不怀好意的直呼尊太祖名讳!我看他这是来者不善!”

    老者闻言不着痕迹的拂下了青年指着白衣男子的手指,锁眉沉吟了片刻,倏地抬眼打量起白衣男子,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最终他晃晃脑袋,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白衣男子面色淡然,也不管老者在默默思量何事,只顾着向他探听故人的下落:

    “青坞仙人乃我旧时相识,此番前来只为寻他,他是否还留于此处静修?”

    老者闻言面色狐疑,他不仅看不出白衣男子的修为,就连白衣男子多大年纪都算不出,若按白衣男子所说――他而今至少四百余岁,可他青丝未白,面容未衰,如何都不像年近四百岁的修道者。即使修道可得延年益寿,但容貌上的变迁会留下痕迹,不可能保养的如此完美。

    “施主,青坞师祖早已仙逝,若师祖与你相识,你该知晓才对,毕竟――师祖仙去已有百年又半……”

    老者抚须回答了白衣男子的问题,他的双眸清润和煦,可话里却暗含深意――

    假若白衣男子当真与青坞相识,那么白衣男子的修为最次也与青坞不分伯仲。但青坞都已不再人间,白衣男子却还是风华正茂的翩翩立于此处,这道理――怕有些说不通,也算老者不想给白衣男子难堪,所以没有直接戳穿,仅仅是暗示白衣男子莫打诳语。

    白衣男子听说了青坞驾鹤西归,面上并无多大触动,许是同青坞交情略浅,抑或是白衣男子本就凉薄,早就看淡了生死离别。同时――白衣男子也窥察了老者的心声,得知了老者怀疑他满口胡言。

    既然指望不了青坞,那么换个人也罢,白衣男子此行的目的甚是简单――只需要无龄观主事者现身即可大功告成。如此一来:白衣男子便不得不证实他确实是青坞的故人,这样才有理由托付给现任的观内主事者。

    白衣男子于怀中掏出一块碎玉,那玉上刻有半只麒麟,是他当年顺手搭救走火入魔的青坞时所得――

    彼时青坞为了报恩,赠以通灵宝玉,此玉可辅助修道者吸纳日月精华,提升修为。然而白衣男子无需灵物庇佑,便多番推辞,最终这玉被直爽的青坞道人一分为二当作信物,承诺白衣男子何时皆能带着宝玉登门拜访,但凡白衣男子有什么困扰,他定然不说二话献上绵薄之力。

    白衣男子拿出宝物之际,那老者显然有些震惊,他接过白衣男子递来的宝玉端详了半晌――确实是和供奉在青坞牌位前的半块碎玉外形相似。

    但形状相像并不能表明什么,老者仍然心存犹疑,因为如果此玉为真玉,那么白衣男子的修为就不可估量,在青坞之上是肯定的,但超出青坞多少还无从估计,可最保守的猜测――白衣男子也起码修到了准圣之境:这于老者而言是想都不敢想,可望而不可及的。

    白衣男子得悉了老者的心思后,坦然发话说:

    “道长若不信,取来青坞遗物即可――我相信那玉他应该保留着,不会遗失。当年他为了报答我的举手之劳,在这玉上施了法术,碎玉相连时,麒麟会发出萤萤绿光,并且可以展示出他藏在玉中的诺言。”

    老者闻言表情凝重,凭他一人难以决策――若白衣男子说谎,此举便会玷污了祖师遗物。若白衣男子所言不假,那更得合众拜以大礼,替祖师叩谢白衣男子的恩情。

    “烦请施主移步内室,此事关系重大,老道得同师兄弟们商洽过后再行定夺。”

    白衣男子闻言点头,随老者离去,耳鼠也欢快的跟随着白衣男子轻盈的脚步。

    余下一众道观弟子面面相觑,纷纷是傻眼的表情,只因那白衣男子来历不明,却出语惊人,所以当老者带着白衣男子走远后,这些还做不到清心寡欲的青年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谈论此事:

    “诶诶诶!方才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我都快被他骗了!”

    “可万一那人是世外高人,说的也是事实呢?”

    “我觉得他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浪荡子!别看他生得那模样确实人间少有,但也不能证明他的修行和面相一样人间少有啊,吹牛也不打草稿!”

    “就是啊,你们也不想想――咱才多大年纪,他瞧着和咱相差无几,却妄言自己认识尊太祖,这还不算信口开河吗?”

    ……

    这些无龄观的修士争吵了半晌也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比如白衣男子的来历,又或者白衣男子姓甚名谁,包括他们感知不出白衣男子拥有任何灵力,到底是凡人还是深藏不露,以至于他们探知未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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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怠慢上神

    总而言之,大多是贬义的揣测,至于那些对白衣男子一见倾心的女修士,对白衣男子各方面的品头论足也只是浮于表面。

    白衣男子被清玄领到了内室后,清玄让白衣男子稍候片刻,他去召集其余四位道观长者,既有资历,也不乏威望,容他几人商洽一番后,再决定是否要验玉。

    不多时,一行五人前前后后步入内室,个个都是精神矍铄,流露出一种仙风道气――这几人乃是无龄道观德高望重、修行深厚的五大长老,分别为:无为道长、望舒道长、清玄道长、平笙道长、莫逆道长。

    清玄已将白衣男子拜访的原因向其余四人概述过,那四位老道压根不信白衣男子曾见过青坞仙人,故而一方面怀揣好奇,一方面为了维护青坞名誉,所以都放下了手边的事宜,飞快的赶了回来――

    最爱凑热闹的还属莫逆道长,彼时他正带领着入室弟子登临绝壁采药炼丹,收到了清玄的千里传音时,他竟一扭头就御剑东去了,余下两名内门弟子面色抽搐的望着他且行且挥别。

    白衣男子随意自在的坐在上座,丝毫没有客人不可居主位的意识,且面对陆续到来的五位老道,他不起身,也不敬礼,让一直陪坐的清玄很是尴尬,只能冲着几位师兄弟干笑。

    “这位施主,贫道莫逆,听我师兄提及――师祖曾赠你半块通灵宝玉,可否借宝玉一看?”

    白衣男子默默点头,那原本揣在白衣男子怀中的宝玉竟自己飞到了莫逆老道的手中,再观白衣男子――神色如常,身形未动,表明他既没有启唇念咒,也没有以灵力传输,完全靠念力驱使宝玉,让清玄等人不禁乍舌。

    将念力施展的如此顺畅且不露痕迹,确实让清玄等人不敢小瞧了白衣男子,虽说这宝玉小而轻盈,可纵观整个无龄道观――能把念力修炼到此等阶段的不出三人,所以清玄等人何其诧异便不必再说。

    此时此刻,那白衣男子气定神闲抚摸着身边长相奇特的小兽,一直细细观察他的清玄甚至开始相信白衣男子不曾撒谎。

    莫逆拿过宝玉翻来覆去查看着,而后又将宝玉传递给其他几位长老,他们检验宝玉时的神情,俱是半信半疑,眉头紧锁。

    最后,五人中最为年长的无为老道起身看向白衣男子发话了:

    “施主,这玉真能在重合之际乍现异彩吗?”

    白衣男子平视着无为老道的眼睛,不发一语,似乎在说:我有何必要哄骗你?

    见白衣男子不愿答话,无为老道便一直站着等候,气氛着实有些古怪,清玄老道就连忙起身打圆场:

    “师兄,依我之见――不妨一试,适才这块碎玉经我手时,已被我试过,没有蹊跷,想来该不至于损坏师祖的遗物。”

    无为老道皱眉思忖了片刻,终是被白衣男子方才的身手给说服,这才愿意一试,若白衣男子真是世外高人,且有恩于青坞,他们此举岂非苛待了眼前的上仙。

    无为吩咐莫逆去祠堂将青坞仙人的遗物取来,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也当着白衣男子的面来验证,既光明正大,也不会扰了仙人灵位。

    不一会儿,莫逆便恭恭谨谨捧着残次的玉身来到了内室,紧闭房门后,无为将两块宝玉合在了一起――

    不料居然真能对上,两块残玉的破损处契合的不差分毫,须臾之际:被无为捧在手心的宝玉又泛起了一圈淡淡的萤绿色光晕,看到这里时,清玄已经不再质疑白衣男子――只因白衣男子之前所说的都被一一应证了。

    清玄凝了白衣男子一眼,不由得揣测起白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并且好奇对方的修为已经到达了何等高度。

    无为等人确认了玉的真假后,渐渐明白了眼前的后生为何那般年轻和傲慢,不禁面色羞愧的正欲向白衣男子请罪――

    哪知莫逆陡然高呼一声:

    “快看!师祖留的字!”

    众人满面惭愧之际,又被莫逆的喊叫拉回了注意力,他们朝莫逆所指的方向探去:

    原是那块玉射出了一笼修长的光泽,正处在无为的头顶,光晕之中清晰的印着几行小字――

    贫道青坞,修炼之际一时大意,幸得上神搭救,才捡回一条微命。

    此恩此德,无以回报,故赠玉为证:来日若有效力之时,贫道定当竭尽全力!门人见玉如见人,若逢上神携玉来访,怠慢者逐出师门!

    ――青坞亲留

    等众人看完了这段青坞本人的留字,赶忙诚惶诚恐对着宝玉一通跪拜,且齐声道:

    “门下弟子拜见师祖!”

    礼毕后,众人不敢起身,又朝神色淡漠坐于远处的白衣男子连连叩谢:

    “上神救助师祖于危难之际,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被当做祖先一般朝奉和敬畏的白衣男子,面上有些不自然,似乎很是不适应类似的场景,便朝众人轻声道:

    “起身罢,偶逢青坞仙人施之援手,与我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尔等不必拘礼。”

    清玄等人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再不敢认为白衣男子耸人听闻的话语是大言不惭,口若悬河。

    起身后,清玄赔笑立在白衣男子近前,拱手道歉:

    “在下有眼无珠,适才招待的不周到,还望上神莫要见怪!”

    清玄心里十分忐忑,毕竟在青坞仙人的遗言当中――怠慢白衣男子的门人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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